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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侯侍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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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剑魄·白夜一剑杀了侯侍郎,此间事也算有了论断。女魔法师和大剑男子心知应是再无杀身之虞,便是毫无抗拒之念的自戴了手铐,俯首走到秋玦身后。

二楼的战斗似乎也提早便结束了,白夜身影才去,三城镜明司主事也随即在楼梯口出现------那场围杀似乎很轻易,从三人的身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伤害,脸上也都干净的很。

见到云无玉安然无恙,三人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庆幸的色彩。

秋玦随手将案犯二人交予了南城的主事,瞧了眼呆若木鸡立在楼梯口的云无玉,对着高大的南城镜明司主事说道:“老郑,这两年你带回去,晚点我从宫中交付完请了旨意再处理。”

“是,司主。”郑主事郑重颔首,从纳器中取出一条锁链,串起两个要犯的手铐,抬脚踢了踢大剑男子,声如洪钟地吼了吼,“快走,两个搞事的东西!”

“老黄、老张,你们也跟着下去,把楼下的局面了了。”秋玦又对另两位主事说道。

“是,司主。”

三位主事一前两后羁押着大剑男子、女巫修一并下了楼。

不一会儿,偌大三楼除了那些大半昏死、一两个低声噎泣惊魂未定的乐姬们,便只剩下云无玉和秋玦两个警司。

云无玉未得指令,不敢跟随下去,只得恭恭敬敬得站在楼梯口等着秋玦开口。

秋玦似乎一时无意离开,他看了眼满地狼藉,又复望向星月清冷的夜穹,视线中有意无意偏向了那个刺客身影散灭的位置。

好半晌,楼下的杀声因为东、南、北三位主事押着主犯的出现而渐渐偃止,云无玉似乎听到了叮叮当当的丢弃兵器之声以及一片死寂之后的跪地声。

秋总司忽而从夜穹中调转视线,看向了被他晾了许久的云无玉。

云无玉心下此时正在祈祷,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镜明司主会像来时一般匆匆离去,蓦地心底忽然一凉,抬眼正好撞到了秋总司直视而来的视线。

他看了一眼云无玉胸前的铭牌,小有惊奇的笑了笑:“原来是我西城的好同志,云无玉?”

云无玉心头一惊,赶忙应答:“是——”

秋玦看出了他此时的受宠若即,微微一笑;秋玦本意上是有化去云无玉此时惊惶的意思,但一直以来以冰冷严肃形象传于镜明司和坊间的冷面金刚,即便是试图笑的平易近人,反而在云无玉这种兼职小职员眼中看来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让人心悸的危险感觉。

云无玉不明所以,也就不敢抬面相对。

秋玦不无赞许地说道:“你很勇敢,区区不到四阶的修为居然敢到连老郑他们仨都不愿意来的这儿。”

云无玉低着头,羞赫且尴尬---哪里是他勇敢,分明是当时脑抽才上的三楼,当然他不能直截将心中所想说出来,毕竟这可是应对最高上司,便平了平心境,恭谨而正气昂然地答道:“司中训示:‘身为警司,逢险遇难当勇往而前。’小子只是秉持训示而行。”

秋玦道:“勇是好事,以后也须量力而行。我司尊崇勇毅,却不提倡没有价值的牺牲。”

“是,总司大人。”云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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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嗯。”秋玦似乎很满意云无玉的说辞,脸上的表情也松弛自然了下来,“现在不在司里,大可不必这么拘束。”

“是。”云无玉颔首,抬起头,他本是心境极易自处之人,初时的震撼早已平复,而既已与龙舞这等天下惊绝的绝代人物共处过数日,自也不会因为见到秋玦而失了心境的平和。

看云无玉此时一脸平静,秋玦倒有几分讶然,毕竟一个十三四岁的平凡少年能在见到他之后快速平复心境和他平一相处对话可谓少见,不由微微颔首,以示赞许之意。

而又想到云无玉似乎身出于圣武将军府,便也释然,说道:“听说你身出圣武将军府?”

“是的,小子暂住在那里。”

“前些日子圣武将军从西面回来,你见过了?”

云无玉颔首,道:“见到了。”

秋玦又问:“可曾见过圣武将军用剑?”

云无玉一怔,看了看数步之外的秋玦,后者脸上古井无波,云无玉不知他所想,但想来这位秋总司必不会是想从他一个仅仅三阶境界的小子口中问出关于帝国武道第一人的剑法详细--------毕竟,一只蚂蚁不可能知道一条江流会有多宽广,云无玉只得照实答道:“只见过将军出一剑。”

“如何?”

“平平一剑,天开地绝。”云无玉回想着圣武将军与沐海云比试时所出一剑,心中仍是波澜壮阔、震撼莫名,如是说。

“平平一剑,天开地绝-----好评价,却再贴切不过。”秋玦笑道,“帝京中见过圣武将军用剑之人大体上都是这个认知,可见你是确实见过的。”

“圣武将军用剑之法早已臻至返璞归真之境,尽去铅华只取大巧不工之路数,可谓是‘拙招’之极数。”秋玦感叹道,又问:“你觉得那白夜剑法如何?”

云无玉回想着方才之所见,吃吃道:“如梦如幻,快到难以捉摸。”

秋玦闻言一颔首,道:“如梦如幻不可见,如露如电不可寻。帝京二十年间,我没见过比他更玄妙的剑法,我见过他三次,他在我手中杀了三个人,一次一剑从不逾份----”说到此处,秋玦脸上生起一份似是自嘲的笑意,他继续说道:“那种感觉,就如同‘他们’不配受第二剑。”

云无玉闻言一惊,愕然道:“连您也不能阻止他杀人吗?”

“你不是刚看到了吗?”秋玦笑道,“那剑快的我开领域都未能减其分毫。”

云无玉:“·····”

秋玦喟叹:“所以究妙绝而言,二十年间此人当属帝京第一。”

“那七年前的‘天诛’剑呢?”云无玉想起卷宗之中也曾令眼前之人感到棘手的一位用剑高手。

“‘天诛’剑法皓然,若中天皎月,气度恢弘。一招一式雍容华雅。此人自甘堕落黑暗,令人十分可惜。”秋玦叹息道。

言下之意,论及妙绝,便是昔日天诛剑士也不如这杀手白夜。

云无玉闻言叹息:“磊落之剑埋于污淤,确实可惜。”而这叹息中多多少少也有对于白夜的感叹。

旋即又疑惑道:“帝京天子脚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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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这些蔑视官权、草菅人命者可肆无忌惮?”

秋玦闻言淡淡一笑,瞧着他稚嫩的脸,只是摇了摇头:“这世间向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天上都尚有光月和暗月,何况是人间呢?若是只执于一时的安治,那么帝京乃至天下间的所有崇尚武力的东西都该被剔除。可实际上,不论是灵盟、武盟还是巫修公会,或是佣兵盟会,甚至是北域杀榜在帝京中都有正式的设址,可见他们的存在都是被帝都所允许的。对于镜明司而言,这些公会的存在都是麻烦,但他们又为权势所依赖。司里所未能成功结算的案件,起码有六成都是来自于各方面的阻力。镜明司成立之初为民请命是司旨末事,而历经时代更迭反而成了力所能及最大的事。”

云无玉看着他,在他所认知的公义里,黑应该就只是黑、白就只是白,而这些日子里无论是前辈李三王敬,还是慕青华的出现、乃至于现在他眼前这个镜明司最高执掌者都在否认这个真理,他有些迷惑,但他不想质疑自己的认知。

秋玦似乎看出了他所想,说道:“小子,路还很长,你看到的东西还很浅。黑与白、光与暗····这些等等看似的对立面并没有明显的分界,而相互依存才是它们的本质。即便是正午的盛光之下,人的影子依旧不会淡尽;哪怕无光的晦夜中也仍有着雀跃的萤火。”

云无玉闻言一怔,心中已是波澜万分。

秋玦又道:“在你看来,我与白夜之间相较如何?”

云无玉不能答,只得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秋玦瞧着他,淡淡一笑:“你心中大概觉得我不如他。但事实上,只论剑法我或许不如他,却也不是三五十合便也会被他所轻败,若论修为以力相争,帝京之中除却那三位大人、圣战王大人以及某位老家伙,能轻易杀死我秋某人的几乎没有。”

“所以····”云无玉心思一动,满眼惊愕,他早该想到这位秋玦大人既为帝京警界第一人,岂会轻易的任着一个杀手杀死了到手的要犯,秋玦并非没有连一阻白夜的能力都没有,而是他在表面上尽了力任着对方杀死了侯侍郎-----那位侯侍郎深知帝京内里的干系,而要决意杀死这样一个人、并且以聘请杀道高手这样的方式除掉他-----可见白夜背后的主使者具有多大的能量。

“有一个惹不起的人要让他不能活着离开帝京,而对于帝京来说这个人知道太多东西同样也不适合存留,既然都是要他死,何不顺水推舟节省下不必要的力气。”秋玦将他心中所想一一道出,“你很聪明,但还小。”

“所以司主您是故意留手让侯侍郎去死的?”云无玉惊疑道---作为帝京最高执法者,却做出这样的行为,他此刻虽然明白,但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的。他回想起秋玦瞬开领域护住侯侍郎之后,所做的动作并不是挥剑,而是收剑。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听到剑归鞘的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只注意到了白夜的青锋剑入鞘,而事实上同时入鞘的还有秋玦。

“白夜是一柄令人心悸的剑,而区区剑术一道,我也算略有薄名。”秋玦淡淡说道。

云无玉腹诽:何止是略有薄名。帝京用剑者可入前十是他这些时日来听到最多关于秋玦的盛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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