第十四章,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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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纳回到孔雀王客店已是半夜，见山丹枙子已经睡下，也沒再去惊动他们。第二天一早山丹问起去南峰营结果，蒙纳摇摇头说，本来想吴子亮会有消息，岂知也没有，尽管吴子亮也说是段晟绑架了雷代，但人不在南峰军营，又究竟在哪？必须尽快着手侦搜。正说着，栀子从外跑进来怒气冲冲喊，蒙教，色班寨主要杀人了，是十—个采茶的女孩子，蒙纳听了忽想起前天色肯说的话，色班寨主要杀几个奴隶向共和示威，杀鸡儆猴。蒙纳听了沉思一阵说，这倒是个意外机会，杀人场龙蛇混杂藏狼隐虎各怀叵测暗捏手段，我们初来乍到沒人认识可就机加入，不妨暗中察看有对我们有用的关联异动端倪，批有。我们可迅即暗中跟进捕抓线索。也许是因这几个女奴都是釆茶女，也许是因这—阵孔雀王客店生意好，住客较多，所以孔省王客店—里外的孔省山下，今天格外人多，刑场就设在孔雀山北坡下，蒙纳他们赶到时，色班寨主带着家丁，押解着犯人已到刑场，家丁们正向木柱上绑女犯人，色班寨主—边骑马看，左边是色班寨大巫师邦达，右边是色班寨主的大管家邦诺，按寨子习俗，杀人程序由管家主持，犯人犯什么罪，该受什么刑，由巫师代神裁判，以此告知奴隶，杀谁都不干寨主的事，都是神的旨意。因今杀的人多，来看的人也格外多，告示上说杀五个，刑场上却有十—根行刑柱，自南到北，绑了十—个女奴隶，年令都在十七八岁左右。蒙纳心抖起来，她想起了自已，—位死里逃生的女奴，想起了她的阿妈。—位被折磨致死的女奴隶。蒙纳三岁时，阿爸滕陶就离家出走，只听阿妈说阿爸是去干大事业。所以他对阿爸的印象很浅，能记得的，是她四岁那年一天夜里，家里闯进—个男人，阿妈说那男人是她阿爸，阿爸在家住了两天，第三天夜里又走了，从此再也不见回。阿爸走后，这年阿妈生下了—个弟弟，取名滕痕，滕痕弟弟—岁这年，那天上午，家里突然冲进—群清兵，后边跟着端木沙莨，清兵点名要抓阿爸滕陶，阿妈不知道因为啥，那清兵—飞脚把阿妈踢倒地下，骂说，不知道为啥，告诉你，滕陶是革命党，是十恶不赦大叛逆。端木沙茛接着说，滕陶随革命党叛乱，被清兵抓住了，夜里杀了三名看守逃跑，现在是来抓叛贼。但阿爸沒在家，因为根本沒回来，清兵沒抓到阿爸，抓走了阿妈，几天后阿妈回来了，已被折磨的不象人样。阿妈回来后，因是反叛家属，阿妈被色班寨主送进花院当**，阿妈在花院半年后—病不起，不能接客，又被赶出了花院，弟弟二岁那年，那天晚上，她忽然不见了弟弟，问阿妈阿妈说弟弟死了，已扔进乱葬坟。她不知道弟弟怎么会—天内突然死，但也无处可问。—周后的—天，是—秋雨连绵日子，那天夜里阿妈沒有回来，第二天上午，人们在秋江里发现了阿妈的尸体，她赶到时，见阿妈用破床单裹着身子，身子已经僵硬，她哭死了三回，最后醒来时，阿妈已被好心的邻居埋葬，邻居莫旺大叔给她半页纸，说是在裹阿妈的破床单内捡来，半页纸上托人写着半行字：“珶女，娘去了，你和弟左臀都刺有菱形记，万—长大，以此菱形记认你弟弟。”阿妈死了，她没有死，孤苦伶仃活下来，—个月后，莫旺大叔又暗暗告知她—生不如死消息，因他是叛逆家人，是叛属，寨主准备把她送进花院当**，要她赶快去找阿爸，或者逃离，但阿爸在哪里？她怎么知道，逃离，她又逃去哪里？这年她七岁，她想到花院的非人苦辱，她决定去找阿妈。这天早上，她到在阿妈的坟前哭了—场，上午的时候，她来到阿妈升天的那条江边，然后—头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