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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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宴会的话，唐雯蓉的印象除了美食美酒，那就是一群人在饭局上的应酬。虚伪的、真诚的、阿谀奉承的、各怀心思等等，能见到形形色色的人。
不夸张的说，一场盛大的宴会能看到社会的一面缩影。
虽然麻烦，但是却是极佳的拓展人脉的场所。可巧，这正是她目前所需要的。
“具体一点？”
需要，不代表要去。还是稳妥一些，多询问一点信息才好。
“我之前给你提到的那个戏班子，老班主的寿宴。下月中旬，府中举办。由于之前交往的情分邀请了我，不过一个人太无聊了，想要叫上个人一起。”于孚以手托腮，漫不经心地介绍道。
听了于孚的描述，唐雯蓉算了算日子，还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时间上倒是很充裕。
“为什么一个人会无聊，我听说你跟那戏班子的班主交好啊？”
“主人家肯定是要待客的，我一个人的时候不想去应付那些人。”
于孚说起‘那些人’的时候，神态颇为嫌弃，不知是不是联想到了不好的回忆。
“我去倒是可以去，不过我可能也不知道怎么应付那些人。”
按照于孚的说法，那些人估计就是那戏班子的亲属以及同行。
同行的话，应该就是别的戏班子或者提供唱戏场地的地方，这些地方的老板倒是可以留意一下，说不定日后能有用。至于戏班子的亲属，她可一个都不认识。
总而言之，对于‘那些人’，都是与她毫无关联的人，能产生联系的只有中间的枢纽——于孚。
而于孚不愿意一个人面对，拉上她，相当于只是缓解了一点点，从单独奋战变成了两人同时面对罢了。
对于这个问题，于孚很是无所谓地耸肩道：“没事儿，那些人可不敢随意跟唐家小姐搭话。”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早说嘛。”唐雯蓉听到这句话，心里姑且算是有了底，稍微放松了些，“那过几天你给我讲讲要注意哪些事项吧？别到时候冒犯到别人。”
“这个简单，你过两日同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雯蓉：“？”
等等，这个聊天跨度也太大了吧？前一秒还在商量下个月吃席的事情，下一秒就是过两日去看看？
不过看聊天节奏的话，说不定比起下个月的寿宴，其实过两日的这一趟才是于孚此次前来的目的。
可是要去看些什么？以于孚友人的身份去？可是人家还在置办宴席的阶段，于孚又是以什么身份去？新班主的友人？
恐怕不止吧？想到这一层，唐雯蓉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于孚。
此刻于孚眼神充满了期待，看起来是真的很想要她去。
如果背后的原因真是她猜测的这样，那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思及此，唐雯蓉没有把心里的一连串问题问出口，而是点头道：“我明日要出去签些东西，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些礼物吧，去别人府上也不好空着手去。”
看到她不仅答应了，而且还没有多问，于孚很是高兴，摆摆手道：“不必麻烦，空手去也没关系的。”
在主要问题上达成了共识，接下来就是简单聊聊细节，敲定好时间之后，于孚便没有再多留，道过别之后便回去了。
由于记挂着于昨晚提及的事情，唐雯蓉在第二天谈判时都会时不时念着买礼物这件事。索性昨日下午余芸已经提前来知会过来，整体的谈判过程还算是顺利。
双方都很满意，签订好合同之后便皆大欢喜了。
谈判完成之后，唐雯蓉拿着三人份的介绍费，捏着钱袋顶部掂量了一下。
好轻啊。
唐雯蓉无奈地看着手中的钱袋，稍微计算了一下。为了这三人的工作，先是记录信息资料，然后是视察踩点，之后是余芸花接近一下午的时间提前知会，最后再加上她亲自来签订合同。
粗略算下来也耗费了接近两日的功夫，其中还不包括对本人和商家做的思想工作。
这一顿操作下来，得到的也就这么点钱。对于工作的积极性还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收好钱袋，唐雯蓉叹了口气。可是作为让商家接受合同制的筹码之一，微薄的介绍费是不可动摇的。这样看下来，要养府中那些家仆以及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还需要另外想办法赚钱才行。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先把年轻人们的工作问题解决好了再想下一步吧。
这边梳理好之后，唐雯蓉张望了一番，向余芸询问道：“一般去登门拜访要备什么礼？”
她这边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去买礼物了。
按照之前曲大人的说法，他家家主不宴请客人，那要维持着人情往来，必然是常去赴宴的。一般这类有钱人对这种情况会有自己的一套方案。比如固定去某家店里购置礼品，对不同的宴席有不同的送礼方案等等。
照着这个思想顺下来，她说不定能直接利用一下这套现成的方案。
结果她满是期待地看向余芸的时候，只看到余芸一脸为难的神情。
一般余芸能解决的事情都是很稳重自信的，如今这样的神情看来就是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简单来说就是她也不知道。
“小译，咱们家备礼的事情归谁管啊？”
“可能归老大管吧？”
“老大不是管人的吗？怎么又管备礼了？”唐雯蓉疑惑。
“我的意思是，老大管人，所以知道哪个人管备礼。”
合着就是一有不知道的事情就找老大解决呗？
看来这位老大管着的人都还挺依赖他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手底下的人都不太了解同事具体负责什么任务的情况。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小译不知道而已，毕竟小译看起来太单纯了。
唐雯蓉闭上眼睛，悄咪咪地翻了个白眼。如今看来就只能瞎逛一逛，看看有什么适合送人的物件当礼物了。
想到这儿，唐雯蓉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的曲大人。
虽然还不知道那个戏班子的新班主的基本信息，但是她估摸着是跟曲大人同龄的男子，同辈之间流行什么应该会知晓得多一些吧？
曲大人回应了她的眼神，随后回答道：“我不知道。”
拒绝得如此直白，唐雯蓉还有些不习惯。于是她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问道：“曲大人你也不知道如今同辈之间流行什么事物吗？”
“对。”曲大人回答得理所应当。
“一般人不应该都会略知一二的嘛？”
“一般人。”曲大人只用了三个字就表现出他的不一般。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曲大人是公职人员，虽然看着年轻，不过从事的工作应该大多数就是这种监察或者保护，大概很少有机会能去了解外界流行的事物。
“那你之前这二十多年的岁月……”
“十八。”
唐雯蓉：“？”
她话说了一半便被曲大人打断了，而其中内容更加令人震惊。曲大人，才十八岁？这不合常理啊！
虽然她能看出曲大人很年轻，但是年轻到这个地步也太离谱了吧？由于曲大人行事作风比较稳重，表情上的波动也不大，所以她还以为曲大人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没想到才刚成年啊？
才十八岁就已经被官府派遣单独执行任务，虽然是基层的苦活儿，不过这也太得重视了吧？
一句话总结下来，就是这位年轻人以后不得了啊。
被这个信息惊讶得半天缓不过来，唐雯蓉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堪堪开口问道：“我一直以为曲大人和我同岁……”
“我虚长你一岁。”她说的话再一次被曲大人打断了。
“就你还……”这句话唐雯蓉可以说是脱口而出的，意识到这是在说原身的年龄，她才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原身确实看着不大。
穿越到这里确实还没有人确切地跟她说起年龄话题，所以她还不知道原身准确的年龄，没想到原身年龄也挺小的。
不过这是在古代，也不能用现代的衡量方式来看待年龄。
曲大人没有在意她方才那句话的语气，而是回到了之前说的话题：“虽然我不知道时下流行什么，不过送些名贵物件总是不会出错的。”
“但是说起名贵物件，自然是不能失了唐家的脸面。”
还不等曲大人说完，唐雯蓉听到‘名贵’两个字之后，整张脸就垮了下来。代表唐家送出去的名贵物件，光是听着就是目前的她消费不起的东西。
更何况如今的唐家的经济状况已经可以用捉襟见肘来形容了。
“我没钱。”唐雯蓉很是老实地坦白，随后说道，“送礼嘛，也不要那么虚荣，还是心意最重要。”
“可惜两府之间的距离不足千里，送鹅毛也不合适吧？”曲大人毫不留情地点明了现状。
好歹也是于孚的朋友邀请的，送一些所谓有心意的廉价物品自然是说不过去。更何况之后的寿宴还需要唐家的身份端着，这时候失了脸面可不行。
可是她实在拿不出钱来啊！！！
无奈地权衡了一番，唐雯蓉向身后的小译询问道：“小译，府中还有周转的银子吗？”
她依稀记得每次外出付账的都是小译，所以小译可能就是暂时管钱的人，对于还剩下多少钱应该有数。
“还剩挺多的，应该能撑到月底吧。”小译敦厚地笑了一下，随后天真烂漫地说道，“等到了下个月，会有补给的。”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闲钱了。唐雯蓉低头沉思了许久，随后坚定地抬起来了头，看着眼前的曲大人。
“我开始要啃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