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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权欲纷争何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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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沉声答道:

“救人要紧,你胆子不小,什么话也敢听。”

暮雨正要再问,只听简兮轻咳一声,微微睁开双眼,望着暮雨不停唤道:

“暮姐姐,暮姐姐!”

眼泪滑落,落在暮雨一双纤纤素手上,犹有余温。这么个纯真的少年,毕竟还是孩子心性,暮雨笑了笑,道:

“瞧你哭得一脸泪水,我们这不都好好的,还么大了还哭鼻子。”

简兮这才收住眼泪。

三人上了岸,柏舟命一名贴身侍卫查看落水的黑衣人,却莫名不见踪迹,全然断了线索,侍卫回道:

“殿下,此事疑云重重,与上次太子妃中毒之事不无关联,胆敢不顾殿下颜面,回回冲太子妃狠下毒手,不可不防啊!”

柏舟道:

“我怎么不知其中牵扯诸多,是该严查不怠,以儆效尤。不能再让凶手肆意妄为。”

侍卫看了看暮雨,顿了顿,才道:

“殿下,太子妃之事是否要通知侯爷?以侯爷的行事能力,追查起来必定事半功倍。”

侯爷指的自然是冷素秋的父亲冷侯,暮雨不免有些担忧:自己大意,中了埋伏,等于是给冷素秋惹了麻烦。

柏舟也望了暮雨一眼,道:

“不必,太子妃没有大碍,一定不希望父亲为此事担忧操劳。蛊毒与行刺之事不能放出半点风声,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去选一些可靠的人来办此事。”

柏舟的话教暮雨放下顾虑。

侍卫又推荐了一人,道:

“殿下,手下有个人选,不知他可否为殿下效力?”

“谁?”

“李骑尉,陆大人的得意佳婿李琴安,他行事机敏,聪明能干,或许能排的上用场。”

柏舟想了想,道:

“李琴安!他夫人被牵连中了蛊毒,夫妻二人未将此事宣扬,可堪一用,你去传他到浮光殿见我。”

回到宫中,柏舟安置好简兮,嘱咐他三缄其口,不可向任何人提及落湖遇刺的事情,简兮对此不甚在意,随口应下。又征求了暮雨的意见,就说告不告诉冷侯,皆由她说了算,暮雨自然不想再生是非。

暮雨心中久难平复,将白天之事思索半天,方悟出一二,夜深之时,一个人踱步到柏舟房外,叫出柏舟,与其在浮光殿里聊了多时。

李琴安得太子召见,喜不自胜,再三暗示柏舟唯太子马首是瞻,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柏舟思量再三,深知其中牵涉甚广,朝中势力盘根交错,想剔除其中的糟粕,不是一蹴而就的。

真正追究起来不知道要翻出多少旧事,眼下只能暗暗探究,走一步是一步,最好是借力打力削弱各方势力,从根源上拔除腐烂的根系,才能清扫朝廷,延续繁荣。

柏舟不想宫中掀起风波,只命李琴安查清蛊毒一事,刺杀之事另有打算。

没过多久,皇帝颁旨要进行大祭典,举国发动,众人都为祭典活动忙得晕头转向。后宫妃子更是人人都想在祭奠上一展风采。

皇后安排新婚的太子妃圣水,挥洒过后所剩的圣水要奉给皇帝饮用,此等重要角色是何等荣耀,皇后这次算是赢了新封的幸妃一局,自是无比得意。

祭典这日,宫中盛况空前,祭坛之下,皇族官员个个严阵以待,大到仪典程序,小到宫人举止,无不细致考究,严谨苛刻,不能出半点差错。

暮雨穿着华丽沉重的礼服,跟随皇帝皇后行种种繁琐礼节,好容易捱到最后的程序,就是挥洒圣水。

暮雨手捧一盏盛满水的大大金杯,一步步走向高大的祭台,向端坐在祭台上的皇帝皇后微微俯身行礼,皇帝与皇后点头示意,暮雨便转过身子,面朝众人,满怀虔诚,将圣水轻轻抛洒出去,期盼万物得雨露滋润,繁衍生息。

礼毕,回转过来,俯身将所剩圣水奉上,皇帝接过圣水,一饮而尽。众人欢声一片,锣鼓喧天。完成大典,即将要撤离。皇帝站了起来,竟没有站稳,摇摇欲坠,晃着身姿一下摊在龙椅上。

皇后满脸惊慌,道:

“陛下。”

眼看着皇帝张开嘴巴,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嘴角流出血来,再不能动弹一下,皇后立刻扶住他一边臂膀,慌乱失措中,皇帝沉沉地合上了双眼。常伴圣驾的老太监顶着满脑门子冷汗,气喘吁吁爬上来,分不清是呼吸声还是说话声,连连喘息道:

“快快,快。”

抢在老太监前头的一名太医撂下医箱,凑近皇帝,仔仔细细下查验一番,低声悲戚道:

“陛下薨了。”

普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后啊地一声,几乎昏厥过去,伺候在侧的两名宫女立刻托住她的身子。

老太监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泪水涟涟,颤声呼道:

“陛下薨了。”

这一声引得众人大放悲声,跪地悲悼,纷纷大呼:

“陛下。”

顿时哭声连连,哀声震天。忽有一人大声喊道:

“陛下被人害死了呀!”

皇后此刻缓过神来,若有所思,指着暮雨,盛气凌人,道:

“是她!一定是她在圣水里动了手脚。把她给我押下去。”

众人齐齐望向暮雨,祭台上的守卫立刻上前几步缚住了暮雨。暮雨待要辩解,一个宫婢上前往她口中塞入一团白布,当即将其带了下去。暮雨又惊又怒,身陷囹圄,一时无措。

柏舟竟不替暮雨辩解一句,任由侍卫将其带走,也无惊慌之色。

皇后疑道:

“舟儿,此事你怎么看?”

柏舟行礼欲言,皇后近旁的老太监抢道:

“皇后娘娘,太子自然不会参与此事,定是太子妃受外戚蛊惑,一时迷了心智,才铸下大错。但太子与太子妃终究是同气连枝,太子妃的行径必有可疑之处,太子绝不会推脱责任的。”

区区一个贴身太监,竟敢如此出言不逊,虽句句维护柏舟暮雨二人,但又字字咄咄逼人,这番话怕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挨到时机便急不可待地讲了出来。柏舟皱了皱眉眉,略有怒色,未及言语,皇后已然发怒,道:

“休得胡言乱语,自个儿给我张嘴,太子和太子妃岂是你能编排的?”

那老太监立时吓的滚落在地,一边扇自己大耳刮子,一边凄声道:

“皇后娘娘,奴才错了,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再也不敢了”

皇后摆摆手,满脸倦怠,道:

“罢了,眼下最为要紧的是为陛下善后,尔等依照前律安排先帝身后事宜,我心伤过度,浑身不适,没要紧的杂物不必来报,先让我静一静,缅怀先帝。舟儿,你父皇骤然离世,没能给咱们母子交代什么,一时之间你也是茫然若失,也不要劳心你父皇后事,且去寝宫里安歇一会儿罢。”

柏舟似是茫然,行礼称是,退下了。他这一走,皇后立刻下令,近身太监大声道:

“众位卿家,今日先帝驾崩,哀家心伤,不能自控,兹事体大,祭典无奈终止,众位辛劳之下再添悲伤,举国悲恸,且不可伤心过度,哀家体谅诸位劳苦,先就请移步左右偏殿,稍作休息,略添小食。”

众人立刻跪地谢恩,齐道:

“谢娘娘隆恩,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由各路宫人指引,德高望重的长辈大多进了右边偏殿,青年才俊基本都到了左边偏殿。贴身太监立刻凑到皇后耳畔,低声道:

“娘娘,相爷这会子已经去调兵了。”

皇后点点头,道:

“你派人跟紧了柏舟,从这里到他寝宫要走一阵子,别教他起了疑心。冷侯那老头子这些日子一直称病,不曾露面,你可一直教人盯紧了?”

“娘娘放心吧,盯得死死的,他逃不出娘娘的手掌心。”

“陆家是何情形?我听闻陆公手中握着一支铁骑,不可轻视。”

“娘娘放心,陆大人此刻正与国舅商谈陛下国丧,一时半刻说不完。”

“他家中有两员大将,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女婿,二人何在?”

“陆大人的儿子昨日奉命去临县督查军务,女婿则陪着陆大人参加祭典,此时也在偏殿中,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皇后这才不再询问,只道:

“回宫。”

一路浩浩荡荡去了,不动声色。紧接着,一队队暗卫悄悄出动,将左右偏殿紧紧围了起来。

柏舟领了懿旨,默然离去,出了祭坛,悄然递给贴身侍从一封信,那侍从接了信,悄悄窥察周遭,未见异常,便暗暗隐入路旁的假山后。

侍从眼望着,一队宫人急匆匆撵上了柏舟,为首的太监不知道向太子说了些什么,便随着柏舟一起去了。

侍从确信自己的踪迹没有暴露,便悄然离去,绕路又到了祭坛前。此刻,祭坛前寂然无人,只剩些未尽的烟火袅袅飘升。

侍从快速走近左边偏殿,虽然是偏殿,也有七八丈的宽度,每一处正门都有人把守。他悄然绕到最偏僻的侧门,拿出一节香,点燃了,朝着守卫吹几口,那守卫便昏迷倒下。

侍卫随即从侧门钻了进去,装作视察的守卫样子,不紧不慢遛到李琴安近旁,悄无声息将信塞给他。

李琴安趁没有人留意,找到个僻静处拆信查看,面露惊色,看完立刻揉成一小团,悄悄把浸入茶水中,消去字迹,复又捞出来捏成碎渣,放进衣袖里。

李琴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便暗暗跟随那侍从从侧门出殿,侍从迅速将李琴安送出宫去。

李琴安出去后,神色匆匆直奔向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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