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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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将荷包递上，眼里闪烁的泪光尽力不让它落下。

但愿哥哥，能够带着我的愿望和祝福，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

高姨娘这几个月可不太痛快，事情一件也没办成，不见天的摔东西砸碗。

外面刚刚还晴着，转眼就下起了小雪。

“母亲万安。”

已经有了几分少女姿态的五姑娘稍稍低了点身子，行了个礼，然后一股脑扑在母亲怀里：“祖母，今日夫子说我课业做的好，夸我字进益了许多，一会儿我写两个字给您瞧瞧。”

“好好好，禾儿长大了，我们禾儿乖巧我是知道的。你坐好些，我有事告诉你，你父亲派人过来，说你祖母生病了，要让你去老家看看你祖母。你怎么想的？”

念禾心头一惊，随后便道：“听母亲的。不过为何是我？”

母亲：“先前都是你大姐姐去的，不过你大姐姐出嫁了，你剩下两个姐姐性子都没你妥帖，况你祖母一向看中规矩，庶女在她哪是讨不到好处的。”

豫州依山傍水，这里的人大多都从走水路。念禾本打算过几日就走的，可豫州的雪越下越大，水路也早已结了冰，若想去，走陆路恐怕得十天半个月，故而决定明年开春回去。

念禾这才想起来已经许久没有给苏家姐姐写信了。苏姐姐出生商贾，是家中独女，是雍州数一数二的富户，以前在老家时两家人家是邻居，苏晓晚和念禾兴趣相投，都是看似规矩却又最讨厌这些规矩的人。

念禾跟苏晓晚甚至比跟这些异母姐妹更好些。

念禾边写边说：“要不是因为要回老家去，早就忘了回姐姐的信，估计苏姐姐这次肯定要骂我没良心。”

——

周珩昱早早就听说了念禾要回乡下去，便在明庭院院子里等着，想要进门却再三踱步。

“珩哥儿怎么在这儿，干嘛不进去？”曹妈妈早就注意他很久了，忍不住出声。

周珩昱吓了一跳，声音都是微微颤动的：“噢，好。那烦你帮我通报一声。”

“五姑娘，周郎君来了。”二等丫鬟报。

“请他去正厅里等着，我马上就去。”

——

“妹妹最近可好？”周珩昱看着很是疲惫，眼下有一圈不甚明显的乌青，脸色也很是苍白，在小五的记忆里，他从来都是神采奕奕，眉眼带笑的。

“多谢周三哥哥挂心，我一切都好，吃的好睡的也好。”说出这话，念禾有些有些心虚。

“那就好，听说五妹妹要回京城去？”

“嗯，过几天就动身。”

“为何这么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祖母年纪大了，身子难免不好，我这次是去照料祖母的。”

“等我此次科举中榜……我便可以自请去雍州外放。到时候可以去寻你。”

念禾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笑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况且我与周三哥哥怕没那么深的交情。”

周珩昱神情暗淡下来。念禾将茶奉上，瞧着周珩昱脸色不好。

念禾见状赶紧言：“周三哥哥与我同窗也有些时日，如今周三哥哥要科举，我在这里祝三哥哥所求皆能如愿。”周珩昱凝视着小五，宛然一笑。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朵守护了千年才绽放的睡莲，周围的阳光都被温柔了。

所求，皆如愿吗？

——

小船沿着狭长的河道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