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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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端起酒杯：“今日我那侄子，中了榜，将来登阁拜相，前程必定无量。不过其中也不乏有我的功劳，从前梁家破落之时，还是我王家出了力，不然哪里有梁家今日的风光。”

姑母坐在身边拉着姑父，脸色铁青。

父亲面不改色，像是已经习惯了：“子方喝多了，峮儿快扶子方回厢房休息。”

姑父一把甩开姑母的袖子：“起开，你个蠢妇，要不是你不曾给我生个儿子，我的儿子也早能光耀祖宗了！”

宾客看到这，议论纷纷，姑母羞愤不堪，却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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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念禾有些愤愤不平：“那我父亲呢？他是怎么说的？”

曹妈妈将小五的袖子别起来，擦了擦身子：“到底是峮姐儿自己家里的事儿，主君不好插嘴。”

“哪里是不能插嘴，是怕伤了自己的面子罢。这次大姐姐怎么没能回来？”

“听说大姐儿婆家传了信儿来，大姐儿身上有了身孕不方便来回折腾。等生了孩子便从雍州回来拜会父母。”

念禾眼睛一亮：“真的？那我现在就该好好准备准备，给我第一个侄儿准备些小衣服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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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云阁。

一方幽静的庭院里，显得十分清雅，四下里沉寂无声，地面上打扫得异常整洁，不见一棵杂草。

“老爷可都好久没来妾身屋子里用饭了，妾身现在就吩咐厨房准备老爷最喜欢的鲤鱼脍。”高姨娘将烛火点起来，然后用将下面的人都遣散。

梁业均没应声，只是撇了一眼高姨娘：“今日我去书房考教了元儿，就连一些少儿启蒙的书都背不全，你平日里可有好好教导于他？”

高姨娘见状急急忙跪下：“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无能，没法教养好哥儿，还请主君责罚。只是……元儿虽然养在妾身这里，可功课都是大娘子在管的，我作为妾室，本不该多嘴的。元儿本是个愚笨的，不像钰哥儿，一次中的。想是和主母教养的好脱不开关系。”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块手帕开始拭泪。

梁业均将她扶起：“你不必动不动就跪下。玉茗作为主母每日事物多有繁杂的，恐顾不上元儿，你作为生母，需多多费心才是。”

高姨娘赶紧变脸：“多谢老爷，听闻二哥儿近来是要议亲，也不知道谁家女儿这般有福气。”

“钰儿还小，不过我也打听了几家人家。至今也没个决断。”

“妾身这里倒是有个人选，妾身娘家舅舅有个侄女，名唤沛霖的，琼姿花貌，兰质蕙心。”

梁业均听到这儿，皱起了眉头，然后起身将外衣穿上：“今日我去书房睡，你先休息吧。”高姨娘慌乱道：“老爷这是做什么，妾身……”

梁业均没理他，将守夜的灯点燃便离开了。

这时秦妈妈从后门进来：“娘子莫急，此事急不得的。二哥儿是家中嫡子，亲事自然是要慎重些，不怪主君有些不快，娘子还是太心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