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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解开尘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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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他们为什么要离婚?”玉林惴惴不安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是你爸爸这边的事,奶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奶奶好像成竹在胸,意有所指。

“你说,难道离婚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想法?”玉林瞪大双眼。

这世界其实本来就不简单,人心复杂深不可测,世事难料难合人心,但因为与你无关,所以你认为世界简单,沉浸在自己的简单快乐里;可当你发现现实的本来面目是如此的不堪,人心被撑开到放大所有,你立刻脆弱的像个花瓶,原先引以为傲的自己,竟是这样无力、无能、无奈。

真到需要你去探究解决时,更让你心生厌恶,开始感叹世间的冷漠与无情,世事的沧桑与变化,而其实,你我终究只能是看客。

“他们一直很好啊,爸爸爱妈妈,妈妈疼爸爸,从来没有闹过矛盾啊?怎么会这样,这不会是什么恶作剧吧,怎么能像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呢?”玉林心里直打鼓,没有做声。

“奶奶,你会跟我说些什么吗?你所知道的,现在我只信赖你的话。”玉林郑重其事地说道。

“怎么和你说呢,我也只是听你爸爸说了一些,并不是很全面,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奶奶说着低下头。

玉林调整好坐姿,看着奶奶说:“没关系的,不论你说的是什么我都想听。”奶奶没有立刻回应,她思索了半天,玉林也是一直看着并未催促。

“今天我累了,咱们改天再说吧。”奶奶表情为难,有欲说还休的样子。

正在此时,门被打开了,爸爸灰头土脸地进来了,看看两人并不言语。

“你怎么回来了,不在医院伺候你媳妇呢?”奶奶困惑不解地问。

“啊,没事的,妈你别管了,我今天太累了,先去休息了。”爸爸头也不回地回屋里去了。

玉林感觉自己竟像个陌生的透明人,没有一点存在的价值了,完全被忽略在一边。

奶奶跟着爸爸去到屋里反手关上房门,像防贼一样把玉林再次隔离在外。

那一瞬间,玉林好像明白了很多,但又说不清楚明白的是什么,对自己以往的判断,对情感的认知,那是多么滑稽可笑,所有自以为是的重要,在别人看来也许可有可无,不过浅浅一笑罢了。

在奶奶重新从爸爸房间出来时,玉林已经回屋睡觉了,没有苦苦等待,因为玉林已经烦透了,从别人那里乞讨自己需要的答案。

早晨的阳光再次射进房间的时候,玉林已经醒了好半天,但是没有起床,正在漫无目的思索着生活:对于未来,对于自己,对于家庭。

奶奶敲门进来时,玉林又假装闭上双眼。

奶奶推了他一下,轻声呼唤:“小林林,乖乖起床了。”声音很熟悉但反应却与以往不同了。

因为这是他从小与奶奶玩耍的游戏,要在奶奶叫起床三次后,才会慵懒的磨磨蹭蹭的起床。

但今天他不想再玩游戏了,他要自己开始学会生活,检讨自己过往的不足,完善自己,以应对长大的这些烦恼,所以奶奶第一声呼唤后,玉林就已经坐起来了。

“好了,奶奶,你先出去吧,我穿好衣服就出去。”玉林直接说道。

“哎呦,我的乖乖长大了,害羞了,行,我先出去。”奶奶笑盈盈地出去了。

稍歇片刻后,玉林迅速穿上衣服,在洗手间里碰到爸爸在洗漱,他没有打招呼,直接拿毛巾在脸上擦了一把,就又迅速出来了。

玉林拿上书包,在奶奶正忙着端饭的时候,他已经跑出了家门,逃离了那个沉闷的地方,现在,外面连空气都呼吸的格外轻松。

走着走着,肚子叽里咕噜乱叫起来,但今天没有零用钱了,所以也就不用去想着吃什么了,上学要紧,疾步向前。

“玉林,等等我。”玉婉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玉林诧异地问道。

“我等你半天了,站都站累了,就在那边坐了会儿。”玉婉笑着指向路旁的台阶。

“我今天就是知道,你肯定没吃饭,对不对?不许骗人,我猜对了吗?”玉婉眼神坚定地看着玉林又开始认真了。

“哦,真的答对了,就是没吃饭,肚子还在嚷嚷呢,你听。”玉林挺起肚皮。

“昨天回到家,我妈说要和我谈谈,我没理她,早上醒来不想吃饭,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在家吃饭,就拿了点钱,买好早点在这里等你了。”玉婉自信地说着。

“心有灵犀一点通。”玉林快言快语。

玉婉听了很受用也很满足,笑得像向日葵一样灿烂。

两人一起迅速吃完早点,快步跑进学校,开始了暂时的烦恼隔离,找寻到临时的清净场所。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两个小的暂时安心了,两个老的又相遇烦心了。

奶奶因为玉林早上没吃饭,心里很难受,他知道孩子渐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想再像之前小时候哄哄就过去,看来是不可能了。

她思索再三,想着还是去医院看看媳妇,毕竟媳妇对自己一直很好很尊重,从来没什么不妥之处,是个孝顺称职的好儿媳。

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赶去探望,再说儿子很是阻拦,也让她有了心理上的压力,后来又得知玉林的姥姥也来了,她更是不想去了,因为两个亲家结婚十几年相见也不过几面,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再说儿子的一些日常反馈,让她并不想和这个亲家多见面。

但生活中的问题总要去解决,让它摆在那里视而不见,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当儿子也迈出家门时,整个家里更安静了,自己在沙发上沉思很久之后,她迅速起身,也顾不上收拾家务就出门了。

她想着买点水果,总不能空着手去,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路边的水果摊,这么大的城市还不如乡下方便,她也是很纳闷,看着建设中的高楼,满街的人来人往,她有些很不适应。

自己本来不喜欢打扰别人,但现在看来,不去问是不行了,她鼓起勇气,走上前与一个陌生人搭话:“你好,去哪里能买到水果?”语气中积攒了很多鼓励自己的勇气。

“哦,你买水果啊,往前走五百米左转有个水果店,很好找的。”陌生人尽心的回答很给力。

奶奶在简单谢过之后,循着指引的路线出发,很快地找到水果店。

但在问过价钱之后,稍显犹豫,因为这个价格出乎她的想象,没办法,再贵也得买一些,她捡选了些苹果与香蕉,看着店家在称上一放,她紧盯着秤上的数字,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只打鼓。

老板似乎看出了顾客的一些不安,就劝说没事的,这是电子秤公平放心,又指指自己墙上挂着的模范商户小红旗,奶奶这才表情自然有了点放松。

她先是清点现金付款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水果,然后说了声谢谢,店家笑着摆了摆手以示回应。

可是出来后再次陷入郁闷,儿媳在哪个医院呢,可没有人告诉她,不知道住在哪家医院,这可怎么办?在之前几次与儿子说要去看看儿媳时,儿子明确表示反对,自己的儿子很执拗,她也就想不再打听了。

这眼下,自己想去看看,真是两眼一抹黑呀,她站在水果店门口迟疑不绝,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心的店老板看到这情景,就走出来询问:“大妈有什么难事了吗,需要帮忙你就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店主微笑着说。

奶奶回头一看是店老板,本来她心存顾虑想要拒绝的,但在看到店主的诚恳微笑时,她想不妨试试吧。

“我想去看一个住院的亲戚,但是不知道在哪家医院,这可怎么办?”奶奶有些气恼,是儿子让自己这么尴尬。

“您老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家人,不就行了?”店主还是很和蔼地说。

“不方便,他们都不愿说,我也就不想问了。”奶奶有些赌气似的。

“那您家住哪啊,是在这附近住吗?”店主在帮助奶奶梳理线索。

“不远,在外贸局家属院。”奶奶本不想说的,但为了能找到去医院的线索,没办法就说实话了。

“那应该是市第一人民医院了,因为离家近医院条件又是全市最好的,您去那里试试好了。”店老板坚定且温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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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表达谢意之后动身前往,本来她还想再问的更细一些,总觉得对一个陌生人不能说的太多,就止言离去了,按照店老板的指引,奶奶走了半天才找到。

当进入到医院之后,她又停住脚步,站在一个人少的地方,呆呆地看着医院的各个角落。

因为她不知道该去哪个科室,什么能提供的信息都没有,自己就像个懵懂的孩子,站在那里特别无助。

过了一会,有个保安摸样的人走过来询问状况,奶奶一五一十的说了个干净。

奶奶被带到到医院咨询窗口,在说出了患者名字于萍萍后,护士告知了奶奶。

她在诚恳致谢后,没做停留疾步前往。

但等到了内一科后,她停下脚步,在一处长椅上坐下,她在想自己见到儿媳该怎么说呢,见到亲家又怎么讲呢?

所有的事情都是开始的时候困难,但这困难是必须要去面对解决的,那是无法跳过的。

她用力整理了一下头发,轻轻拍了拍衣服,尽量使自己显得干净利索。

走到病房门口时,她一手扶在门框上,慢慢用头向里面张望,果然是儿媳的病房,她正斜靠在枕头上,与亲家母在说话,而与此同时儿媳也看到婆婆了。

善良的儿媳立马脱口而出:“妈,您怎么来了?”说着试图起身下床,瞬间就被姥姥拦住,按在床上,本想说些什么,奈何看到姥姥怒目而视,只好又乖乖躺下闭嘴了。

奶奶看到此时此景下顾不上多想,赶忙冲到床前,拉住儿媳妇的手。

“萍萍,好点了吗,你怎么这么傻,要是真出事了,林林可怎么办?”奶奶说着哭泣起来。

“好了,别激动了,她可不是今天才傻的,她都傻多少年了,你今天才想起埋怨她了?”姥姥冷冷地说道。

“不是,亲家母你别误会,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奶奶赶紧解释。

“行了,快坐吧。”姥姥看向另一边。

“妈,快别站着了,快做下说。”儿媳妇紧跟着说道。

奶奶把水果放在地上,又上前握住妈妈的手,仔细端详着。

儿媳确实受罪了:脸色煞白,气息弱弱,眼睛红肿,目光呆滞,身子也比平时更瘦了,就连握着的手也是凉凉的。

“你好点了吗,萍萍,再怎么说也不能做傻事啊,有什么事,还有妈在,妈替你做主,别难过了。”奶奶宽慰着妈妈。

一瞬间,妈妈像找到依靠一般,抱住奶奶,呜呜的哭起来,是委屈,是倾诉,是宣泄,是无助。奶奶轻轻抚摸着妈妈的头发。

“现在胃里还难受吗?”奶奶轻轻地问。

“你说的什么话,叫你喝上半瓶敌敌畏,你自己试试。”姥姥突然大声喊起来。

一时间,病房里立马陷入到寂静,这种氛围就像打仗前的剑拔弩张,稍有越矩之举,大战立马打响。

奶奶考虑到儿媳的委屈与难受的身体,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此刻也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我的意思是让他们离婚,两人从新做一次正确的选择,那样就都解脱了、都自由了,毕竟这么多年也委屈够了。”姥姥愤愤地说着。

“那可不行,我喜欢萍萍,再说她是林林的妈妈,不能让林林在单身家庭长大,那样可不行。”奶奶语气坚决没有退缩。

“你喜欢有什么用?你儿子不喜欢了,难道萍萍是和你过日子?你要搞搞清楚,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姥姥似有劝降之意但语气依然强硬。

“他不是不喜欢萍萍了,他跟我说那都是误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向我坦白了,他没有对不起萍萍。”奶奶在试图挽回彼此的信任。

“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整晚腻歪在一起不回家,用脚趾甲想,也能知道他们多无耻了,你还在这里替你儿子保证,真当我们都是傻瓜?”姥姥气愤到快要失控。

“那是子欣发烧了,他们从小就熟识,他在那里照顾了一下,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啊。”奶奶有点心虚但仍在狡辩。

“你知道?我女儿就站在楼下,整整那一夜都在雨中看着,直到她家的灯都息了,照顾人需要熄灯吗,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快给我闭嘴吧。”姥姥彻底被激怒了。

“你知道吗,可怜我的傻女儿,就那样傻傻站在雨里,就是为了等你宝贝儿子下楼,她等到了吗?她本可以冲上楼去,把那对狗男女的脸皮撕破,让整个楼,不,是整个小区的人都去看看两个混蛋的丑恶嘴脸,但她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的女儿家教好,知道丢人,知道要脸,她不能与那两个禽兽一样不要脸,我们在这个世上要靠什么活,不就是靠这张脸吗,脸都不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姥姥慷慨激昂直击要害,终于让奶奶无话可说了。

一旁的于萍萍只是哭泣,再没有抬头说一句,她抢救醒来后的这几天一直以泪洗面,眼睛肿的像红葡萄。

“说到这里,我真的忍不住快要疯了,你说萍萍你有多傻,自己去喝敌敌畏,该喝的人是那两个混蛋,你真的是蠢的可以,难怪别人会耍你这么多年。”姥姥在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女儿,终于停住了话语。

她不想再往女儿心口撒盐了,她知道她现的心在滴血,满身伤痛,她不能只顾自己宣泄,让女儿一次次地死去活来,再说这又能管什么用呢?此时的三个女人,内心复杂,在激烈交锋结束后,没人能下的了台,原有形式上的体面已经被愤怒之火燃烧殆尽,现在只能不着寸缕地晾在台面上,没有谁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姥姥全程掌握着局面,她以最大的度量与冷静,在稍作休整后轻轻地说道:“你走吧,回去劝劝你儿子,别再硬撑了,早点结束这段关系,对大家都是好的,也是对今后两人的最好安排了。”

眼下的局面完全不对等:一个是强势有力端庄优雅的姥姥,一个是软所无能朴实无华的奶奶,她们不是能够平等对话的主体。

房间内极其安静,奶奶也实在无话可说了,她抚摸了一下儿媳的头,静静转身走出病房,此时她能够体会到姥姥的愤怒,她知道儿媳的善良,他知道儿子的执拗,自己再多的辩驳也是苍白无力,本来她始终坚信会有一线机会,她要拼尽全力为儿子争取,为孙子争取,为原本一个好好的家去争取。

虽然时代已经进步了很多,离婚不再像过去那样让人不可接受,受人指指点点,但终归不是什么好事,那样的两败俱伤,是谁都承担不起。

她昏昏沉沉地走出医院,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席地而坐,冷冷的眼神有些可怕,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醒了她。

“秦阿姨,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又有点厌恶。

奶奶抬头一看,眼前这个女人:脸色红润,明眸皓齿,披肩长发,身形窈窕,是那种让男人,不,就是女人也不忍错过希望多看两眼的女人。

但奶奶心无波澜,脸色更加凝重,她没有说话,只是独自起身往一边走去,没有目的没有意识,只是为了想要逃离开眼前的女人。

“阿姨,我是子欣啊,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好吗?”对于不理不睬的奶奶,女人好像被刺痛了心,大声说着。

忽然奶奶回头看着女人深鞠一躬,在缓缓抬头的一瞬间说道:“咱们就当做不认识行吗,以后别再来往了。”

女人抓住奶奶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道:“别这样好不好,阿姨,你这样我真的受不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的,我......”女人在解释,但奶奶已经不想听了,继续挣脱离开。

“真的都是我的错吗?我只是命苦,我不是坏人啊,为什么大家都要逼我,我......”女人已经陷入崩溃了,此时的言语已经模糊起来。

听到“命苦”两个字,奶奶停下了脚步,忽然她哭着转回身抱住女人,“子欣啊,你怎么就是不肯放手呢,这样执着有什么意义呢,事情都这么多年了,应该让它过去了,我是从小看你长大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不会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但是现在你和前锦在一起就是最大的错误,对别人就是伤害,因为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儿女,不能还想着过去出不来,那样是不对的,迟早是要出事的,知道吗?听姨一句劝,放下吧,过去真的过去了。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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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发自肺腑的话语像子弹一样做到了精准打击。

子欣哭了,她不再说话,这次的事件让她内心自责了很久,甚至有些悔恨。

两人都不再说话,随便走着,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安安静静彼此倾诉起来。

忽然两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眼睛正盯着她们,那原本探索世界的眼睛,此时瞪得老大,对世界的疑惑更深,女孩的心里乱乱的,她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疑惑妈妈出现的时间与地点,而男孩的疑惑更大了,眼前的女人不正是玉婉妈妈和奶奶?

前几天在医院那里与爸爸纠缠的玉婉妈妈,她怎么又会与奶奶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说话?他们是什么关系?很熟?他们之间说的是什么?玉林的心里忐忑不安胡思乱想起来。

与此同时,在看到女儿的惊讶表情时,玉婉妈妈惊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傻傻地看着,嘴都闭不上了。

还是奶奶饱经世故,不慌不忙老练应对:“你们怎么在这里,放学也不回家呢?”奶奶转守为攻,反而一下化解了眼前所有的尴尬的问题。

这就像是踢皮球,奶奶瞬间提出的问题又让两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有点尴尬无措了。

“这。”奶奶的质问让玉林竟不知怎么回答,站在原地发愣,思绪在困惑中更加紧张。

“没有啦,放学后我们和同学在这里玩了一会,正准备回家去。”玉婉看着紧张的玉林不回答,赶紧接过话去。

与此同时玉婉妈妈也反应过来说道:“哦,这是妈妈的老家亲戚,在这里说会话,你们先回去吧。”这个回答就像是找到个台阶。

尤其玉林,他因为一时无措并不想纠缠询问,就扭头对玉婉说:“那咱们先走吧,让人家说会话吧。”玉婉心领神会地点头同意,随后转身就走。

“婉婉,你先回家,妈妈停会就回家,别再乱跑了。”玉婉妈妈轻声呼唤。

“玉林,你也快点回家,我一会就走,你也别乱跑了。”奶奶语气严肃地说。

两个小人精没有理会,跑出公园,当他们在质问别人的同时,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毕竟早恋的事情,哪个时代都是年轻人自己最宝贵的秘密,不愿别人知道,尤其家里人。

玉婉在跑出公园的第一时间,拉住玉林问道:“那个老人是你奶奶?模样很是慈祥,就是眼神有些严肃的可怕。”

“哦,她平时也不这么严肃,也许今天我们被她发现了,所以......”玉林在替奶奶挽回些美好形象。

“是发现什么了?”玉林自言自语道。

“我们的事吗?我才不在乎,你呢?”玉婉简单说着此刻自己的看法与想法,但玉婉的反问却让他醒悟到了什么,他认为找到解决问题的契机了。

“我也不再乎,我们什么也没做,有什么害怕的。”玉林肯定地回答。

“那要是真有点什么呢?”此时玉婉白皙的脸庞带上点红晕,凝视着玉林,好似有所期待。

“能有什么啊,你别添乱了好不好?”玉林用手指点了玉婉眉头一下,提醒道。

“你敢打我,看我饶不饶你。”玉婉毫不在乎刚才的窘境,还在嘻嘻哈哈。

说着玉婉拿手挽住玉林的脖子,此时的玉林又被拉回到纷繁复杂的思绪中,原来的问题还没弄清,现在这多出来的问题更是让人糊涂了,不过他知道奶奶一定清楚自己想要的所有答案。

此刻看着眼前玉婉天真无邪的笑容,他也跟着笑了,太多的问题有待解决却无从下手,只是费劲心思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开开心心地不去理会的好。

他们没有理会大人说的话,就像大人毫不在意他们说的话一样,他们换了个地方继续玩了一会,找了个地方去填饱肚子。

两个孩子走后,玉婉妈妈与奶奶都陷入到另外的焦虑中,尤其玉婉妈妈说了一个惊天的秘密,那是令玉林奶奶无法言喻的恐惧和不安:玉婉是自己的亲孙女,是她和程前锦的亲生女儿。

本来这个秘密,玉婉是要一直保守不宣的,但眼见两个孩子越来越大走得又那么亲近,如果不加以阻拦,很可能会重走当年自己的老路,关键是这条老路他们没办法走,因为这对所有与之相关的人说,都是死路,而那可怕的画面已经浮现在奶奶与玉婉妈妈脑海里。

而且这次玉林妈妈住院事件的起因,也和这两个孩子的特殊关系有关联,玉婉妈妈与玉林爸爸曾几次跟踪,想要出面阻拦,却又因为巨大恐惧,让两人止步不前、原地打转、焦虑万分。

尤其玉婉妈妈,她深知自己女儿的脾气秉性:聪慧多情,专注偏执,思想激进,举动大胆。

她不敢保证两个孩子不会越过底线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到时候所有的懊悔都不能弥补,而尤以两个孩子打击最深,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没有错,大人们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不该加注在孩子们的身上去惩罚。

这世界是玄妙的,也是未知的,所有人曾经犯下的错误都注定不会被遗忘,你以为的过去了,只是在自己认知的世界里已经发生了又过去了,其实你被现实蒙蔽,以为已经过去的可以相安无事了,但就有一种力量不会让它真正的过去:当你没有纠正它,没有弥补它,让曾经的自己给出一个真正的交代去反省弥补,它就会裹胁着愤怒把过去的所有种种累以复加,以另外一种你无法理解的方式提醒你,嘲讽你,折磨你,让你重新陷入到以往的愤懑与无奈中,重新去体会、去琢磨、去煎熬。

当两个人走出公园的时候,都似带上了枷锁,沉重而屈辱,无可奈何又急于挣脱。

奶奶答应回去后想想办法,玉婉妈妈则是无奈地哭着走了。

奶奶看着熟悉又可怜的背影,内心极度惋惜,这个女人多美啊,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受这样的折磨呢,到底是谁做错了呢?

回家路上,她始终神色凝重,步履坚定,她想着自己需要挺身而出打破僵局,她要去做一个所有人都期待的人:拯救眼前的危局。

但她犹豫疑惑自己真的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与智慧?

她回到家后,发现房间里还是空荡荡的,安静的可怕。

她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各式各样的东西都很现代化,但又有什么用呢?这些摆设本来也只是为了营造一种所谓的幸福画面,但现在并没有幸福该有的样子。

不过眼前的安静,她已经习惯了很久,在老伴走后的很多年里,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有时儿子媳妇想要她进城住些日子,她都婉拒了,因为她的内心有太多故事,而这些故事只有在僻静的乡下老屋里,才能慢慢去修复,去冷却,去淡忘。

这世上的事真是难讲,你千辛万苦地追寻,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不做改变墨守成规,始终又是一滩死水,反正都是难如人愿。

命运这个东西既玄妙又朴实,它在周围看着你,时不时地逗逗你,无能为力的普通人,只能认命,阶级真实的横亘在普通与优越间,多少鲤鱼跳龙门后的荣耀,激励着一辈又一辈的普通与平凡,成功的是不少,摔死的却更多。

与其说是逆天改命,还不如说是拼死赌博,哪有那么多的契机和奇迹,普通人的安守本分也许才是上上策。

人生一世不过百年,那么多人只争朝夕地攫取权利与利益,是为了自己不虚此生呢,还是想要惊艳别人羡慕自己?有做得好的能够善终,有做得差的枷锁非命,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生活的更好与体面,只是这个好,究竟要承受多少的苦与泪呀。

正当她思绪万千,心潮彭拜之时,玉林回来了。

本来心情稍稍舒缓的玉林,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家门就内心惶惶不安起来,他轻轻地关上门,因为没开灯,以为家里没人,正要伸手开灯,奶奶在沙发上忽然坐起来,这着实把玉林吓了一跳。

“喂,奶奶你是在故意吓我吗?”玉林有些颤抖地说道。

“对不起,奶奶实在有点累了,忘记了开灯,在沙发睡着了。”奶奶有些歉意。

“哦,没事了,不过刚才真的吓到我了。”玉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玉林随后打开灯,看到奶奶很是疲惫像生病了,面色灰暗,眼神慌张,玉林心里一震,他不喜欢这样的情景,他也应付不来。

“林林,来坐到奶奶这边,好吗?”奶奶语气轻柔,玉林乖乖地走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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