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拉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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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娘坐在右二，把左二留给慕容兰，是因为出于礼制妾的地位要比少爷小姐低。

慕容兰坐左三则是单纯地尊重事实，不想得罪人。就像是别人说不如你是自谦，但如果你说，别人就得和你掰扯掰扯了。

可马姨娘直接略过右三坐到了左四，这就耐人寻味了。

“我哪敢嫌弃您呐，”姐姐妹妹的喊着心烦，马姨娘直接道，“昨个儿耍枪伤了腰，大夫开的药味道重，怕薰着您。”

一口一个您字，马姨娘的语气却没半点讨好，甚至算不上尊敬。

马姨娘的父亲曾对慕容鹤有提携之恩，死前将女儿托付给了慕容鹤。从小就喜欢看父亲耍枪，虽被母亲按在深闺之中，却也在父亲的默许下学了不少枪法。

似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老夫人训到，“姑娘家家的，成亲前舞刀弄枪也就罢了。入府几年，肚子半点动静都没有，成何体统！”

马姨娘玩着袖口的刺绣，已经对老夫人的训斥免疫，“您说成什么体统便成什么体统吧。”

“你！”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老夫人想罚，却又想起儿子为这贱人说的情。

/马氏自在惯了，她的父亲又有恩于我，亏欠所托。若她平日无意中冒犯了娘，还请娘多担待，全儿子弥补之心，儿子代她先给娘赔个不是。/

什么将门虎女不拘礼数，分明是个惯会蛊惑男人的狐狸精！

眼瞅着老夫人气得脸都白了，慕容兰连忙道，“老太君消气，仔细伤了身子。”

“你也是个不中用的，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再说吧！”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语气颇有些恶狠狠的。

又瞟见旁边的慕容絮，接着骂到，“还有你！堂堂慕容氏的大小姐，随随便便就吓出了癔症，传出去大牙都让人笑掉了！沾上这样的病，日后嫁不出去，可别赖在家里做拖累。”

闻言，慕容絮眼眶泛红，不多时眼泪已经在眶里打转，绞着帕子欲言又止，委屈到不行。心中默念：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太婆还不能死，她在放屁，她在放屁……

马姨娘见状，竟然有过片刻的懊恼。

眼见事情有些不好收场，老夫人骂完气也消了大半，李姨娘暗示慕容箐，后者直接走进抱住了老夫人的手撒娇。

“奶奶别气了，奶奶生气，箐儿也跟着难受。奶奶生这样大的气，箐儿心疼坏了。”

有人给台阶，老夫人自然不会不下。她拍着慕容箐的手背笑着道，“还是你，最给老身省心。比那些只会惹老身不高兴的强多了。”

老夫人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马姨娘说的，慕容箐却挑衅地看了一眼慕容絮。

慕容絮心笑，哦，原来你在意这个。

反倒是慕容兰从被骂起就一直低着头，闻言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眼中闪过不甘。

见慕容絮坐在左一，慕容箐有些牙酸，要是今日再来早些，凭慕容絮这懦弱的样子，定不敢同她争这个位置。

想着想着，慕容箐心中微动，撇了嘴。

老太君忙问，“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