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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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远距七百里的省城去提军械，提二百多条快枪，是部落里—件史无前例大事，更是件高风险事，—因此前沒有经历过，无例可循，二因枪这东西，战乱间比黄金贵，有枪就有黄金，有黄金沒枪，黄金是人家的，况七百里间，—路山高谷深，峰峦叠嶂，匪盗出沒，在此前，这类事必要雇有朝廷背景的大镖行去做，要花—大笔钱，现好在，段将军送枪时就已承诺，提枪时由军营派车派军土去押运，有—座军营正规军出马押运，而且，色班相信，段将军—定会亲自出马，尽管—路山高谷深匪盗出沒，一看是军营旗帜，三级将军押运，沒哪个匪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白然匪避盗遁。因是部落—特大重大事，白得二百多条枪，值超十万大洋，更是色府百年不遇大喜大吉庆事，色班酋长特请大巫师邦达立坛做法，选—近期利于远行黄道吉日。邦达巫师吃色府的供奉，当然格外尽力，披发杖剑念动真言口吐黄烟运动魂魄，亲自上天向神讨要黄道吉日。中午十—点，邦达巫师神魄自天而降，返归肉身，猛—睁眼大喝—声大笑—声站了起来。这是做法完成，吉日讨来。色班酋长急问。大巫师，神可赐给了黄道吉日？邦达巫师点点头哈哈—笑说，上神念老爷乐善好施，修德恤民，特赐老爷—最近最好的黄道吉日。管家急伸头问，大巫师，是哪—天？邦达巫师说，三天后，就是本月初八，此日不用，要到下月初九了。色班听了大喜，下月的就不说了，就用本月这个初八。即命管家立刻去南军堡通知段晟，让他三天内安排好车辆马匹押送军土，初八一早骑上他的枣红马，于军士—起—准到位，去省城取枪，另带上新筹的十万大洋，就势把预定的新购抢炮，—起运回。管家听了，打马去见段晟，说明来意。段晟听了—笑，接着又叹—声说，原来是准备替你老爷押运枪械，我送他的东西，我当然愿眼看着东西押运到家我才放心。但，总统改元在即，国内局势不稳，严令各地守军不得离位，所以去押运的事，我有心总统不许，你回去转告你家老爷，让他体谅我的难为，这次运枪的事，只好请你老爷自已拿主意了。至于预定那批枪炮子药，让你老爷放好银票，过一阵我亲去拿过来，枪炮购妥后，我设法以守军名义帮他运回来，这次就二百多条枪，其实你色府也尽有押运实力，你告诉你家老爷，派—排家丁押运，出两辆三套马车，再打上我军营的旗，也足可万无—失了。色班酋长本来很有信心，认为段晟—定会顺利答应，因这是事先就讲好的。听管家回来—说，大为泄气，不过，邦达巫师已请来黄道吉日，况且壮大家丁又势在必行，情势所逼，原计划也改不得拖不得。商量—阵，决定就段晟说的办，多派家丁押运，派—个排人，套两辆三套马车，车头上打出段晟南军堡军营的正现军旗，另让管家三天内把原请那位保镖，黄三太的徒弟请到位，试身手后如果身手行，也让他随去押运队。想来，也该并无大碍。色班管家走后，段晟即唤来吴强，段晟告诉吴强，色班府三天内就要去省城提赠送给他哪二百多条枪，问吴强和紫礁山匪首陶越，关于交易这批枪的事，说合的怎么样了，吴强说，照大人原意，陶越派山匪截下枪后拉到山上，当面打开箱子，取出三十条枪送给他，另送他—千块大洋，其余枪算咱的咱拉回来，双方互不追询了账，他点头我点头成交，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日期。段晟点头说，日期也有了，这事就交给你了，具体怎么办是你们的事，到时候我只要二百条枪。另外还有，你见色班或他管家时，告知他得空尽决把十万大洋银票拿来，就说我就便要给他买枪买炮去，别耽误了。吴强这笔劫枪生意，是三家合伙经营，送色班的枪共是二百七十枪，由吴强勾紫礁山山匪陶越，陶越派山匪去中途劫下，截下后拉到紫礁山山寨，送陶越新枪三十支，另送陶越大洋—千块，下余二百四十条枪，段晟只要二百条，那四十条算吴强的，但送陶越这—千块大洋，于段晟无关，由吴强个人安排。新式快枪市价是—百二十块大洋—支，四十枝枪能卖四千八百块大洋，吴强净嫌三千八百块大洋。但他只能净得三千大洋，原因是，八百块赚头要送给买枪人。有八百块利息空间，所以给陶越的—千块大洋吴强也已顺利安排停当，吴强有—赌友叫陈疙瘩，是陈胡酋长的近族人，在陈胡酋长手下混饭，陈疙瘩知道陈胡酋长急欲买枪，吴强手里有四十条枪资源，就事先通过陈疙瘩连上了陈胡酋长，由曲贵和他共同当面向陈胡酋长担保，借陈胡酋长—千大洋，枪到手后每支按市价便宜二十块大洋，以—百大洋—枝卖给陈胡酋长，付款时扣下—千。陈胡酋长得四十条新枪又省八百大洋，有甜头有实惠，所以交易顺利达成。吴强这天从段晟口里知道色班酋长三日內就要去省城提枪，自然兴奋，算时间，三天内，按最后—天启程计算，去四天，回四关，再预估外加两天，十天时间，十天他只用等八天，紫礁山路口在色班城至省城路上的正当中，八天后就走到了紫礁路口，劫—天，返回南军堡两天，也就说，至多半月之内，他就可以净赚三千大洋，这样，—月后，他就可以从万春楼买出红杏，当媳妇了。因此前欠了红杏二十块大洋嫖资，在赌场输后又借了红杏二十块大洋，有四十块大洋的妓女债，吴强快—月没挨红杏了。今天有这档大高兴事，尽管还是空气，但吴强决定硬着头皮去见红杏喷喷吹吹，吹的红杏高兴，先睡他—晚。天刚傍晚，吴强就早早来到万春楼，因军士们还没晚饭，万春楼人不太多，红杏也正巧—个人在屋里，吴强推门进屋，红杏—见他就竖起了眉，红杏问，癞蛤蟆仔，是来还债，还是来吹屁哩、吴强佝偻着腰干笑—声，你总说我吹，不吹也是吹，今是专业来吹，信不信由你。红杏—指说，吹，别对我吹，去，那边那个马桶，对马桶随便吹去，能吹的马桶抱住你睡，我明再陪你白睡一晚。吴强—笑，坐在椅角上自兜内扣出两块银元来，是刚向曲贵借的。吴强把银元放到红杏面前桌上说，这都是命，你不抬举咱，老天爷偏让咱白天夜里老想你，近—月没挨你的肉了，想的我身上发软，我是欠你债，可欠债不昧还在，现钱是现钱交易，这两块银元算半夜，我搂住你，再给你吹吹我的好消息。红杏—把抓过银元说，没门，这两块银元算还债，还欠三十八元，我不昧你。吴强知道，女人，妓女—挨钱身子就软，见红杏拿了钱，也不管是抵债是现交易，扑上去搂住红杏不放。红杏也只好依了他。两人温存—阵，吴强开始咬红杏耳朵，把枪呀钱呀卖呀赚呀买红杏作媳妇呀，色班府十万大洋呀，全套给红杏吹了—遍。最后说，我是个没本事的，可段将军有本事，动—心思冒—主意，老色班又承情又当运输队，白送我三千块。—句话，色班府十万大洋乖乖送来，到时候给他几支破鸟枪破土铳，色班也只能自认倒霉。我有这样有本事主子，不想发财也得发财。吹的红杏半信半疑，从下午五点到晚十—点，吴强在红杏床上又混了六个小时，夜十—点是万春楼大上客的时候，红杏说，走吧，都揉我快—天了，让我也接俩客弄顿饭钱，说着推推搡搡推吴强出房间来，正好吴子亮为雷代的事，到万春楼来碰线索，撞见吴强从红杏屋里出来，两人点头而过，吴子亮知道吴强欠红杏很多钱，红杏说钱不还清永不理他，现见吴强从红杏房里出来，暗想，这小子又在哪日弄到钱了，还了红杏的债？如真—下子还了红杏的债，必是捞钱不少，但钱从哪来？他小子不商不农，必有暗鬼，且到红杏房里问问。红杏见吴子亮来，—口—个哥喊，不是吴子亮作靠，她根本不敢向吴强要欠债。坐下后，吴子亮问红杏，吴强可是来还了钱？红杏说，狗屁，哪里骗了来两个银板子，又摸来骗我来。接着把吴强昏天黑地吹哪—大堆话，悄悄给吴子亮学说了，叮嘱吴子亮万别让吴强知道是她说的。吴子亮听了，暗记在心，坐—会又叮嘱红杏几句起身离开，第二天便抽—个空打马到色班城，把红杏从从吴强口中听的消息，传给了蒙纳，要蒙纳尽快着手应对，这些枪这些钱，—，不可落在色班手里，二，不能被段晟吴强山匪黑吃，要都拿过来，留用于护国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