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教父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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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呐，他能飞！”
卢多·巴格曼喊道——他是魔法部体育运动司的司长，也是这次三强争霸赛的评委之一。
安德洛美达憎恨地盯着波特。
他在空中如鱼得水，仿佛这不过是另外一场魁地奇，而匈牙利树蜂不过是另外一支难缠的球队……
波特盘旋着越飞越高，树蜂的目光紧盯着他。一团烈火喷了出来，他腾跃而起，躲开了。波特不停地飞来飞去，像一只讨厌的苍蝇。终于，树蜂被激怒了，它的翅膀完全展开了——波特得逞了——
还没等火龙明白发生了什么，波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了下去——他松开火／弩／箭，腾出双手——他抓住了金蛋——
人们都在呐喊尖叫、鼓掌喝彩。
“看啊！”巴格曼高声大喊，“你们快看啊！我们年纪最小的勇士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金蛋！”
安德洛美达气坏了——波特竟然只擦破了一点儿皮！
飞来咒——
究竟是谁在帮他？
哈利平稳地降落到地面，几个月来，心情第一次这么放松……他通过了第一个项目，他活下来了……
两个人迎面冲了过来——是赫敏，后面紧跟着罗恩。
“哈利，你真出色！”赫敏尖声尖气地说。她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都是指甲抓的痕迹，因为她一直在惊恐地抓挠自己的脸。“你真是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然而哈利正望着罗恩。
罗恩的脸色白得吓人，他呆呆地瞪着哈利，就好像哈利是一个幽灵。
“哈利，”他说，神情又羞愧又严肃，“不管是什么人把你的名字扔进了火焰杯——我——我认为他们是想要你的命！”
“你终于明白了？”哈利冷冷地说，“时间够长的啊。”
罗恩局促不安地咧着嘴朝他笑，哈利宽容地笑了。罗恩把他那点儿愚蠢的嫉妒心抛在脑后，上前紧紧抱住了自己死里逃生的好朋友。而哈利也紧紧回抱住他。
赫敏突然哭了起来。
“你们两个可真傻！”她使劲用脚跺着地面，然后也扑过去抱住了他们。
……
自从第一个项目之后，学校里的徽章少多了。
所以当赫敏抱着满满一大盒徽章出现时，哈利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那是波特臭大粪呢——接着他才看清，盒子里的那些徽章上面写着spew。
“呕吐？”哈利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呕吐，”赫敏不耐烦地说，“是s－p－e－w。意思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
“没听说过。”罗恩说。
“你当然没听说过，”赫敏干脆利落地说，“是我刚刚创办的。”
“啊？”罗恩略微有些惊讶地问，“你们有多少会员？”
“嗯——如果你们俩也参加——就有三个。”赫敏说。
“你以为我们愿意戴着这玩意儿走来走去，上面还写着‘呕吐’？”罗恩说。
“是s－p－e－w！”赫敏恼火地说，“我本来想命名为‘禁止残酷虐待我们的神奇动物朋友和改善其法律地位的运动’——可是不太合适。所以我把这作为我们协会宣言的标题了。”
她朝他们挥舞着那卷羊皮纸。
“我一直在图书馆深入研究这个问题。小精灵的奴隶身份可以追溯到好几个世纪以前。我无法相信居然一直没有人对此采取措施。这两天终于有空——”
“赫敏——你听好了，”罗恩大声说，“他们。喜欢。这样。他们喜欢做别人的奴隶！”
“我们的短期目标，”赫敏说，声音比罗恩还大，就好像她根本没听见罗恩的话，“是保证家养小精灵获得合理的工钱和良好的工作环境。我们的长远目标包括修改小精灵不得使用魔杖的法律，还要争取让一位小精灵进入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
“我们怎么能做到这些呢？”哈利问。
“首先，我们要发展会员！”赫敏情绪高昂地说，“我认为参加者要付两个银西可——用于购买徽章——这笔收入可以供我们印发传单。你是财务总管，罗恩——我在楼上给你准备了一个储钱罐——哈利，你是秘书，你需要把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写下来，作为我们第一次会议的记录。”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赫敏喜滋滋地看着他们俩。哈利坐在那里，既为赫敏的表现感到气恼，又被罗恩脸上的表情逗得想笑。最后，沉默被打破了，但出声的不是罗恩，看他的样子，好像暂时还说不出话来。
窗户上传来轻轻的敲打声，是海德薇。
哈利赶紧放它进来，解下拴在它脚上的那片皱巴巴的羊皮纸。信很短，好像是在匆忙中草草写成的：
哈利——
星期六下午两点在霍格莫德村外（经过德维斯－班斯店）道路尽头的栅栏旁。带上金蛋。
这是小天狼星跟他通信以来写得最短的一封信。哈利把信翻过来看了看背面，希望能看到些别的，但背面什么也没有。
“他在霍格莫德！”哈利紧张地说，“如果他被抓住了……”
“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安全的，对吧？”罗恩说，“而且现在不像过去那样，到处都挤满摄魂怪了。”
哈利折起信，放进口袋里。说句老实话，他真的很渴望再见到小天狼星。
……
星期六中午他们离开城堡赶到霍格莫德，沿着马路朝村外走去。
哈利以前从没有往这个方向来过。曲折的小路把他们带到了霍格莫德村周围荒野的田间。他们走向山脚，霍格莫德村就坐落在这座大山的阴影里。拐过一个弯，小路尽头有一道栅栏。在那里等着他们的是一条大黑狗，它前爪搭在最高的那根栅栏上，嘴里叼着几张报纸。
“你好，小天狼星。”哈利说。
大黑狗往他们身后看了看，没有第四个人了。它灰溜溜地转身，耷拉着脑袋在灌木丛生的场地上小跑了起来。哈利、罗恩和赫敏赶紧爬过栅栏，跟了上去。
他们越走越高，开始往山上爬。在蜿蜒陡峭、怪石嶙峋的小径上攀登了将近半个小时，哈利的书包带子勒得他肩膀生疼。
终于，小天狼星一闪身不见了。当他们来到他消失的地方时，看见岩石上有一道狭窄的裂口。他们挤进去，发现来到了一个光线昏暗的、凉爽的岩洞里。巴克比克就拴在岩洞尽头。
小天狼星变回了人形。他看上去很消瘦。
“金蛋！”他刚把嘴里破旧的《预言家日报》扔在岩洞的地上，就沙哑着嗓子说。
哈利扯开书包，把里面的金蛋递了过去，还有一大袋金加隆。
“你成功穿越了树蜂，”小天狼星说，“那个把你名字投进火焰杯的人，现在肯定气坏了！但他想置你于死地还有很多机会——”
一种极为恐怖的、尖厉刺耳的惨叫声充满了整个岩洞。
小天狼星猛地把金蛋合上。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把它放进水里试试。”
他抬头看着哈利笑了，但哈利只是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该来的。”哈利脸上满是焦虑。
“履行我作为教父的义务！”小天狼星说，“学校里有人想杀你，我必须亲临现场——”
“如果他们抓住你怎么办？如果你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必须过来！如果你也死了，我怎么对得起你爸爸！”
一阵沉默。
罗恩用胳膊肘捅了捅赫敏。但赫敏正在看小天狼星收集的那几份发黄的《预言家日报》。
其中一份印着这样的标题：巴蒂·克劳奇病得蹊跷；还有一份上面印着：魔法部女巫仍然下落不明——目前部长本人也卷入此事。
赫敏皱眉沉思。
“至少第一个项目安全结束了，”罗恩只好自己打破沉默，“已经看到了一些光明，不是吗？”
“那只是第一个项目。”小天狼星说，“不过说到火龙——我本来想建议你使用一种‘眼疾咒’，因为龙的眼睛是它最薄弱的地方。但你的方法更妙，哈利，我十分欣赏。”
“迪戈里用的就是眼疾咒，”罗恩说，“准是安德洛美达教他的。”
“迪戈里就是个傻大个！”哈利没头没脑地说。
小天狼星闻言望向哈利，灰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冷酷地掂量着他。就仿佛哈利突然变成了一只癞哈蟆或者一条鼻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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