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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趁你病,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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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仲元昏迷之后,就立马请了大夫。

大夫看过之后,说是苜草过敏所致。

但是三少爷苜草过敏的事情,府上少有人知,大夫人为了杜绝祸患,在府内栽种花草的时候,特别要求,不允许有苜草的存在。

府上不会有苜草,只能是人从外面带来的。

大夫人一来就彻查了三少爷院子上下,没有一个人有问题,直到丫鬟通报说,刚才在刘仲元的衣服上看到有苜草叶沾染在衣袖里册。

宴会风波起来,大夫人被叫走,回来的时候刘仲元才醒来。

大夫人便问了他今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刘仲元则说只见过二夫人,还和二夫人起了争执。

如此种种下来,大夫人自然就认为是沉白犯下的事情了。

“证据确凿,二夫人,你的裙摆上可是有没有摘干净的苜草碎叶呢。”

拿衣服的婆子把手里的衣服呈到大夫人眼前。

果然如她所说,大夫人直接将衣服丢到了沉白面前。

“毒妇!”

沉白看着地上的衣服,上面有两点碎叶,应该就是他们说的苜草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沾上的,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大夫人,此事我也不知道。”

物证无法辩解,但是她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今日我从未见过三少爷。衣服上的东西,我也不知何处来的。我今日一只在流觞宴上,各府的夫人小姐都可以为我作证。”

沉白抬头,眼眸清澈,直逼大夫人心底。余光看见刘仲元勾起的嘴角。

突然想起来,她往刘仲元袖子里丢藕粉的时候,刘仲元也有机会让她的裙摆沾上苜草!

以刘仲元的病态,他不是做不出这种以自身犯险的事情来栽赃嫁祸的,毕竟别庄落水也是如此情景。

有了这层猜疑,沉白更加表现得清白无辜了。

大夫人:“会上,我记得你出去了一次。”

“那是杨四小姐的衣服脏了,您身边的嬷嬷可以作证。”

大夫人低于让人去将那位嬷嬷请了过来。

“二夫人说的没错,不过中途是二夫人独自一人去取的衣服。”

刘仲元咳嗽两声,插了句话。

“可能便是此时前来找儿子的吧。儿子也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二夫人要在那个时候来找儿子。”

沉白冷哼一声,继续为自己辩解。

“全凭三少爷一家之词,便说是妾身要毒害。取衣这个事情,我身边的萍儿可以作证。”

前来带走沉白的一个婆子在旁边搭了句嘴,“萍儿是你的贴身丫鬟,怎么能作证。”

沉白冷冷看了她一眼,扫射过去的是寒霜冷意,那个婆子被她的眼神吓住了,闭了嘴。

“主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沉白呵斥一句,转头对着大夫人屈身,“再不济,妾身也有人证能证明我从没和三少爷见过,大夫人真要只听三少爷一言,就想我捆起来?若是如此,就是拼了姓名,我也要冲出府,去寻老爷为妾身做主。”

就在大夫人犹豫的时候,门外有人传话,说是大少爷来了。前来给大夫人问安。

大夫人揉揉脑袋,“这个时候请什么安,让他进来吧。”

肖景踏着夜色而来,向大夫人请安。

“此番前来,三弟和二夫人争议的事情,或许我能帮上一些忙。”

“哦?你且说说。”

刘仲景,她一直不喜,占着长子的位置,很是膈应她,平时也不见他在自己面前多活动,知趣得很。

这几日出头的事情越发的多了,今日的宴会,还是他来通知的。不然就要出大乱子了。

“有些事情,下人们在怕是不方便。”

肖景四顾看着这堂前一大帮子人,大夫人明了地让其他人都下去,只留了他们四个人在场。

肖景这才又开口。

“我今日看见二夫人了。”

刘仲元心下一喜,看来大哥是看清楚了闫双双的本性,也想拜托这个女人了。

而沉白这边,也是捏把汗。不知道肖景要说什么。

“今日派了人在园子四周看着,以免出意外。刚好就看见二夫人出了园子。”

大夫人的脸色愈发的不好了,肖景的这句话,更加是印证了沉白的不在场证明。

“你可确信?”

“确信。”

“大哥!”刘仲元看着肖景,满脸不可置信,为什么要做伪证!明明,明明当时他们三个人都在假山之内。

“当时明明你——”话说一半,他停住了,不,不能说出来大哥当时也在,不然母亲会发现大哥和闫双双的奸情,大哥是被迷惑了的,死的只能有闫双双。

事已至此,大夫人何尝没有看明白,此件事情和沉白无关。

眼见着儿子做事愈发出格,大夫人也忍不住喝道,“够了!闹够了没有!”

“娘亲”

大夫人闭眼,挥了挥手,“你们俩先回去吧。今日是我草率了。”

有惊无险地平安度过了这个劫难,走出院子的时候,沉白长舒了一口气。

肖景摇摇头,对于沉白这么不干脆利落的举动,非常不赞同:“你可真的是胆子大,为什么不干脆把人弄死算了?”

“我只是弄了点儿藕粉,顶多让他皮肤瘙痒难受。苜草过敏不是我干的。是他自己要栽赃我。”

沉白把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肖景。

“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确实有病。”

说完这话,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又恐被其他人听到,捂嘴收了声音。

黑云遮住的月亮被风吹散,柔美的月亮露出来,丝雾般的月光洒落在小径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无言行了一段,分别的岔路口。

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沉白低着头,“谢谢。如果不是你来得及时,可能还没这么快收场。”

难得听到她的一句谢谢,很新奇,肖景笑了,声音漏了出来,浅浅一声,还挺好听的。

“你不是都算好了?还需要我帮忙?”

“确实,你不来我也能脱身。”沉白停顿了一下。

肖景看见她眉目弯弯,月色衬托下,似乎不再是闫双双的模样,而是沉白自己的样子。

嗯,有点儿好看。话还是那么的欠揍就是了。

“能早点儿脱身总是好的。反正谢谢了。”

沉白说完,转身离开,背着他然后挥了挥手。

至于刘仲元和大夫人那边后续的事情,两个人就不知道了,半夜的时候,又叫了一次大夫。

那边就没有消停过。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刘仲元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听到好转的消息。

过敏的情况好像是愈加严重了起来,身上的红痕都有了溃烂的样子。

这不由地沉白想到萍儿说的钩草和藕粉混合的效果。

看来那天她撒的藕粉也起了作用了。

此时便是反派最虚弱的时候。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趁你病,要你命。

若是这个时候,刘仲元死了,那谁也怀疑不到她的头上,只能是过敏而死,刘仲元自作自受。

那天夜里裙子上面沾上的苜草,沉白悄悄留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此时就是最佳时机了。

既然刘仲元说沉白用苜草引发了他的过敏之症状,那她不妨就稍微坐实一下咯~

沉白将苜草研磨成粉末放在了自己的指甲盖里。

“你怎么来了?”肖景看到突然来到刘仲元院子里面的沉白,诧异了。

本来还以为她会抓紧这段时间来完成最后的任务的,结果这几日他从来没看到沉白过来。

沉白看见是肖景,惴惴不安的内心,稍微平稳了一些,好歹是熟人。

“过来走最后的任务的。里面都有谁?”

“我劝你最好不要,最近大夫人都守在里面的。”

白景伸手拦住沉白想要踏进去的脚步,却被沉白缓缓推开。

“你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已经和他撕破了脸,后面再找机会就难了。”

肖景知道,也就没有再阻拦她了。

成败或者在此一举了,他还是为她加油吧,早日完成,他们也能早日出去。

明明是白日,却门窗紧闭不透光明。房内为了照明点着蜡烛,昏暗阴森。

似乎是在映照刘仲元的结局。

“大夫人。”

沉白小声唤了大夫人的一句,她的脸上进门就换了忧思愁容。

“你来做什么?出去。”

大夫人冷冷的,眼底的血丝似乎照顾了刘仲元很多时日,肉眼可见的疲惫和倦态。

“我来瞧瞧。”沉白哽咽了一声,“总归是小辈,哪有同病人计较的。夫人您说是吧。”

沉白挪步到床榻边上,说出来句句出自肺腑,一腔表演出来的真情实感,也让大夫人点点头,允许她靠近。

她叹了一口气,拍拍大夫人的肩膀,也蹲下来靠在塌边,“唉~大夫怎么说,怎么还不见好?”

刘仲元此刻的状态确实算不上好,满脸的红点,更有几条抓出来的血痕,看起来惊心动魄。

大夫人压了压眼角的泪水,摇摇头,“大夫说,熬过这两天就好了,只怕脸上会留疤。”

“无事,老爷不是在京城吗?书信一封,京城名医众多,能祛疤的伤药想必也比府上的好。”

“你说的对。”

大夫人说着就起身,要去写信,沉白抬头,故作样子去拉,自然是没拉住,反正她也不是真心想要去拉的。

瞧着大夫人过了屏风。沉白看了眼四周,一碗汤药放在床头,冒着热气,应该等凉一凉再给刘仲元喂下去的。

将指甲盖里面的粉末迅速倒进乌黑的药碗里面,溶于药中,没有任何异常。

沉白刚做完,大夫人就转头回来了。

她看见沉白站起身来,大夫人眼里划过一道凌厉,看向刘仲元,又缓和了下来。

“看过了,我便先走了。信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大夫人。”

沉白屈膝行李,就要走。

大夫人点点头没说什么,拿手碰了碰床头的碗壁,端起来给刘仲元喝了下去。

绕过屏风的时候,沉白刚好看到大夫人喂药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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