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侠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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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时间拉回一天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个破旧的城隍庙中，风尘三侠阴正聚在一起说些什么。虬髯客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知名叟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红拂女则是满脸怒容，实在忍不住，低喝道：“二哥，你还想瞒着我们吗？还不说？”
虬髯客低声呐呐道：“还说什么？。。。。。。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红拂女跳了起来：“二哥你。。。。。。”
知名叟挥手止住了红拂女，对虬髯客沉声道：“说说吧。”
虬髯客道：“没什么，就是醉酒后一时冲动。。。。。。”
红拂女气笑道：“好个一时冲动，你这一冲动险些坏了我们好不容易闯出来的好名声；当初我在李庄就看出你不对劲，你忘了我们是正道侠士，不是那些死在我们手上的败类！”
虬髯客用蚊子一般的声音道：“这不是没被发现
嘛。。。。。。”
红拂女气极：“你。。。。。。大哥，你看他。。。。。。”
知名叟道：“三妹稍安勿躁。”接着对虬髯客道：“行了，我们一起行侠仗义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会因为醉酒违背我们的誓言。说说吧，你为何要杀那李员外一家？他们可有取死之处？”
虬髯客双手捂脸，半天才糯糯的道：“我。。。。。。我也不想的。。。。。。真的。。。。。。我只是。。。。。。“
“到底是什么啊，你要急死我啊！”
“三妹别急，让他说。”知名叟摸出一葫芦酒来递给虬髯客，拍了拍他的肩膀。
虬髯客扭开酒塞，咕噜咕噜将一葫芦酒一口吞掉，长长出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道：
“你们也知道我原来习武的同时也拜了个师父学木偶戏的，我师父有个女儿和我青梅竹马，我们二人私定终身，我师父也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可惜小娥被乡里一恶霸看上了，强掳进了他的家中，我就去杀了那个混账。那家人势力颇大，犯了人命官司的我在家乡呆不下去了只能亡命天涯，后来就遇见了你们。还有酒吗？”
知名叟又给了他一葫芦酒，虬髯客灌了一口继续说道：“后来我回去找过师父和师妹，可惜家乡遭了洪水，他们父女两逃荒不知所踪。那知。。。。。。哪知道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师妹。”
红拂女吃惊道：“那天的新娘就是你师妹？”
虬髯客点头道：“是，没想到她在这嫁人了。”
红拂女大怒：“那你就杀了人家一家？”
虬髯客道：“不是的，我原本也没打算怎么样的，真的，我当时只是想再和她说说话，告诉她我依旧爱她。。。。。。”
虬髯客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双目赤红，显的痛苦不堪。
红拂女冷道：“可是你最后还是杀人了。”
虬髯客喃喃道：“我偷偷进去后，我师妹认出了我，当时那新郎醉的人事不省，她。。。。。。她就和我在那新床上行了周公之礼。”
红拂女冷笑道：“奸夫淫妇，好得很呐！”
虬髯客就当没听到一般继续说道：“我师妹还是那么温柔善良，她。。。。。。她说她把第一次给了我，然后让我忘了她，不要再来找她。
可是。。。。。。可是我怎么能忘得的掉啊！当时我就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带她走。。。。。。带着她闯荡天涯。
但。。。。。。但是她为什么不跟我走啊！她说那姓李的小子对她有恩，
她不能对不起李家。哈哈!有恩?有恩我帮她还啊，她为什么那么傻？你们说，她为什么那么傻？”
虬髯客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双目赤红，似乎要滴出血来。
眼看虬髯客有要疯魔的征兆，知名叟“啪”一掌拍在虬髯客后背，虬髯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终于平静了下来，
虬髯客对知名叟道了声谢，又灌了一口酒，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当时就起了一个念头，只要那姓李的小子死了，小娥她就会跟我走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就去捏死了那个小子。
小娥吓傻了，我再次要求她跟我离开，她却发了疯似的打我，咬我，还要大叫；我慌了，也很生气，连忙捂住她的嘴不能让她将其他人引来，这对她名声不好。然后她就软倒再我怀里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她的。”
知名叟皱了皱眉，问道：“后来那李府主人过来了？”
虬髯客点头道：“后来那李员外听到动静过来查看，我也清醒了过来，事情做都做了，不能让这件事暴露出来，不然我们都会受到牵连，我不能连到累大哥和小妹的名声，于是便在李员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杀了他灭口，我用的手法很好的，他死的没有痛苦。”
知名叟又问道：“你又是怎么栽赃到那姓童的身上的？”
虬髯客道：“本来我想趁乱离开的，但又担心露出破绽，便想找个倒霉蛋当替死鬼，那姓童的在外面弄出了动静，我就过去弄晕了他，把他搬进来想伪造个杀人现场。
这时又发现正好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屋外探头探脑，干脆利用一下，你们也知道我最擅长口技，要模仿那姓童的和姓李的声音再容易不过，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红拂女气的胸口都要炸了，咆哮道“三条人命，还有个无辜的可怜人，你。。。你和那些死在我们手上的恶徒又有什么区别?”
虬髯客辩解道：“那有什么办法，做都做了，难道真让我束手就擒，然后被江湖传出我们风尘三侠原来是极恶之辈？我们三人一体，哪怕事情是我一人做的，别人也会怪到你们头上！我一人作恶，你觉得世人还会相信你们吗?”
红拂女转身就走：“不行，我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不能让无辜的人蒙冤！”
虬髯客还没开口知名叟就喝道：“三妹回来！”
知名叟在三人中威望很高，听到喝声红拂女顿时停住了脚步，有些迟疑道：“大哥。。。”
知名叟叹道：“老二这事是做的混账，但他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我们三人是一体的，不能因为他一人之错让我们多年积下的名声受损。”
红拂女吃惊道：“大哥，难道我们就真的不顾道义了吗？有人被冤枉啊！”
见红拂女不依不饶，虬髯客也来了脾气，冷哼道：“我们这么多年做的好事还少了吗？还不能弥补一些过错了？”
红拂女骂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们侠义的名声就不要了？”
虬髯客道：“你非要把我往死里逼吗？我们这么多年情谊呢？”
红拂女楞了下，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
虬髯客见红拂女说不出话了，心一热，脱口而出:“别把自己想的多么高尚，我们都知根知底。红拂，你不是喜欢女人吗？你那些年做的龌龊事的事要不要我一一说出来？还有老大，他好赌成性，你敢说他没少坑蒙拐骗？”
一句话说道红拂女脸色煞白。
“够了！”知名叟猛的一拍桌子，一股劲气四散而开，虬髯客喝红拂女见自家老大动了真怒，纷纷低头不语。
知名叟道：“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老二，从今天起，你必须加倍行善，赚来的银子除去必要生活开支全部施舍出去，并戒酒吃斋三年以做惩戒！”
虬髯客一听戒酒吃素，便哭丧着脸应声“是。”
知名叟又转过头来安抚红拂女道：“三妹，老二是做了错事，但我们的义气也不能坏了，恶已发生，我们只能尽量多做善事来弥补。”
红拂女不敢违逆，只得应了。
“谁?”突然知命叟大喝一声，向门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