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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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间，桌子后面坐了五个人，有中国人还有老外，一个个正襟危坐，严肃的要命。我心都快跳出来了，不知道他们又会问什么高难的问题，我小腿肚子发软，觉得自己快顶不住了。”
“这时候坐在中间的一个香港人，后来才知道他是当时的中国区总经理，看了我一眼问：‘你会喝酒吗？’
我当时都懵了，这是什么问题的前提吗？还是心理测试？但本能的我还是点点头。
他说：‘那你就被录取了，可以出去了。’
我被录取了？真的假的？出了门，就听见房间里面一阵狂笑，好像他们很开心的样子。
到我正式接到聘用通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才突然想起我酒量其实就一般，于是赶紧上街买了一瓶白酒，打算回来练练，结果没喝一杯就倒地人事不知了。”
哈哈哈，大家哄笑起来。
谁没有一两件糗事呢？但能拿自己开涮的人不多，这些人往往是自信的，情商也比较高。
杨东兴成功地用自嘲娱乐了大家，让嘉华的几个人觉得他特别随和、风趣，有亲和力，现场气氛十分和谐融洽。
杨东兴谈笑风生，不论谈什么他仿佛都能驾轻就熟。
刘佳雯着迷地看着他，心里砰砰直跳。杨东兴一跨进他们公司的门，她就觉得自己“爱”上他了，他身上有她喜欢的高级气质，谈吐不凡，服饰讲究，连身上的香水味都优雅好闻，哪像方震华他们，衣服成天都皱巴巴的，身上还总是有一股汗臭味。
刘佳雯叹道：“您原来是从安诺国际出来的呀？难怪这么优秀了。”她的声音在舌尖轻柔地吐出，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嗔的味道。
安诺是目前国际最知名的医疗公司，尤其是在支架业务上据说市场占有率排第一。
“谢谢！”杨东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方震华不由得心生嫉妒，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小婊子，够势力的，在这发起浪来了。
而杨东兴心中却波澜不惊，自打见到郑朝辉、方震华等人，他心里是有些失望的。这个公司从里到外，不论是运营方式还是用人管理显然还停留在传统模式上，还是家族公司的传统模式。他担心他们是否有能力担当的起介入支架这样技术含量比较高的业务。
比如刚才方震华的做派就很老套，表面在诉苦，实则是在显耀他在医院的关系，实在有些倚老卖老的架势。
拜托！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这种小儿科的伎俩早就过时了。你一个做销售的也不学学心理学，现在市场都到了要学习行为经济学的阶段了，好吗？
你睁开眼睛看看，有抽烟喝酒陋习的大都是老一辈的主任，现在新锐一代的主治医生、主任医生哪个不是非常讲究科学、健康的生活方式？
但他的不快没有一点儿在脸色上表现出来。他还得再观察一下。
众人的话题慢慢聊到了附医开展介入治疗的状况。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方震华。
作为长期服务于附医的老业务员，方震华对医院的情况自然非常熟悉。他也自知此时是他最好的表现机会。
但见他不慌不忙地夹了一块青椒牛肉，嚼了几下咽下，才说道：“附医的介入手术开展的比较早，心内、神经外科很早就有人去魔都或者京城学习，但都是小打小闹，真正上规模是从李楠斌创立介入科开始的。他原来是放射科副主任，当时因为和另一个放射科副主任刘一民争大主任的位置时失败，一气之下去魔都学习了一年，回来后就在医院创立了介入科。
还别说，他也是有本事的，十几年下来附医的介入手术硬是在他手上发展了起来，如今附医的介入水平应该是全省最高的，李楠斌现在是中华医学会南江省放射专科分会主任委员，什么中国医师协会超声介入和肿瘤消融治疗协作委员会常务委员，是业界响当当的大拿了。”
杨东兴点点头，心里不免很失望，方震华说的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信息了，对他们来说没有可什么利用价值。再一想也就释然了，毕竟嘉华现在做的还是放射科影像耗材的生意，对介入科的事情没有那么敏感。
于是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下午的安排上，问道：“下午去见李楠斌主任，没问题吧？”
方震华先看了自己老板一眼，又把视线转回杨东兴身上，顿了一下，才笑着说：“当然，李主任除了每周二、四上午要出专家门诊外，他都基本上都会在办公室。”
这是什么意思？杨东兴皱了皱眉，饶是他涵养再高，也憋不住怒气上头，在此之前嘉华的人可是信誓旦旦一再保证他们和医院几个关键科室主任的关系都很好，公司才下决心可以把附医的代理交给他们。没想到他人已经到这里了，在最关键的人物李楠斌这里就出现了意外。
这不是怠慢，而是耍人哪？怎么能叫他不生气！
作为刚上任的南区大经理，急于打开南江省局面的杨东兴把目光转向郑朝辉，语气颇为不悦地问道：“郑老板，我记得您当初在电话里是很明确地给我说：你们已经和几位主任约好了见面的时间，我们才千辛万苦地飞过来。我后天在魔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技术研讨会，明天必须得飞过去！您看，下午怎么安排吧！”
我可没有精力在这里和你们瞎折腾，浪费时间！
郑朝辉非常不悦地瞪了方震华一眼，恨得咬着牙根直痒痒，这个方震华现在真是胆子大了，敢在这时候给自己撂挑子。
但他是知道原因的。
现在介入支架这样的耗材业务谁都看出来未来前景广阔，方震华和他的小姨子刘佳雯都在极力争取负责这个项目，他心里一直在犹豫该交给谁做。毕竟是关乎公司未来的大事，他无法轻易下决心。本来心里的砝码还偏重在方震华这一边，毕竟方震华在附医已经做了十几年的业务，不说放射科，就是医院的器械科、财务室他都非常熟悉，所以公司和医院的结算一向比较顺利。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这里给自己下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