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有了准备的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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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初默对于任何要和她聊天的人都会保持满满的警戒心，就算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也一样。更不用说范瀚文这样的人了，而且还是在她的房间里。
不过，她显然在表面功夫这一块做的并不好。毕竟这样紧张的表情特别的明显。
范瀚文也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了，他意识到了自己这样的无礼，他本人其实也知道这个样子很尴尬。但是为了眼前的真相和这止步不进的结构，他还是豁出去了。
他总是认为自己在像是在背叛什么，但是也没有时间顾及那么多了。
“你没事吧？看你从进来的时候似乎就这个样子…是不是冒犯到了？”范瀚文问道。
“啊？没事。”董初默回答道，“感觉不舒服而已。”
范瀚文明白她这是在找借口，但是自己的直觉却告诉自己可能不只是警戒心那么简单。董初默看了眼范瀚文，随后点了点头，并且自然的坐了下来。尽管这里是她的宿舍，然而董初默却展现出了一种客人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样让范瀚文都逐渐开始感到不适应了。
“那么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吧。”范瀚文坚定的说道，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的和谐了，“我有你的把柄，希望你也能陪我我的回答。”
***
白汐和茕羽站在了董初默房间的门外。回想起几分钟前范瀚文让自己出去的时候，凭着自己的脾气完全可以直接说回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时候白汐犹豫了。
她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那个画面，自己到现在都完全不敢相信那件事情的发生。
“只是累吧…”
再怎么说，范瀚文口中的那个把柄依旧算是董初默的个人隐私，如果让白汐和茕羽两个人都在场的话，势必会把气氛搞得尴尬。可能到最后都谈不成。
这样子还算是能给她一个台阶下。
“想必一下子对你下了个马威可能让你感到迷惑吧。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了。”范瀚文说道。
“你口中的把柄是什么？”董初默问道，眼神死死的盯着范瀚文。
“关于你私底下干的那些事情。”范瀚文回答道，“一些说出来可能会不太好的事情，那种不好的关系。”
“那看来你是发现了吧，毕竟都说到关系上了。”董初默点了点头说道，“但是人人追求自由，你就这么认为这份关系是不好的嘛？”
“毕竟师生恋什么的违法。”范瀚文回答道。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董初默问道。
“虽然我完全有权利保持沉默，但是感觉这样对你不是很好。当然，仅仅只有我和夏雅看到了。”范瀚文回答道。
董初默收回了之前的那份死鱼眼，眼神中也随之透露出了无奈。她可能也清楚自己的底线被侵犯了吧。在外人面前，可能董初默就这么一点事情，完全不知道背后的这一份师生恋。但是知道了之后，发现似乎这也是她唯一的秘密了。
掌握她，既简单又难。
但是却又反映出了这样的一个事实。让人无法相信。
“哼，和涵予岑亲近了之后就完全和她一模一样了吗？几乎这么跟我辩都差不多和她的风格差不多。”董初默说道。
范瀚文愣住了一下，他完全不会想到董初默会这么说。这怕不是在失败前的最后一次抵抗了吧？
“朋友在一起互相帮助。”范瀚文简单的回答道，并不想给予更多的解释。
董初默点了点头：“是嘛？也对，朋友之间确实该互相帮助。”
“嗯。”范瀚文也点了点头，“那么还有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直接进入主题了。”
“问吧。”董初默说道。
“这件事和你也是有关系的，可能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范瀚文解释道，随后停了一下，“我希望你能把所以关于白老师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不反对你们的事情，我只想要情报，知道真相罢了。”
“我能信任你吗？”董初默问道。
“我都掌握你的把柄了，你这么问完全就是多此一举。”范瀚文回答道。
“也对…虽然我完全不想相信你，但是内心里却莫名其妙的信从了你。”董初默说道，“几年前有一个很著名的案子，我忘了是什么了…受害者好像是姓刘吧。不过听他说那也是所有臭名昭著的案子里最为出名的一个吧，好像这个案子不只是杀人那么简单。”
“他是什么人？！”范瀚文惊讶的问道。
“几年前一直没被警方发现的那个杀手。”董初默回答道，眼里并没有任何的恐怖，像是已经适应了这种恐惧感一样。
“那看起来这种人完全可以和警察持平啊…”范瀚文说道。
“但是他更胜一筹。”董初默说道。
“的确。显然你是那种一开始就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啊。”范瀚文说道。
董初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也许这个世界也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所以才会有犯罪的吧。”范瀚文说道。对于他来说，世界确实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公平，更没有绝对的公正。唯一有的就是利益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算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不要说出去就是了。虽然我给你提供了情报，但是你要知道，我还是完全站在你对面的。至于你所谓的正义，慢慢追求吧。”董初默说道，“想要找到关于他的证据的话，和他比细节什么的，你完全没有胜算的。”
范瀚文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
他看向了门的方向，没过多久门外也是传来了声音。
“论细节，学长确实比不过他。但是要和你这样的人比，那不是简简单单的嘛？”白汐在门外说道，并且用着很是得意的笑容说道。
“她们难道…一直在外面听的吗？”董初默有点震惊的问道。
“拜托，你的声音大到我在外面听的都一清二楚。更何况学校的这个宿舍门明显根本就不隔音。”白汐回答道。
“没办法，多多体谅啊。对不起了。”范瀚文说道。
“如果你想让她当证人的话，没有用的。完全可以靠一句伪造证据来改变这一结果的…”董初默有点犹豫的说道，说到底，她现在的内心很慌。董初默低着头，为此痛苦的烦恼着，看到范瀚文起身，她也是感到更加的困惑，“你要干什么？”
范瀚文打开了门，白汐走了进来。
“学长不是说过嘛，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的。但是我觉得该改一下，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学习。”白汐说道，随即便露出了冷笑。
范瀚文从口袋之中拿出了一支录音笔，直到现在都还在录音。没有用了，一切都被记录了下来。
“学长，你得感谢我知道吗！”白汐说道，“要不是我的录音笔多，要不然根本没有用的。”
“确实确实。”范瀚文说道，“回去得要好好奖励你。”他在白汐耳边说道。
“嗯嗯。”白汐点了点头。
现在看起来眼前的路似乎一马平川，感觉所有事情的解决也就近在咫尺。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解开了，就算为了一个双重保险，再次仔细的回顾之前的每一个细节。
但是在所有的假想前，铁打的事实比这些都要重要。
同时也冒出来了一个新的疑问。
白汐什么时候变乖了？
“抱歉啊董初默同学，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啊。”范瀚文说道，随后和白汐扬长离去。
留下董初默一个人在她的房间里，她睁大着双眼，带着一股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墙壁，她陷入了沉思。
***
课上。
又是一节中文课。在拿出了教材之后，范瀚文顿时感觉这节课变得无聊了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
可能这也是大多数学生在上课所有的觉悟吧。但也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才出现了接二连三这样的事情。再怎么想，事实就是这样。
老师在前面讲课，而范瀚文则是直接将书架起来，靠着书的遮挡掩护下，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涵予岑被老师调到前面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师也不再很刻意严格的维持班级秩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现在的学习生活也变得无聊起来了。
哪怕就只有那一点点的感情，但也仅仅只是最后的有趣罢了。明年还会不会再见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开始围绕着范瀚文转了起来。他完全没有任何要睡觉的感觉了。
范瀚文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左右。他瞬间缓过神来，因为此时此刻他正在和叶萱萱四眼四目相对。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似乎显得有些格外的紧张，脸也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叶萱萱将头转了过去，同时也拿起了桌子上的书直接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脸。
但是因为太着急了，她只是直接从桌子上随便的拿了一本书而已，根本就没有在意其他的。
他们两个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本书是范瀚文立在桌子上的那本。当然，等意识到了的时候，范瀚文可以完全的感觉到她的脸变得更红了。
就算叶萱萱没有把书拿走，但是依旧可以看到她的手的颤抖。
尽管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本书和几十厘米的直线距离，但是双方的脑子里却似乎都是一样的迷茫。
真不知道为什么对视的时候就会尴尬。虽然对视纯粹上就是眼神上的接吻。
本身他们就是整个教室里的最后一排，其他和他们在后面坐着的学生也大多是在睡觉。就算现在是高三，但是却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前面的老师也完全不会注意。
时间弥漫在空气中，空气弥漫在两人之间。
她悄悄的将书稍微往下拉了点，以至于眼睛可以看到范瀚文。原本紧张的心也不再那样快速的跳动了，毕竟他正注视着前方，而不是自己。叶萱萱将书塞了回去，随后拿起了自己的书。
但是依旧时时刻刻的注意着范瀚文的一举一动，总是会稍微的瞄几眼。
“对不起…”叶萱萱小声的说道。不过声音小到这完全就是碎碎念。
叶萱萱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眼睛也是注视着前方，内心也是压抑着自己不要看向旁边。结果可想而知，完全没有用。
正在抄着笔记范瀚文的那般认真让叶萱萱实在是忍不住看一眼他，心里的多少份难过和说不出都照旧了这份矜持。
但是因为做的太远了，范瀚文甚至都有点看不清前面老师写下的重点。他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眯着眼睛去看，这样也就才能明显看到。结果一不小心将旁边的笔给顶到了地上。
好巧不巧，这笔刚刚好的掉在了叶萱萱的座位下面。
她在尽全力的尝试自己不往这边看。他在尽全力的尝试自己不会打扰到她。
在这样紧张和激动的内心交错之下，叶萱萱全身上下都在忍不住的颤抖，脸也很红，但是却想要一直保持着很端正的状态。她抿了抿嘴，全身心的看着前面。
此时的范瀚文还在犹豫。
叶萱萱瞥了一眼下面，同时也看到了穿着短裙的自己，腿上穿着的长筒袜，陷入了沉思。尽管双眼注视着前方，但是脑子里却是在困惑着。
突然间，她的大腿上似乎有了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在那一瞬间，她闭拢了双腿。
低下头一看…范瀚文趴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具体原因主要还是刚刚去捡笔的时候没控制好重心，结果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叶萱萱忍不住了，矜持什么的全都没了，整个人所有的害羞一次性都全部展现了出来。她闭紧了双眼，眼前一片的黑，但是脑袋中却又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了范瀚文刚刚的样子。
呼吸再一次的紧张了起来，心脏也跳动的更快，无法再次保持平静的心了。而且他到现在为止似乎都没有任何要动的举动。范瀚文的脸就这样埋在叶萱萱软软的大腿上。
调整了呼吸，叶萱萱睁开了双眼，看向了范瀚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双手完全就是不在控制下，情不自禁的向范瀚文伸去。好在内心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她只不过是轻轻的抬起范瀚文罢了。
“抱歉，刚没站稳就不小心倒在你怀里了。”范瀚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随后给叶萱萱道了个歉。不知为何，眼神之中似乎不再是那个满是青春少年了，而是充满了冷漠般的犀利。
“没关系，下一次小心一点就行啦。”叶萱萱忐忑不安的说道，很是紧张的样子。
她对着范瀚文笑了笑，不像对待别人一样是勉强的笑，而是真正的心满意足的笑，绝对的高兴。
这样的笑容打动了范瀚文，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以往的那份感觉。
“为什么你会笑得出来？刚刚感觉很尴尬不是吗？”范瀚文问道。
“那也要看情况呀。”叶萱萱回答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范瀚文问道。
“我不介意你的侵犯…毕竟…我…不是不是…你也不是坏人嘛！”叶萱萱解释道，不过似乎变得急躁了起来，“和女生说这种很尴尬的事情可是很不好的！更何况我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不想聊这个话题啦。”
“对不起。”范瀚文说道。
“我说了嘛，我知道你也不是坏人啦，没关系的。”叶萱萱说道。
范瀚文点了点头，之后看向了叶萱萱椅子下面的笔，才想起了自己忘记拿回来了。叶萱萱似乎也意识到了，于是便弯下腰去帮范瀚文捡。
两个人的头撞在了一起。
“好痛…”叶萱萱说道，双手捂着头。
“没事吧？”范瀚文问道。
“没事…”叶萱萱点了点头。
范瀚文借着这个机会去捡起了那支笔。他看了眼旁边的叶萱萱，随后便将笔放回了自己的笔袋里。
“谢谢了，好心想要帮我捡笔。不过这光是捡只笔花了很长的时间，还要那么多误会。”范瀚文说道。
“没事啦。”叶萱萱笑了笑。
她还是这样，对范瀚文很是礼貌，即便关系特别的好，但是感觉她对范瀚文依旧是有着一种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的礼貌。感觉有点疏远。
“不过你没事就好，我怕你可能还撞疼了。”范瀚文说道。
“没事，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啦。”叶萱萱说道，“那个…你周末有空吗？”
“怎么了？”范瀚文问道。
“有些事找你就是啦！你有没有空嘛！”叶萱萱说道。
“嗯。”范瀚文点了点头。
“那好，周六的时候来我宿舍外面咯。”叶萱萱说道。
要见面了，那看起来对方也是另有所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