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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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弗和霍司吃完了中午饭，填饱了肚子，又开始了下午的买宠物的旅程。
小艾对不起，陈弗在心里想着，他估计下午也暂时不能回去陪她玩了。本以为买一只宠物猫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但他没想到霍司居然是有些挑剔的类型，走了这么多家店也没有遇见他能点头的猫。陈弗已经打算将这次陪霍司的买猫之旅变成周末逛街了。
不过说起来陈弗觉得自己其实不算出来逛街的，他感觉自己更像怕孩子走丢的家长。
这已经是第五家店了，陈弗看着步行街前面的招牌想。他都快没信心能遇见霍司想要养的猫了，而且说真的和霍司一起逛街有些无聊。因为霍司这家伙，完全不说话啊，可毕竟人家是病人嘛，要多体谅体谅。于是陈弗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儿做，比如把游戏挂机刷体力之类的，结果一上线发现游戏在系统更新，连接不上服务器，晚上开新活动啊……也是，游戏就是喜欢假期的时候大更新，这时候在线人数也多。
哎，陈弗唯一的乐子也没了，索性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算了，毕竟走路看手机不好，况且他还是陪着别人一起呢，自己打游戏算什么事。
“那个，霍司啊，这家要不行，xx路xxx号还有一家，我们再……”陈弗和霍司推开这家宠物店门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打断了陈弗的话。
“欢迎光临！天气是晴！财源广进！今天休息！谢谢惠顾！欢迎光临！天气是晴！财源广进……”
这复读机一样的奇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陈弗听声音去寻找发出的源头，却听到了另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
“小五！怎么跟你说的，不要把爷爷教你的话全说了啊！”
“小五没错！小五没错！”
“嘿你个臭小五，还和我顶嘴是吧？”
“欢迎光临！天气是晴！财源广进！今日休息！……”
听着声音像是吵起来了，明明就隔了一个屏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陈弗有些莫名其妙，但想了想估计是那个女生在和谁吵架……这时一个老大爷从拐角的房间出现了，这个老大爷鹤发童颜，看起来有八十多岁，但是身体还是很硬朗的样子，虽然拄着拐杖但是健步如飞。
“两位小兄弟是来买花还是养的动物啊？老头子我带你们转转啊。”
霍司点了点头。
这会儿陈弗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家宠物店，说是宠物店好像除了猫狗之外花鸟鱼虫更多一些啊，但明明手机xx地图上的标注是个宠物店啊，他也没仔细看标牌……只能说不愧是业界知名缺德地图么……
陈弗跟着一起在商铺内散步，讲真的花鸟鱼虫店也不错嘛，看着一盆盆养眼的花花草草，玻璃缸中优美游曳的一尾尾金鱼，檀木鸟笼中啼声婉转的小画眉鸟……陈弗虽然不想养猫狗之类伺候起来很麻烦的宠物，但要是说养些花啊什么的他还是觉得可行的，等有后有房子了养些植物非常可行……
不过也就是逛逛吧，霍司不是来买猫的么，居然对这些感兴趣吗？不过感觉养鸟什么的估计效果差不多，宠物疗法也不是一定要买猫嘛。
陈弗四处张望着，这会儿才看到了屏风后的女生，以及看到了刚才和她吵架的——一只鹦鹉。
女生看见了他，就自来熟地过来问：“这位客人是要买什么东西吗？我家的花鸟鱼虫什么的应有尽有，都很好养的。”
“应有尽有！今日休息！”女生身后笼子里的鸟又叫了起来。
“傻鸟，客人你别理它，我爷爷给它教糊涂了，整天瞎说话。”女生回过头去，还瞪了叫小五的鹦鹉一眼。
这鹦鹉仿佛真有灵性一样，看女生瞪它，也紧跟着说：“孟蒙笨蛋，孟蒙笨蛋！”
叫孟蒙的女生直接火了，和鹦鹉开始拌嘴了，一旁她的爷爷走了过来敲了鹦鹉的木架两下，鹦鹉直接就不再发出声音了。
看来这只鹦鹉是受到了这位老爷爷的训练啊。
“小蒙啊，小五再说错话的时候你就敲它脚下的支架不就行了吗，让客人看笑话。”看起来是店主的老爷爷说到。
“爷——爷——，小五它好烦人，最近话好多啊。我最近一下班回来就能听见它在说话，今天也是……”孟蒙撒娇到。
“说不定是你带回来那只猫把小五惊到了。”店主老爷爷说着。这时本来在那边看保温箱里的蜥蜴的霍司听到了突然回过身，问道：
“请问……是什么猫，我可以看看吗？”一路上沉默寡言从未和店员说过话的霍司问道。
孟蒙听了，直接就去后屋抱了过来一只小猫，来给他们看。
陈弗觉得这猫有一点蔫蔫的，但是毛色很顺滑，感觉是被照顾的不错。
那边的霍司看到了这只猫，直接就开口问了：“多少钱。”
“哎？你要买吗？倒也不是不可以啦。只是这只猫是我一个同学送的，说考研了没什么时间养，我家不是开店的吗，就送给我了，说养着也行卖掉也行。但是这猫和我们店好像不太合拍……自从这猫抱回来，小五就一直瞎叫。”孟蒙絮絮叨叨地说着猫的来历。
“那你那个同学……不会是在大学边的小贩那买的猫吧？”这么巧的吗？这只猫不会就是一个月前他和霍司看到的小贩那笼子里的其中一只吧？
“是哎，你怎么知道的……啊……你不会也是x大的吧？这么巧吗？”孟蒙问。
“是啊我叫陈弗，大三的。”
“真是太巧了，我是你的学姐哦，那你们要是买这只猫的话，我都得给些优惠了哈哈哈。”孟蒙撸着手里的猫，笑呵呵地说着。
“真的吗学姐？那太好了。”陈弗一听有优惠赶紧套近乎了，难得霍司对这只猫感兴趣，卖猫的又是能说的上话的学姐，这运气也太好了。
“爷爷那我就卖给这个学弟了您看行不？”孟蒙问她爷爷的意见。
“这猫是你领回家的，我不干涉。”
真是偶然啊，山重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功夫。霍司和孟蒙谈了个合适的价格，然后就把猫猫装在笼子里带走了，而且这回因为之前买的孟蒙的同学已经给猫做过检查也打过疫苗了所以不用担心来自路边摊的猫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陈弗又陪霍司去买了一些猫粮猫砂盆等猫咪用品之后，打算把他送回家自己就回福利院了，四处折腾还真是累啊。
结果送霍司到了他家的单元楼下的时候，霍司开口说：“我哥……为了感谢你今天陪我，在家准备了饭菜。”
哎？现在确实是，都下午三点多了，虽说现在吃饭有些早……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今天他陪霍司也只是帮忙带了下路撑了个伞拎了下东西而已，这就要请他吃饭吗。
陈弗本想拒绝，结果没想到霍浦这时候下楼了，看见他就说：“来吧，小陈同学，今天陪小司辛苦了。”
盛情难却，结果陈弗真的跟着上去了。
说真的陈弗并不饿，但是人家都准备了，不上去又感觉不太好。霍教授的家和他上次来一样，陈弗坐在沙发上环视的时候想。
那边霍教授又重新系上了围裙，对陈弗说饭菜等一会马上就能好了，小陈同学再稍微等会。
陈弗应着好，谢谢。但是他脑子里此时想的确实霍教授也太猛了，全职家庭主夫吗啊不是，霍教授还没有妻子……但是一个人承包了家里的清洁做饭什么的，也太牛了。陈弗想着估计要是把霍教授穿围裙做菜的样子偷拍下来发到学校的什么超话啊表白墙什么的绝对一大堆小姑娘会疯狂跟帖……这要是谁能嫁给霍教授这么好的人，绝对会很幸福。
不过霍教授好像得有三十多了吧，一直都没见他找过女朋友什么的……
算了算了，估计霍教授是为了弟弟吧，他自有分寸，自己一个外人在操心什么。
陈弗觉得自己不能闲着，就去帮霍浦端菜了，霍司在安装他的宠物的小窝，看到他哥做好了菜，也来主动帮忙端，但是却被霍浦婉言拒绝了。
这个哥哥，还真是宠弟狂魔啊，什么都不让霍司来吗……陈弗端着盘子的时候不由得想。
“这还是我头一次给别人做菜，味道还可以吧？”霍浦问。
“嗯，嗯！很好吃，霍教授。”
“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我这些菜做的其实都有些偏淡的，我害怕你吃不惯……”
陈弗一想，也是，桌子上都是以素菜为主的口味偏鲜偏淡的菜肴，估计是因为霍司要忌口吧，但其实味道还挺不错的。
“因为我之前只给小司做嘛，他吃菜咸了淡了都不跟我说，我之前有一次给他炒了盘西兰花，把盐和味素搞混了，结果那个菜特别咸，我自己尝了才反应过来，还好我今天没搞错。”
想不到霍教授还有看错调味料的时候，莫名有些……可爱。
“霍教授您做的菜都很好吃，真的。”陈弗赶忙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霍浦微笑道：“在家里不用叫我霍教授，叫霍浦就好，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这还是头一次感谢你呢。”
可是陈弗觉得不叫霍教授自己好像觉得更别扭……说起来……
“那个，霍教授，您都放假了还在忙吗？”陈弗很疑惑的就是按理说大学学生放假了老师也应该放假了吧，他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霍教授在忙什么自己不能陪着霍司出去买猫，明明这种事情家人陪着会更好吧，仔细看霍教授还有黑眼圈在。
霍浦听了，叹了口气，说道：“放假是放假了，可是我的研究项目还没弄完，所以最近都没什么时间。昨天本来去请教赵院士的，但是他那会儿正好在和卫暮一起做实验没有时间，我就只能在研究所完善了些数据，半夜才回家……结果今天早上醒来都9点多了，小司都已经出去了。”
“卫……卫暮？！”陈弗真没想到会在霍教授口中听到卫暮的名字，不由得问到。
“怎么了？你也认识卫暮吗……也是，他和你是一个年级的……不过那孩子，当真是天才啊，他好像还没有十八岁吧，年纪轻轻就能得到赵院士的青睐，还一起做实验研究……”说着说着霍浦掩饰不住地落寞。
陈弗虽说一直和卫暮一个寝室朝夕相处，他只知道卫暮15就上了大学很牛x因而总是叫他天才大人，但由于他们并不是一个专业的，也没在一起学习研究过，所以他其实并不知道卫暮究竟智商有多高。现在他从霍教授的口中才明白，卫暮究竟是个怎样的天才。
天才。确实是普通人比不上的啊，连霍教授这样的人都对这小子很羡慕的吗，陈弗真心感觉他和卫暮，他们两个人真的是两个断层的。
哎……算了，想多了也是徒增烦恼，说起来难怪这小子最近都不和他聊天，看来确实很忙啊。
“霍浦……教授？那个我的期末成绩怎么样啊……”陈弗看霍浦还在那里想着普通人和天才的差距而低落呢，就连忙岔开话题道。
说起来这个话题转移，虽说成绩单都是期末考试一周后就出了，但现在他们还有导师综合评价在的，刚好陈弗能顺便打听点小道消息，可谓一箭双雕。
“啊你问这个吗？我给你良了哦。虽说你和我很熟，但是你翘了一节课，还晚交实验报告是事实哦。”霍浦成功被转移了，还顺便告诉了陈弗他的成绩。
“哎～～”算了，良就良吧，谁让他上个月那么放纵的。
饭也吃完了，陈弗还要赶公交车，就先回去了，霍浦跟他说着有空可以再来玩，陈弗答应了。霍司因为他哥不让他再出去了，就站在门口送陈弗离开了。
陈弗关上霍教授家门之前，听到霍司似曾相识的告别：“路上小心。”
哎，今天讲真的真是累，陈弗坐公交车上不禁想。不过他可能要想的是跟小艾怎么道歉了……他可是一大早上说好了下午和小艾一起玩的，结果都快晚上了他才回去，希望小艾别生气啊。
说起来他坐第四班车的时候还真是慢，听说是前面的路口处有车追尾了，公交车要绕远线走了，陈弗连忙说下车。本来前面不远就是他的终点站了，再走几分钟就能回福利院了，要绕远线的话他还不如在这里就下车。
都这时间了怎么还有些热啊……好闷。
陈弗朝福利院走着，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是什么预感……？
陈弗拐过一个路口，前面就是福利院了……哎？
那不是宋叔吗？他怎么在外面？还有王姨杜姨……不对，还有许多孩子们，有的很小的孩子还在哇哇大哭，这是怎么了？
陈弗快步跑过去，一转弯，前方传来的热浪竟让他有些呆滞……
那是满目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