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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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个老婆子。
才入秋，夜里已经透着凉气，可她却穿得十分单薄，一双眼睛雾蒙蒙酝着水汽。
“您是？”代亦虚掩着门，露出个脑袋问道。
“我是风太师安排过来的，听说您这儿要人，就来看看。”那老妇搓了搓手，脸上露出笑容。
“哦~”
代亦恍然大悟，转头对红绡摆了摆手，示意没事。这才将门打开，邀请那妇人进来。
红绡放心的点了点头，关上了内室的门。
到了院儿里一落座，代亦正感叹着天冷呢，就有丫头奉命捧了两个手炉过来。
代亦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中感叹道：“来自小天使的人道主义关怀真是无微不至。”
那老妇名唤金婶，也就是师傅先前提到过的那人。
金婶家中本有个老头子相依为命，前几年又生了病，这钱如同流水一般花了出去，可人还是没能留住。虽说大户人家待遇不错，可是规矩多，旁门左道的事儿也不少，平日办点事儿动辄就耗出去几笔。
今年一开春，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金婶的老伴儿却说走就走了。
独留下她孤身一人，连个体己钱都没有，只得出来讨生活。
“这差事不难，主要是养些家禽，但却辛苦得很。”
代亦打量了她几眼，有些担忧她扛不住。金婶却拍了拍胸脯保证。
“您放心，我身子骨可硬朗着呢。再说了，我这手底下也有好些人力，要是用得上，您随时吩咐。”
一听这话，代亦眼睛一亮，却又猛地黯淡下去。养这么多人，自己哪儿来的闲钱，师傅帮忙垫付了一季的酬劳费用，可总不能一直啃着师傅过日子吧。
这么混账的事儿，她可干不出，晃了晃脑袋，说道。
“不瞒您说，我手头闲钱不多。所以呢，现在也做不了那么大的事儿，还是慢慢来吧。”
金婶一听，点头笑了笑，表示理解。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老人了，虽说养出个精明的性子，却半点不急功近利。
“也是，那我就辛苦点儿，也无妨。反正这事儿，慢慢来就好。”金婶对着代亦一笑。
代亦一听这话也松了口气，毕竟对方以前干的是那样好的差事。如今却要做一份劳力活，搁谁身上都有落差感。
随即点了点头，至少目前来看，眼前这人的眼界和人都是靠得住的。
笑着说道：“那这事儿咱们就说定了，不过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做起事来难免不方便，我也物色了个地方。”
“过两日你便陪我去看看。”
“是！”金婶应声回道，声音十分洪亮。让人听得就心里舒坦，代亦也点了点头，送那妇人离开了。
第二日，一大早，代亦就去了清缴园。
风铃见她来得比平日还早，顿时有些吃惊。
“你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
“我有个事儿，得麻烦师傅帮帮我。”代亦闷头发出一声笑。
风铃一听这茬，顿时后悔多嘴问她这一句，本想直接找借口开溜。
代亦却早有准备，死死抱住了她的胳膊不放。
“......”
“又有何事？”
“我想卖面膜......”代亦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师傅厉声打断。
“放肆！你还想让我帮你卖面膜？成何体统？我成街边小贩了吗？”
代亦是了解自己师傅脾气的，如同岩浆一般狂躁炙热，得赶紧把它浇熄了，不然越烧越旺。
赶忙解释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提前跟师傅报备而已，下学后借这地方一用行吗？”
风铃一听，怒色隐去大半，却仍是一口回绝。
“不行！你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我这是个修炼圣地，可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旁的代亦低着头闷不吭声，f顿时止住了嘴，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的话有些重了。
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说道：“你要做些事，师傅不会干涉。可是为何要选在这里？”
“哎，这儿人多嘛。”代亦一手托腮，一手仍是拉着风铃的衣袖不放。
“您想啊，光我们清缴园的弟子都快上百了，他们每日还得去学院上课。这一传十，十传百，我这玩意儿不就宣传出去了吗？”
代亦说完耸了耸眉，看上去兴致高昂。
风铃一思索，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在这族里，也只有红绡与她两个人，同代亦关系密切。
红绡那军机处，更是禁卫森严。要说这族里啊，也就只她这清缴园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思索片刻回答道：“为师也不是个迂腐的人，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不得莽撞，生出旁的事端。”
代亦眸子一亮，慎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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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谁要订购的啊？大伙都积极点儿，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代亦挥舞着袖子在案桌前大声吆喝，头顶上挂着一排横幅，是用一张白布歪歪扭扭写的五个大字——新发布会。
周围围满了人，有些是同门的弟子，更多的是来凑热闹的。
本身她的名号就响亮，再加上秦芳着意一宣传，一窝蜂的人往这边聚。
代亦低头看着身边小丫头奋笔疾的模样，在心底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请了小月楼里的小丫鬟来帮忙计件，如果是自己的话，怕是连那毛笔都握不住。
“好了，下一位。”
“要三瓶吗？好的。”
“送姑娘的？好、好！选这瓶，准没错，你闻闻这香味，哪个女孩儿不喜欢。”
风铃远远走过来，被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大跳。
代亦眼见着时间也不早了，生怕再开下去引起骚动。便把横幅一收，对着后面常常队伍说道。
“今天是我们的首发，日后还有，大家不要急，没抢到的不要慌。”
人群中传来不少埋怨的声音，许多人都才赶到，就已经结束了。
“肃静！肃静！”
代亦的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却仍是尽力维护着秩序，她拿起桌上的单子，对着众人说道。
“这里呢，一共是两百瓶的订单。”
“我会尽快出货，请大家耐心等待。”
抢到的那些幸运儿接受着同伴羡慕的眼光，一脸笑意。
代亦眼神扫过众人，鞠了个躬，继续说道。
“再次感谢大家，另外，我这里提供私人一对一护肤指导。”
“至于报酬，是这面膜的十倍——一千块灵石！”
此话一出，人群中传来拆台的声音。
“哟，您这是在抢钱呢？”
姚寒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众人见到她，都有些面色不善。要知道这姚寒可是宗亲的人，竟敢大摇大摆来学院里闹事。
人群中传来几声怒骂。
“滚回你的姚府去，来这儿添什么乱，真是！”
“对啊！
姚寒却微微一笑，丝毫不恼，对着代亦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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