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熟人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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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戈也放弃了继续看论坛的打算, 直觉告诉他继续看下去可能会直视到什么不可言说之物。
不过盛明倒是看的很开心，在得到林戈同意甚至还把自己的微博头像换成了罪刃，看起来他是真的挺喜欢这个角色的。
虽然林戈一点都不开心。
除此之外, 罗舟编辑也和他探讨了一下接下来的剧情。关于城市后面的剧情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只是模棱两可地表达了一下想法。
罗舟看他也不是很想说的样子，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毕竟作者嘛, 多多少少也会有点自己的小心思的。
更何况林戈的实力他也看在眼里, 所以罗舟对林戈是很有自信的。
“这是nd60公园的设定图，之后就发在工作号平台吧。”林戈将最后一叠设定图也交给了罗舟，打算不再多管了。
周边同人之类的事情都交给漫画社那边搞定。不过罗舟倒是小心翼翼地提出要将林戈拉入作者群, 大概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够和其他的作者好好相处一下。
“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 但是我也想办法帮你和上面说过了……哎，抱歉啊。”
罗舟有些愧疚，他很清楚林戈对于社交的厌恶，毕竟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窝在家里画画而已，除非他或者林戈的哥哥把他拖出来才勉强有效果。
“那我加吧。”林戈倒是答应了，“不说话就行了, 我无所谓。”
“和其他漫画家也要好好相处啊！如果有矛盾可以找我说！”罗舟紧张道。
“我知道。”林戈无所谓地耸耸肩。
还是得看在罗舟的面子上林戈才答应加了作者群。
他不是很喜欢和陌生人交流, 但是这不代表他必须要让其他人替他去承担代价。
仅仅是加个群而已, 大不了打个屏蔽从此隐身就好。
不就之后，罗舟就将他拉入了作者群后, 林戈几乎光速将其设置为消息免打扰, 同时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还剩下多久时间？
漫画画完之后, 他本就应该回到那边的世界了，只是闭上眼睛的时候, 他还是感到无比的疲惫。
他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但是这一觉睡过去, 等到他再度睁开双眼, 他所看到的肯定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场景了。
真不想睡过去啊……
“叮咚——”
被艾特的声音响起，林戈懒洋洋地打开了漫画群，才发现群主编辑让他在群里自我介绍，而不少人也在下面表示了欢迎。
率先欢迎的是漫画社排名第一的作者乔羽，他的当红连载作品《恶之花》已经确认动画化了，人气相当可以，也是现在漫画社对的顶梁柱。
林戈记得他相当华丽的画风，乔羽对于人物的刻画远比他要细腻，同时上色也有自己的一套方式，算得上是很优秀的漫画家了。
所以要打败这样的强者可并不容易。
[乔羽：欢迎林戈老师~这么久了，难得看到林戈老师入驻群聊啊。]
[仇秋：是林咕咕老师！！这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罗怡：就是咯，林戈老师平时不是傲气的很嘛，居然还赏脸加群了？]
[央游：好了罗怡，你也别老这样阴阳怪气，人家林戈老师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爬上第三的，你在第四也不差了。]
[罗怡：我哪里有阴阳怪气？？难道不是他自己喜欢天天端着架子吗？？]
……
出现了，难搞的职场关系。
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罗怡应该是就是漫画《秋叶》的作者。他的漫画主要是以唯美著称，虽然在林戈看来，他所谓的[唯美]只是脸部画的比较优美，而脸部以下则惨不忍睹。
这也是很多漫画家的通病，不过只是肢体不过关而已，恋爱漫画也不需要太多动作方面的绘制，但是者不妨碍罗怡的漫画功底确实差。
同样是画恋爱漫画的，题材相似的央游人体就没有任何问题。只可惜在剧情方面央游要差了些，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在七八名徘徊了。
这样想着，林戈随手打了一句话发了上去。
[林戈：确实，罗怡老师的画画技巧令人感慨，人体方面简直不敢苟同。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不是另寻捷径进入漫画部啊。]
说完这句话后，林戈就退出了原本的聊天界面，懒得再去管了。
反正下次再回来也是挺久之后了嘛。
[哇，你就打算这么得罪人啊？]久违的系统声音在耳边响起。
“什么得罪人？”林戈瞥了他一眼，“我实话实说而已，他的绘画水平本来就很差，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系统学过人体课。不过他对于感情的节奏把控确实还可以，在狗血方面相当有成就，这一点我承认自己比不上。”
[好的，好的……]
考虑到自家宿主自带的毒舌属性，系统也不敢再纠结了。林戈的心情看上去并不是很好，鬼知道下一句话会不会直接刺向他。
[那么您准备走了？]
“嗯。”林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毕竟，接下来的旅程才是对他而言最为艰难的啊。
·
淖尔的住所是在城市的一座摩天大厦之中。
身为平面镜的成员之一，淖尔的手中也掌握着不少经济命脉，虽然大多数时候她都相当佛系不争，但是这不代表她是什么好惹的人。
起码在平面镜里，敢真正地惹到淖尔头上的人几乎没几个。
何西的死亡让平面镜开了一整天的会，一是对于nd60公园的回收计划，二是对于格林家族产业的分配问题。
后者并不着急，毕竟格林家族里能真正代替何西的人根本就没多少。平面镜的诸位自然是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
只要能扶持一个傀儡政权，再通过间接地方式将格林家族的产业一点点揽入怀中，那必然是相当不错的选择。何西·格林的死亡确实弥足可惜，但是前往nd60公园的申请表也是他自己写的，所以也在情理之中。
nd60公园的回收任务最终交给了其他人，淖尔倒是落的清闲，心情颇为不错。
倒是玛丽一直盯梢着淖尔，心中颇为不爽。
“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今天会议上一直心不在焉的，为什么一直盯着淖尔看？”
平面镜的成员之一叶野推了图鼻梁上的眼镜，颇为不解地看向她。
叶野，平面镜的成员之一，主要掌控的是城市的地下交易产业，大多控制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在这一点上，玛丽倒是和叶野挺相似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两人才选择了暂时性合作，并且共享情报交流。
“我觉得淖尔有问题。”玛丽阴沉着脸，表情颇为不善，
“她明明也去了nd60公园，我亲眼看到她的，但是从行动表格上却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这很奇怪。”
“那不是很正常吗？”叶野笑了笑，“我有时候也会选择性忽略一些任务报告呢，只能说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吧。”
他随手将笔夹在耳背上，浅灰色的卷发披散在肩膀上，显得相当温和儒雅，只是那双笑地眯起来的眼睛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然而这个看似随和的男人，却是个连玛丽都需要忌惮的男人。
“你是你，她是她。”玛丽啧了一声，
“淖尔和唐纳德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nd60公园是唐纳德的产业，淖尔绝对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报。”
“你想拷问她？”
“我没有哪个权限。”玛丽表情复杂，
“我必须抓到她的破绽才行，起码要等她犯错……那种事情很难吧？虽然她平时散漫惯了，可真做事的却一点都不含糊。”
淖尔的狡猾她是相当清楚的，她深知自己是斗不过淖尔的，所以只能来找叶野商量。
“也对呢。”叶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会想办法的，如果有头绪了我会通知你。”
“那就谢谢叶野先生了！！”
玛丽满心欢喜，不得不说叶野向来都是个很有眼色的男人，虽然他只是个普通人，但是正因为是普通人还能进入平面镜组织，才显得他尤为可怕。
“我记得最近中央学院在考试吧？”叶野突然想起了什么，随之停下了脚步，
“nd60公园被回收后，他们的考试应该也就结束了？”
“理论上是这样。毕竟吉兆的尸体也找到了。”玛丽对此事倒是一点都不上心。
“那么下一场考试地点是在哪里？”叶野继续问道。
“那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应该是第五区吧？”玛丽想了想。
“第五区？？”叶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随之微笑，
“这个不错。”
“不错？什么意思？？”玛丽愣了一下。
“之后你就知道了。先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去看看相关的公文了。”叶野却礼貌地回绝了对方。
叶野这样半推半就的说话方式玛丽也早就习惯了，她也不再纠缠，很快离开了会客室。
这段时间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上边那群人又是日常不干活，无论什么小事全都丢给平面镜，甚至安息人那边的活动也要一并丢给他们处理，已经足够令人焦头烂额了。
不过……第五区啊。
城市研究院的原材料基地，和第六区息息相关的加工厂，那里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地方。
只是，在被誉为[机械之心]的第五区，到底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呢？
而在另一边，位于城市中央图书馆，淖尔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滴——”
淖尔刷了瞳纹，伴随着眼前的门逐渐向着两边打开，一扇空间门也骤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进出我领地的人只能是我或者我的心腹部下。”淖尔示意身后的人可以跟上来了，
“别担心，一般人是进不来的。除非他们挖掉我的眼球。”
“我明白。”
跟在她身后的吉兆阴沉着脸，最终还是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这是他们来到城市的第三天了。
因为情况紧急，淖尔只能暂且将吉兆和霍厄斯塞进自己的屋子里戴着。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淖尔也不免被同为平面镜的玛丽捕捉到了身影。
不过就算她没有暴露，玛丽恐怕也会调查到她来过这里，所以暴不暴露对她而言也不算很重要。
最为麻烦的还是霍厄斯。
在接受了遗产之后，霍厄斯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他的面色愈加苍白，呼吸也总是格外沉重，似乎每一口呼吸都需要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
对此淖尔的解释是，唐纳德第一次接受了遗产的力量状态也差不多，习惯一下就好了。
“那种感觉大概是内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淖尔道，
“事后唐纳德有写过专门的笔记，你想看更详细的记录的话我回去可以给你。”
“……还是不了。”
吉兆捏紧了拳头，俊美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难过。
就算看了又能怎样？他无法为霍厄斯分担任何疼痛，最终那些东西也只能让他自己来承受。
不过……起码他还在留在霍厄斯的身边帮助他，这已经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了。
四周碎片状的空间按键浮起，淖尔很快输入了相关的楼层，而他们眼前的场景也迅速发生了变化，很快来到了一扇门前。
“霍厄斯在这里休息。”淖尔将一张卡片递给了吉兆，
“这是他的房间卡，这里是最机密的地方，不用担心他被发现。”
淖尔所在的地方也是全城市最大的图书馆，被称之为整个城市管理最为严格的地方。淖尔也干脆在这里定居了，毕竟在图书馆内执行刺杀任务是违法行为，直接住在这里平面镜里的那些家伙就更不好对她下手了。
这和唐纳德直接住在城市研究院的行为其实也差不多吧……
推开那扇门后，吉兆一眼便看见了站在窗边的黑发少年。
他下意识想要叫住对方的名字，却在看到霍厄斯单薄的背影时莫名停下来了。
霍厄斯静静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袍，略长的黑发散落在他的肩头，显得柔软绵长。
这间屋子的设置是全景单向玻璃，从内向外可以轻易地看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完全有别于暗巷的建筑陈设就这样暴露在他的眼下。
截然不同的，繁华的场景。
红色的瞳孔倒映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要将每一个角落都镌刻在眼中。
那是他从小到大都未曾看到过的场景。
·
暗巷，第十三区。
银发的少年逐步走过检察官厅的内部，透过那扇隔热玻璃，窗外的雪还在徐徐落下。
距离欧曼醒来已经有十来天之久，在这段时间里，亚瑟·格林也理所当然的继承了格林家的产业——起码在平面镜那群人看来，亚瑟·格林确实是最好的傀儡人选，人畜无害的外表也让他成功得到了格林家族的所有产业。
没有人会觉得亚瑟能干出什么事业来，或许他连怎么去管理自己的产业都不知道。于是所有人都起了点观望的心，打算好好看看这位格林家最后的继承人是怎样出丑的。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感到意外。
亚瑟居然真的成功接管了那些产业，并且笨拙地开始学着去做原本何西·格林尚未做完的那些交易。他甚至表现的很从容，想象中的慌乱无措的场景并未出现。
于是这群人便开始急躁不安了。
没有人会真的想要去听从亚瑟的话，他们开始筹划对亚瑟进行一系列的威胁行为，可准备这么做的那些人，却在准备阶段就全部消失殆尽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如说暗巷人的命本来就如此卑贱，根本就不会有人关心他们的去从。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亚瑟·格林身边绝对有实力极为强劲的a级赏金猎人协助，只是他们从未发觉过那个人的存在，这样的神秘感也让大家有些忌惮。
于是刺杀和搞事的人渐渐变少了，所有的恶意从外表转入地下，大家开始尝试着在生意场上去为难亚瑟，这也让亚瑟逐渐犯难了起来。
大部分时候欧曼都是让亚瑟自己去摸索的，他顶多开始的时候指导插手。有了数据眼镜，亚瑟·格林能够指导何西做过的一切事情，他接手的时候也就不会那么困难了。
至于欧曼本人，则在安顿好亚瑟后和罪刃一起率先回了13区。
玛丽目前还在忙n60公园的回收工作，暂时不会来搭理他。但是欧曼清晰地记得玛丽对于[生命线]计划的在意，而他也想要提前来了解一下。
“库尔索的仓库应该就在这里？”欧曼询问道。
“嗯，应该就是这了。”
望着眼前甚至有些发锈的沉重铁门，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也让罪刃感到有些压抑。在风雪之中，他提高了手中灯的亮度，同时摁下了一旁的案件，那扇门也伴随着他的动作向上抬起。
“哗啦——”
一股极为难闻的铁锈味散发了出来，早就戴好了空气过滤器的欧曼抬起了手中的灯，却意外的发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趴在门前，距离门口还差短短几厘米的男人。
原本一丝不苟的银色短发变得脏乱，人造光环早已经黯淡无光。那张原本还算得上俊美的脸居然从中间裂了开来，露出里面的电子眼和各类元件。检察官服饰早已破破烂烂，暴露出来的电子手臂也近乎失灵。
唯一能动的是躯干的部位，而他也是通过这样的动作一点点向前挪动着。
欧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并未做出其他举动。可对方只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缓缓抬起头，电子眼中居然流露出一丝痛苦，以及……无法言说的悲哀。
可欧曼却突然想起来了。
他确实见过他，准确来说，应该是[霍厄斯]见过他。
那是霍厄斯一次见到的城市人，也是曾经抓捕过他的安息人，检察官[夜]。
“好像是生命线的产品。”罪刃看向欧曼，“欧曼先生，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罪刃有有些猜不准欧曼的性格，有时候他觉得欧曼或许内心深处还残存着一丝善意，可更多的时候，他表现出的都是绝对的利益主义者。
起码要对欧曼有价值，他才会出手相救。
“是啊，怎么办呢？”
欧曼安静地看着宛若死物的人造人，却突然俯下身，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你的想法又是什么？想活下来么？想的话，就尝试握住我的手。”
奇迹般的，原本宛若死物的人造人突然动了起来，他挣扎动了动手指，攥紧了他的手。
望着眼前的一切，欧曼满意的笑了。
“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