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中也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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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屈膝坐在海堤上，手里拿着一茶摘下的铃铛小笔记，眼神略带温柔的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海洋。
冬天已经来了，海风冷的要命。
他其实对温度并不敏锐，即使只穿个套衫也完全没觉得冷。
但有一种冷叫你家猫猫觉得你冷。
所以他现在换下了自己喜欢的那件连帽套衫，穿上了橘色的中领毛衣。
一茶猫猫在网上看到这件品牌毛衣后，坚定的认为它的颜色和中也的发色很像，穿起来会很好看，非要花大价钱将其买下来。
拗不过自家猫猫，最后没有银行卡只有现金的中也不得不再去麻烦吉田老板，拜托他帮忙代购。
为此，一茶还付出了六个他最近特别喜欢的海胆，送给吉田老板做谢礼。
真是无奈啊。
心里也觉得这件衣服颜色鲜艳的确很好看、配深蓝色直筒裤非常精神的中也口是心非的想。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上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手表，中也低声嘀咕了一句。
一茶鱼已经去海底玩了一个多小时了。
现在时间快临近傍晚，他们得早点回去准备晚餐，而且他今天的字还没练几页呢。
中也不喜欢将白天应该做的事情推到晚上再去完成。
毕竟晚上开台灯很费电，虽然可以充电，但并不方便，他们家还是用电池的时候多。
电池的价钱并不便宜，虽然不吝啬用电，但总归还是节约一点的好。
能白天完成的事情最好白天就做掉，晚上不开灯，和一茶一起躺在床上用小笔记看电影不香么。
小笔记下载了不少电影，这东西有趣，信息凝练度又高，很适合他和一茶这样的初学者观看。
“站住！敢偷老子的东西！……”
正担心一茶鱼什么时候上来呢，突然一阵叫嚣咒骂传来。
中也侧耳仔细倾听，却仍然有些模糊不清，但心却提了起来。
那道声音好像距离他们家很近。
他和一茶千辛万苦建成的家，外表虽然不起眼，但布置的太舒服了，很容易遭人惦记。
大坑中聚集的人三教九流，什么来历都有，全都是有了今天没明天，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危险人物。
他们根本不管什么法律和道德，随心所欲又暴戾残忍，只奉行肉弱强食这一条生存铁律。
因为他和一茶一直都只在大坑的边缘活动，占据的又是靠着海、距离骸塞和正常街道远的那一侧，目前附近人数并不多，这才一直平安无事。
可这不代表一直都会这么平静下去。
中也曾经亲眼目睹过，有流浪汉千辛万苦搭造好了容身的小屋，却被人给赶了出去，屋子直接被占了，人还被打了一顿，受了不轻的伤。
一茶作品里，流浪汉会和野狗抢食，会为了半块汉堡打架，但终究只是为了生存。
而现实里却更残忍些，不为什么只图取乐都有可能打起来。
但这个充斥着流浪汉的大坑就是他最好的容身之处。
听一茶大致讲过爆炸当夜所有事情来龙去脉的中也对自己的身世很清楚，也明白为什么明明有能力搬到更好的地方，一茶却带着他在这个大坑中安家。
这是他‘出生’自带的原罪，被困在这里与它共存似乎也合理。
只是辛苦了一茶。
正担忧自家房子安危的中也皱着眉，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他家那方向就传来了一些拳打脚踢的肢体碰撞声，还伴随几不可闻的小女孩儿的哭泣。
“啧，麻烦。”
明明自己还是个团子，但脸上却故作老成的嫌弃着什么，中也拿起铃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似乎哪里都不安全。
小笔记对一茶来说很重要，中也不敢大意。
最后他灵光一闪，干脆随手戴在自己脖子上。
有一点点大，但并不影响什么。
戴好后，橘发男孩儿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抹肆意的笑容，周身狂气四溢，与平日里表现出的模样截然不同：“如果敢弄坏我家的房子……”
就用重力碾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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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四岁多一点的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一夜之间，整个世界就变得陌生起来。
爸爸妈妈消失不见了，她被哥哥半拖半抱着离开了家。
他们走了很久，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身体很累也很饿，但并没有人来给他们一张床休息，也不会有人送他们食物来填饱肚子。
她的哥哥很厉害。
抢到了一些别人丢弃的面包，这才让他们又坚持了好几天。
但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他们快扛不住了。
哥哥怕她被冻死，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在了她身上。
银含着泪，张了张嘴想对哥哥说，她想念妈妈读书时候的温柔嗓音，想念爸爸爽朗大笑后塞过来的美味牛奶，想念舅舅握着她的手画画、弹琴……
但她知道，这些都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再到来的过去。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坑旁。
哥哥说，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生活的地方了。
大坑有很多不怀好意的大人，对于她和哥哥来说太危险了，但是哥哥却不得不和他们打交道。
因为他们没有食物。
大坑里没有垃圾箱可以翻，没有剩菜剩饭可以抢，更不会有好心人施舍。
食物都掌握在大人手里。
可是明明哥哥替那个人打扫了屋子，那个人也答应了会给一个面包，最后却出尔反尔！
哥哥气不过，再加上他们实在需要食物，所以离开时偷偷顺走了那个面包。
然后他们就被几个大人一路追赶，最后在即将逃出大坑的时候，被追上了。
哥哥挨了一顿打。
没用的自己则只会在旁边哭泣。
银虔诚的祈祷，来个人救救哥哥吧，再这样下去，哥哥会被打死的！
但没有人来，也不会有人来……
就在银彻底绝望，甚至觉得就这样和哥哥一起死掉也不错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铃铛声。
很清脆悦耳，有一点点像自己床上挂的那串风铃。
然后银在泪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一个和哥哥差不多高的身影，坚定不移的向他们走来。
之后的事情，她就记不清楚了，再一次睁开眼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好舒服啊。
好温暖啊。
被子上有阳光的味道。
是爸爸妈妈回来找她和哥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