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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河间地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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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我叫温蒂。”一个从未见过模样的侏儒使者飘在了辊的面前,样貌可爱,但是体型弱小。“等你好久啦。”

“现在是什么时间?”

辊从海岸苏醒了,记忆同灵魂一起重新回到了这里,他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才到达这里,好吧,前往锚碑吧,辊跟着飘在空中的温蒂,追着蓝色螃蟹,跑了过去。

它的寄居蟹壳,早就被拿走了。

……

晚上的天空神殿格外安宁,除了大主教的歌颂,我还隐隐听到了修女们的低吟,走至尽头,我进入了河间地岬。

以前是因为这儿有反僭越者挡住去路的原因么?老是有年轻的探险者自己跑过去犯险而碰一鼻子的灰,说什么自己的血亲被自称为神的邪教徒拐走了、一路上遇到了奇怪的种族它们居然能转眼化为星光以至于不死、而为什么随意在湖里洗澡的时候会被什么东西吸走能量却罪不至溺死……他们的确过早的卷入原著民和十字军们的斗争,但又恰好没人想多搭理他们一下,不然再怎么他们这些毛头老/小子去四处乱撞之后,还能激动的回来向帝国人感叹河间地岬的种种怪异和奇趣,听起来奇遇已经弥补了他们的损失了。

不过在我们知晓历史的人眼里,那时候正值黑暗时代,河间地源头的真正的面纱才刚被揭开,因好奇与兴奋的天性所致,平民们都争先恐后的赶在了开荒者前面跑了进那儿,成了开路先锋了,倒不至于我们的先辈们也被奇幻的世界冲昏了头脑。

不过好在如今已经恢复了秩序,帝国已经打通且摸透了河间地的大多数地区,河间地岬的面纱也被轻轻地揭开了,自海湾口岸起,仔细听到巨大钟声敲响之时,勉强就算是进入了河间地那远世的一面了,虽然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民风民俗,但在如今理性风潮的眼光下,也不过就是沾有魔幻风味的民风民俗而已了。

在那儿安定下来成为修女如今成为了一个不错的职务,而随着与外界的往来经贸,这些中世纪样貌的领地也有了更多物质保障了,此去经年,那些开拓年代的故事如今依旧历历在目,如今那些探险者在此已经或有家室了吧?我想道,他们还会对自己曾经奇妙的经历嗤之以鼻或贻笑大方么?

想想当年圣路易斯如果学会运用这其中的能量,也不至于让圣地一度萧条下去而成为手握刀叉而好战的拥趸了,不过现在,随着帝国的发展,河间地岬的能量倒变得鸡肋起来,像是被把玩的油彩与飘飘丝带……对于我们来说,那些奇怪的能量涌动终于从油然生至见怪不怪的的烂漫了,因为我们的军事力量强大了起来,一切牛鬼蛇神,魔法诅咒,都变成了笑谈,如今吟诵的经文和指尖飞舞的精灵匆匆撰写进了一行行简陋的守恒定律中,夹在厚重的典籍之中,光怪陆离之下,颠簸中盛有忙碌且太平,那儿便是河间地岬,一片走在未知和已知的道路上的飘渺土地。

这个飘起来的小家伙看来就是他们给我带来的引路人了,我的身份还是不要暴露的好,毕竟自从河谷地岬独立成区之后,这些原著民就一直享有着国中桃源,岁月静好的待遇,他们爱看那些巨大的蒸汽空艇,也惊叹巨大的龙,但是却对类似政治家心怀芥蒂。

锚碑是这儿特有的标志性建筑,是天然生成的,意味着不远处就会出现城镇了。

且走且逛,我在正在海风中小憩的巨木中发现了什么在躲着我?“松茸啦……”小家伙对五谷不分的我解释说,这是河间地岬的特产,可以用来煮汤和药用,这些在圣路易斯附近的集市上也很常见,不知道和其他地区的松茸,除了能否跑动之外,在口感上有什么别的区别。

不过我倒是干起了开荒者的琐碎事务事物了?行走在潮湿阴暗的海岸线旁边,劈砍临近山地才会出现而些许想要看海的灌木,我掂量着这把无锋细剑的威力,这是我到达这儿前,组织上给我配备的为数不多的当地器具之一,因为奇怪的是,它毫不锋利,就像是一根棍子一样,但是所触之物却应势而开了,不过我倒觉得但凡沾了一点儿圣地的气息,倚靠虔诚的信念作刃之后,任何废铜烂铁都有这样的锋利程度了,更不用提有甚者靠着顽强的意志能生撕了活人。

可是为什么不给我一把真真的砍刀呢?因为管制刀具在当地的控制令吗?

“因为不管铁器再怎么好用,只要有了听起来更魔幻的道具之后,年轻人们就更倾向于后者了,而且,真刀真枪在当地人看来比用魔法屠杀看起来更野蛮,更受厌恶,至于效率,就因人而异了。”大编年史官曾这么对我没头没脑的说过。

据说这也是少年探险者的探险标配,只需要一点儿兴奋和莽撞,甚至让人发笑的自我催眠,它倒是用起来挺顺手的,拿来劈砍植物,以至于到最后宰杀巨龙。

“或者早早把自己敲醒。”我腹诽道。

入乡随俗吧,我掂量着细剑,高能者什么都不拿也像是手握核弹一样,可惜我就只有借以冰冷的铁器来寻求安全感,“当地有些城镇有火器管制。”大编年史官这就么在我出发前把我的武装都收走了,“你去了就知道了,在河间地岬,你是死不了的。”

甚至一只一脸无辜的史莱姆也被我劈进海里不见了,我一步步接受着当地的风土人情,我又在这个狭小的沙滩上兜兜转转了一番,这个狭长的海岬,突兀的巨石壁凝固在深蓝色的阴暗天际下。

而这里的海水似乎都有奇怪的能量,不时溅射到我身上的浪花泡沫像是水蛭一样想要转进我的肌肤,然后变成我更加具有魔幻风味的汗液。

随着一阵犯晕我又清醒了回来,没想到我也这么水土不服么?听闻大编年史官曾邀了许多人组织起了大陆之外的访问,我跃跃欲试,而这本土大陆的异样风情都属实让我吃不消了。

打消了爬上巨大石柱的念头,我便往深入内陆的的山坡上跑去了,回头望时,我记得大编年史官曾告诉我那许多石柱上面,寄宿着微观侏儒王国,每个昼夜都遭受着巨大飓风的侵蚀而导致朝代乃至种族的更替,对生于朝露死于正午的它们,一朵云的飘忽带来的阴晴就成了它们不定的千年,“等着帝国学院的生物学发展吧,如果下一次你带着寄居蟹的壳去找它们,而那儿的文明还一息尚存,说不准它们便能永生般得加入我们的帝国了。”大编年史官如是对作为初出茅庐的异地外交官的我悠然道。

“谁知道那时候他们又发觉出了什么和新生蜂群一样的物种秘密值得利用而急切地叫嚣着要签署和平外交法案啊?”我曾嘲讽道。“就像阿兹特克乃至拉文塔……”当那些人第一眼见到其他文明时,血液里的侵占因子就开始嚎叫了。

那些是在大编年史官知道事实之后又过了许久,我才知道的。

这儿是无名的森林,劈砍树木,捕捉蓝角蜥蜴,各种果子和花,我还看到了类似狸猫和松鼠的动物,跳下小山,野猪也被我吓跑了,没想到翻过山头,这边俨然成了一片阳光明媚的风华之地了,森林,平原,湖泊,背后的怪石嶙峋被瀑布取代,而再找不到回到海岸的路了。

“欢迎来到河间地岬的第一站哦。”小家伙道,“这儿是受到风与阳光眷顾的领地。”

我爬上树,跟着残留元素的指引,找到了一个精致的宝箱,这是先遣队给我留下来的中转补给,里面有前面城镇的些许资料和任务线索,虽然我到现在得到的信息是——“河间地岬黄金周倾情旅游”,而我一路上也正是这么做的,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想要升迁并且在档案上赚足积分的话,“教化残留异教徒”、“拉拢自由反抗组织”、“建立哨站”乃至于最后把帝国大军带进来,都会随着宝箱的逐渐打开,出现在任务书上的。

这些“是你小子把小鬼子引进村”一样的操作,把组织的意图非常明显的展了现出来,虽然感觉恶心,但我尽量做到控制好自己不违背原则就够了,因为对于吞并一切的国策,帝国培养的精英往往前赴后继且相较于我,更加不择手段,所以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并且坚持人道主义,我还是在自我欺骗的状态下选择继续干着悄悄侵入的勾当。

也就在临行前没有拿走随意放在大编年史官会议室门口的热武器若干了。

“这老\小家伙。”我们不约而同地腹诽道。

“如果是我来牵导战火的话,河间地岬不至于变成荒芜吧?”我胡思乱想道。“那至少得完成到那个地步,并且,足够快。”

天知道,那天大编年史官谈话了多少年轻的异地外交官,而我知道,和他坐在一起的一个笑得不怀好意,一个冷眼旁观的人,显然是曾今牵头侵略的大内务官马格努斯,和引来火山,敲定覆灭阿兹特克第一步的大统领维克多……

虽然他们都退休了,我还是能常常在各种渠道听到他们的消息,那三个曾经主导帝国初期的三大巨头,老了还依旧喜欢折腾。

赶走了几个略有智慧的弟布林,挡路的他们被劈砍后不久又会被能量重塑起来,这儿的能量难道不至于枯竭么?或许是这把本地产出的剑和这儿相性甚好吧,我开始担忧起会不会突然窜出来几声枪响,还好,他们没那么傻,或者说,做得很干净。

看着弟布林重生后摇摇晃晃的走远了,我叹了口气,它们没有真正的死掉,就连被湖水吞噬之后,它都会温柔的把你再送回岸边,真是一片祥和的地方啊,就连暴力也不至于造成真正的死亡,这可能就是河间地岬如此安宁的原因吧?不知道曾经黑暗时代的战火到底是怎么样的,或许随着前进我会渐渐知道的。

我搜刮了弟布林营地里的许多精致的宝物,这些东西无非就是这群没有高级动手能力的原著民从人类那儿夺来的吧?或者自然馈赠的,拿走,至于这儿的生命,倒是不见得会消亡。我这么安慰自己到,我始终秉持着这一原则。

“过于贪婪的人,终将会变成弟布林哦”小家伙道,语重心长。这样的诅咒,在帝国的侵略史上,有过无数种语言和符号来罄竹难书,我倒是免疫了,并且不怀好意的踹了她的屁股一脚。

“半斤八两”“嘿嘿”

平原上,遇见了各种属性的史莱姆,他们产出的果冻倒成了旅行者的食物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想收集一些这样的特产回去,因为在我出行前,总是有贪吃鬼这么叮嘱过我,“当地的特产!”

河间地岬像是一个大冰箱,里面的珍馐一出舱便会变质,但愿人类不要傻到自己去尝试制冷,自己去做冰箱,不过也说不定,帝国的科技树……品尝着史莱姆果冻,跳动在我的嘴里,然后吞了进去。

随后,随着远处瀑布山的潺潺指引,我终于看到了元素地标了,的确是低语森林哨卡,一个隐秘得很好林间营地,留有先行者各种食物以及饰品,我还找到了一把合金银剑,依我看,我来得还算早,这儿显然没有看到乔装的帝国人在附近活动的痕迹。进城前我需要在这儿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当地人模样,这短衣短裤,可真是少年探险家的必备装束,我吐槽起自己的新装扮来。

帝国的装束未免在这儿显得突兀了,并且显然属于是自爆卡车的行径,但愿那几个有头脸的城镇市民,因民风淳朴,不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我打理完毕,穿过林地,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条道路,甚至有了车辙滚动的声音,当地人的生活早已开始了。

“这确实是少年探险所需要争分夺秒的地方哦”小家伙道,“如果你错过了抢先结下缘分的机会,会失去很多可以利用的工具哦。”

“且走且看吧。”我因为被这个带路党看穿而显得难堪,我确实是想要去找到城中那些生命力旺盛的势力和那些看起来重情重义的骑士、修女之流同行并且结下羁绊的,并且正好,没有错过这儿即将开始的一年一度的灯火节,但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谁知道我会和谁在这儿组队呢?

或者说,谁将免受荼毒呢?

城外的外邦贸易站,人来人往。

各式各样的当地人贩卖着各种各样的物件,屋舍摊棚子扑面而来,抬头只望见蓝天白云中极其遥远处一抹红光,听闻那是这片领地的神塔,庇护着这片领地的商客,不过要到其落地处还要走上一阵子,自称冒险者协会的野营专家在吆喝着炖煮的食物,石桥上的小男孩们被骑士驱赶着跳进河里,而他们又追赶着在此间生成的水史莱姆,小木船绕着这条狭窄的护城河兜售着水果,船上面又有孩子们的姐姐在演奏着乐器,那条细细的河流两侧,是贴在城堡外延四通八达的下水道贫民窟,孩子们的迷乐园,巨大城邦将高高城墙蜕下的阴影赏赐给了它的寄生虫们,一片嘈杂。我如是想着,继续跟随着小家伙前往城门的所在地。

走上走下,不变的各种各样的人群,就连捷径的角落,都有一大群人在阳光和阴影下谈天说地。

骆驼,大象,甚至奇形怪状的大蜥蜴,稍微从巷道里挤出来,就看见眼前的巨大影子重具光彩,同行人一同拥挤在这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而它们的主人,正坐在上面翻阅着各地的价目表,或听或停,与上下两侧,楼高楼底的居民争论着。

我一路前行,张望着各种各样的见闻,像是沉淀于时间河底里的一捧被推起的沙土,随波前进,一时间忘乎所以。

只是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才被灯火节的氛围所惊醒,显然我不知不觉已经融入了这个地方。而别样的节日似乎只是把之前的绚烂变了一个色调一样,我还没法一次性分清这儿的所有风情。

各种各样建筑物的夹缝里一片鸽子飞来飞去,数十次观望其来回来往,最终同它们的落脚地,我仿佛踏上了一座热带雨林的盛宴之岛,洪荒般的喧闹声瞬间灌进了我的耳朵,只是随着一阵独自清脆的钟铃声自天外响于我的耳畔,一切鼎沸才渐渐清晰,眼前所见所闻,不知为何瞬间让我的眼泪盈上眼眶。

成群结队的唱诗班在为生灵祷告,受到教化的生灵围着她们像是在倾听;高雅纯真的修女提着篮子,款款走过,而一群群光着脚丫子的戏童年,追赶着五颜六色的史莱姆趟过桥洞的浅水,气喘吁吁,望着如崖阶梯挥舞着手与她们致意;木船在斑驳星点熠熠生辉的河面上,载着热闹的气息穿行在地下的水道,而稍大一点的小艇密密麻麻的停靠在一旁轮着班休息,但激荡的水花却没有停息。

各式各样的贵族也来此守望慰藉,写生的少女坐在如湖泊广袤的喷泉的一方为来往的众人影映着征程或凯旋的英姿,或沉思着所见所含的阶级争议,从不间断的马车、蒸汽电车,贴着复古的八方楼宇呼啸而来,随着心脏的一次次跳动又钻进一条大道,载满乘客,呼啸而去。

各种各样的冒险团队聚集在四周的告示牌前进行战备筹集,两侧的有雪白巨大的石阶通往瞭望塔和骑士大厅,巨大的浮空艇塞在塔楼之间,缓缓升起,不知是将往城中继续前进,还是前往城外讨伐凶灵;诸如冒险者协会、商会、铁匠工会、骑士团、修女修养院等等的高高的屋顶和塔尖,已经在旗帜和摇摆的大撞钟同时出现在我的穹顶向我招手了。

当我再仔细仰望时,庇护城邦的神塔却不见踪影,回头望到极其遥远处的匍匐的城墙,原来我此刻已然站在了整座罗马城条条大道拱立的中心……

“节庆已经开始咯。”小家伙在我耳边提醒着。

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纵身于一派灯火鼎盛的节庆氛围,不知何时湖滨的庆典晚会已经布置好于我的眼前了,人来人往,我顺势坐在桌前,一边哑然回忆着真实的梦境,一边看着眼前无比丰盛的晚宴,已经有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坐在我的旁边,如旅行者、探险家、铁匠、猎人,看着我错愕的表情,向我微微致意表示欢迎,不远处,冒险者协会、骑士团、修女院等等婀娜多姿的少女们,正在美酒和欢呼,还有深邃天空浮空艇的烟花缭乱里,进行着节庆表演。晚风袭来,吹拂着各地的微微闪耀的风神像,陶醉着每一个人。

“欢迎来到风之城。”小家伙高兴道。

酒足饭饱后,我在篝火旁同欢庆的人们一道载歌载道,心想,“河间地岬黄金周度假游,真好。”

……

节庆之外温蒂恋恋不舍的望着城中心刚要布置的庆典,“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嘛!城里的人很好客的!”

“在别处,”辊克里斯,于骑士大厅的瞭望塔,打开了剩下的精致宝箱,道“我都见过。”

数个还不大熟识的人在辊的号召下,看着辊终于拼凑好数份残缺的资料,站在瞭望塔盘旋阶梯上,神色各异却一片安静的等着接下来的任务,一个自称野营专家,一个抱着史莱姆,一个提着篮子,一个满身盔甲。

鸽子飞过,一艘浮空艇,缓缓而来。

“刚好,最后一个。”望着准备着烟花的浮空艇,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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