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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你伸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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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前夕某夜,我正在朋友公司的会所进行谈聊。

“嗯,在干嘛呢?”毛琪琪来电。

“在外面谈事。”

“你下周五、六、日三天有没有时间呢?”

“怎么了?这很难说的喔,我的工作比较被动。”我有点小紧张起来,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你先说。”她故作神秘。

“明天再说吧,可以吗?”我给自己下了一个台阶,电话挂断。

不一会她的电话又来了,“高铁票与酒店我已经订好了,去长沙三天。”

“吓!”我惊了,“不会吧,这么突然!”

“嗯,哈哈~,我来安排,你伸手就行了。”她顽皮的笑着说。

“唉,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订票了呢。”我看着禾花湖上的夜空。

“就这样说定了,我会安排得好好的。”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吧,就尝试着改变一下生活方式。”我放下顾虑,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安排,我有些措手不及。当然,我也体会到了她的用心良苦,我享受着她主动去经营管理我们之间关系的主动。

奇怪的是她从宗州东站的出发时间比我早一班车,她跟我约定在广州南站前往湖南长沙的高铁上会合。

我的行囊里最重的东西就是我的手提电脑,另外只带了两件换洗衣服和内衣裤。我承认,除去工作内容以外,生活方面我是极度没有耐性,也不屑于花费时间精力去消耗。

在车站排队取票都会烦躁不安脾气暴躁发牢骚;毛琪琪不断的在电话与微信中安抚我,她的语气当中是对旅行满满的期待和喜悦。相对她的心态,我更像是焦躁不安的弟弟,在姐姐的带领下去学会生活,领略放松。

我一边核对毛琪琪发给我的车厢座位号,一边寻了过去,车厢内,乘客刚坐下来,很多人乱糟糟挤堵在过道里搬运行李和寻找座位,让我举步维艰。

“李启聿。”狭窄的车道走廊里,她欢呼雀跃的向我走来,“我在这儿呢,哈哈。”

她拉着我的手往她的座位车厢走去;还好,她隔壁的座儿是空的,在广州站没有人上车,我得以暂时坐在她的隔位。

“嗯,票都比较紧张,没有买到连号的票,但不要紧啊,可以调整的,反正有空位,我们都并坐,哼哼~”她仰起头眼睛笑成了弯月,抱着我的臂膀说:“放松一点儿,出来玩就不要想那么多工作的事,知道吗?”

“嗯嗯,好的,我也是第一次去长沙,好好放松一下,也学习学习。”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发梢,看向了窗外。趁着毛琪琪靠在窗边睡着,我打开手提电脑,修改完善科研成果促进会的标识logo的设计细节和创意说明。

高铁以时速28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向这座陌生的城市疾驰。第一次到湖南长沙,我是如何也不曾想到,我与这座城市的记忆除了游客身份还会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创业者”!我将在这里留下了短暂而难忘的创业经历,当然这两个身份和两段记忆里都有毛琪琪;有诗和远方也有眼前的苟且。

九月的长沙已经有些许的凉意,幸好毛琪琪提前让我带上了一件外套。便捷的地下铁路与街上密密麻麻的各种颜色的共享单车无不昭示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朝气。

酒店离市中心只有六个地铁站,是她在长沙从事房地产销售的朋友黎小鹏帮她预订的。

“哟,太棒了,好开心呀。”办好入住手续,

我们进了房间,她开心的扔下行李,鞋子还未来得及脱,就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举起双手用力的拍床垫。

把电脑包放在书桌,我也坐在了床上,看着她开心雀跃的样子我也放松的躺了下来。

“李启聿,我喜欢走出去。”她转身抱着我,“感觉特别轻松。”

“嗯,是的。”我确实也应该放下紧绷的神经,好好的处几天。

我搂住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部。

“沈青这一场商务沟通的沙龙,你组织的不错哦,现场主持非常棒。”我真的是三句不离工作。

“唉,我这些对于你来说,都是小case。”她把头埋在我的胸口蹭了蹭。

“我发现你做给沈总做主持是脱稿的,介绍沈总上场的时候,你的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特别的动情特别的真挚,”我回忆说,“我都被感动了。”突然的,我竟不甘心起来了,想起了她给我做主持时的那种拧巴和尴尬。

“对不起啊,下次给你做课堂主持的时候我一定会收拾好心情,认真的做到最棒。”说完,她握起拳头往下一拉,宣示一种必胜的信心。

“不过沈总也挺有魅力的,在金品盛宴工作的时候,对他有了解呀,所以介绍他的时候就会流畅很多。”她说。

“你知道吗?练家焱对你的印象也很深刻,第一次见面后就提到过了。”我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她笑着不说话,睁大眼睛回应我,仿佛在说:是这个眼神不?

我用力把她抱紧了一些,翻身吻了下去,她也炙热的回应我,就这样,两个人在远离生活的和工作的地方,纵情的释放着,柔软的席梦思大床远比狭窄的车内空间更加的自由和肆意,不必避讳路人,也不必压抑着声音,也不会束缚着手脚。这是我与她是第二次在酒店,第一次是金品盛宴年会结束后的晚上。

等我们醒来时,已近傍晚。

“长沙的夜景一定很美。”她说。

领略现代的长沙,就看哪里的大楼最高。国金中心周边是最繁华的所在,作为一个老广,小时候经常被长辈教育,除了广东以外的人都叫外省人,他们都很落后,没文化,只会干苦力活。而身处国金中心所处的黄兴路附近,两眼看去,人头涌动,霓虹灯闪烁,俊男潮女结伴同行,穿梭在各大卖场和特色小吃街。相较于广州的BJ路,这里更加的现代化并且有活力。

我努力的表现得“时尚”。刚买了两个月的优衣库品牌的军绿色休闲裤和一双灰色的战地鞋,外加一件海澜之家的浅蓝色卡通形象T恤,也无法遮盖我的格格不入,甚至还有一些浓厚的乡土气。

我搭着毛琪琪的肩膀,肆意的感受这繁华的街道和青春的气息,还有飘荡在小吃街空气中的烧烤和臭豆腐的味道。

我们边走边吃,毛琪琪把一块点缀着葱花的黑乎乎的东西塞到了我的嘴里,就这样,我尝了人生第一口的臭豆腐。正宗的!当然,除了重口味的臭豆腐,还有巨甜的特色小吃糖油粑粑,从小喜欢吃甜的我,吃了三块就已经腻了;我的天呐,居然还有这种比纯糖还要甜的东西。

相对于这两种食物,我更喜欢的是茶颜悦色的这杯奶茶,准确的说,是喜欢他国潮风的杯子,传统茜素红的配色和林黛玉模样的标志让人印象深刻。

过往,当我不开心和郁闷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坐公交车或者到商业中心往人群堆里走,这样会得到一种放松,完全清空的状态。

现在亦然,只不过旁边多了一个她。

我跟她谈论的话题,更多是这些门店和街区业态,使用创业理论和运营经验去剖析。

“累吗?亲爱的。”坐在步行街的一张椅子上,我握着她的手,眼睛却被两位挽着手逛街的时尚女孩子所吸引。

“还好啊,我穿运动鞋,”她踢了踢脚,另外的一个手搭了过来摇了摇我的手臂说:“哇哦,好性感的美女呦!美丽的大长腿。”她显然知道我在毫不避讳地行注目礼。

“介意咯?”我顶了一下她的额头。

“喜欢就看啊,我也喜欢看美女。”她大方的甩了甩头发。

“你最好看。”我吻了吻她的嘴唇。

第二天一早,毛琪琪就规划好了路线,首先去领略的是长沙的自然风光——岳麓山。

她穿的运动鞋,挂肩牛仔连体裤,显得年轻有活力。其实我更喜欢她穿着得体职业装,踩着高跟鞋的样子。

在林间小路,我们大方的牵着手,有说有笑,蹦蹦跳跳,时而抱着转圈圈,时而停下来旁若无人的亲吻。在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一切都不必避讳。在游人的眼光中,我们是一对幸福的情侣,而不会被认为是一对夫妻;通常一对夫妻出游都是彬彬有礼极少有像我们这样腻歪;在景区就见到过很多这样的夫妻,他们往往把外套系在腰上,手里拿着保温杯,边走边讨论着小孩的读书和父母的赡养问题,当然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我们来到了著名的“爱晚亭”,唐代杜牧所题: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里,正是由于有了文人沾满情感的绝句,给风景赋予了人文气息而著名。

任何具体的物和景,他们本就稀松平常,当被赋予情感和意义之后,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物和景,而是一个人生,甚至是一个时代,更是一个逃离现实世界的理想乌托邦。

毛琪琪招呼一位游人朋友帮忙,给我们在爱晚亭前拍了一张合照。杜牧当年踏着柴夫的脚印,在这里留下了诗句;而1000多年后,我和她跟千千万万的游人一样,踏过诗人的足迹,在这里留下了合照。我们留下的东西虽然不同,但寄托情感是一样的,没有高低之分。

长沙,铭记在我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必去的地方,那就是马王堆。

我绘声绘色的跟毛琪琪剧透着马王堆的故事。

“我们去看看呗!”原先旅游攻略里面没有这一条,但是她还是很愉快的临时为我做了下午的调整安排。

我们打车过去,结果发现遗址附近就一家医院。问司机才知道文物整体搬到HUN省博物馆了,于是我们只能重新打车过去。走了一段不必要的冤枉路,我又开始出现不耐烦,显得毛毛躁躁起来。

“嗯,不要紧呐,就晚了十几分钟,多打了一个车而已。”坐在车后排,她挽着我的手。

“开心点。”她伸手用拇指在我嘴角擦了擦。

有时候就是这样,走错的路也不一定是一个遗憾,或许转角发现美。

意外的安排,把我们带进了HUN省的博物馆,领略的是一个省的历史文化底蕴和新时代发展的崭新形象。

重新扩建完成的HUN省博物馆内,80%的展品都是关于马王堆,可见,马王堆对于湖南长沙的文化有多么深远的意义和影响。甚至,这座城市最开始被全世界所认识,就是因为马王堆里千年不腐的贵夫人辛追。

而对于马王堆的故事,我虽早已烂熟于心。青少年时期,第一次在电视看到了这辑考古纪录的时候,就惊愕不已。

近距离的目睹和感受2000多年前那些器皿,物件……每一件携带的是每一个鲜活的古人的点滴和故事。而这些故事不只属于辛追和他的家族,还有他的家奴、聘请的工匠、祭师,乃至于留在辛追夫人胃里面未消化的香瓜籽,那个种瓜卖瓜的农民的画像……这些众多的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我很爱历史,在上学的时候,历史书是我翻的最频繁的书籍,参加工作后,买的书籍中历史类占了大部分。我喜欢历史,可能更多的是怀旧情怀,也有可能是在别人的故事里寻找心灵的慰籍和建立对未来想象的根基。

毛琪琪认真的听着我这个业余的讲解,对出土文物叹为观止,为纪念这一位流芳千年的传奇女性,开心的发了朋友圈,并附上甜甜笑容的自拍。

晚上的安排是著名的现代景观橘子洲。

同样的,这里因为跟一位名人有关而驰名。

是一首抒怀壮志的诗词: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理想与抱负都应该被铭记挽留。他们是代表人物,代表着千千万万同样有抱负理想的有志青年舒展情怀。

伟岸的雕像,是30多岁时的模样。我现在也是30多岁,假如时空能穿越,年龄相仿的我们进行对话的时候,会谈点什么呢?

趴在洲岛的围栏边,看着对岸繁华的高楼大厦,奈何不见轻松写意,反而多了几分沉重而忧郁。

毛琪琪见我发呆拍了拍我说:“来帮我拍张照呗!”

我选了一个45度的角度,把她与同姓前辈拍了下来。

照片中的她很美,笑得很灿烂;我很向往,也很想做到,但是我笑得最灿烂是在我无厘头的时候,也是最没有形象的时候,邋遢,龌龊,甚至有一些猥琐,像极了周星驰无厘头电影里面的角色。

一天满满的行程,抱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地铁站。

“我饿了。”她摇了摇我的手。

“哦,那带你去吃点宵夜还是怎么样?”我说。

“咦!那边有东西吃。”他指了指路边的煎饼摊。

于是乎,我们抓了两个煎饼果子,边走边走回酒店。

回到了酒店,一下子就倒在床上,各自翻看着今天所拍的照片,她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喜欢在一堆照片中挑选出最满意的发朋友圈。

因为我们各自都拍了照片,就这样换着手机看着选。

她的手机屏幕弹出了微信的消息通知。咦!是荣创智社的莫江杰!晚上十点钟还发信息?好奇心让我点开了微信看。

聊天内容是今天旅游玩耍的见闻点滴与分享。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忍不住的再往上翻。

我跟毛琪琪在一起的事实,在荣创智社这个新圈子里是个秘密。对于我们这层特殊关系,我们没有刻意的去隐瞒,但是都心照不宣的选择先行回避。

上面的聊天信息清楚的告诉我:“是毛琪琪那晚让莫江杰给我订的票!!”我的心砰砰的狂跳。

“你让莫江杰给我订的票,是吗?”我拿着手机腾的坐了起来。

“哦,干嘛了呀?”她显然吓了一跳,用一只手支起了身体。

“我是荣创智社的股东,也是导师;你是公司的运营总监,别人知道我们的事合适吗?”我控制不住情绪,大声的说着。

“那晚已经很晚了,我没有下载携程APP,我就给了你的身份证号给他,并且转了钱,让他来帮忙订车票,”她怯生生的说:“然后他就知道了,我是跟你一起出游。”

“怎么这么不理智啊?”我放下手机,用手捂着额头,咬着牙。

“你是不敢公开我们的关系是吗?”她眼泪汪汪的说。

“不是公不公开的问题,是你做什么事情应该先跟我沟通,另外两位股东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怎么想啊?会让他们觉得我是在跟你串通,把你安排在公司里。”我大声的说着,声音都在发抖。

“我跟阿江说过的,让他不要给任何人说。”她抽搐着擦了擦眼角。

“靠谱吗?幼稚!”我义愤难填,“你那晚跟我说已经订好票了,这个也是假的吧!是后面我同意了之后你才订的票,对吗?”

“呜呜呜~”她把头埋在曲起的膝盖,两个手捂着额头。

“……”

“毛琪琪,你太过分了。”我气愤的抓起枕头又扔了下去,“你还欺骗我。”我努力强忍住,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就是想跟你出来玩…,跟你单独相处,我错哪了呀?呜呜~”

我坐在床尾,捂着头说不出话来。

“但无论如何?你不能骗我,没有买票,你又骗我买票干什么呢?”我依然气愤难填说着最伤人的语句。

她擦了擦眼泪,爬下床,不料脚崴了一下,倒在了床角,就再也不起来了,蹲在角落痛哭,撕心裂肺。

我木讷的呆坐,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我又何尝不痛苦。

那夜,她靠着床边侧身背对着我。

半夜我挪过去,任凭我如何的用肢体表达亲近,她都抖了抖身子回应,表示拒绝。

“好了,不好意思,我刚才说话大声了一些。”我想起了她对我的好,而我过激的反应也确实是过分了。

那夜,她一直没有理会我。时不时的,传来轻轻的抽泣声,几乎一夜无眠。

“上午我想约黎小鹏。”早上起床,她呆在卫生间,洗漱化妆。

“好啊,那我去吗?”我在桌子前打开电脑正在处理工作的事情,回复她给我发来的微信。

“随你。”

“嗯,要不这样咯,你过去跟她叙叙旧,我呢,上午处理一下手头工作。”想了一下回了微信,“昨晚对不起。”

“……”

响午,我点开了毛琪琪的微信,一张她与黎小鹏在商场的合照更新在朋友圈。

“吃饭了吗?”我问。

“正在跟黎小鹏逛街,”她微信回复了:“中午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嗯,不过去了,还有事忙,给我打个包吧。”我说。

“嗯,好!”她回。

下午一点多,门铃响起。

她回来了,给我带了剁椒鱼头,还有香锅。

“这是吃完饭之后,另外给你点的湖南特色菜。”她放下了包包,换上了鞋子,走进卫生间。

我合上电脑,跟在她后面,等她站在镜子前扎起头发和侧脸脱下耳环时我在后面轻轻的抱着她。

她并没有挣脱,我也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你先吃饭吧,都快凉了,我先洗个澡。”她转身微笑看着我。

“好!”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算是和解。

“下午我们去五一广场逛一逛,买点纪念品之类的?”我提议说。

“忙完了,不用工作了?”她刚爬到床上,准备午睡一下。

“忙完了呀,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下我叫你。”我伸了伸懒腰。

下午我们没有选择地铁出行,而是选择了便捷的共享单车,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尝试使用共享单车。她的车技好烂,不知不觉就会被我甩在后面或者交叉路口。

沿着橘子洲河边的江滨路,工作日休闲的老人三五成群的跳舞、下棋、打牌不亦乐乎。

一颗大榕树下,三四十人围成一圈,哈哈大笑,圈子中间响起了激昂的音乐舞曲。

“我们去看一下呗!”喜欢往人堆里转的我拉着毛琪琪钻进了人群看热闹。

只见两个20岁出头的女孩子用蓝牙音箱播放着激情的舞曲,正在欢快的起舞,女孩扭动身姿,拉着人群里笑得最凶的大叔一起舞蹈。

“呜!哈哈~”众人的激情被点燃,纷纷鼓掌起哄。

大叔忘情的搂着女孩的腰,笨拙的跟着扭动,

过一会儿,大叔累了,喘着粗气,退下场来;众人起哄。最后,大叔把手伸进口袋,掏出钱包,抽出了一张100元钞票大声说:“大爷给赏的!”手一扬,捏着100元钞票的手高高举起挥动。

女孩子抱着大叔,向上一跃,一把抓住了钞票。两手指往后贴着腰身一滑,把钞票推进了紧身牛仔短裤的口袋里。

女孩子继续舞动着,在人群当中转悠。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接过了女孩伸过来的手,被女孩拉着转圈圈,手舞足蹈。只见大爷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子扭动的身姿,红光满面,嘴角泛沫,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向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探索过去。

“真没意思。”毛琪琪拉着我转身。

“还有这事!”我感叹道,“我怀疑第一位大叔是个托。”

我们牵着手,买了票去参观小吃街旁边的火宫殿,大殿朱红色的高墙,纵横交错的分布着许多个殿厅。

“哦,今天还有跟莫江杰联系吗?”闲聊中,我无意的问了她一句。

“不想再说这这件事。”她脸一黑,很不高兴的侧过脸。

“这么奇怪,见不得光吗?”我皱起眉头。

“呵,是谁见不得光啊?”她甩开了我的手反问,快步独自向前走。

“……”

“这根本是两码事儿,我们现在这样不合适。”我愣了一下快步追上去,“我们现在的关系,股东与其他导师是不知道的。”

“哼,你心里怎么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再说了,你跟阿江讲这么私密的事情和频繁的联系也不合适吧?”说实话我反感她跟莫江杰所谓的同事加‘姐弟’关系。

“你说够了没?李启聿。”她不耐烦的回头看着我说。

“怎么啦,你跟他的关系,难道我不能问了?那你经常说我跟梁方怡又是怎么回事儿?”我有点恼火。我问她时,她给我甩脸;她质问我时,我却要低声下气像犯错的孩子一样,这也太不公平了。

“去吧,找你们家梁方怡一起过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向左边快步钻进了人群。

“发癫了都。靠!”看着她跨过一道殿门,我愤怒的嘟哝着。

接近傍晚,信众与游客越来越多,接踵摩肩,我抬眼看着耸立的塔尖。“随他去吧!”我想着,转身向右边走去,没出几步,还是不忍心,转身向着她离开的方向寻去。

寻遍了整个大殿也不见她的踪影。我拿起手机给她打了微信电话过去,响彻许久无人接听。再打过去,被挂断,又打过去,依然被挂断!

“有毛病,真的是!”我愤怒的摇了摇头,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依旧不见回信。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回应我的依然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接听。

“不管了,随她去吧!”我越想越气,双手插袋,穿过广场,走进国金中心,漫无目的转悠了大半个小时。

还是没忍住,又给她发去了一条微信,“我没有找到你,现在国金中心等你!”

“具体什么地方?”

“在三楼服装区中庭凳子上,等一下接到你之后,我们上美食区五楼找东西吃吧。”

“我现在过来。”她回复。

可因为国金中心实在太大,我们也都不熟悉具体的方位,她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急性子的我语气重了,很不耐烦的用微信语音重复了我的位置。

“你这么大声干嘛?”她显然也有些不耐烦。

“没干什么啊?我只是告诉你我的位置,谁叫你一声不响的甩手就走!”

结果可想而知,等我再次去联系她的时候,她说正在去地铁站,准备回酒店了。

“好好的,搞成这样子,烦死了!”我用力的拍了拍玻璃栏杆,旁边坐的一对情侣猛的吓了一跳看着我。

“我到地铁站了,你在哪里啊?我给你买票。”打电话没接,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谢谢,不用了,我已经上车了。”她冷冷的回复。

她如此的冷处理,让我越加烦躁。深吸了两口气,心想: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再吵下去,大家都会更难受。想到这些,我立即把票买了,挤上了回酒店的地铁。在车厢内,我不断的张望寻找她的身影。

晚上七点多的地铁晚高峰还没过,我旁边的一对貌似大学生的情侣旁若无人的搂抱在一起靠在扶杆上咬耳细语,轻声浅笑。

走出地铁站,一股晚风袭来,有些许冷,马路边的老板已经支起了煎饼摊子。

我向前方望去,毛琪琪比我先出站,已经走过了煎饼摊,在我前方200米的地方。

“老板,给我来两份煎饼加鸡蛋,其中一份加辣。”

“好嘞,帅哥,咋今天这么早就逛街回来啦?”老板还认得我,熟练的摊着煎饼。

“嗯,是啊,老板麻烦快一点。”我双手插着口袋,看着毛琪琪渐行渐远的背影。

拿起两份热乎乎的煎饼果子,我快步加小跑,在酒店门口追上了她。走到电梯门,她正准备按电梯,我猛的从她身后伸出手抢先按下了向上的按键,她显然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发现是我,又转了回去故作平静的进了电梯。

她静静的站在房间门口,出来的时候只有我带了房卡。

“吃点东西吧!这个是加辣的。”进了房间,我把煎饼果子递到了她面前。

“嗯,你吃吧,我不太想吃。”

“吃吧,不吃会饿肚子啦。”我抱了抱她,“我给你倒杯热水。”

总算是缓和下来了。

“你不是一直说想在这边喝个小酒吗?明天就回去了,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安排一下?”我递了一杯水给她。

“真的吗?”她接过喝了口水。

“对啊!”我肯定。

“嗯,去哪?”她问。

“不知道,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吧。”我说完打开了美团,把定位切换酒店附近,搜索着附近的清吧。

她放下了吃了两口的煎饼果子,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凑了过来,“唉,要不把黎小鹏也叫一起?今天中午吃饭,她说想见见你哦。”

“可以啊!去胡桃里怎么样?”我说。我翻着手机发现了附近三公里有一家胡桃里音乐餐吧,现在正好是晚上清吧的时间。

“嗯,好嘞,那我通知她出发,她也是住附近。”毛琪琪笑着打通了电话。

毛琪琪在路上给我讲过她的故事,她俩是在广州认识;黎小鹏跟前男友谈了六年的无果恋爱,是因为父母不同意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我们选了一张靠窗边的小桌子,我给他们点了酒和小吃。

在胡桃里,她们俩兴致勃勃的回忆过往的趣事,时而捂嘴哈哈大笑,时而探身轻声细语,估计是说着女人间的八卦和花边听闻。反正除了见面时的介绍寒暄,就几乎没我啥事。我自个靠着椅背玩起了手机;毛琪琪时不时侧身看我,握着我的手笑着继续跟黎小鹏聊,她是怕我受到了冷漠的对待。

“我才没有呢,你们聊就行了。”我心想。

毛琪琪正式以男朋友的身份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认识,以此来宣示,对我的尊重。毕竟,公开男朋友在一个朋友面前后,恋爱的八卦新闻就会以光速到达一群共同好友。

黎小鹏住的比较近,晚上12点我们走出餐吧,她有些微醺,开心的在店门前的广场上转圈圈,踩着石墩子跳舞,差点没站稳,幸好我冲过去把她扶了下来。她看起来心事重重,努力的想让自己看起来快乐,然而眼中不时闪过的忧郁和对往事的放不下都在她不经意的动作与表情中泄漏出来。后来毛琪琪说她还没有在过去的这一段刻骨铭心的情伤中走出来。

在失恋中走不出来的人,通常对失恋的投入比对恋爱时的投入还要倾心。她要是能重新找到一段新的感情,抑或全身心让自己忙在事业中,才能放下执念前行。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在深夜的马路边走边聊,十几分钟后穿过一条公路隧道就到了她居住的小区门口,她跳起来紧紧的抱住毛琪琪说着道别的话;我们挥手再见。

事实上,打那以后我就没有再次见到过她。长沙回来三个月后,毛琪琪跟我说黎小鹏怀孕了。是新结交的男朋友。

最后一次听毛琪琪提起她,已经是三年后的2021年的7月份,那时黎小鹏在家做代购,毛琪琪向她买了一包两斤重的坚果。当然,她们私下肯定还会聊感情和工作,这些属于女人的话题,我自然没有过多的去了解。

那晚,回到酒店,卫生间卫生间的热气模糊了玻璃,水珠集聚成一串,像一条条贪食蛇左右晃着脑袋拐爬下来,越来越快……

四天的长沙之旅结束,回来的这天是传统的中秋佳节;虽然中间波折重重,但以如此和谐的气氛结束行程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让我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在回来的高铁上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矛盾,又一次让我们的关系跌入谷底。

回来的高铁上,因为是同时订的票,我们是连坐的,不必再去挑选和调配座位,我们商量着回到宗州的过节安排。

窗外层山叠嶂飞快后来移动,我打开背椅靠板,用手提电脑处理了一份农业的商业计划书;她手机玩腻了,依偎在我肩上睡着。

我低头看着她,刻意的立了立肩膀,生怕她滑落下来。

她扎起了丸子头,两缕秀发挂在脸颊,让我想起了《天下无贼》电影里,像极了女主角在列车上瞌睡的样子;我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脸,内心升腾起电影的画面,杨坤的《那一天》的前秦仿佛在耳边响动,“……记得那一天上帝安排我们见了面,我知道我已经看了春天~”

为了这趟旅行,她花了很多心思,我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刻意的做了这样旅程安排,她是第一个或许也只有她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会对我说:“你伸手接就行了。”的人。

这种全新的生活状态,跟我过往枯燥无趣平淡如水的生活不同;她的出现增添了一抹浪漫的亮彩。

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情侣出游,总不能让女孩子买单吧,想到这里。我打开微信给她转了旅途的费用。

车到了郴州西,换乘时间,毛琪琪被车厢内人群来回走动的热闹吵醒。

“你干嘛给我转钱?”她看着手机,惺忪的抬眼问我。

“你收就好了,算是你买的车票钱。”我笑着拍拍她手背,拿过她的手机,点了“收款”确认。

满心欣喜的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情绪像是广东的天气一样,五时花六时变;我本出于好意的举动,被她理解为刻意疏远。出于习惯的理性,我急忙解释,结果越解释越糟糕,她连连摆手摇头,拿起包包起身就坐到了后排空位处。

“不可理喻!”我头大、无奈得又有难以压抑的愤怒。

一边是极尽的温柔,一边又是极端的冷漠;就像是过山车,快速的从一个极端过渡到另一个极端,连喘气的时间都不留给我。我缓了一下情绪,回头看了看,只见她侧头望向窗外发呆。

“出发时,我们想方设法,转车厢只为找到连号的座位;回来时,她却义无反顾离开,在孤孤零零的座位上。”我苦恼的思想,努力寻找问题所在,到底她为何会有如此决绝的过激行为?

“至于这样?能不能好好聊。”微信发出。

“李启聿我们分开吧,不合适,真的,太累了。。。”

“……”

当我再发微信时,提示我不是她的朋友,发现已被拉黑。

“真是讽刺,昨晚还在一起缠绵,刚才还都依偎在一起,整趟列车就我与她互相认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你不是她的朋友’?”我苦笑,心想:“跟李雅吵得再凶,-还没有被拉黑过。真他妈的瞎折腾!”

到宗州东站了,她拖着行李箱,经过我的座位时,把我买的酱板鸭和装着我换洗衣服的手提袋丢在我旁边的空位上,头也不回的走出列车门。

我狼狈的背上电脑包,提着行李追赶上去。

“我来拿吧。”我伸手拖她的拉杆箱。

“不用麻烦你。谢谢!”她加快脚步。

“干什么啊,你!”我终于压抑不住大声的吼道,来往的乘客显然被吓了一跳,纷纷注目。

“有毛病,真的是。”她愣了一下,向左边的出站口走去。

“这么巧?琪琪。”一个高大的青年男人在站口叫住了她。

“嗯,是啊,刚从长沙回来。”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挥挥手说,“我赶车,回头聊。”

我想起,这个男人是她的前同事周聪,参加过荣创智社的沙龙课。我装作陌生人,拎着两袋东西,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在靠边的通道刷了车票出站。

慢悠悠的走到地下停车场取车,我已经没有冲动再去追她回来;她自己开着车过来的,由她去吧!

只觉得一下无法接受大起大落的离心感,这种无力感让我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心里骂着狠话。很多道理告诉过我,愤怒是无能的表现。我承认,跟她相处,无限放大了我的无能,也无时无刻的考验着我的短板;这跟我在商务场合的系统严谨的逻辑与有说服力的观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滚吧!妈的。”想到这些,我心里依然愤怒难填,更无法理解她的过激反应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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