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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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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蕊坐在那稻草满满的石床上,手无意识的在敲击着石床边,她看着四周都是石壁的牢房,早知道如此,自己便不那么嘴硬。

当时,她和沈弈对看,他的眼睛渐渐冷却,散发冰冷的气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也硬气了起来先打破了沉默道:“你都不说,为何我要告知你们?”

沈弈还未说话,帝皇便拍桌而起怒道:“你到底是谁?”这几日和沈弈的倾谈,越发感觉到其他的族类似乎很威胁他们的存在,虽然沈弈说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如此,可能行刺的事件只是某一族群的阴谋。

但是他是帝皇,决不容许有人挑战皇权,就算不同族群也不行。

夙蕊嘴角含笑的看向帝皇道:“禀圣上,小女子名叫夙蕊。”就是不说她是何族人。

帝皇见夙蕊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拍了拍手掌,之前的统领便进来,用刀架在了夙蕊的脖颈处。

夙蕊惊退了一步。

“父皇,你这是做什么。”流云想要阻止。

“你不知晓便不要出声。”帝皇斥道。

“弈,夙蕊不是说了她不是刺客了,为何还要拿她?”流云看着沈弈道。

沈弈并未回答流云,只是问夙蕊:“你到底是何族人?”似乎问不出答案似乎不罢休了。

夙蕊见这阵仗越是不想回答,她甩了甩袖子,忽然一声‘叮咚’的声音在地板上不停的回响。就像戏文一般,偏偏就不该出现的就出现了,那枚暗器就在光秃秃的地板显得很突兀。

沈弈蹲下身捡起了那枚暗器,质问她:“你从何而来的?”

糟了,竟然忘记丢了这个,但是夙蕊还是微皱着眉道:“我又从何而知。”总不能出卖了那个无赖吧。

“夙蕊,这个不是犟的时候。”流云觉得夙蕊并不知这枚暗器代表着什么,可是他知道,这可是沈弈独有的暗器。

“流云,我还未说些什么,刀已经架在了我脖子上面了,就算我说了,我也逃不开吧。”说完,她还看了看那帝皇。

这一点,帝皇倒是没有否认只是道:“就算你不是那刺客,便也与他脱不了干系。”随即又道:“杀了。”

那统领正要挥刀。

“住手。”沈弈握住了那枚暗器又道:“上主,此事多有蹊跷,不妨先押入大牢?”说完,对帝皇拱手。

帝皇低头思索了一番,便点对那统领挥手示意,流云却一脸担心的看着夙蕊,沈弈却依旧看着那枚暗器,那夙蕊便任由那统领押着入了大牢。

夙蕊坐在牢里,又叹了口气,她这种性格真的是要不得,一早说了不就好了,还得那该死的暗器,自己竟是没有丢了的,实在是大意啊。

她往后躺去,她这一夜不归的,夙曦不得着急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夙蕊好想大喊一声,还是算了,安安静静就好,清姨说了,关键时刻都要面不改色,她烦躁的翻来覆去的,随即安静的躺着望着顶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头在牢里安安静静的躺着,而御书房里头的三人气氛一片冰凉。

流云硬声道:“何必为难一个小女子,她的来历我们不清楚吗?”最后那句话是对沈弈说的。

帝皇坐在案前,看着站着的这两人,他也不言语,他也有他的考量,如若这姑娘确实是与那刺客有所关联,那也不好纵容了。

沈弈低头不语,只是默默拿着这暗器,是那日他亲手射入那刺客的肩头的,在她那里不免得有所怀疑。

“父皇,沈弈,你们倒是说话。”流云见两人不语,急了。

“老七,你又知她是何来历,光是这枚暗器就足以判她死罪了。”帝皇见他如此袒护那女子,火气有些上涌,他这个儿子实在过于奇怪。

“父皇,未查清楚便定罪,实属荒谬。”流云不认同他父皇这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心态。

“你如此袒护那女子,你是作何想法!”帝皇瞪眼看他。

“作何想法?儿臣不过是就事论事,如此谬断,还要王法何用?”流云也是怒了,对他父皇的如此想法。

“朕就是王法。”见他如此说,帝皇更是怒火中烧了,宁杀错不放过的道理这都不明了?更何况有暗器这种重要的证据,如若不是刺客,那也与刺客脱不了干系。

“父皇!”流云觉得皇帝太过于武断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紧张。

这时,一直沉默的沈弈出声了,他道:“上主,此事我觉得还有蹊跷,如若她与那刺客有关,正好利用。”

这番话说了出来,流云和帝皇都是不一样的表情。

流云讶异的看着沈弈,随即又消失了,看来他在外面太久,不习惯这些阴谋论了。

而帝皇却若有所思的点头,又思索了一番道:“那明日你便去提审一番,此事不可让他人知道。”

沈弈应声点头,手中还是紧握着暗器。

清晨的一缕阳光,微弱的照射在躺在石床上夙蕊的侧脸上,清透明亮的双眸已经睁开了,她抬头挡了挡阳光,撑手起了身,整理了衣衫和发髻,便站起身,松了松筋骨。

一回头,就见沈弈叠着腿坐在牢房的外面,通过了门口一直看着她。

她皱眉道:“原来沈公子起得如此之早?”随即坐在离门口较近的石床边。

“夙姑娘,看来睡得很好。”沈弈低声道。

夙蕊嘲讽的一笑道:“沈公子沉思了一夜,看来已经准备好要如何盘问我了。”

沈弈掏出那枚暗器道:“你是如何得来这暗器?”

“如果我说,是我捡来的,可信?”夙蕊回答。

他摇摇头。

夙蕊摇头一笑说道:“也是,要是我,便也是不信的。”人家又不是傻的,大街上随处都可以捡到这个当前圣上红人的暗器,那也是别混了。

“夙姑娘,竟然如此,不如我们谈谈这个暗器的来历?”沈弈收起了暗器,说道。

她摆摆手道:“本来就想和你谈谈,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关起来。”

沈弈见夙蕊很识时务,不由得笑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随后道:“夙姑娘,我还以为你要挣扎一番。”语气中还带着笑意,好像对她的识时务有点不敢相信。

夙蕊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拜托,她也不是什么大丈夫,这里也不熟,哪里来的信心,眼前的人会放走她呀?更何况也不是太熟。

“行了,我与你也无甚仇怨,更何况你还救过我,也没有必要与自己过不去。”夙蕊说的可是真话。

沈弈的嘴角不自觉的又翘起了,他道:“那现在我问你答。”见夙蕊点头了,又继续问道:“夙姑娘是否见过那刺客?”

夙蕊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也未曾谋面,他带着面罩,如同你一般,是在行刺那日,我坐马车回沁草阁时,他闯进了马车,当时也不知此人是个刺客,以为是个小毛贼,我一个弱女子,见状必得逶迤一番,他离开之时,遗留了这个,我便藏在怀里了。还未告知谁人,未料便入了宫,事情经过便是这般。”夙蕊缓缓道来,只是隐藏了一些过程,毕竟也无需他人知晓,脱离了嫌疑就好。

“从头到尾都未见到他的样子?”

“已说了,那人蒙着面巾,如何见到?”

沈弈点点头又问:“他是何时离开的?”

夙蕊蹙眉看着他又道:“就是在我回沁草阁的路上,我停到了后院,他便消失了。”这话并未撒谎,毕竟问一问就知晓了。

“这般简单过程之事,何不在殿前说明?”沈弈又问,其实疑虑已经消失大半了,但他还想问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夙蕊的手指又在无意识的敲击在膝盖上,再说当时那把刀离得她如此之近,那帝皇的眼神明明就是要对她杀之而后快,根本也来不及说呀。

沈弈当然知道当时的情况,莫名其妙的被冤枉,她的性格有些拧,他认识她的时日不长,但是能多少理解。他道:“夙姑娘,我并不想冤枉你。”但是也不想错误放过一个人。

“一把刀,一个眼神,不用不想,简直就是了。”夙蕊的眼神很嘲讽,当时那皇帝的眼神简直不要吃人了,就连沈弈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最后一个问题,可否告知在下你是何族人?”沈弈不在意她那嘲讽的眼神,她说的也是事实。

夙蕊听到他问的问题,眼睛微微疑惑的看着他问:“我是何族人与刺客有何关联,那你又是何族人?”

“刺客不是人族。”沈弈道。

夙蕊面色不变,只是在心底惊讶了一下,那斯无赖竟不是人族。

“那我可不知了,只是觉得疑惑,为何在这地方灵力已经被限制了?”夙蕊不经意的问道。

这下,轮到沈弈微微讶异了,他知晓的是凡是其他种族之人皆知这里有结界,难道这世上还多了一些他不知道的种族,又或者她是从何而来的?莫非.....

“这里有结界。”他轻轻说了一句,解释了她的疑惑。

夙蕊用手托着下巴,低声呢喃道:“结界,人族这里为何有结界?”她的声音虽然小,但沈弈还是听到了,她是真的不知晓的。

他见她托着下巴的样子,脸上流露出思考的模样,那张白皙得几乎可以掐出水的肌肤,加上调养得好,肌肤微微透露出淡淡血色,再者那之前下颚处的伤痕也消失不见了,流云的那馥郁膏非常有效。

沈弈的眼神停留到她的唇上,天生的微笑唇。不笑的时候,也是微微翘起。他的眼神又往上移去,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即使在黑夜中也是亮如明月,轻轻一看就能撩拨别人的心海。

沈弈不动声色的调整了呼吸,突的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考道:“夙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夙蕊这时才放下手睨眼看了他道:“为何有结界?”直接问了。

“你不知晓?”

她疑惑的看着他,瞬间觉得糟了,他的意思是其他族人都是知晓的,那她问出来岂不是漏了底细?她这个脑子总是这般不通透。

夙蕊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沈弈笑了一下,道:“看来,夙姑娘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不太知晓这个世间发生了什么变化,这倒是让我好奇你究竟是从何而来了?”难道那个孩子也不是人族?

夙蕊皱了皱鼻子,算了,不就是露底了吗?她站起身,走到木栅门前对沈弈勾了勾手指,沈弈站起身走近,就听她道:“沈公子,就目前看来,我说的话你可是信?”

沈弈点头,他觉得她没有什么撒谎的道理。

“那我与这刺客有没有关联了吧?”夙蕊又道。

沈弈摇头。

“那沈公子,你还有什么理由关着我,我与那刺客毫无半点关系,你不去追查刺客,你这人倒是有意思。”夙蕊的眼神透露出不耐烦的意味。

“你觉得你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我信了,帝皇就会放了你?”沈弈看着她说道。

夙蕊梗住了,确实是,那个帝皇当场就要杀了她的,就算是杀错了也不好说些什么。

“那沈公子需要我做些什么?引诱刺客出来?我也不过是见了一面罢了。”夙蕊想了想说道。

沈弈嘴角上扬道:“如果你没有利用的价值,那便是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要做什么?”夙蕊眼睛又开始了戒备。

他道:“夙姑娘,你以为在下要对你做什么?”

两个人陷入了僵局,也不说话,一直互相盯着对方,最后还是夙蕊败下阵来。

“无所谓,你对我做什么,我只好认命,毕竟无权无势。”夙蕊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夙姑娘,你想得多了一些,虽有几分颜色,只是这性格我甚是不喜,太过挑尖,伶牙俐齿,在下还是喜欢温柔的女子。”沈弈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的说道。

夙蕊被他这个不屑的眼神給刺激到了,道:“沈公子带着这面具,本姑娘也是不喜,也不知道是人是鬼。”随后也是退后一步道:“但是我非常感谢沈公子的救命之恩,如果你需要这条命,拿去便好了,但是夙曦就麻烦你交给流云了,如果他愿便好。”随后她转过身,也不看他,只是看向窗子继续道:“如果他不愿,便拜托他能帮夙曦找一户好人家收养了。”

沈弈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他知晓她是气了,随后转身离开。

夙蕊听到脚步声的离去,不由得又懊恼不已,不就是一两句话吗?逞什么嘴瘾呀?

这下可好了,彻底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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