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槐山行（十）——决战地下秦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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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梁弘毅的逐渐苏醒过来，众人才松了口气。白蕊儿俯身扶起夫君后问道：“弘毅，你好些了吗？”
“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的。”梁叔的这句话让包括圆融法师和萧妃娘娘在内的众人，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弘毅，你…你是不是身体太虚弱，产生幻觉了？”枭女神试探性地问道。
“不，枭姑娘，我这次的预感比曾经任何一次都强烈。”梁弘毅说道：“刚刚你们合力将呼延罗珊击败后，我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玄光能量从它体内释出。咱们大伙儿都知道：这个呼延罗珊是对胃奎无忌的躯体鹊巢鸠占后才得以重生，而且它还吞下了俩同伙，可以说它的玄功法力和生命值都已倍增，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咱们击杀至微尘？”
萧妃娘娘在一行人沉吟片刻后说道：“虽然哀家不愿相信你说的这些，但冷静分析一下，你的话却也言之有理。看来我们需要进一步寻找到解锁下一幕的“密钥”是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
于是众人便开始在这地下秦宫中搜寻着一切有可能解锁下一幕的蛛丝马迹。
众人们先是在一起寻找，但没过多久就遇上了一个三岔路口：一条路通往西北方向，一条通往正南方向，另一条则通往东北方向。
“现在又到了考验我们的时刻。现在咱们是合兵一处，还是兵分三路？”枭女神说道。
“咱们切莫轻举妄动，还是先听听长者的建议吧。”白蕊儿搀扶着元气尚未完全恢复的弘毅说道。
“咱们人数有限，如果兵分三路肯定有被各个击破的危险；但如果合兵一处，则虽力量能发挥最大，但也有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风险。”娘娘分析道。
“确是如此，不如……不如我们兵分两路，这样比较符合中庸之道，弗偏执一端。”法师分析说道。
“那我们该选择哪两路而舍弃哪一路？”枭女神问道。
“这一点老衲我还是想听听弘毅的想法。”圆融法师平静地说罢，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法师走到梁弘毅身边，用自己的通玄法术为其恢复元气后用慈祥的眼光看着弘毅，并继续用极为和蔼的语气说道：“弘毅，老衲和娘娘都清楚：你绝非庸碌之辈。你很有想法，而且思维缜密。所以，现在我们还是想听听你对目前处境的看法。你说出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即可，切莫顾虑太多。”
弘毅听罢，连连行礼答复道：“多谢法师谬赞，弘毅铭感五内。但此决策事关全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可否容我思索片刻？”
在得到二位长者的允许后，梁叔便在夫人白蕊儿和枭女神共同搀扶下席地而坐，冥想复盘整个过程。大约一柱香的功夫，梁叔睁眼说道：“不若将计就计。”
“弘毅，你这是……”白蕊儿不解地问道。
“你们说这块地方像什么？”弘毅启发式地发问道。
枭女神话音刚落便回答道：“秦国疆域、版图。”
“对，竟然如此，我们何不就默认这里是战国时代的秦帝国，而我们则就将自己视为秦将王翦、李信、赵陀之流，选择两条相对而言切合世间真实的历史事实的道路。”
“好主意，二位师尊意下如何？”枭女神兴奋地之余还不忘尊师，法师和娘娘的眼中也随之多了一份欣慰。
“就目前情况而言，这…似乎是一个听起来比较稳妥的方案，但不知弘毅你的具体想法是怎样的？”
“据《史记，秦本纪》云：秦之大患在于北方的匈奴和长江中下游的百越国。而在始皇驾崩后，之所以会有秦失其鹿，天下共逐的局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始皇令赵陀率大军死守南越，也就是今天的南中国一带。造成关中地区老秦人不足两成，才给了项羽、刘邦以可乘之机。所以，我个人结合世间史来判断，认为应该向南和向东北方分两路寻找蛛丝马迹。”
“那西北方呢？根据秦国地图显示，那里可是关中老秦人的故土啊！”白蕊儿补充道。
“你这样说的话，也似乎有几分道理。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咱们如果去捣毁了它们的老巢，则事半功倍矣。”圆融法师进一步分析后说道：“依老衲我的意见：老衲我和白蕊儿、弘毅一道沿西北方那条路探寻；娘娘，你带着枭丫头沿南方那条道去看看。据史料记载，秦汉时期，南中国系秦将王翦部下赵陀率余部占据的南越国，而这里又是如世间秦汉时期，秦国地图缩微后的四维空间。所以，依老衲愚见，你们俩或许能在那边有意外收获。”
众人分析后觉得圆融法师的想法是目前而言最佳方案，所以也就依计而行。法师带着弘毅、白蕊儿夫妇便踏上了西北方位的探寻之路。只见一路上尽是秦汉时期的建筑、物什，但确一片寂静，可怕的寂静。
“你夫妻二人从现在开始，须格外小心。咱们的对手已然在外面身边，正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圆融法师用意念波告诉弘毅和白蕊儿夫妇。紧接着夫妻二人便疾步走到法师身后，与法师呈三面环视阵，徐徐前行。行不多时，突然间，三条长矛向白蕊儿飞过来，白蕊儿轻挥长袖便旋即破之。与此同时，弘毅和法师也在一瞬间做好了战斗准备：弘毅将囚牛殿下赠予自己的玄光战斧祭出后，用玄功将其顺时针飞速旋转起来，形成一道光之屏障；白蕊儿则显出自己的白蟒蛇身，吐出红信子做迎敌状。同时祭出自己的成名法器白蟒玄光鞭，并将其释出两丈有余。湛蓝色的玄光长鞭可令对手见之色变。法师则如少林寺扫地僧一般稳如泰山，只是将浮尘攥在手中，双目依旧微微张开一缝而已。
紧接着，仨人四周飞沙走砾、电闪雷鸣中还伴随着玄天火焰。电光火石与飞沙走砾之间，隐隐约约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师弟龙庵法师。此时的圆融法师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瞬间开启法眼藏，以法眼观之，确系早已圆寂轮回世间的师弟龙庵法师。于是圆融法师用定风咒止住了狂风，熄却了飞沙走砾后，赶紧上前问道：“前方可是吾师弟龙庵法师？”
对方在空中的幻象闻听圆融法师的问话后，用一种极其空灵的声音说道：“正是在下。圆融师弟，多劫不见，别来无恙否？”
“承蒙师弟关心，一切尚安好。”圆融法师恭维完毕后，问道：“师弟，你自从昔日生轻慢佛法之心，而后堕入世间，如今历劫完成，重归于玄界中了？”
“承蒙师兄你不忘旧情，小弟我历劫完成，再度归位玄界中。”对面的龙庵法师笑着说道。
此时，圆融法师略微提高桑麻问道：“师弟，既然你昔日堕入世间乃是因为轻慢佛法而遭此劫难，现如今方历劫完成不久，怎的又在此兴风作祟？莫非红尘中的苦难，你还意犹未尽？”
“亏你还有脸提！我的那场红尘劫可不就拜你所赐吗？”龙庵法师没好气地说道。
“师弟呀！看来你在世间红尘中受的苦还没受够呀！”圆融法师微笑着说道：“昔日你对佛法心生疑窦，才有了那场红尘劫。怎么能怨愚兄我呢？”
“佛法是什么？可有定论？”龙庵法师语带不满地问道。
“佛法无名，非佛法，是名佛法。乃系世间、三十三重天及六道轮回中无时无刻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自然规律。”
“既是自然规律，却又为何容不下世间的怀疑？既是自然规律，却又为何要对仅有怀疑之心而无诽谤之意之人赶尽杀绝？”龙庵法师怒问道。
圆融法师听罢也不怒，依旧微笑着说道：“赶尽杀绝？你现在不也重新回到玄界中了吗？好啦，师弟，我已知你在此布下恶阵，若速撤去，兄长我便不计前嫌。”
“说得好听，老匹夫你当初对佛法的精进程度远不及我，故意在我对《法句经》中的只言片语起疑惑时，让我的疑窦为三十三重天的佛祖获悉，将我打入红尘历劫。好在我现在已完成渡劫，再度回到玄界中。咱们这笔帐，该清了！”说罢，龙庵法师旋即升空悬浮，祭出浮尘，打出一道楞严八卦阵。众神被紧锁于阵中，四周皆是“楞严咒”。
“哈哈，师兄，今儿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破了师弟我的这“风火楞严阵”吧！”龙庵法师在空中打着须弥座笑着说道：“要不，让你的这位晚辈小娘们儿离开，师弟我可不想做摧花之徒。”
“呸！妖道，休要辱没了“楞严”法名！岂不闻“莫法时代，菩萨摩诃萨多需以刀剑护持正法？”，亦或“但教群迷登彼岸，敢辞微命入炉汤”？”白蕊儿怒斥道。
“良言难劝该该死鬼，也罢，洒家就你们这对野鸳鸯，让你们演一部《人妖情未了》。”说罢，便用玄通法术转动起了“风火楞严阵”，只见阵中风火齐下，电光火石间夹杂着难以用言语和文字描述的能量向圆融法师和弘毅、白蕊儿夫妇袭来。仨人在自己玄光保护下依旧能僵持一会儿，圆融法师也将自己多年修炼的龙族秘术祭出，给其保护并伺机还击龙庵法师的玄法攻击。但这一切都只是短暂的维持而已。
“咱们现在得快点儿想出破阵之策，否则都得撂在这儿。”弘毅说罢，便用意念波问圆融法师道：“法师，您有破这“风火楞严阵”的门道吗？”
““楞严阵”我也只是听闻过而未曾亲见，现在这“风火楞严阵”则更是闻所未闻。咱们还是尽快找到它的破绽再说。”于是乎仨玄界中神人便疾速分离，以正三角形展位围住龙庵法师，同时观察着“风火楞严阵”是否有破绽。这龙庵法师见状倒也稳如泰山，迅速做出应对反应：将刚刚内圈的“楞严符咒”迅速撤去，改在外围施法，将仨人又包络其间。
此时仨人的防御法力即将耗尽，白蕊儿则一反常态，将自己的三条白蟒蛇头中的一个蛇头风驰电掣般扎入地下，以此为着力点，将身体呈斜向45度角跃向龙庵法师。手中的白蟒玄光鞭则疾速缠绕住龙庵法师。龙庵法师见状则不慌不忙地念动咒语，试着将自己的身躯遁入另一个空间中脱身。岂不料被一股其无法控制的魔力给束缚住了。紧接着，白蕊儿身后的那个蛇头伸出数丈长，从空中俯冲着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红信子，欲将龙庵法师吞噬。龙庵法师见状则祭出一根魔王玄光杵，念动心咒后用杵抵住了白蛇头的上下颚，此时刚刚深入地下的那条白蟒蛇头化作数千道小蛇，紧紧缠绕住龙庵法师的下半身，令其一时半会儿无法动弹。
龙庵法师见状则念动心咒，召唤出灵鼠，玄狲护法。一方面让灵鼠抵御着来自梁弘毅的玄光战斧的进攻；另一方面让玄狲抵御住圆融法师的进攻，自己则一门心思对抗白蕊儿。岂不料这正好中了白蕊儿的计。原来刚刚圆融法师和其对话之时，白蕊儿就已经略有觉察到：眼前这厮似乎是龙族之神。因为她曾与龙庵法师有过一面之缘，她深知其对楞严咒的敬仰，断不可能以楞严咒布邪阵与师兄为敌。她直接将自己的神识升到夜摩天宫，自夜摩天宫中给圆融法师传递了这些讯息，并提出了自己打破僵局的计划。这一切对手浑然不知。
面对这条白蛇的进攻，龙庵法师似乎也不欲长时间纠缠，遂如蛇一般脱去了自己的伪装：原来是狴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