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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流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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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龙兴帮所有的一栋公寓中,双目紧闭的苏糜苏教授,裹着他那身怎么摔都不脏疑似涂了防水涂料的白裘,看似无害地躺在床上,龙六和龙七两个正在房中四处检查。

玄女看了看床上的人,有些不确定地问:“娘娘,您怎么把绿表上的也绑了?这人背景似乎很复杂,咱们还是不要惹的好。”

风里希揉了揉额头,这事究竟是谁绑谁,还真说不清楚。如果能不惹,她绝对是第一个跪送他老人家的。

她转头对龙六龙七吩咐道:“你们先回去,这件事不要和六叔提。玄女,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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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玄女去睡了,风里希怕苏糜半夜醒来又出幺蛾子,只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很久没有进行过看电视这项运动,偶尔拿起遥控器还有点生疏,换着换着就换到了一部恐怖片。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鲜血淋漓的一幕幕,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李唐来。

风里希这些年虽不弑杀,鲜血淋漓的场面也见了不少,从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别说是恐怖片,就是真的在她眼前锯活人,她也看得下去。

这三年来,心底里唯有一幕,在一千余个日夜中久久不散,那个孤高冷傲的少年,满身被刑具扎出一个个窟窿,鲜血顺着他额角流下,沿着下颌流畅的弧线滴在地上,他的目光是那样漠然。

他曾离死亡一步之遥,救了他的并不是她一时的仁慈,而是那漠然的目光。

当时她只觉得,这样一个人,只可以被打败,却永远不能被战胜,就算是砍掉他双手,就算是杀了他……

风里希迷迷糊糊睡着时,屏幕上正播放着变态杀人狂伸出血淋淋的手摸上被害人的脸。

与画面中情景相似地,一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摸上她的脸。

苏糜难得脱了大裘和西装外套,米色的衬衫解了两粒口子,细长的腿一弯,人就陷进了沙发里。

他松了松袖口,轻手轻脚地将风里希的头移到他的腿上,手指渐渐摸上她的脸,先将她脸上的瓶底眼镜摘了,才隔着两毫米的距离在她的五官上描着。

外面一片漆黑,就如同苏教授从来面对的那个世界。他于黑暗中,轻轻描着她的眉眼,于脑中更新着她现在的模样,一笔一笔,一下一下。

墙上的时钟发出一声声规律的轻响,苏糜在凌晨三点的钟声中,噙着嘴角一丝坏笑,轻声唤了声,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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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糜上演《禽兽教授卖萌猥亵女学生》的同时,离风里希不远的公寓楼顶层,坐在桌前的工程系之神正对着屏幕上一行行翻滚的代码出神。

注意,是翻滚,不是滚动。

李唐右手搭在椅背上,左手在键盘上敲了一下,那行滚动的代码停止了,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照片,都是各类证件照,照片下面列了信息和时间。

照片上的人年龄跨度很大,最小的看着还是婴儿,最大的已是亭亭玉立的模样,若是仔细看每一张中人的眉眼,便会发现这其实都是一个人。

李唐长手指按着向下键,目光从那一张张照片上拂过,翻到底时又移到向上键。

这样来回三次,他又在命令框里打了一串代码,很快屏幕上出现了商场摄像头捕捉的影像。

她和苏教授肩并肩坐在长椅上,苏教授拿过她手里吃了一半的冰激凌,苏教授俯身在她耳边耳语……

看到这里,从来如意志坚定的传教士一般的李唐,单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又换了,这次却只出现了一张苏糜的照片,下面没有任何资料。

李唐忽然伸手将桌上的一盒钢珠撒落在地,然后按按了肩,从椅子上起身,弯腰捡起珠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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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周六,风里希醒来时看到苏糜那纤细的脖子和脖子上尖尖的突起正对着她的脸,吓得一个激灵从沙发上爬起来。

这个动作许是做得太夸张,不小心压上了什么,害的苏教授“嗷呜“一声,捂着重要部位可怜巴巴地控诉:“离离,你怎么对自己也这么狠,这可关系到你以后的幸福啊。”

风里希抽着嘴角看了眼不知道被夹在哪了的幸福,痛苦地捂了脸:“教授,您要是能借我三个亿,我肯定会更幸福。”

苏糜从怀里抽出一张支票和一只笔来,摸着上面的盲文,提笔刷刷就写。

风里希吃惊地看着他,半天问了一句:“教授,您把笔和支票都藏在哪了?我昨晚摸过了您全身,都只摸出钱包来。”

苏糜听了这,狐狸耳朵高兴地抖了抖:“离离,原来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让我一个做男人的都不好意思了。”

风里希实在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这位传说中的教授这么熟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教……教授,您不是真要给我写张三亿的支票吧?!!!”

苏糜狐狸耳朵又激动地抖了抖:“离离,难道说相比于钱,你其实更想要我?”

风里希默然:“我只是觉得我拿着一张三亿的支票去银行,人家不一定能收……”

之后,风里希为了把戏做到位,向苏教授介绍了她的“堂妹”玄女,又被迫陪着“受到了身心创伤”的苏教授逛了一整天,吃了一、二、三顿饭。

好不容易完成了陪吃陪玩陪购物的三/陪工作,当风里希梦想着自己离送走这尊大神的目标越来越近时,苏教授他老人家,又昏倒了。

风里希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白日里能跑能跳能摸人家姑娘屁股的人,会说倒就倒。

可惜无论她怎么揉怎么掐,苏教授仍然昏得兢兢业业,没办法,她只得又喊了帮里弟兄将人拉回来了。

一回生二回熟,风里希轻车熟路地将苏糜丢在床上后,玄女一脸神秘地将她拉到一边:“娘娘,您今天可错过好戏了。”

风里希一惊:“飞鱼向你表白了?!”

玄女皱了皱鼻子:“谁看得上那小受,估计还没玄女能抗。”

风里希又一惊:“难道是临玠?”

玄女忽然红了脸,过了半天才想起来正事,“娘娘,我今天去学校了,听说今天的第三场和第四场比赛,小S没去。”

风里希“哦”了一声,想想道:“他终于想开,不和地球人比智力了?”

玄女继续神秘兮兮地说:“他没去,但是他还赢了!”

风里希有点傻了,又听玄女说:“听说本来各三个小时的题,他在电话里各用15分钟就答完了。而且……全对了。”

风里希惊讶得破口而出:“他用电话?!!!”

玄女忧心地说:“娘娘,玄女觉得您现在更应该惊讶的是,他怎么那么强。”

风里希幽幽道:“这个我不惊讶,他从来都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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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风里希刚从终于送走苏糜苏教授的美梦中醒来,发现教授他已经衣冠楚楚衣冠禽兽地站在门口了。

她惊喜地“啊”了一声,又觉得可能有点太露骨,只好又遗憾地“啊”了一声:“教授,您要走啦。”

苏糜一身清爽地对着空气放电:“今天有正经事做。”说完对她勾勾手,“这个热闹,还要离离陪教授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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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看热闹,风里希没有什么经验,但对于伺候苏大爷,风里希这几天可是心得不少。

因为是最后一场,又是周日,今天来看热闹的人格外多,连两侧的楼梯上都沾满了人。

苏糜招摇地带着他的导盲犬风里希进去时,今日的第一场科学正要开赛,场上将巴巴只剩下不到十个人,其余的已经主动弃权或是被淘汰。

外圈的学生认出了苏糜,都自发让出一条路,苏教授伸手搭在风里希肩上,由她带着往里圈走。

这一场比赛是以抢答形式进行,风里希借着苏糜的光占了个前排,看见相对的两排桌子后,每个人都神情严肃,身子前倾。Dominik左手撑腮,右手点在额头上,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眼光不时扫过对面的李唐。

李唐还是老样子,一只手放在身前合着的笔记本上,一副“本人已退休万事别找我”的模样。身前好像有面镜子一样,将Dominik那火辣辣的挑衅目光尽数反射回去。

半小时下来,Dominik好像发情期的狮子,对每个问题都采取立即扑倒强、上的方式,搞得剩下几人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风里希有些担心地看向李唐,却见工程系之神仍旧所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好像他也是来看热闹的。

等到第二个半小时,题目的难度直接急转之上,Dominik再不能连问题都不听完就报出答案,而只要他稍一犹豫,对面的李唐就会慢悠悠却十分清晰地回答。

又过了半个小时,李唐已经将前面落下的尽数追回,风里希松了口气,同时也听到身侧的学生们叽叽喳喳议论起来,无非是说神还是神,毕竟在工程系第一的位子上坐了三年,不是随便一个转学生就可以挑战的。

这会已经到了最后一题,负责的教授慢悠悠地念出来:“人体的含碳量可以造多少支正常大小的铅笔?”

这问题一出,几个参赛的人脸上都愣了一下,要说这个问题本身并不难,但是谁也没真的这么去算过,于是连Dominik都下意识地拿笔写起来。

只有李唐,低头看了手里的铅笔,用了大约两秒钟,淡淡答道:“9000支。”说完转了转铅笔,“这种铅笔。”

于是,这场比赛,无甚悬念地,李唐赢了。

中场休息20分钟,每个参赛者面前已经各放了一台电脑。

Dominik手指不输李唐地在上面敲了几道开机指令,伸出两根手指面对李唐点了点太阳穴。

可惜对面的工程系之神压根没看他,只是垂目看着屏幕。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这一局大神是不是会在他最擅长的科目上完爆Dominik时,却见那位传说中的facechat创始人、医学院的苏教授自己摸着走到了大神面前。

苏糜手指点着桌面,当着各系近千人的面,用纯正的伦敦腔对李唐说:“这一场,我也加入。你右手不方便,我和你比左手。”

说罢直接用一只左手在身旁备用的电脑上快速敲打几段,电脑中便有个机械声音自动读着屏幕上的文字。

众人都倒吸一口气,忽然明白了传言竟然破天荒地真了一次。facechat的创始人果然还是创始人,就算瞎了,就算洗手不干多年,气势和速度上竟然完全不输以编程为傲的工程系之神。

这时风里希才缓过劲来,想起苏教授两天前说的那句话,然后心里一惊:难道苏教授他也向李唐表白被拒了,因此才因爱生恨要在他最擅长的编程上令其挫败?

就在这时,苏糜坏笑着侧头向李唐,用只有他两人能听见的音量用中文说:“离离她还小,不懂事。不过既然这样,她喜欢你什么,我就姑且和你比什么。”

之后也不等主持比赛的教授出题,换回英文对李唐大声说:“30分钟,NP hard problem。”

听到这句话时,在场有点编程知识的,都抖了抖。

-----------------------我是节操流的前锋,请纯洁的妹子们一定要跳过这段小剧场----------------------

深宫高墙,皇帝寝宫外戒备森严,各宫人都低头立在墙外,对里面传来的声音充耳不闻。

寝宫里,十层幔帐后,一个人披着宽大的龙袍,手里执一根精钢长鞭,每节鞭子上栓了两个小巧的银铃,不耐烦地挥舞着手腕。

她的对面半趴半跪了一个人,正背对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上满是暗红的指印,仔细闻起来还有一股子血腥味。那鞭子每抽一下,那人就发出“嗷(降调)-------嗷(升调)”的两声。

风里希百无聊赖地站起来,把鞭子一扔。

那人听到鞭子落地的声音,忽然手脚并用爬了过去,苍白却结实的胳膊抱住了她的脚踝,勾人的凤眼水色迷茫,薄唇亲吻着她光、裸的脚背,压抑而略带渴求地低声说:“陛下,别走,请继续鞭笞我。”

风里希俯身轻轻揉上他的发顶,然后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人,低声道;“管六。”

从大殿一侧的炉鼎里忽然翻出个人来,看上去四十多岁的,露着精壮的身体,只关键部位缠了点带血的布条。

管六踮着脚走了过来,从身后拔出一根黄瓜(注意,管六没穿衣服啊,黄瓜是放在哪的呢?),放在李唐的面前,声音柔和却不怒自威地说:“舔。”

李唐那张雌雄难辨的祸水脸瞬间失色,他闻了闻那根有些软的黄瓜,纤长的手指抓着风里希身上的龙袍:“Sissy,我只要你……”

风里希后退一步躲过他身上沾着的经血,对管六使了个眼色,就听管六打了个响指叫道:“容卿,小狐。”

从床底下爬出来两个妙龄女子,都是一身如烟如雾的轻纱,每人手里抱了一只公鸡。

这时管六又打了个响指,低声说:“南枝。”

梳着包子头的少女好像蛇一样从地砖上蠕动而来,一伸手,手里的四根银簪射出,将李唐钉在了地上。

李唐手上流下的血和身体上本来的姨妈血混在一起,眼神绝望地看向风里希,这时又听风里希低声说:“管六。”

“管六”在李唐耳中,已经等同于死亡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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