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开焦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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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其去某个约会前，拐弯去一趟书店。他最近的新宠约了人一起玩，特地叫他过去之前让他给他买本书。这无非是炫耀被陈少在乎的小手段，但陈志其现在对他正新鲜，所以愿意宠着他。
拿着那本狗屁不通的《爱的那个他爱上我》走出书店，一个青年也同样推门而出。
忽然陈志其觉得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肩上，应该是那种、软乎的、液体状的东西。
陈志其停下脚步，很慢很慢地低头，随后闭上了眼睛——肩膀上好大一坨鸟屎。
红色西装右肩上，一团又白又新鲜的排泄物。
他握着《爱的那个他爱上我》的手越来越用力，忽然他扭头，一个一脸正直的青年，睁着一双正义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的右肩。看见陈志其看过来，青年将自己手中的纸巾送过去。
这个穿着红色西装的矜贵男人，一脸嫌弃但不得不小心地擦拭，显然一张纸并不够，青年给了他一张又一张。
陈志其勉强把肩膀擦干净，但是肩膀上还是留下一圈白印。他把纸丢到垃圾桶，从口袋里掏出支票，写了几个数字，礼貌而矜贵地对青年微笑：“谢谢你的纸，为表示感谢，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青年并不接他的支票，而是盯着他的手，眼神忍不住溜向陈志其的肩膀，又滑过他手中的《爱的那个他爱上我》，就好像觉得他的手有某种味道，不愿意去接他手中的支票，又有点鄙视他的品味。
陈志其在心中磨磨牙，但对方身上普通的衣着，陈志其坚信他跟这货在b城相遇的概率，就跟一只飞鸟和同一条鱼相遇一样大，所以陈志其将支票放在门把手上，转身离开。
风一吹，支票从门把手上飞起来，落到地上。桌闻涛歪头看着扬长而去的公子哥儿，心想焦择虽然傲，但是好歹没有这随便撒币的臭毛病。这个有钱人就好像横着走惯了的螃蟹，踩屎了也要横着趟过去。他把自己还剩一半的纸巾小心地放自己包里，看都不看地上的支票，离开书店门口。
陈志其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真小。
陈志其与新宠钱凌在一家高档西餐厅吃饭，当他说完一溜菜名后抬头，忽然觉得勾菜单的服务员有点儿眼熟。当服务员做好记录抬头，那一双正直而清澈的眼睛看过来时，陈志其更确认了。
他就不明白了，b城有那么小吗？还是说这人跟踪他，故意以此引起他的注意力，陈致其甚至怀疑，难道鸟屎也是他拉到他肩膀上的？
陈志其打住自己的思绪，涵养很好地说：“就这些，”他温柔地问对面的男孩儿“凌凌你还要什么？”
那本《爱的那个他爱上我》就放在钱凌手边，他眨眨漂亮的眼睛，很活泼地说：“吃饭随便呀，待会儿我们去哪儿玩？”
陈志其：“你想去哪儿？”
钱凌眼睛里都是憧憬，他放下《爱的那个他爱上我》，握住陈致其的手：“我们去海边，好吗？我想跟你去海边。”
“好，听你的。”陈志其笑着说，听陈致其这么说，钱凌很开心地又把那本《爱的那个他爱上我》打开。
陈志其不知道为什么给钱凌买这么多东西，他偏偏爱带这本书在身上。哦——那些珠宝也带身上。
但陈志其觉得他身上那些闪亮的东西都没这本《爱的那个他爱上我》晃眼。
他察觉到那个服务生眼神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到这本书的封面上。
陈志其只想打发他离开自己的视线，陈志其脸色挂着礼貌的笑：“点好了，谢谢。”
这个服务员一脸正直地点头，往后面去了。
陈志其还是觉得不痛快，他想了想，招手，这次来的是一脸笑容的经理：“陈少，有什么吩咐吗？”
陈志其：“让刚刚的服务员过来。”
经理：“您稍等。”
正直的服务员很快站在他面前，等候他发号施令。
陈志其点了两份牛排：“待会儿，你两份牛排一块儿拿过来。”
这位服务员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做好记录走了。
钱凌还在畅想去海边哪里玩。
服务员很快将牛排拿过来，刚要把牛排放下，陈志其阻止了他：“桌子上东西太多，而且牛排烫，凌凌怕烫，开盖拿着冷一下。”
有其它服务员想过来帮忙，陈志其说：“让他自己拿。”
陈志其贴心地揭开盖子，滋滋作响的牛肉冒着热气，偶尔有肉汁迸溅到服务员手上。
陈致其：“站远一点，别溅到凌凌。”
服务员面无表情地站远一点。
其他工作人员都觉得奇怪，远远地看着不敢过来。
等得差不多了，陈志其让他把牛排放到桌子上。
服务员皱着眉，低垂着眼去了后厨。
陈志其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钱凌看看陈少露出捉弄别人得逞的笑，看看服务员离开的方向——这个服务员长得还挺好看。
钱凌忽然有了点危机感。
钱凌：“陈少，你为什么要这样？刚烤好的牛肉很烫的。”
陈志其耸耸肩：“待会儿给他多点小费。”
桌闻涛回到后厨，就被其他服务员围住，其他人都知道他跟这家餐厅经理认识，过来当服务员只是因为这两天人员不够，来顶替两天。
“闻涛，没事吗？你得罪过那个有钱人吗？”
桌闻涛洗着手，说：“没有，看见过他出丑的样子而已。”
这下，后厨沸腾了，纷纷问是什么丑。
桌闻涛擦着手臂，说：“看见他踩狗屎。”
所有人都哈哈地笑，意识到他是在开玩笑，并不想说真正的原因。
下班时，经理多给他两百块钱：“闻涛，今天麻烦你了，刚刚的事情别往心里去啊，没办法，有钱人就这样。”
桌闻涛只拿说好的部分，剩下的推回去：“这是我跟他的事，怪我，不怪您。”
经理也不推迟，顺手将钱收回来：“路上小心。”
桌闻涛：“好。”
陈志其从餐厅出来，在车上坐好后，正准备开车。那个服务员一身干净的牛仔和淡蓝t恤，走过来站在一辆共享电动车旁，豪车和电动车离得很近，服务员正打电话：“文良，你不是要和志华来附近吃火锅吗？能在从宿舍帮我拿本书过来吗？对，《摩根财团》。”
他打完电话，扫电动车码。他不管是看菜单还是看手机神情都很认真，眉眼干净，看着他的眼睛，会感到他是个执拗、清澈的人。
可惜陈志其不吃这一挂，他更感兴趣他电话里的内容，文良——周文良吗？最近家里，似乎有在讨论这个名字。
他拨通刚刚西餐厅经理的电话，对方很快给了他回复：桌闻涛，q大金融大二学生。
跟焦择、周文良一个学校，同年级、同专业，那应该就是认识了。
陈志其看着桌闻涛骑着电动车远去。
钱凌越发不痛快了，撒娇：“陈少，你今天怎么老看这个服务员啊？”
陈志其捏捏他的脸：“我想到有趣的事情，我们现在去海边。”
钱凌：“好！”他笑得实心实意，他可不管陈少在想什么，也不期待陈少对他一心一意，他像一朵没有什么内涵，但是肆意开放的漂亮的假花。
周文良下了公交，正要去找桌闻涛，后背被轻轻拍了一下。周文良回头，一位西装革履，表情似笑非笑的男人站在他身后。
男人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焦董事长的助理，你可以叫我alan，我们能谈一谈吗。”
餐厅内舒缓的音乐安抚人内心的焦躁，客人很少，周文良静待男人的发言。
alan脸色带着商业的礼貌笑容，仿佛对面是老板的客户：“你应该知道蛟龙集团董事长是谁吧？”
周文良：“焦择他爹。”
alan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卡顿，笑着说：“是，那你知道我今日来的目的吗？”
周文良：“你说。”
alan当然不会直说，拐着弯问：“你和焦择是什么关系？”
周文良：“室友。”
alan：“就这一层吗？”
周文良静静地看着他。
alan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放到桌面上：“那你怎么解释这些照片呢？”
照片都是他和焦择的照片，他们在朝阳下拥吻，在校园内散步，下雨天焦择给他撑伞，给他洗衣服……那时候周文良感冒，焦择才洗的。
许多两人相处的细节，有几张拍得很好看，可以裱起来。
周文良仔细欣赏了一遍所有照片，一脸坦然：“拍得不错，抱歉没说清楚，我们是情侣。”
对方坦荡的态度，让alan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明白了，这位青年对董事长并不害怕，也并不想讨好董事长。
alan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焦董事长不希望焦少跟一个男人谈恋爱，他希望你们分手。焦董事长许诺，只要你们分手，他愿意给你一些补偿。"
周文良来了兴致，他清冷的眼睛弯起来：“哦，是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