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纸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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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被带进询问室，朴实的汉子第一次进警察局，十分紧张，又忍不住好奇四处打量。
“你是季霖一的监护人？”
“我是他舅舅，他怎么了？”男人意识到可能是侄子出事了。
“咋可能？！阿霖那么乖，次次考第一，学校老师都夸他，他可乖了，从不惹事，怎么可能？！”
“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还不是上学放学，他来和我住了没几天，看不出异常的啊，就是话少了点，警察同志，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一定不是他做的，你们要查清楚还他清白啊。”
审讯的警察出了房间和刘谷风摇摇头，“他这没什么有效信息。”
刘谷风没说话，她还是觉得这件事和恐吓米夏那个人有关，可查来查去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季霖一的父亲呢？”刘谷风看过他的资料，父亲这一栏写着不详。
“季霖一没有父亲，他妈妈未婚先孕，从未提起过孩子父亲。”
“她的母亲是做什么的？”
“就在本地打点零工，从去查出了宫颈癌就没有工作了，今年九月二十二号去世了。”
“她化疗没有？”
“我去查。”
没有父亲，母亲得了癌症......这个少年也不容易。小小年纪生活就没了保障，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等等！他哪来的钱？！刚刚她注意到了这个孩子穿的是aj，普通家庭恐怕都舍不得给孩子买，更何况是这种家庭！不对......哪里不对......刘谷风陷入了沉思。
“上校，我查了她母亲的病例，她母亲一直在坚持化疗。”警察回来了，打断了她的思索。
“化疗需要很多钱，她哪来的？他们背后一定还有人。”刘谷风确定了，这个背后的人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难道他们背后这个人是钱昊？”
“我再去审一审。”
老汉见警察又进来了，立马坐直一些。
“你妹妹化疗有没有管你借钱？”
“九月初阿霖和我借过一次，我个扫厕所的没多少钱，就借了5000。”
“你家其他亲戚呢？”
“我家兄妹四个，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自从我妹子未婚先孕生下阿霖后他们就和我妹妹断了关系，把我妹妹赶出来了。”男人想到妹妹生前连过年都不能进家门，实在不是滋味。
“你哥哥们有没有可能借钱给你妹妹。”
“哼！他们从不管我妹妹的死活，我妹妹死了他们都没去葬礼，阿霖真是可怜啊......”
“那你妹妹有没有对象？或者特别熟的朋友？”
“我......我不清楚！”
男人眼神闪躲，一看就是在说谎。
“你不老实说，阿霖可能就要坐大牢！他才13岁啊！”
“我妹妹最后一次住院前，我去看他，她问我一声不响的消失是不是男人的惯例。我想她可能想起了阿霖的爸爸，也有可能是她相好的跑了......”
“相好的？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和我妹妹也不怎么见面，她和谁相好我就更不清楚了。”
警察又问了好几个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一无所获，又出了审讯室，问刘谷风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他确实不知道，不如问问季霖一这边。”刘谷风看老汉的姿态表情，确实不像说谎。
局里的领导闻讯赶到，见到刘谷风，立马上前握手，“上校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我身上有任务。”刘谷风礼貌的和局长握手，“嫌疑人米夏是我认识的人，我相信她，也相信你们一定能还她清白。”
“既然上校和嫌疑人认识就不能参与案子了，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绝不冤枉一个好人。”局长客气道，“上校，移步休息室吧。有结果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辛苦！”刘谷风敬了个军礼，去了休息室的方向。
“把三组审讯人员叫过来开个会。”
会议室内。
局长微皱眉头，强调道：“本案涉及未成年人犯罪，一定要谨慎处理，以免引起不好的社会影响。其次，嫌疑人米夏的配偶是社会公众人物，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一定注意保密以免打草惊蛇，联系s市相关部门，严密监视赵子昱动向，以防万一。现在你们个自说说案件疑点。”
负责审讯米夏的贡队长率先发言：“米夏坚称自己不认识季霖一，说她是被诬陷的，我查了她的背景，很干净，没有运毒的动机。”
局长道：“有没有查他配偶，收入是否合法？有没有不明入账，会不会有夫妻合伙贩毒的可能？”
“这需要s市警方配合我们，我们已经在和那边沟通。”
“贡队，以你20几年的经验，你有什么想法？”
“我个人倾向于恶意报复。”
“季霖一在学校品学兼优，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于九月二十二日去世后就搬去和舅舅季国发一起住了，季霖一称其母亲在住院期间认识了米夏，说米夏对她很照顾，后来米夏叫他帮忙还答应给他两千现金，他称自己不知道运的是毒品。”负责审问季霖一的罗警官汇报了刚刚审讯的结果。
“米夏说，有一个证人可以证明她从未进过季霖一母亲的病房。”贡队长补充道，“我们已经联系了证人，他正从昆明赶过来。”
“好，现在出现第一个矛盾点，一个人说两人不认识，一人坚称双方认识。必定是有人在撒谎。”局长一听两人的陈述，感觉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微微松了口气。
负责审讯季霖一大伯的张警官陈述到：“季霖一的大伯这边，除了强调季霖一母子众叛亲离生活困难，季霖一是个好孩子不可能运毒之外还提到了一点关键信息，季霖一的母亲生前可能有过一个相好的。”
“我观察了季霖一，他的穿着不寒酸，鞋子还是限量版aj。”局长刚刚在审讯室玻璃外注意到了季霖一的鞋子，毕竟自己儿子整天追着自己要那个鞋，应该不会认错。
“会不会是山寨鞋？”罗警官对季霖一的印象不坏，他的眼神太清澈了......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季霖一，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去查一查季霖一和她母亲住的地方，再去米夏的住所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局长吩咐道，“继续审，务必问出毒品来源。
会议简短，几个警官回到岗位上接着审问。
龚队长捏捏眉心，一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倒了杯咖啡，喝完继续审！
米夏一个人在审讯室，满脑子都是自己坐牢的场景，感觉自己的人生仿佛一眼就看到了尽头。
贡队长回来了，给她带了咖啡：“喝点提提神。”
米夏一看时间，十一点了，如果不出意外已经坐上回s市的飞机了。
“今天得在这过夜了吧？”米夏苦笑。
“应该是。”贡队长把咖啡朝她推了推。
“我不困，谢谢。”米夏用力扯出一个微笑，明晃晃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米夏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