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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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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顷白却是身形潇洒利落,游刃有余。每一个动作都四两拨千斤,韩云牧也未能讨到什么好处。

眼见着房子就要被拆光了,萧羽彦才不疾不徐地当起了和事老:“都别打了。你们一个是寡人的爱卿,一个是寡人的……师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谁,寡人都不开心。”

穆顷白立刻抽身退回,翩然落在了萧羽彦的身旁。捏着她的下巴道:“师姐不开心,我就不打了。但是要亲亲。”

韩云牧闻言,噌地拔出了腰间的剑。萧羽彦到底是面皮薄,忙两只手挡在了穆顷白的脸上:“大司马,寡人知道你觉得师弟欠教训。但是你看他,智力都这样了,就别和他计较了。随便砍几刀得了,但是千万别伤了脸。”

“不是已经丑得不能见人了么?”

“正是因为如此,才不可以雪上加霜。”萧羽彦正色道,“师弟,快向前辈道歉。”

穆顷白不情愿地哼哼了一声,拱了拱手:“对不住了,没能让前辈讨到好处。”

韩云牧黑着脸上前一步:“陛下按好了他,我一定不砍他的脸。”说着便一刀挥下。其实他这一刀本来是虚空挥下的,最多是割破穆顷白的衣服。穆顷白也知如此,所以并未打算躲闪。

但萧羽彦看不出来,她以为韩云牧来真的。竟然伸手去挡那把刀,那一刀正好划在她的掌心。韩云牧手一颤,连忙抽回了刀。这一下,又雪上加霜。鲜血顺着掌心滴落下来。

穆顷白慌忙捉住了她的手,周身迸发出一阵杀气。韩云牧原本想上前,却被这杀气怔住了。萧羽彦抽痛地吸了口气:“我就说,你们俩就不该凑到一起。烦请大司马替寡人请御医来。”

韩云牧狠狠瞪了穆顷白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人一走,穆顷白翻身坐好,握着她的手嗔怪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怕他真的伤了你……”

穆顷白语塞,抬眼看了她良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羽儿,你……你怎么这么傻。”

“谁傻了!我方才帮你隐瞒身份,还不够机智吗?”

“是是是,机智。又是相貌丑陋,又是智力低下,你这是帮我还是借机骂我呢。”

“那我照着和你相反的模样描述,大司马不就猜不出来了么?而且你也配合的很好啊。生动再现了一个智障少年的憨态。”

穆顷白忍不住笑了起来,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而门口的不远处,这一切尽数落入了韩云牧的耳中。他面色低沉,转身大步离开了行宫……

第58章 刺杀真相

萧羽彦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一只手也动不了了,感觉自己彻底成了黎国的米虫。她从前听说书先生讲,说农妇们都觉得宫中的皇帝皇后,做什么都要人伺候。基本可以脚不沾地。

当时她还嗤笑百姓愚见。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成了真。

萧羽彦抬着一只手,一口口喝着穆顷白喂来的粥,听着属下的汇报,觉得十分惬意。

“这人是在哪儿捉住的,什么来历,查清楚了没有?”

“回禀陛下,刺客是商阳人士。是个游历江湖的剑客,最近两个月才来的王都。”

“人呢?”

那人顿了顿,小声道:“死……死了……”

“死了?不是让你们捉活口的么!”萧羽彦气得就要抬手拍床板,却被穆顷白一把捉住了。

“人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应该是被灭了口。”

萧羽彦眉头紧锁,良久道:“这件事情一定要查!可是派谁去好呢?”她自言自语道。

“交给宋晏吧。”穆顷白忽然提议道。

萧羽彦醍醐灌顶,宋晏查案这么厉害,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便命属下将此事交代了下去。

案子虽然没有查完,但人已经捉住了。而且还是甄府的府兵找到的尸体,也算是有了交代。于是萧羽彦便起驾回了宫。

马车里,萧羽彦躺在穆顷白的腿上。晃着手道:“其实这人的来历,宋晏不查我也知道。如今最想我死的,出了我那个叔父,还能有谁。”

“你想如何?”

“其实叔父这一步棋走的实在是没道理。我死了,他固然有机会继位。可我若是没死,他的行动必然暴露。你说他兵行险着,会不会有什么后路?”

穆顷白的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好好休息。这些事就不要再想了。”他顿了顿,又道,“若你想除掉他,也未必是不行。”

“我也派杀手去杀他么?”萧羽彦说着却是真动了心思。上次遇见他,倒也没见到他有多小心防备。只要他离了侯府,要杀他便不难。

“你去哪儿找可靠的杀手?”

这倒是问住了萧羽彦。十七原本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难保刺杀失败会有闪失。她得找一些不相干的杀手,以便事后撇清干系。

思虑良久,萧羽彦翻了个身,撇嘴道:“是啊,上哪儿找去?怎么锦乡侯一找就能找到,我连个门路都没有呢?”

“谁说你没有门路。”穆顷白笑着看着她。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穆顷白,忽然坐起身。这动作太大,一下子牵扯到了伤口。穆顷白忙将她拉进怀中:“别乱动。”

“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和那个墨门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其实一早听过墨门这个组织,但并未多加在意。只是听说墨门中人个个身怀绝技,但是又大隐隐于市,是个不出世的组织。

而且起组织庞大,力量也不可小觑。但是因为隐没在民间,所以没人知道它究竟有多庞大。

穆顷白沉吟了片刻,低声道:“我的师父,是墨门前任巨子。在我离开齐国前夕被人杀害了,死在黎国。”

“所以你是来调查你师父的死因的?”

穆顷白摇了摇头:“他老人家临死前将巨子令交给我,却吩咐我不必调查他的死因。而且……”他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萧羽彦咋舌道:“所以你现在是墨门巨子?”

“姑且算是吧。”

“姑且?”

“墨门毕竟是民间的组织,我的身份不适合。如今也只是借助墨门的力量来办事,今后总要还回去的。”

萧羽彦笑道:“我若是你,我就立刻回齐国。先把前面的障碍扫平。当了国君之后,就万事大吉了。”

“你如今便是国君,你觉得万事大吉了么?”

萧羽彦顿时哑口无言。她若是男子,便不必受到韩云牧那般威胁,也不至于处处掣肘。黎国局势也不会像如今这样。

她仰面倒在穆顷白的怀中,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绕着青丝。穆顷白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不过如果你需要,墨门的力量可以任你调用。”

萧羽彦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那你这算不算是假公济私?”

“自然是算的。”他笑了笑。

萧羽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这是故意在我面前显摆呢?”她一个手下什么兵权都没有的国君,遇到了掌控着天下最厉害阻止的齐国皇子。相较之下,真是凄凉得可以。

回到黎国皇宫。穆顷白下了马车,将萧羽彦一路抱回了未央宫。自打琴师进宫以来,国君就三番两次受伤。每次受了伤,都是琴师抱来抱去。宫人们早已经见怪不怪。

只是不少宫女都围堵在两侧,偷眼去看两人。议论起琴师究竟相貌如何,并啧啧可惜,大好的青年才俊,怎么就成了陛下的男宠。

当然,也有少部分宫女觉得两人这关系非常有趣,每每见到国君和琴师有何亲密的举动,便止不住发出激动的惊叫声。

天气越发寒冷起来,各宫都生起了炉子。萧羽彦一回宫,便发现有不少政务要处理。可没等她寻个宫人将她的奏折搬来,便听说韩云牧将那些奏折都搬到了大司马府。

萧羽彦无奈道:“寡人还要勤政爱民呢,怎么大司马都不给寡人这个机会?”

穆顷白替她换好了手上的纱布:“有人替你办事,不是好事么?”

“大权旁落,换了谁坐我这位置上都睡不着吧。”

“这倒未必。若是换了凛渊,怕是每日睡到日高才起身。”穆顷白揶揄道。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不满的声音:“背后说人,实在算不得好汉!谁日高才起了?”凛渊说着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紧随身后的是荀夫子和云洛。这两人如今是黏在一处了,走哪儿都是出双入对的。荀夫子的身边多了这么个黄1暴大手,身子骨却比从前硬朗了许多。向来也是挨多了打,增强了体力。

“你可不是日上三竿才起的么。”云洛撇了撇嘴道。

凛渊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师弟。师兄昨日替你查了那个杀手的来历,今日也是特地来告诉你的。”

萧羽彦波澜不惊地躺在床榻之中,脑袋枕在穆顷白的腿上。一脸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慵懒。这杀手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幕后主谋。不过师兄难得勤快,他能动手帮她查这件事儿,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吧。”

凛渊顿了顿,冲穆顷白使了个眼神。然而穆顷白并没有接收,仿佛未央宫里除了萧羽彦,其他都只是空气而已。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萧羽彦见凛渊确实有话对她说,便对穆顷白道:“小白白,你可否替我去瞧瞧十七和沁弦。他们二人领了罚,估计伤重得狠。”

穆顷白揉了揉她的长发,轻声道:“好。”说着便起身,带着云洛和荀夫子大步离开了未央宫。

萧羽彦顿时觉得面上有光,对凛渊得意道:“看,寡人的男宠,是不是很听话?”

人一走,凛渊忽然一改此前的懒散,神情异常严肃。萧羽彦很少见到师兄这般认真,心下不由得紧张起来:“你查出了什么?”

凛渊踱步到桌边坐下,自己斟了一杯茶,这才道:“你真以为穆顷白会这么听话么?”

“他——他怎么了?”

“小彦,你真觉得你了解他么?”

“我们自小在学宫同窗,他在五国之内的消息也总是不断传来。算是……了解吧。”

凛渊摇了摇头:“穆顷白此人,手段狠辣起来,你定然是无法想象。你可知他在离开黎国的间隙回了趟齐国,又是如何摆平齐国那些烂摊子,彻底让太子恪噤声的?”

萧羽彦沉吟了片刻,低声道:“我不知道。”

“你可知季高氏?”

“是……是太子恪的母家?”

“他杀了太子恪母家的满门,连太子恪两岁的外甥都没有放过。太子恪母家在齐国也算是望族,把持着齐国大半的朝政。齐王早就忌惮外戚,此次穆顷白回去便是和齐王合谋,假意为太子继位清扫障碍,防止外戚乱权。实则架空了太子恪,回收了他的兵权。逼死了太子恪的母妃。”

萧羽彦坐直了身子,指尖有些发凉:“此事不能全然算到穆顷白头上吧?齐王呢?难道齐王不是这件事的主谋?只是他需要有人替他担待责任。何况太子恪在残害自己的手足的时候也并未手软过。”

“我知道帝王之家,向来富贵是假象,背后的累累白骨才是现实。可是一个能对自己兄弟如此的人,你觉得他对你,就全然真心么?”

“师兄,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此次你出宫,刺杀你的那个刺客。是墨门的人!”

第59章 怀疑枕边人

萧羽彦顿住了,错愕的看着凛渊:“这可是……真的?你如何知道的?”

凛渊将一只小木牌丢给了萧羽彦:“这是从那人身上搜到的。墨门的人都会有。”

她打量了那木牌良久,才嗫嚅道:“不……不会的。他不会是这么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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