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游戏般的新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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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散发着淡淡蓝光的菜单上里显示着四行白字：
一、完全炼化体内的魔兽血液；
二、前往白骨森林·永夜之墓；
三、获得离开该空间的资格（必做）；提示：请先完成第二条；
支线任务：收集足够的寂夜龙蛛的蛛丝。
【空间规则系统提示：三十号实验体，你的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距离灵魂死亡时间还有：十一个月二十三小时五十四分。提示：寂夜龙蛛蛛丝可保肉身不腐。支线任务奖励：解除死亡倒计时效果。请立即开始执行实验任务。】
龙夜皱着眉，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一时间甚至难以分辨是梦境还是现实，但还是下意识地细细解析着这段话蕴含的信息。
不可否认，无论是这菜单还是给出的任务，都像他玩过的电脑游戏一样，但这一切真的是游戏吗？他不能也不会相信，虽然没有人向他说明一切，但他深深地明白，在这里死亡，亦是真的死亡，他不奢望能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抬起头，四下环顾这空无一物的奇异空间，顿时一愣：“刚刚……不是星空的样子吗？什么时候变成白色的了？”
他不可能看错的。这一点他坚信不疑。之前还是如同浩瀚星空般的奇幻空间，在龙夜把注意力转移过来的瞬间，却是变得比牛奶更加洁白，隐隐透露着几分空灵的感觉。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会有人回答。
不知在何处的隐秘控制室里，某个作为幕后黑手的亡灵大帝正从斗篷下看着屏幕，两朵邪异的灵魂之火不定地闪烁在黑暗里，隐藏着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嘿嘿嘿……让本大帝来看看剧本应该从哪里开始吧。”永夜大帝邪笑着，周身的气息似乎也随着愈发阴冷了些许，没有形体的灵魂环绕着他，但这些往日喧闹的家伙此刻也不敢发出一声鬼叫，永夜大帝在做事的时候最恨打扰。
他并无动作，静如一尊雕塑，眼前的控制台上却是自动打开一个投影仪，投影出一个覆盖了整面墙壁的页面——那便是龙夜所处的实验空间的地图，其上有一些奇怪的注记，大约是一些地名及势力分布情况。旁边还有一个小窗口，整齐地分割出三十个画面，各自监视着一个实验体。
另外二十九个实验体与龙夜一同进入永夜大帝的实验空间，他们面临的死因各不相同，跳楼自杀、被人谋害、死于天灾……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临死前都有着极强的怨念——强到足以产生自然亡灵的怨念。正是这一点吸引了永夜大帝，把他们全部纳为自己的实验体，用于那些惨无人道的诡异实验。
永夜大帝扫了一眼地图投影，这是他所创造的副空间，他再熟悉不过。扫视片刻，他忽然眼神一定，视线落在某处，只见那片区域标注着两个小字：龙家。
永夜大帝的斗篷簌簌抖动了几下，似乎在笑:“一个同姓氏的家族？连这一批次的升灵仪式也在这个片区开展吗？不错，就从这里开始吧。也许这个小家伙会让这一批次的升灵仪式发生什么有趣的变化呢，嘿嘿嘿，真是期待啊……”
他思考了片刻，抬起骨爪在一台仪器上飞快地输入一串指令。
“记忆，编写。”以能量视角可以发现，一圈圈灰色的波动以他的控制室为中心，呈辐射状迅速扩散，就像一团烟尘须臾间覆盖了大地，接着很就快淡化了，这种变化转瞬即逝，似乎从未出现过。而实验空间的世界里，人们的时间却随之停滞了一瞬间，所有事物都在那一刻定格，下一秒，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成了。好好享受你的新生活吧——龙夜。”
……
眼前，一片黑暗，一片虚无，黑暗明明让人恐惧，然而，龙夜身处这无际的黑暗中，却莫名地觉得有些怪异的心安。
我……这是怎么了？
“七少爷、七少爷！快醒醒，苏雅小姐快到了！”
谁叫我？还是女的？
惺忪间，龙夜被一阵急切的呼喊声突然惊醒，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顷刻间消散。他用力抹了一把脸，翻身跳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环顾四周，这是个颇大的卧室，房间的布置很整洁，简直到了朴素的地步：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床头柜，以及窗户上的窗帘，就再无他物了。但就这简简单单几样东西，龙夜也能一眼看出它们的价值不菲，此等精细的雕花与细密的木纹，这可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
环顾间，余光扫到一个人影从门前走过，装扮似是家仆，龙夜一惊，下意识地闪身隐于门后，顺便理好衣衫，这才发现连衣服都变成了日常装扮，之前的衣装已然不复存在。
待到那个侍从远离，他立即起身，像一只矫健的灵猫一样翻出窗外，脚尖一点，悄声无息地跃上房顶，准备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地方。
“嗯？”这一动不要紧，他惊觉自己累积了无数的伤势皆已痊愈，心念电转之间，他忽然做出一个看起来极其别扭的闪避动作，但他做的很轻松。
龙夜满脸的不可置信，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手，伸手摸着肩头的枪伤探查一番，入手只有一片光滑，“真的痊愈了啊……”
回想起来，似乎只有那个名号说的通了——那个自称“大帝”的声音。
据他所知，整个天元世界敢自称大帝的人只有一个——黑暗与死亡之神，永夜大帝。
难道这就是被神注视的感觉吗？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龙夜如此想到，但仍不理解永夜大帝为什么要将他带进这个地方，又为什么治好了他的伤势，为什么把他放进那个魔法阵里的水池，为什么要给他诸多奇怪的任务。无数个为什么织成一张大网，将他困在其中，没有丝毫头绪，如同永夜大帝手中的提线木偶，只能顺着对方给出的条条任务摸索前进。
“这里就我一个人，哪有什么‘七少爷。”龙夜悄悄翻出窗外，来到屋顶制高点，站在房顶上暗自思忖着，抬起头仔细看了看他所在的这个地方，“这是……别墅群？”
正当龙夜往远处眺望时，恰好看见一个和他一般年龄的少女，正沿着一条小径穿过花园走向这里。仿佛有所感应一般，她一抬头，看到了屋顶躲闪不及的龙夜。
屋顶的少年一袭黑衣，略长的黑发随风而动，俊美的脸庞曲线像古神话中的神灵一般完美无瑕，斜飞入鬓的眉毛，在被风吹得凌乱的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
这个女孩，还真是可爱。龙夜歪着头打量着，有些惊艳，甚至一度忘记自己现在应该赶紧离开才是。
少女隐约看见少年的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他歪了歪头，笑容在脸上漾开，美得让人心惊。他这么好看的吗？以前似乎从来没注意到呢。少女这样想到。
湛蓝的眼眸对上龙夜深邃的黑瞳，四目相对，对他甜甜一笑，白皙的皮肤与一头柔顺的金发相衬，东升的初阳为她打上一层柔和的金芒，仿若一幅美好的画卷。如此美景使得龙夜不禁呆了呆，心中不禁浮现起一抹奇异的感觉，少年的情愫，也突然不安起来。
龙夜打了个激灵，似乎意识到了些许不妥，用力甩了甩头，生生地把目光转开，想着自己应当是此处的不速之客，连忙逃离显眼的屋顶，又窜进卧室。
“这女孩难道认识我？怎么可能？”刚才那个少女的反应不像是见到陌生人闯入的样子，他的疑惑不由得再添一笔。
总之，还是得先离开这里才行。
一念至此，龙夜先把房间仔仔细细扫荡了一遍，只找到了一张不知道有多少钱的金卡，“以后没准可以拿来买个人情什么的……虽然并不知道密码，但总有办法用出去。”他抬手看看指间，自己的储物戒指还在，将金卡在戒指上一抹，收入戒中，背靠着门框探头查看。
自己这房间在二楼，整个房子中间是空旷的大客厅，二楼以一圈走廊连接各房间，他又瞥见一楼大厅门口款款步入一名金发少女，正是刚刚在屋顶瞧见的那位。
“七少爷，苏雅小姐已经到了，请快些下去见她吧，让女孩子等着可不是好习惯哦。”突然冒出的侍女吓了他一跳，正欲反手攻击却被她的话硬生生打断。
侍女恭敬地站到一旁，顺从地低着头，颊边笑意不止，这位“七少爷”的脾气是龙家所有少爷小姐中最好的一个，不然她也不敢这么嬉闹。
“嗯？”信息量……有点大了呀。龙夜瞪着眼盯着乖巧侍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奇怪的展开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侍女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转身带他到大厅，直面那名娇美少女。
此刻的她浅笑着，向着愣住的龙夜款款步来。
……
“有意思，这小子竟是后天性残缺的灵魂……原来真的有人类能亲手分裂并封印自己的灵魂吗？若是老夫的研究没错，那么情绪波动应当是可以刺激被封印的灵魂碎片的，灵魂中的其他封印应该也是同理，如此这般，或许能提前唤醒那位同行……嘿嘿嘿，现在这些人类写的小说还真是有意思，老夫便去随便找一段剧情试试吧。”
天元世界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有那么一个喜欢喝汽水带着帽兜沉迷在书店的青年，会是死亡与黑暗之神行走人世的化身之一。
……
龙夜所在之处，是永夜大帝在天元世界之外开辟的副空间，专门作为自己的实验场所，其中已发展有自己的文明，但几乎都是永夜大帝一手培养起来的，像天元世界的小型翻版。为了在龙夜身上上演新近看到的小说剧情，永夜大帝不惜对其中人类全部执行记忆编写操作，几亿人按照写定的意识进行生活，因此这些人与龙夜相识也不足为奇。
只有龙夜自己不知道罢了。
凌苏雅有些奇怪地看着龙夜，对方正露出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自己，不过她也没太在意，上前几步，很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夜哥，走吧！我今天正好没事呢！这会儿都傍晚了，我们去逛天湖吧！”
龙夜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凌苏雅的手，却又不敢贸然表现出异样，只得僵硬地点点头以示同意。当他们骑车出去的时候，谁也没有阻拦，所有侍卫皆是相视一笑。他们龙家，是有着“北地战族”之称的武将世家，而那位小姐代表的凌家则是经商第一大家族，同为大族，两家订婚对谁都没坏处。
凌苏雅侧坐在后座上，很惬意地靠着龙夜宽阔的后背，轻轻哼唱着温柔小调，仿佛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共乘一辆单车，她的声音很是甜美，却未能打动龙夜的心绪。
亲密的关系，陌生的空间，加之离谱的任务，他只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抓进实验室的小白鼠罢了。
但沉默不是办法，要说起来，似乎身后这个少女应当是最合适的询问对象。
比起聊天接茬，他似乎更适合把天聊死，但有一茬没一茬地聊下来，龙夜好歹合理地弄清了现在的处境。他现在是作为龙家七少的身份存在着，与这个叫凌苏雅的少女处于家族订婚关系，并且是两厢情愿，但同时，他也是龙家十来个兄弟姐妹里唯一一个没有元印的废物。
看来到了这个地方也还是混得这般无用吗？龙夜不由得自嘲，暗道一句可笑，并未再作出评价。
另外，龙夜又想起自己之前整理房间时发现的那张金卡。如果说这个凌苏雅和自己关系亲密，说不定她会知道金卡密码。
“小雅，你想去哪儿啊？”他没有回头，试着用温和的语气轻声问道，想找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为了对这个新的地方能有更多的了解，他打定主意要好好利用一下与这女生的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