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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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消息发出去以后, 闻意看到那句“对方正在输入”，竟然突然紧张起来了。
头顶上中央空调的出风竟然都更明显。
……她在紧张什么？
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倒也不用这么紧张。
闻意从小就受欢迎, 念书的时候就有很多男同学明里暗里地对她好，那时候她也警觉, 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会做一些“直女行为”来拒绝对方的好意。
许嘉年做的那些事，若是按照闻意以前的判断标准, 她早就保持距离了。
但她对许嘉年没有什么警惕之心, 一是因为就觉得他年纪小, 就没把许嘉年纳入这个分类里, 看他的眼神完全就是看小朋友, 就觉得是某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二是因为许嘉年这人刚来的时候, 她可没觉得他的脸色好看, 天天凶巴巴的, 她莫名在气势上被这小孩儿压了一头, 根本没心思想那些。
现在情况突然变成这样…
她脑子乱糟糟的, 感觉自己之前构建的认知全部崩坏不说。
现在第一次, 把许嘉年当成了一个正常的, 也可能会喜欢自己的人来对待，只是年纪小了点。
这样的转变，她觉得自己得缓缓。
一直等着许嘉年的回复, 她身边两个人也是一左一右伸着脑袋看, 但许嘉年那句“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很久，却迟迟没有消息回复过来。
服务员都过来上菜, 许嘉年那边依旧没有回消息。
闻意稍微缓过来一点，马上收起手机，说：“哎算了, 先吃饭吧，这事儿不急。”
怀崇：“我觉得我挺着急的。”
闻意：“？”
“许嘉年是我很喜欢的选手，要是你们俩在一起，我肯定是支持的。”怀崇说，“并且我现在有一种老父亲嫁女儿的感觉。”
闻意失笑，伸手拍了怀崇一下，随后说：“别瞎搞，你这话说得像我们俩两情相悦了就等着捅破一样。”
“万一呢？好了，吃饭吧，回头再说。”怀崇笑了几声，也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没打算催她进度，这事儿急不得。
吃着饭，他们的话题没有再停留在许嘉年身上。
在他们这样的世界里，感情生活只是作为生活的调剂品，会偶尔出现在聊天里。
他们聊了一些关于新歌和明天综艺录制的事情，吃完饭就一起回酒店去休息了，一路上也没有再提起许嘉年的回复。
闻意一直在跟怀崇聊工作，几乎没有看过手机，回到房间才拿出手机看信息。
许嘉年是回了。
但是是十分罕见地回复了她一个表情包——
不像是许嘉年平时会用的风格，他回复了她一个猫咪蹲墙角满屏幕问号的表情。
闻意看这个表情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表情什么意思？他这到底算回答了还是算没有回答…
虽然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这个事件也暂时还没有结局，但闻意看着他发来的这个表情，再对比了一下某人前面十分冷漠的回复。
——【嗯。】
——【对。】
——【在。】
他是真的惜字如金，跟她聊天很少发表情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许嘉年给自己发这种可可爱爱又奇奇怪怪的表情包。
看到最后她竟然笑出声。
闻意看了一眼时间，明天还要早起录节目，她没有再回复许嘉年那条消息，也没有继续追问，至少现在这不是一件要马上得到答案的事情。
…
这一期节目录了两天。
第二天的部分录制完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点，收工以后，节目组本来邀请闻意一起吃饭，结果怀崇人急匆匆的，看了眼时间。
“今天lpl年度颁奖典礼，抱歉啊，今天就不一起吃饭了！下次下次！我今天赶着回去看直播！”怀崇跟导演组那边说。
闻意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她走之前时笛还特别提醒过她记得今晚收看，当时她还答应得好好的。
结果这几天一忙就给忘了。
“行，那闻意去吧？”导演问。
闻意十分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也要看，那今天也很抱歉啦，下次来的时候再一起吧。”
她跟这边节目组的人员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些综艺做来做去，还是那些人在做，虽然换了节目但工作人员配置没变。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就是想跟怀崇一起？”导演笑道，“你们俩就是关系好，随时都要一起。”
“嗯？没有啊，我是真的要看。”
“哈哈哈你啊，又不玩游戏，我还不知道你的？”导演笑笑，一副早就看破的样子，“以前路…”
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不对，导演马上止住，随后补了句：“没事，那你们去吧，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聚。”
闻意也没有在意这一点嘴瓢的细节，点了点头，最后又跟怀崇一起走了。
“我刚才也挺惊讶的。”怀崇跟她关系好，这些话就可以随便提，“你跟路顺在一起的时候，圈内人多少都知道点，你完全不碰游戏，跟游戏相关的事件更不会去了解，说出这话导演震惊也正常。”
“我现在已经开始入行了好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头再谈个打职业的对象，更合适。”怀崇不忘提两句。
“……你这人说话怎么怪怪的？”
“哪儿怪了，我眼光一向毒辣，一说一个准的开光嘴。”
他们俩有说有笑的出去，直接往酒店的方向走，准备去酒店专备的影音室去看这个颁奖仪式的直播，而节目组的其他工作人员成群结队上了另外的大巴。
外面早就蹲伏的狗仔捕捉到这一幕，闻意和怀崇还浑然不觉。
回去酒店以后，他们直接叫了酒店的外卖，怀崇还有几个朋友来，江妍也过来凑热闹。
开始之前，怀崇还跟江妍说：“lpl有颜值的选手还挺多的，一会儿走红毯你可以看一下。”
“不错。”江妍点头，“等会儿就靠你给我介绍，我看哪几个合适，等他们退役了就去咨询想不想闯一下演艺圈。”
闻意抱着一袋果冻，“还有红毯环节？”
“当然。”怀崇笑，“许嘉年每年出来尖叫声挺大的，多留意。”
闻意直接一块果冻给他砸过去：“那管我什么事！”
“我可没说别的，让你关心一下你的教练而已。”
闻意：……
意思是她过敏反应了。
整个仪式从晚上七点半开始，他们是按照战队入场的，因为前面的人闻意都不认识，她也没有多留意看，还看着有点犯困，拿出手机来刷了一会儿别的信息。
又是两天过去了，许嘉年依旧没有再给她发一条消息。
闻意下意识地点开了好几遍跟他的聊天框，都还是停留在上一个表情包，到现在也没分析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想，她还是太好奇了，好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闻意正看着这条消息有些微微发愣，忽然被江妍碰了一下手臂，她倏然回过神来，听到音响里传来的主持人声音——
“让我们看看现在下车的，啊，是mg~！”主持人说，“哈哈哈不知道今年mg会怎么样，lpl知名男模队不是说着玩的啊，不过今年又加上了时笛这个小可爱…”
“到了到了，到你妹妹的队伍了。”江妍说，“我前面看到两个很喜欢的选手，哈哈哈哈，一个队里的，听主持人介绍他们好像是情侣。”
闻意这会儿才抬头看过去。
这个视角，她之前只在看自己的红毯回放里看到过，平日里也很少切看别人的红毯。
时笛走在中间，左边是许嘉年，右边是段时誉。
主持人：“看来mg今年的主题是众星捧月，大家都要围绕着时笛哈哈哈，这么说起来也是，今年年初春季赛，mg原辅助选手状态不佳，他们春季赛的成绩平平，不过时笛在这个夏季赛加入mg以后，是给mg注入了新的血液，整个队伍的成绩又回到了上游。”
旁边另外一位主持人接话，“因为今年mg的成绩好嘛，我觉得他们队伍今年一定会出好几个最佳选手，你觉得呢？”
“嗯，最中间的这三位都很有可能啊，哈哈哈哈。”
主持人聊着，mg的人就已经走到了最前面的签名板前，大家分别接过主持人递来的笔，在后面的板子上开始签名。
江妍倒吸了一口气。
“我靠，这两个男生是真的有点东西。”江妍说，“不过刚才怀崇跟我说，有一个是你妹妹的男朋友？”
“嗯，他们俩就别想了，家里都挺有钱的，我妹妹没有任何要进这个圈子发展的打算。”
江妍：“……那可惜了。”
随后，江妍就把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许嘉年的身上，她连连感叹：“我发现这许嘉年上镜怎么比我在百度上搜到的资料还帅？好嫩啊，不愧是才十九岁的小朋友！”
闻意也看着。
许嘉年今天的表情，她还是很熟悉的，一如既往的保持了许嘉年有点小臭脸的风格，虽然他偶尔也转过去跟队友开玩笑聊天，但很少笑，最多就是唇微微弯一下。
他皮肤白，站在人群里都十分显眼。
难得一见的是这样的官方活动，他们都化了妆，稍微收拾打扮了一下，许嘉年平日里就爱穿一些宽松的连帽卫衣，今天倒是一改风格，穿了西装。
看得她有点…
迷之上头。
旁边果然传来一些隐约的尖叫声。
怀崇挑眉，转过来神秘兮兮地对闻意说：“怎么说？我跟你说了，许嘉年还是可以的。”
闻意：……
她嘴硬：“就那样吧，还行。”
怀崇笑了一声，又说：“我怎么记得你这个人有点西装控的啊？这不发表一下看法。”
闻意轻咳：“也还好，而且你不要搞得我们平时没见过长得好看的人一样。”
他们在圈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那不一样。”怀崇看来是铁了心要买许嘉年的股的，“电竞选手加成懂不懂啊？”
闻意：……
“我不想懂。”
“行，一会儿你就懂了。”怀崇留了一手，没有继续说。
lpl的队伍多，红毯也只是简单采访随便过一过，每个队伍随便选几个人问一问，很快就过了。
闻意舔了舔唇，换了下个队伍以后，她又低头看了下手机。
啧，许嘉年穿西装是有点好看，主要是他这套衣服选得很适合他，他选的这一套颜色偏深，领带上能看到一点隐约的花纹，似乎是浓墨的蝴蝶印花。
那种漆黑又神秘，带着几分毒性的冷调。
很适合他。
一开始闻意不知道怀崇说的一会儿就懂了是什么意思，直到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她第一次看，虽然很努力地去看了，但因为不认识人，还是觉得无聊。
颁奖持续进行着，闻意听到主持人说。
“那么现在，我们来宣布本年度的最佳打野选手——”
“今年谁才是我们lpl的野区第一霸主呢！”
“提名的这四位选手，都是很有个人风格的选手，我也很期待哈哈哈！”
“大家都知道，野区的节奏对整场游戏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个人是非常期待打野这个位置的颁奖的！”
怀崇扫了一眼候选人四位。
“前面两个可以暂时排除了，尤禾和许嘉年比较有争论点，都是lpl比较突出的打野，打得都挺好的，不过我估计还得是许嘉年。”怀崇认真分析着。
闻意从自己的手机里抬头，“你真的没有许嘉年的特别滤镜？”
“还真不是。”怀崇说，“因为许嘉年他们的队伍，上半年的成绩很不好，被辅助带崩节奏好几次，夏季赛和新的辅助磨合，野辅配合游走是很重要的，新辅助来队里，对打野玩家的节奏和玩法考验是最大的。”
闻意愣了下，“小笛吗？”
“嗯，你别看辅助是下路双人组的啊，但辅助和打野是要一起去带队伍节奏的，而且可能会影响团队指挥的调整，以前指挥是许嘉年，这个赛季换了时笛。”怀崇说，“所以许嘉年的适应能力要特别强，在这个时候还要继续保持自己的个人风格，并且带好比赛的节奏，所以这一年他经历这样的成绩，肯定是更受得住考验的。”
闻意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也大概能理解到意思——
可能就像是学习的时候，突然换了老师和教学方式，还是要保持自己的成绩不下滑，甚至要更好。
跟别人稳定方式和老师的比起来肯定是更难的。
别的不懂，她知道许嘉年厉害就完事儿了。
闻意是知道许嘉年玩游戏厉害的，但之前并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今天坐在这儿看这个颁奖仪式，那种细节的感受渐渐被细化和放大。
特别是这两天，怀崇有事没事就要在自己耳边夸许嘉年几句，认识了这么久的好友竟然都是许嘉年这个小孩儿的粉丝，连怀崇都要称赞他厉害。
他们的颁奖典礼没有太长的悬念，放了每个选手今年的精彩操作集锦。
许嘉年的是最后一个放的，他的操作集锦剪辑下来时间最长，闻意现在稍微能看懂一些游戏，虽然自己肯定打不出来，但至少是能看懂什么是厉害的操作，什么是有手就行。
视频里，许嘉年在抓边路的人，蹲伏在旁边，在别人都没有意识的瞬间出现，在队伍需要的关键时刻出来开团，在队伍陷入逆风的时候孤身闯进龙坑跟对方拼惩戒，面对五个人，却靠着自己一个人的技能就把龙抢下来。
最过分的是——
这人有一次抢完龙还跑了。
这视频配合着当时现场的解说和台下观众的惊呼，一个游戏画面也跟演唱会的舞台一样热闹。
——“是nian拿到了大龙！”
——“此次的mvp给到打野选手，许嘉年！”
——“这个世界上对英雄的定义不是固定的，但是此刻，我们知道，许嘉年一定是mg的英雄！”
——“只有最勇敢、最自信的选手才会独自一身跳下敌方包围的龙坑！”
——“一血！由mg这边的打野选手nian拿下！”
——“几何踢！精准开到c位！！”
视频剪辑得太燃和热血，闻意看得有些许的出神，她忽然回忆起来自己跟许嘉年一起玩游戏的时候，其实这个世界上玩游戏玩得好也有好些人，但许嘉年的玩法让她觉得有些不一样。
看了这个剪辑以后，她好像缓慢意识到原因。
因为许嘉年从不犹豫，他好像不会考虑那么多，不像她玩游戏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畏手畏脚，本来玩得就不好，还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怕自己冲上去就死了，怕自己打不过，一开始的每一次都只喜欢站在后面。
许嘉年教她玩的时候也说过，不要怕，上去操作。
她刚开始经常拒绝，说打不过的话就死了，死了的话之后就更打不过了，这波小兵也补不到。
对于闻意来说，在游戏里死一次就像是犯错，她宁愿稳定也不愿意去试错。
她觉得自己早就过了那个会反复尝试试错的年纪了。
但那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许嘉年说了她好多次，玩游戏和人生一样，不去尝试的话永远只会往后退，有些事情做起来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算法。
她那会儿还反驳，“那是因为你玩得好！你大概会知道技能一套下去多少伤害，会计算，其实你下意识也会计算。”
“是吗？”他回答，“我刚开始玩游戏的时候，也只是觉得能杀，只是觉得能操作，根本没算过血，就把人杀了。”
许嘉年身上就是有那一股少年的冲劲。
他不会想自己在这里蹲伏会不会浪费时间，他就是今天在这里要抓到人，他不会想自己这波上去到底能不能开好团，万一没有开好怎么办，也不会想我跳下去到底能不能抢到龙。
不受限于这些想法，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件事。
回忆到这里，传来现场主持人的宣布，好像都是大家的意料之中：“今年的最佳打野选手是，mg战队的nian，恭喜许嘉年！”
许嘉年从座位上起身上台去领奖，总是免不了领奖后的发言环节。
“现在拿下了年度最佳打野，请问一下nian目前的下一步目标是什么呢？是不是打算明天狠狠拿两个冠军，再去世界赛上大展风采，拿下个好的成绩？”主持人笑着问。
许嘉年微微倾身，往前靠了一点。
“这个目标有点太远了，挑个近一点的来希望吧。”许嘉年淡淡地开口，看着镜头这边。
他仿佛是知道她在看。
“最近休赛期无事可做，带了个笨蛋徒弟教她玩游戏。”许嘉年停顿了一下，随后竟然难得听到他笑出声，“希望我的笨蛋徒弟水平能够进步快一点，到时候能赢下比赛。”
主持人张了张唇，很是惊讶：“好像闻到了一些八卦的气息…”
“没有。”许嘉年敛眸，没有打算往深了说，“毕竟当师父的都希望徒弟能成才，不要到时候丢了我的脸。”
闻意：…………
台上还在继续八卦，他们这边看着的人也在八卦议论，闻意听到怀崇那几个朋友在聊。
“许嘉年还收徒弟？他不是最讨厌自己玩游戏不会玩的了哈哈哈哈？”
“草，还真是八卦的气息。”
“确实，看样子多半是喜欢的女生。”
闻意：…………
怀崇没说，偷着乐呵了一会儿，跟江妍对换了几个眼神，他们转过来看着闻意的时候，她已经低着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你干嘛呢。”江妍说着，压低了点声音，“是不是说你？”
闻意：…………
“没点表示？”怀崇看热闹中。
闻意抬头，咬牙切齿的，这还是江妍和怀崇第一次看闻意这个表情…
说不上来的微妙。
在他们对闻意的了解里，觉得闻意至少也是个知性成熟风，都说人恋爱以后会变少女，但闻意和路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没什么变化。
所以，这是他们第一次看闻意脸上露出了——
少女的害羞和窘迫。
此时，这位“笨蛋徒弟”本人说：“……我表示什么？表示一下自己在全国观众面前被某个小屁孩儿说是笨蛋徒弟的心情？”
当事人没有什么想说的，当事人沉默了。
闻意说完这，怀崇又啧了一声，他跟闻意认真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啊，你很喜欢说许嘉年是小屁孩儿，之前就没把他当做个正常男人来看，难怪你这半天都没看出点什么。”
闻意：“……。”
“我还是得特别提醒你一下，不要觉得刚成年，十九岁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怀崇挑眉，“人家该懂的都懂，可不是小孩儿。”
许嘉年自然也说过不要把他当小孩儿，但闻意也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过。
怀崇说完，还补了一句：“这个年纪挺好的，而且，身体好。”
闻意：……！！！
不是，为什么怀崇参与到这个事情里来以后，只要提起和许嘉年的事情，她就觉得——
她和许嘉年的关系好像变得暧昧了。
并且，好像很难再掰回去。
…
颁奖典礼持续到晚上十点左右才结束，他们一行人说出去吃点夜宵，闻意觉得自己已经累了，就没有再去。
回到自己房间去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到好几条消息。
【江妍】：我真服了，果然只要你跟怀崇有点关系，就会被营销号拿出来说。
【江妍】：还好我早有准备。
【江妍】：说什么你从青宜过来跟他约会，我这么大一个活人！！营销号是看不到吗！！我随时都在！！我是透明人吗！！而且怀崇的朋友也在，这也能拿你们俩做文章啊。
每次江妍的公关都发得快，每次发了以后她也要来找闻意吐槽一下。
营销号是有点过分了。
闻意安抚了她几句：【这种无中生有断章取义的营销，我们没必要给他们太多眼色，想在我身上赚流量而已。】
还得艺人来安抚经纪人，怎么还有这种事！
闻意在床边坐下，本来还在回江妍消息，忽然看到左上角有一条未读消息的提示，她切出去看，往下拉，发现竟然是许嘉年发来的。
他问，【玩游戏？】
【闻意】：录节目，没电脑不太方便。
【许嘉年】：哦，行。
【闻意】：急着教徒弟？你真是生怕我之后的比赛输了哦。
【许嘉年】：还行，你不急我急什么。
【闻意】：我也不急，现在玩不了。
就这么聊了两句，似乎又没话说了，她上次的问题许嘉年到现在还没回答，看起来就这么准备给她糊弄过去。
这次，头顶上的对方正在输入又亮了很久。
【许嘉年】：大明星不会是忙着谈恋爱吧？
他发了这句以后，再一次十分少见地给她配了个表情包。
闻意：……
她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被怀崇提点过以后，她已经不是那个不把许嘉年当正常男人看的笨蛋了。
闻意合理怀疑许嘉年在试探自己。
不过和怀崇的这事儿，她还是得解释的。
【闻意】：你也被营销号洗脑了？
【许嘉年】：噢。
【许嘉年】：随便问问而已。
说这句话，他又发了个表情包。
闻意：……
好，她已经看透许嘉年了，小朋友的心思在她这样的大姐姐面前依旧是无处遁形的。
之前没看出来，完全是因为她没往那边想。
如果许嘉年是真的喜欢她，那他的这些行为，她都能找到原因。
第一次糊弄她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然他一定会直接否认，现在接连着发几个表情包，那说明他发表情包的上一句话都有蹊跷。
【闻意】：不许问！
【许嘉年】：？
闻意笑了一声，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往上滑了滑，引用前几天发给他的那条消息。
【闻意】：你提问我之前，按照规矩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果然，一提到这个问题，许嘉年那操作飞快的手速就什么字都打不出来了。
他又给她发了那个猫猫头问号的表情。
【闻意】：嗯？我在认真问你。
【许嘉年】：……
闻意在问他的过程中，也在缓慢整理自己的思路，她想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最近已经有很多事情叨扰，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再跟许嘉年玩那种云里雾里要互相猜忌的暧昧游戏。
许嘉年玩笑地说“谈个恋爱”那句话的时候，他们俩的气氛就回不去一开始的相处模式了。
【闻意】：之前没有注意到，是因为我觉得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比他大这么多的女生，我也没把你当作那类人。
【闻意】：你不要想糊弄我，你觉得你能糊弄过我啊？
【闻意】：我认真跟你谈这件事，如果你真有这个想法，就认真回答我。
她第一次面对像许嘉年这样的情况，刚开始也被他打得有点措手不及，虽然也稍微有一些紧张，但现在认真说出来就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大概是跟许嘉年学的，不考虑那么多，先冲了再说。
跟他这样的人相处，大概只能用这个方式最合适。
这次对面更是僵了许久，闻意都把头发吹干再回来坐了会儿，才看到许嘉年的回复。
【许嘉年】：我先出去透口气。
【闻意】：？
她倒要看看他跟她耍什么新的花招。】
闻意等待着他的回复，明明只有几个字，许嘉年却打了很久，过了一会儿，才像鱼泡泡一样冒上来两条。
——【我。】
——【觉得，脸有点烫。】
……草。
小臭脸害羞，而她竟然不在现场！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