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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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和她都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局面收场。
自那天后，他们的消息就如同他们一样，消失在围城里，虽然她知道白皓还是能从一些渠道探听到他们的动向，但却刻意没有让她知道。
而让她伤心的是阿笑，她也同以辰一样，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去陈伯那打探过，可陈伯也是无奈的摇摇头。素姨曾对她说过，她和以辰都是一样的人，都是一样忠于自己内心的人。而天平偏移的方向，承载着彼此的希望，为了这希望，他们都会全力以赴。
以辰的希望，是离开围城，而她的希望，是好好活下去。
就这样在没有阿笑陪伴的日子，她迎来了在围城的第二年。
素姨突然有一日同她说，她想搬去西围居住，将这里的一切交由她打理。虽然两年的时间门铺的事早已烂熟于心，但素姨这一举动还是让她有些错愕。西围现在是什么样，那天之后她就再没去过，
没有理由，也容不得她拒绝，素姨也离开了东围。
素姨吃准她不会丢下这么一大摊事去找她，所以走的很干脆，连招呼都没有打。她不明白素姨这么通情达理的人，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离开她。没了阿笑的陪伴，没有素姨的唠叨，她更加在意时间的流逝，来时她一身狼狈，可现在她仍旧一身狼藉。
好在门铺琐事繁多，让她忙忙碌碌中消耗了大部分时间。白皓有一阵没一阵的来找她，而她不是在送货，就是在理货的路上，她也试着找帮手，可大多都只做几天就得换人，她也懒得再找。
不知不觉这天气开始变得炎热，人也跟着浮躁起来。这天她早早关了铺门，做事的时候这一头长发让她很是烦躁，正在街上寻着一处地方将这三千烦恼丝斩断。好不容易轮到她，她比了比到耳根的位置，那人也没有犹豫，一刀下去，一头长发落地，这模样又变回刚到围城时的样子。
两年多的时间，这城里的变化很大，空气变得清新，路面也干净了，老人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街上纳凉，孩童也会在街头巷尾嬉闹。看样子，他们还研发出可以改善毒素的药物，这点不需要白皓告诉，她也知道。
“你，剪头发了？”
她坐在吧台前，白皓为她调制了一杯星罗，撇见她一头短发。
“有些热就剪了。”
她百无聊赖的喝了一口星罗，猛的皱眉。
“你又往里边加了什么？”
白皓嘴角露出坏笑。
“好喝吗？”
她和白皓的关系也是，谁也不先捅破那层窗户纸，谁也不曾越过那道界限。
“又来蹭星罗。”
严兆一屁股坐在她边上，这男子也是个奇葩，亦正亦邪，时而强悍时而孬。
“是啊，不行吗。”
她摇晃着杯子。
突然门外一阵骚动，几个兄弟挤进星罗馆。
“严兆？！你怎么还在这！”
他们赶场似的上串下跳。
“快！快…”
“快什么快，把舌头捋直了说。”
严兆不耐烦的看着这几人。
“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女的谁也招架不住一路将我们几个兄弟都撂倒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过去了！！”
那人一口气说完。
“女的？你们还招架不住？”
严兆一脸嫌弃。
“别是太漂亮，你们下不了手吧。”
经严兆嘴这么过滤，正经的事都变得不正经。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几个人拽着他就往门外走。
围城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可她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时不时进入酒馆的人都在议论，说那女子如何强悍如何一下撂倒几个身型彪悍的男子，传的神乎其神，听起来像不得了的人物。
“你不去看看吗？”
她闻到一股青草香，白皓已坐在她身边。
“严兆去就行了，一个女子还要这么多人去迎接吗？”
她想来也是，轮到他出马，这事会传的更夸张。
“你今天头发怎么乱糟糟的。”
说着她不由的伸手揉了揉他那一头灰发，这厚实的发量，松松软软，可可爱爱，她看向他那张白皙的脸庞，干净的鬓角，此刻那双漆黑的眼正盯着她，她忙收回手，耳根唰的通红。
“你，短发也好看。”
他匆匆撇过脸，也赤红的耳朵。
“我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个发型你忘了。”
她说话都有些不自然。
“当然…”
“皓子！！”
突然酒馆门口冲击来几个人，在撩起的门帘处看见他们架着一个女子从巷子走来，想必就是那个引起骚动的女子吧，女子样貌还未看清，声音倒是洪亮的很。
“放开我！！”
那女子挣扎着想挣脱束缚，英气十足的眉宇间那双犀利的眼神，倒是挺引人注目。
她明显不服气被几个大男子架在中间，恶狠狠的看着前方，眼睛眨也不眨。跟在他们之后的严兆难得的安静，定眼一看，是脸上挂了彩。
这可是稀奇事，白皓同她说，严兆刚来围城没两天就大闹了北围。好斗的他一连几天，将里甲上上下下五十几号人都揍了一遍，能让严兆都挂彩的，这女子不简单。
白皓也瞧见他脸上的伤，嗤笑他。
“你这脸？”
严兆摸了摸嘴角，不想解释，这倒不像他了。
“你是谁？”
那女子虽被架着，但那股气势一点不输男子。
“白皓。”
“你就是这里的头领？”
他不置予否。
“我叫罗飒，你的位置我要了！”
这气势真是太帅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里到外，这完美的身材，手臂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纤细的腰身，凸显的腹肌，身上真是一点点赘肉都没有。她不由看了看自己，唉，没得比。
白皓轻视的眼神，让罗飒非常不满。
“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白皓不想和她说太多。
“你先打过他再说吧。”
白皓看了眼严兆，罗飒撇了一眼，不屑的说道。
“我不和无赖交手！”
见罗飒这么说严兆，她忍不住笑出声。
“好好打，别丢自己的脸。”
白皓看了一眼她，微微皱了皱眉，她只好憋着笑。
严兆那贱兮兮的样，有时候连她都忍不住想给他两下，这下好了，有人教训他，她怎么能错过这场好戏呢。
见她难得想凑热闹，白皓便走到她身边陪她观战。
严兆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架着罗飒的人也退到四周，看着她起势的动作，没几年功夫做不到她这样。严兆则像野路子，不急不慢的等她先手。
突然罗飒一个闪步晃到他的身后，动作快到她都看不清她的招式，几个漂亮的连手，逼得严兆连连退后，但突然严兆一个反肘，将罗飒的一记出拳挡了回去，在准备出拳的时候，严兆明显收了力道。
她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更何况罗飒自己。
罗飒一个反手，将严兆又打了回去，显然她并不买账。两人又紧跟腿上发力，却不想罗飒几脚都扑空，反被严兆占了上风。
罗飒退了几步，心里犯嘀咕，刚才明明没有这样的力道和反应力。在她犹豫的刹那，严兆一个快步抵在她身下，准备将她放到前又收了力。
罗飒虽然不服，但心里这会也明白，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刚才会伤到他，只是因为他完全没想和她动手。
“你什么意思？！”
士可杀不可辱，罗飒气急败坏，也不想继续，但这口气反倒像严兆输了。
白皓双手抱胸，撇过脸看着身边的她。
“剩下的，交给你可好？”
白皓这皮球踢的也太快了，这么厉害的女子交给她，他是怎么想的。
白皓也不等她回话，勾着意犹未尽的严兆大步离开，其它兄弟们也跟在他们身后，对着严兆打趣，只留下她和罗飒在风中凌乱。
“我叫淑鹤。”
见罗飒这会傻愣着，一身汗一脸沙的，她迎上前。
“要不我带你去洗洗？你来围城多久了？”
“几天吧，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罗飒多少对她有些防备。
“你说白皓他们吗，朋友。”
“哼，市井混混，为什么要和他们成为朋友？是被他们逼迫的吗？”
“你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误会？”
借着去澡堂的路上，她同罗飒聊着围城的事，也和她说了白皓他们的事，罗飒听的津津有味。洗漱完她又带着罗飒去陈伯食馆吃了东西，就像当初阿笑带着她一样。
到了晚上，她问罗飒这几天都住哪，罗飒带她去了她的住处，没想到罗飒自己寻了一处土丘的屋子，比起她那时真是强悍多了。放下警惕后的罗飒，和下午看到的她完全两样。
罗飒对一切充满好奇，看到她绘制的地图不停问东问西，她也很好奇罗飒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围城，可罗飒却避而不答，见她不愿意说，她也没再追问。
第二天她带着罗飒到门铺做事，罗飒做事的速度和她性格一样爽快，她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没影了，还没半天，就把她交代的事都做完了。
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做事麻利，和罗飒比起来她就是快一点的蜗牛。
“这没事了吗？那我想出去转转。”
罗飒真是一刻都闲不住。
“晚饭前回来！”
又是话还没说完，人就没影了。
她也总算能安静的绘制地图，可还没过一会，就看见严兆出现在巷口，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挺胸抬头径直走进门铺。
“呃，那女的呢？”
她本想严兆又会怪声怪气的调侃她，没想他一本正经的说话。
“罗飒？”
她抬头看着他。
“她出去转悠了。”
严兆一听她这么说，立马原形毕露。
“她出去了？自己一个人？”
看严兆表现这么明显，平日都是他调侃她，难得今天能调换角色。
“原来，你喜欢罗飒这种类型的啊？”
她冷不丁来了一句，严兆一下愣住了，然后气急败坏的把她说一通扬长而去，她压根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那涨红的脸已经让她明白一点，严兆这家伙终于有人可以治他了。
看严兆这么闲，白皓是不是也没什么事？她拉上铺门抄小路到白皓星罗馆，想和白皓八卦今天的重大发现。刚到星罗馆，这么热的天，馆里居然没什么客人。
“我可不是靠这馆子活的，有没有客人都一样。”
白皓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手上正熟练的调制着什么。
“有阿笑的消息吗？”
她坐到台前，本不想问，但这话已经到嘴边也咽不下去。
他将一杯绿油油的东西递给她，这又是什么东西，她一脸嫌弃。
“没有，其他的你想知道？”
他盯着她，是想看她的反应。
“当然。”
她故意不看他，盯着这绿油油的东西，鼓起勇气喝了一口。
口味还可以，有点像奶昔，这里饮品看过去让人反胃，但是入口却总能有意外的惊喜。
“现在三区的统领，名存实亡。”
自那天后，前后只不过小半年的时间，围城的局面就已经变成这样。
“我好像，也被架空了。”
他说的漫不经心，但她却露出紧张的表情。
“阿笑很好，你不用担心。”
“还是，没有素姨的消息吗？”
说来也奇怪，素姨也跟着一起销声匿迹，看来白皓是真的被架空了。
“你若想知道，就要亲自去一趟。”
“算了。”
她撑着头。
“你在怕什么？”
他抬头看着她，这半年，她居然一次都没有要求他带她去西围。见她半响不啃声，又推给她一杯蓝色的东西，见她每次都是一副厌恶的表情，但又会乖乖喝下去，就觉得有趣。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喝？”
“蛮尝尝，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嗯…那，我们呢？”
她还在尝着味道，过了好一会才有些明白他的意思，突然有些紧张。
“啊！我想起来门铺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他抿着嘴笑着，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匆匆离去。
出了星罗馆她紧张的捂着胸口，她不是不懂白皓的意思，只是，她越不过自己心里的坎。
门铺有了罗飒的帮忙，她也空出不少闲暇时间。罗飒去送货的路上看到她和阿笑绘制的墙画，罗飒说自己没有艺术细胞，但走在这路上都觉得心情大好。
看着这些墙画她就会想起阿笑，也会想起素姨，一点她们的消息都没有，她又生气又担心。思来想去，她主动去找了白皓说了自己的想法，见她重振旗鼓，又主动邀请他，他也非常开心。
门铺的事交给罗飒她很放心，白皓一早便骑着‘倏’在土丘下等她，虽然坐过不止一次，但她还是心有余悸。前几次是心有挂碍不觉得害怕，这次全程她都不敢睁开眼睛，紧紧的抱着他贴在他身后，生怕一个拐弯自己就会被甩出去。
她感到他放慢速度，最后将‘倏’停下。
这么快就到了？她想着睁开眼，发现眼前还是一片荒漠，远处是能看到建筑，他们这会还在公界，可他为什么停在这？
她探出头，听见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在离他们不远的前方扬起一片沙尘，是一行人正骑行着什么穿梭在荒漠中。
不是说只有三辆‘倏’吗？他们这骑的是什么？
对面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但没有停下，与他们打了个照面快速穿行而过，只是最后的那身影，在经过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
虽是戴着头罩，但她还是一眼就辨认出那个身影，是以辰。
从他们离开西围小藩后，她与以辰就再没见过面，未曾想，再见却是这样匆匆一瞥。
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脚踏灰色的长统靴，他骑行的是‘倏’，而其他人则是类似的骑行器。这段时间，他们利用城内珍惜资源就可以做到如此了？？但他这身装扮，难道他们…
“他这是要去洞穴？”
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对，这段时间，他已经下去三次了。”
白皓答的很自如，见他看见这骑行器也并不惊讶，看来他都是知道的。
他们抵达西围边界，西围变化之大，让她都不敢相信这是她之前来过的西围。
大部分建筑和居住的土丘都被刷上了颜色，道路宽敞，原本厚实的沙地两侧挖出了渠道，让风沙顺着沟壑分散。街头巷尾那些干尸早已不见，原本密集的酒馆娱乐场所也减少了近一半。
她看得出神，让她更惊喜的是，这里的街道居然都有路标。看着这路标，她眼眶湿润了，这是只有她和阿笑才会做的傻事。虽然不知道阿笑身处何处，但看到这些便够了。
白皓很快便打听到素姨的住处，可寻到住处时，发现这里似乎有段时间没人居住，房间里杂乱的堆放着一些用品，上面积着厚厚的沙尘。
“是不是搞错了？”
她焦急的询问。
“不会。”
白皓查看地上的东西回道。
“你们是来找那漂亮阿姨的？”
一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孩子，从土砌门探出个脑袋问他们。
“漂亮阿姨？”
见她回他话，孩子忙跑回自己屋子，依旧探出个小脑袋。她走到他跟前，瞟见这屋里似乎只有他一人，简单的被褥，两份餐食摆放在台面上。
“对，漂亮阿姨，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和我阿姨很像。”
孩子把着门说着。
她蹲下身问他。
“你知道这阿姨去哪了吗？”
她确定这孩子口中说的就是素姨。
“她和我说，她去找她的家人了。”
和素姨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未见到她身边有除了他们以外的人出现过，怎么会突然冒出家人？
她回头看着白皓，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扑了个空，也毫无头绪，她和白皓只好先在素姨住处住下。白皓一直在仔细翻阅着素姨留下的东西，见她闷闷不乐，他把找到的一本册子放到她面前。
她随手翻开第一页，上面有一张模糊的画。
画上有五个人的身影，前排的三人有的蹲着，有的坐着，后排有两人站着，他们脸上都挂着灿烂且巨大的笑容。后排有个身影有着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似乎像素姨…
她拿起画翻看背面，发现有一排小字，虽然模糊，但有几个字依稀还能分辨，彦伪，雉荷，好似人名。
再往下翻就是一页只有半张的画面，还有一些被风干的花草，这些花的样式卷曲着，但也是好看的，只是被风干后已失了颜色。她有些困意，可白皓却在一旁看得起劲，迷迷糊糊中她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听见门外有说话的声音，她一睁眼就看见堆满一桌的东西，有大大小小的册子，不同规格的盒子，还有零散的贝戈。
白皓此刻不在房内，门外说话声也渐渐变小，她身边还放着昨天那本册子。说话声嘎然而止，白皓推门进来，见她坐在床榻看着那本册子发呆，将吃食放到桌上。
“你没睡吗？”
她回过神看着他顶着一头凌乱的发，疲惫的样子想必是看了一整晚。
他点点头。
“素姨离开已有半个月，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锋齐的人告诉我，她是随着东围商队离开的。”
“东围？”
我的反应和他预想的一样。
“她有家人在东围？可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白皓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他整理着桌上的东西，装进一边的箱子里。
“这张画的背后有个名字，彦伪，你知道他是谁吗？”
她没想他能回答，可他却停了手上的动作。
“他是，围城第一位统领。”
说完，他又继续整理手上的东西。
什么？她听错了吗？围城第一位统领？阿笑曾经说过，那个统领后来是被围外的人带走的…她大脑里过滤着所有的信息，和素姨的过往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她拽紧拳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既难过也生气，更多的是伤心。
她不明白，是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吗？还是这座城本就不适合交心？人与人之间的秘密，真像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她虽然猜想到素姨的过去肯定有段故事，但从未想过她将这秘密藏的这么深。
思虑间，白皓已将桌上东西收拾完。
“这里的东西我会让锋齐差人送回去，你现在，想去哪？”
“我听阿笑说，那个人是被围外的人带走的，有没可能，他还活着？”
她看着手中的画。
“淑鹤。”
他突然蹲到她面前，拍了她的脑门。
“不许胡思乱想。”
他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突然的靠近，着实把她吓了一跳，这么亲昵的动作，让她暂时是无法胡思乱想。
离开西围，他一路疾行，她紧紧抱着他。
她想着素姨经常自己一个人到门铺楼顶，一呆就是小半天时间。门铺所在的建筑是这片区比较高的一栋楼，能将东围大部分建筑一览无余。一开始她以为素姨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呆着清净，可每每看到素姨回来的时那眼里的惆怅，她也会好奇，可这会她只想知道，素姨到底在看些什么？
她抱着白皓的手拽的更紧了。
他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放慢了速度，将一只手腾出握着她。她虽然紧张，但透过手套，也能感受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安心不少。
她靠在他的背上，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还有他呼吸，想想每次有事发生，他都能陪在她身边，用他的方式默默守护着她，可她又能为他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