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chapter 62 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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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小子, 几日不见，你终于来东京了。”
薙切仙左卫门老爷子走上前，大手拍了拍平川雅集的肩膀, 欣慰地看着现在健康的平川雅集。
谁能想到前不久还让他们火急火燎担心的大宝贝，现在却成了站在最顶层的王权者。
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老者，也不由感叹世事无常。
平川雅集只是浅笑。
“老爷子, 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前几日不是还在各地支援吗？”
薙切仙左卫门哈哈一笑道：“你上次给我的食材我已经都用光了，自然也就回来了。至于为什么亲自过来，雅集, 你是我们远月学院的名誉校长，任职后第一次来东京, 当然得我亲自来迎接。”
“那我真是受宠若惊。”
“走走走, 在这里不好细聊，我们先回去。”老爷子揽着他的肩膀往车上推。
“绘里奈和幸平呢？”平川雅集在车上询问道。
“他们已经到学校了。”老爷子摇摇头, 一脸无奈：“不过现在可能在食戟。”
“食戟？”平川雅集眼中一亮。
他今天的日常任务是【参观一场食戟，并猜对胜利方。奖励：低级再生卡碎片1, 美食细胞等级融合进度+5。惩罚：再生点—100点。】, 不由得他不好奇。
而且, 他看向系统面板的等级处——
【美食细胞等级：9（95）】
还有5就能升到10级了，有亿点点期待。
···
远月茶寮料理学园。
如火如荼的食戟现场已经围满了观众，台上一侧站着的正是刚刚回到学校的薙切绘里奈和幸平创真。
大小姐皱着眉, 心情看起来十分糟糕。
幸平创真则姿态散漫地站着，手里把玩着一根中性笔长的草茎，明亮的火焰不时从一端燃起。
“你们说幸平他们能赢吗？”
吉野悠姬趴在栏杆上，询问极星寮其他人, 表情纠结。
被她询问的田所惠没有回答, 她已经紧张得浑身发抖, 不断在比划着“人”字然后吃掉。
一旁的一色慧无奈回答：“虽然我很想幸平他们赢，但是说实话——很难。”
“啊，怎么会有十杰向一年级学员发起食戟啊，这简直是欺负人！他们为什么要食戟啊？”
吉野悠姬扯着头发有点麻爪。
食戟是远月传统的用于解决学生争端的料理单项挑战，输的人要履行另一方提出的条件，而幸平创真和对方的食戟，幸平创真赢了，将获得十杰第九席的席位，对方赢了，幸平创真就要退学。
远月的十杰虽然是学生组成，但却是学校的管理层之一，享有各种特权，参与学院管理，毕业后，也会享有远月的人脉关系，十分珍贵。
“因为某些人想要看看他们进修的进步，以及夺取他们的名额。”
一色慧身为远月十杰之一，也是学院的管理层之一，消息比平常学员要灵通得多。
“什么意思？”
“你们应该知道他们两个是去横滨那位大人手底下进修吧？”
之前去过横滨支援的人点点头。
“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位大人就是幻想食材的拥有者，前不久已经被任命为我校的名誉校长。能够去那位大人那里进修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所以作为第一批品尝果子的人，大家自然会想试试他们的斤两。”
一色慧淡淡解释，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讲。
就在刚刚，他又得到消息，这位名誉校长一跃成为了一位王。
王是什么？
那代表着巨大的利益和权力。
王权者除了本身巨大的战斗力和特质以外，最让人动心的是他们可以赋予普通人远超世俗的力量。
也就是说他们是人形能力者制造机！
而一位新王诞生后，自然也需要附庸，离他越近，被选择的几率越大，说不定还能拿到“原始股”。
多得是人想要接近他，而他们得知竟有远月的学员在他那里进修后，隐藏在暗中的人自然忍不住。
所以，在他身边进修的薙切绘里奈和幸平创真就被这些人盯上了。
马克思曾经说过：资本为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敢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而平川雅集现在就是一个刚刚从烤箱中烘烤好的大蛋糕，周围围了一圈打算分蛋糕的人。
他们觊觎他的能力，觊觎他王权者的身份。
为此，做出一些牺牲是值得的。
一色慧轻轻叹息，不提上面那打前哨的“喽啰”，他又何尝不心动呢。
在这种诡异横生的时代，如果可以，谁不想拥有强大的超力量，掌握自己的命运？没有超能力的人，哪怕再厉害，面对强大的诡异，也只能徒劳地逃跑，将自己活命的希望寄托于能力者的及时救援上。
多可悲啊。
想想自己某一天可能会死在诡异的攻击之下，或者身边的人死在诡异手中，他就不由升起沉重的无力感。
一色慧低垂下眼睫，掩饰住眼中的渴望。
而一旁的吉野悠姬等人，则眼中一亮。
“我们居然能有去那位大人那里进修的机会！啊，好想去~”
他们至今对于那次的支援念念不忘，那么神奇的食材，那么美味的料理，还有救死扶伤的经历，都让他们肾上腺素激增，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不知道幸平他们最近的收获如何？”一色慧眨眨眼。
不知为何，时隔两周再次相见，他感觉幸平创真给他的感觉危险了许多，他表面上似乎还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年，但是又似乎沉稳了许多。
食戟台上，双方的食戟已经开始。
薙切绘里奈先上，幸平创真则盘腿坐在一旁，冥想一般闭上了眼，明明是热闹的食戟现场，他周身却似乎在庙宇一般宁静平和，所有的热闹都与他隔绝开来。
···
平川雅集和薙切仙左卫门一同回到远月，路过热闹的食戟现场，不由驻步。
“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他们进修的成果？”老爷子邀请道。
平川雅集看着笑眯眯得像只老狐狸的老爷子，想到自己的日常任务，欣然应约。
·
两人从现场后面的小门悄悄进去，站在人群后方。
人群中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下场食戟的输赢——
“那个幸平创真肯定输定了，睿山枝津也可是十杰第九席，整个远月几千名学生厨艺最顶尖的十位之一。”
“对啊，这个插班生开学的时候那么狂，说我们所有人都是他的踏脚石，果不其然，现在睿山学长教训了，他就等着退学吧。”
“你们看他是不是自知不敌，已经放弃了？还在台上装神秘，啧。”
“就是，说是去外面进修，但我听说那个餐厅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破餐馆，说不定只是挂个名，找个借口讨好大小姐，回来还装什么。”
人群对幸平创真指指点点。
平川雅集微微皱眉，对这些带有偏见性的发言有点不适。
他自己的餐厅因为附属于武侦社，所以一直没有起名字。
但就这样成了其他人口中的小破餐馆，属实是让他没想到。
薙切仙左卫门面色也严肃下来，拍拍前面正在发表嘲讽言论的学生。
正笑成一团的学员还不耐烦，结果一回头看到是远月总帅，吓得腿都哆嗦了。
而薙切仙左卫门纠正道：
“学院的进修地点都是精挑细选、万里挑一的，绝不会有敷衍和鱼目混珠的餐馆！能够摆出来让你们进修的餐厅，都是学院一个个费尽心力争取后才有的，不了解情况就不要妄自揣测，那只会寒了去给你们争取机会的老师的心。”
几位学员唯唯诺诺，纷纷应是。
他补充一句：“还有，他们进修的地方是老夫亲自争取来的。”
几位学员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现场后方的异样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看到居然是总帅亲自光临，评委席上的人赶紧过来请他上前。
薙切仙左卫门认为对这几个盲目嫉妒的学员的教训已经够了，见自己外孙女的食戟已经结束，他才拉着平川雅集到评委席上坐下。
给其他评委介绍说：“这是远月的名誉校长——平川雅集。”
“居然是平川先生，久仰！”
几位评委原本还奇怪总帅怎么拉了一个年轻人上来，而且看样子十分看重的模样。
听到他居然是名誉校长，消息灵通的评委心中一跳，赶紧笑脸相迎。
薙切绘里奈见是外公和平川老师，忐忑地给他们递上餐筷。
“外公，老师，请品尝。”
两人细细品尝了一下菜品。
薙切绘里奈这次食戟做的是鳗鱼料理，主要是原味白烧鳗鱼和烤鳗鱼鳍。
鳗鱼是日国很受欢迎的一种食材，新鲜的鳗鱼不需要十分复杂的处理，去骨去头，选中间部位，原味白烧鳗鱼经过烧制后，撒上一点点的细盐和山葵根调味，鱼肉洁白，表面带着烤制后微焦的金黄，似胶般的油脂在鱼肉表面增添了一分油润。
入口是恰到好处的软嫩和鲜甜，极简的调味最大效的发挥出食材本身的特点。
而作为佐餐的烤鳗鱼鳍，是一种堪称罕见的料理，处理方式极费工夫，但是处理完美后，却是一道堪称惊艳的美味。
酱色的烤鱼鳍没有半点鱼腥味，咬在口中是一种淡淡的胶质感，还有一丝韧劲，些许的白芝麻给这道料理增添了一份芝麻香，越吃越香。
不愧是神之舌，对于调味及火候的把握可谓是精益求精。
平川雅集暗暗点头，给薙切绘里奈一个赞许的眼神。
而薙切老爷子在他身旁表演了一个衣衫绽裂，以表这道料理的美味。
他没想到，只是将薙切绘里奈带到平川雅集那里进修了两周，以往追求豪华的贵族料理的薙切绘里奈，就改变了自己固执的坚持。
这次的料理从食材本身出发，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绘里奈，你为什么会这么做这道料理？”跟她平常的风格不符啊。
薙切绘里奈却回了他一句让他诧异的话——
“我感觉这是最适合它的做法。”
薙切仙左卫门不理解，但是平川雅集却不由侧目。
看到忐忑地望着他的薙切绘里奈，他不由沉吟，难不成她已经触摸到“聆听食材的声音”这个境界了吗？
他思索间，场上幸平创真已经上场。
面对第九席睿山枝津也，他没有一丝胆怯，轻轻收好窥心笔头草后，他站到繁多的食材前。
“诶，他怎么闭着眼？”
现场议论纷纷，没有人认为他能赢。
平川雅集却不由坐直了。
过了足有十分钟，幸平创真才在越来越嘈杂的争论声中选中几样食材。
当他开始烹饪后，平川雅集才放松下来，静静地欣赏这场食戟。
“雅集。”薙切仙左卫门唤他。
“嗯？”
“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平川雅集收回视线，好奇地望向老爷子，此刻的老爷子与平常不同，似乎是面临重大决定时，表情格外严肃。
“我们打算把整个远月学院送给你，包括现在脚下的占地。”
平川雅集：！！
不说远月茶寮料理学园是整个日国第一的料理学院，人脉势力遍及全球，就说最直观的一点，远月学院在东京都，而整个学院的占地足足有好几个山头，学院内学生从宿舍到教学楼甚至要靠坐车。
只是占地和建筑就价值几十亿美元，更不要说远月本身代表的资源，几百亿都有了。
“为什么？”他问道。
“我知道，您成王后会选择领地，我希望您能留在远月。”薙切仙左卫门郑重道。
不得不说，这位一手创办远月学院的老爷子魄力惊人。
但，这个决定是他经过心思熟虑后决定的。
平川雅集的存在对于料理界来说，就是无价的珍宝，而远月如果有幸能够成为他的领地，那么他自然会常驻于此，从此远月不仅会获得一位王权者的庇护，而且将成为所有料理界人士心中的圣地！
他的毕生所求，无外乎两点，一是让远月成为第一，二是让自己的女儿能够摆脱神之舌的诅咒。
这两点，如果能够获得平川雅集的支持，将都不再是不可能。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将几百亿美元的巨大利益拱手相让，他不相信平川雅集不动心。
但是——
“薙切阁下，感谢您的心意，但是，抱歉。”
周围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的评委们，憋得脸都红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总帅要把远月送人，但是居然有人不要！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