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阳关三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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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宋谢然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他打开电视，听着早间新闻，然后开始了日常晨练。
“昨日凌晨三点左右，一栋居民楼发生爆炸，造成多人受伤，一人死亡。根据附近居民透露的消息，死者是一名研究中心的研究员，目前他的真实身份还在核查中……”
“嗯？”宋谢然从单杠上落下，咬了一口面包，走到电视前。
“研究员？”宋谢然皱起了眉头。突然他神色一凝，连忙给顾念言拨去了电话。
嘟嘟两声，电话接通了，宋谢然随之松了口气。
“喂，宋先生。”
“你没事吧？”宋谢然问候道。
“你也知道了？”
“刚看新闻才知道，对了死者是谁啊？”
顾念言叹了口气，“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是孟浩……”
“哈？”宋谢然有点意外，“他……他……他死了？！可……这……”
“宋先生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念言苦笑道。
“可惜了，他可是个天才啊。”宋谢然叹道。
闲聊两句之后，宋谢然挂断了电话。
哪怕两人只见过几次，宋谢然也是连连摇头叹息，直说天妒英才。
这时他的植入式芯片又开始闪烁，宋谢然打开全息屏，来电话的人是孔以琴。
“喂，队长！”
孔以琴沉默良久，最后竟然低声抽泣起来。
宋谢然慌了神，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怎么了？是悠柔病情加重了？”
“嗯...”孔以琴的声音有些更咽：“她现在正在接受治疗，医生说……他说……”
后面的话宋谢然没有听清，他的心已经乱了，连忙穿起衣服就往外跑，“等我，马上到！”
星城第一人民医院。
当宋谢然赶到时，涅槃小队的各个队员都已经到了，包括才苏醒的山清。
宋谢然走到几人身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所有人都在祈祷。
良久后，急救室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宋谢然连忙迎上，“怎么样了医生？”
医生看向宋谢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
轰！
听到这两字，在场所有人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呆若木鸡，几个人一时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孔以琴更是傻掉了，瞪大了双眼，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泪水止不住的流。
好半晌，她双眼无神地站了起来，朝着急救室冲去，“悠柔！悠柔！”
宋谢然几人连忙跟上，孔以琴直接扑在了孔悠柔身上，不断呼喊她的名字。
此时孔悠柔似乎听到了孔以琴的呼唤，她慢慢睁开了双眼，看向自己的姐姐，眼神中满是不舍。
“悠柔！”孔以琴唤道。
可是孔悠柔嘴唇张张合合，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只有一道泪痕，从眼角滑落。
“醒了！她醒了！医生你快想想办法！”宋谢然摇晃着医生的肩膀。
医生无奈叹了口气，这样的场景他见得太多了，无数的生离死别在他眼前经过，他知道，这只是死前的回光返照而已。
宋谢然不想放弃，他不愿意放弃，他发了疯似的冲出门外，拨出了电话，“顾博士！快！我需要血清来救悠柔！”
“可……可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不管什么成功率，只要还有办法，我不可能放弃！！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哎！我给你明说吧，唯一的一支血清，不见了！”顾念言的话像是一根针，死死地扎在了宋谢然心里。
“不见了！？”宋谢然依旧失去了理智，“去你的！我才不信！你们这么大一个研究中心还能把药看丢！？如果你不愿意给我，那我就自己过来拿！去他妈的指挥站，我还信他们能奈我何？”
顾念言莫名被骂，也没有生气，她知道宋谢然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是真的，我们看了监控，是孟浩拿走了。”
“什么……那快去找他啊！你告诉我他在……”
说到这里，宋谢然猛然反应过来，哦对了……孟浩今天早上已经死了！
他为什么要拿走血清！？宋谢然怒吼道：“他早不死晚不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死啊！他知不知道他拿走了别人救命的东西啊！如果你们研究中心都是这种人，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合作了！”
顾念言哀求道：“对不起宋先生……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但是科研记录还在，如果要重新调配，至少还要一个月……喂？喂，宋先生你还在吗？”
宋谢然失魂落魄地回到急救室，看着正在和孔悠柔告别的众人，他的眼神一阵恍惚。
孔悠柔将眼神移到宋谢然身上，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宋谢然连忙上前，握住了孔悠柔的手，“我在！悠柔你别害怕！我在！”
孔悠柔嘴唇轻启，宋谢然将耳朵贴近，试图听清声音。
只听孔悠柔缓缓道：“照顾好……我姐姐……”
此时宋谢然终究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了，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别说这样的傻话啊！你一定没事的！”
孔悠柔缓慢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了微笑。
只听“滴————”一声后，心电图机变成了一条直线。
孔悠柔彻底闭上了眼睛。
“悠柔！！！”孔以琴撕心裂肺地喊道。
宋谢然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
孔悠柔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宋谢然的心被撕裂开了一般。他想伸手触摸一下妹妹的脸庞，可是却怎么也无法碰触到。
他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想让自己从梦中醒过来。
可是，这是真实的。
孔以琴将自己的妹妹紧紧地抱在胸口，哭得肝肠寸断。泪水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晶莹的水印。
“啊！呜呜...啊啊！”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医护人员们纷纷将头侧过去，不愿意去看这一幕。
顷刻间，病房中只剩下众人的哭喊……
宋谢然慢慢站起身，凌乱的脚步表示着他内心的痛苦与绝望。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急救室，他现在迫切地想要发泄自己的心中的愤恨。
他将一切，都怪罪给了孟浩，怪罪给了研究中心。
是的，如果孟浩没有拿走那支血清，悠柔肯定还有救！
他重新抬起头，表情变得冷漠，眼神更是充满了怨毒之色。
凭什么！明明能有办法救她的！她明明能活下来的！都怪他！都怪那个叫孟浩的。自己明明前几日都已经和研究中心说好了，他们也答应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