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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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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令回国,军部派了调查员调查了事情经过。在等待结果出来前,我被勒令不准离开驻地,以随时接受质询。

“你自罚够了吗?”倪天泉来到训练场:“要是有中场休息,不妨出来一下,听听对你的处置。”

我推开摔我的人,起身,走到场边。

“经过调查员调查,你的行动有效,意外属过失,警告处分,记档,不另做处罚。”他道:“还算轻的吧?”

轻,我以为要记过。

“你可以回去了,禁令取消,你自由了。”他说完就走。

“噢,忘了件事儿,”他又走回来,象说件无关紧要的事:“倪氏小字辈儿拒绝了林赛的入藉要求,提请不准他入境,倪老大顶住了,所以目前他的入藉要求搁置,不过你最好告诉他,别自找没趣,近期别往这儿瞎溜达。”

“你自己跟他说吧。”我道:“我跟他没关系了。”

他打量着我,道:“什么意思?想退婚?”

我道:“过两天我就回家,跟父母说这事儿。”

“想好了?”他问。

我点头。

“能告诉我什么原因吗?”他闲闲地问。

“我们不合适。”我道。

“说谎!”他斥:“你喜欢他!”

“没有!”

“有!”他道:“你喜欢他,所以你才会对他失望。你喜欢他,所以直到今天你才提出退婚,你喜欢他,所以你才这么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没有!”我道。

“你出生我已十二,我跟老大一样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他嗤笑一声。

“了解就好,”我道:“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对不对?”

“我有拦你吗?”他问。

我一怔,想想他的话,的确他没拦。

“我是让你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多这一时半刻。”他道:“他做的不对吗?未必,只是未够光明正大而已。如果你心里不痛快,那我告诉你,为了爱,倪氏做过比这更过份的事,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纳闷,他是哪头的?

“这些年,你学了很多,但就是没学会怎么爱一个人,怎么快乐生活,而教你这个的教官,是林赛,”他道:“老大太宠你了,他只教了你付出而不要回报,那不是爱的全部,任何事都要有回报,没有回报的不能长久。即便你真的不爱林赛,不喜欢他了,也不应该是因为这件事。好好想,想明白了,你就长大了。”

他拍拍我的肩,道:“去训练吧。有的事先放放也许更好。”

家里的内侍给我送来了蛋糕,我才想起该我过生日了。秋天的生日,过着就好象有一种颓唐。他们还捎来了一句话,我妈说的:如果退婚,就永远也别再进家门。

我敢打赌,爸不知道这句话,妈纯属走私。

队里帮我过生日,吹完蜡烛,他们瓜分蛋糕时,我老大示意我跟他出去。

来到外面,他递给我一张单子,告诉我,林赛用私人机给我送了一件礼物。太张扬了吧?摆阔不是这么摆的。

老大道:“不能不张扬,他送的是一件武器,确切地说是一组枪,如果履行合法手续,会很耗时间。现在枪在军部,你凭这个可以去取。但恐怕他们会说服你先留在那儿研究。”

那就研究吧,反正直接给我的话,还是要拿过去研究的。

“这是你管他要的?”他问。

就算是吧。“他挺有钱,是不是?”老大有点讥诮。

我白眼他:“你不是早知道他的家底?”转身就走,不喜欢他这种阴阳怪气的口吻。

“你同他发生了什么?”他怀疑的口气。

“什么都发生了,”我道:“接吻上床堕胎,你满意了?”

他走过来,绕到我面前,皱眉:“你情绪不对头——怎么回事?想嫁他就嫁,不想嫁趁早断,我不想我队员纠缠在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里面,影响工作。”

我怒极反笑:“你老婆是怎么嫁给你的?怪胎!”推开他就走。

“我警告你!”他在背后生气:“要是因私废公,我就开革了你!”

“多谢,”我道:“请早下手,迟则生变。”

当倪老大找到我“喝茶”时,我立即道:“借你的刀给我!”

“干嘛?”他迟迟疑疑地递过随身所佩的短剑。

我接过虚空一劈,道:“挥剑断情!成了,别跟我再提林赛这两个字!”将剑递还给他。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他的内侍先止不住笑了。

他也忍不住笑,道:“谁告诉你我要提他的?”

不是?这次轮到我发怔,这两天提林赛的人够多,我已经条件反射了。

“你还在想着他?”他负着手,闲闲地问。

不停有人提醒我别忘了他,这才是事实。

“退婚吧!”他道。

什么?

“退婚吧,”他叹:“先从先辈的恩怨中脱身出来,再想想对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真喜欢再复合,不喜欢就此一刀两断,就是你说的挥剑断情,纯属个人私事,不需要顾及太多周围人情。”

我怀疑地瞅他。

“怎么?我的建议多余?那我收回。”他道。

“不是,”我想不通:“你说的都对,但怎么会由你来说?”

“我说最合适吧,”他苦笑:“别人说你会听吗?”

也许不会。

“就是这样吧,作为倪氏老大的任务已完成,我们能不能换个话题?”他道:“说实话,对这个话题我腻烦透了。”

我深有同感。

“吃饭喝茶,”他道:“多愉快的一件事,想陪我一起吗?”

我忽然觉得他的话中眼中别有深意。

“我……还有训练没……”

“就是说不愿是吧?”他叹:“好容易我抽天空,看来还是该回去对办公桌。”

“不是……那个……好吧。”

上了车,他坐在驾驶座上,我忙道:“我来开!”

他笑:“怎么?信不过我的车技?”

“不是…….那个……你不是一向有人开车吗?”我慌张的解释,从安全角度上来看,他坐后排是最保险的,以免有人从正面,侧面打冷枪,或是制造混乱,给他开车的人经验异常丰富,能在异常情况下操控车辆。显然,他没有经过这个训练过程。

“世道仿佛还没这么混乱吧?”他轻松地道:“再说,不是还有你坐在旁边吗?再退一步说,如果真出了事,你不愿跟我一起死吗?”

“老大,我死不足惜,你不能死,万万不能。”我道。回头找他内侍。

“谁都会死的,哪有什么万万不能?”他道:“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死在一起,不是很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吗?”

我闭上了嘴。

“我的话很刺耳?”他问。

“不是,你在开车,”我道:“开车应该集中注意力。”从观后镜中,我看到有车在跟随。我偷偷做手势,让他们上前一辆,开在我们车前护卫。

“别打手势,”他道:“他们不知道我要去哪儿。”

“老大,”我近乎无奈:“求求你放过我,如果我老大知道今天这事,我又得被罚了。”

“那就不告诉他,”他道:“我不信你事事都会向他汇报。”

我苦笑,说到底,我只是个小上校,就算我不说,那些跟在后面的都是瞎子哑巴?

“别这么一副苦大仇深模样,”他笑:“你老大的心思我明白,我出面搞定你总该相信吧?”他看观后镜转过一个街角。

“这是出城的路吧?”我问。

“啊,是呀,”他道:“不能出城?”

但愿后面的车会通知警察我们的去向。

我只能干巴巴地笑:“老大兴致真好。”

“是吧?”他道:“最近好象是比较顺。”如果他排除那些中东右翼分子的话。

“别动你的手机,”他看穿我的小手脚:“就是爷爷辈儿的来了,也得放我出来玩两天,最多多几辆车多几个人跟着,我反正从小到大习惯了,你不嫌累赘就行。”

我将手机放在面板上。道:“老大,我们去哪儿?这个可以问吧?”

“带你去海边走走。”他道。

“早说,我把鲸鱼叫出来,他……”我不能不停下话,因为老大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很忍耐。

“我是异性恋者,拜托请记住这点。”

于是我的诡计再度落空。

“你的游艇不是被炸了吗?”

“那我不能再买呀?”他说着回过味儿来,道:“不是,我说你什么意思?不想陪我就直说呗。”

“不是,老大,”我忙道:“你知道,我胆小的,你这样前无护卫,后无保镖的,我看着心慌。”

“保镖不是跟后面嘛,你心虚什么啊?”他道:“看这样子,倒象你跟恐怖分子有啥勾结似的,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啊。”

他跟我说着话,眼瞅着迎面一辆车高速冲过来,我忙上去抢方向盘,闪过那辆车,又忙打回转,只这一下,已惊出一身冷汗来。我示意他停下车,看后面保镖车停下来,内侍们出车上前护卫后,我才让他下车,跟他做个手势,让我来开。

他回头看看,我道:“甭看了,警察会带他去局里问话的。老大,你坐着,我来开,你指路,我一定令行禁止跟随你指令。”

他内侍持枪边紧张注意周围,边道:“主子,听她的吧,这个地方不宜多待。”

他只能同意,正要上副驾,我拉开后门,做个请的手势。他看看我,不再争辩。然后他内侍上车,坐在了副驾上。

老大极度忍耐着。

我将车开到海边,内侍先上船去检查,老大下车,我也忙跟着下车,随手接过内侍的m9持在手上。

“还需要突击枪狙击枪吗?”老大看我持枪的手:“要不打个电话叫你哥飞车送来?”我尴尬。

“放下你的枪!”他火,指着那些内侍:“这些人都是吃白饭的吗?要你一个女人显摆什么?”内侍忙接过我的枪,冲我使眼色。

在我的记忆中,老大对我从来没这么严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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