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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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堆起很高的一垛，像一座黑色建筑，幽暗无光，静静地停留在老人面前。
老人目瞪口呆，嘴角在疯狂抽搐，他像见鬼一般看了杨业一眼，然后，他那皮肤布满褶皱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你！你……”
老人怔住，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前发生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着他的认知，先是未知空间，后是鬼物，杀死很多人，现在后面这家伙大叫了几句，就把他推到深渊。
那鬼东西什么时候听人话了！
你他……这是什么人啊！他也不想死啊，分明可以多活十几秒的……
颤颤巍巍地手终究抓向卡牌。
其余人更震惊，脑袋如装了闹钟般，叮铃铃地响，最前方的男子呆愣片刻，然后大喜，他可以多活一会了，一会也好啊！
周琳月简直不敢相信，俏脸都凝滞了，鬼物真的听从了杨业的建议，开始轮转着抽卡！
杨业咽着口水，大受震撼，他只是尝试一下，更多的是抱着无路可走的冲动，死马当活马医，没想过能奏效。
这只鬼不一般！
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谁也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杨业看着老人激动的手，感到很抱歉。
老人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整个人都在发抖，终于，他抽出卡片，是一张散发着微光九字卡。
没事了！
老人一阵放松，到现在才敢呼吸，他感觉心脏都快被刺激出来了，害怕、惊慌得不行。
“哗啦啦！”
卡牌翻转，如一片片黑色鹅毛，一丝光芒都无法被反射，看起来像一个个小型黑洞。
它在空中不断翻飞，最后，一片片落在杨业面前，摆放得整整齐齐，无法看见其中内容，最上方那张也被黑雾遮掩，让人无法判断。
此刻，杨业没有急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需要更多的线索，既然沟通有用，那不妨多试试，于是他说道：“我可不可以连抽十次！都赢了你放我离开？”
说完，杨业猛地抽出一张卡片，一个透明的九字呈现眼前，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大致看明白了，无论是抽卡，还是重洗卡片的时间，都是六到七秒钟，也就是说，六秒钟内必须抽出一张，不然就算失败。
卡片转动，六秒后停下，垒落在周琳月身前。
杨业蹙眉，它没有停下，越过了他，看来连续十次并不是离开的条件，还差多少呢？
既然鬼物突然更改了规律，那就是说明这样做在规则之内，受到规则约束，不会对其产生影响。
老人说有人抽过九次，现在看来，十次也不满足条件。
杨业觉得，一定存在一个极限，不然一直抽下去，没有人会有那种运气，总有一次会抽出死亡卡片，没有机会逃生。
可鬼物为何更换抽卡的次序？
难道真的是无解的规则，怎么做都不会改变最后的结局？
可既然是规则，难道没有破解的可能，没有一丝希望吗？
走到头还是死路吗？
杨业不明所以，总觉得抓住了什么，可细想下去却什么都想不通，缺乏关联的信息。
杨业紧紧注视着周琳月，这一刻，他很后悔，应当说大一些的，轮到周琳月了，若是她抽取到死亡卡片怎么办？
杨业突然很慌，心中忐忑，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一样，惴惴不安，紧张到难以呼吸。
他不敢想象周琳月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场景，那是他不能承担的悲痛。
不行，不能就这样看着！
刷！
突然，杨业出手了，他猛地从那叠卡片中拽出一张！
他当然不会对鬼物动手，那样不起作用，他只是突然想起，若是打破顺序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导致鬼物直接对我出手？
“杨业！”周琳月惊叫道，她美目泛红，并不是因为鬼物在身侧，是因为杨业的行动，她清楚，他突然出手，显然是想替她承担一切。
卡片已经被抽出，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这一瞬间，杨业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头皮发麻，他太冲动，忘记有两个最坏的可能，如果破坏规则，鬼物对所有人下手怎么办？
还有，就算他抽出卡片，但鬼物依旧对周琳月出手怎么办？
杨业嘴角苦涩，那种后果，想想就难以接受，有一种苦闷无力感，实在是痛恨，自己没有保护他人的力量。
“哗！”
似乎他的运气足够好，那是一张镂空的九字卡片，被杨业抽动出来，然后缓缓消散，并未出现波澜，依旧如故。
卡片纷纷扬扬，下一次，停在了男子面前。
杨业狠狠地吐出一口气，这是第一次，如此惊心动魄，心乱如麻，感到手忙脚乱，充满悔恨和心痛。
老人瞪大着眼睛，那里面是不解和震撼，一双手因年老衰败，布满沟壑，现在还在颤抖，道：“小伙子，你胆子真大，敢在鬼面前耍花样，差点害死我。”
杨业苦笑，现在的情况，的确与他有关，他不得不说道：“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噗！”
忽然，头颅碎裂的声音传来，男子被鬼物杀死，头颅残破，如一座喷泉，血浆狂喷，冲向天空。
老人噤声，男子的身体被扔开，卡片继续翻涌，轮到老人了！
“反正早晚会死。”老人这次镇定许多，麻利地抽出卡片，微亮的九字出现在他眼前，他笑了，可以再活一轮。
潮来潮去的哗哗声中，卡片飞舞，像一个漆黑精灵，带来如渊的杀意，落在杨业身前。
“我连续抽二十次，可否平安离开？”杨业继续说道，并抽出一张卡片九，一如既往的好运。
但杨业眉头紧锁，心情糟糕，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对抽取一定次数的卡片后脱离规则的想法已经不抱太大的信心，因为周琳月在他身后，他一点都不想去赌了。
杨业本想抽一张死卡，利用体内金龙来探寻有没有机会，但命运弄人，再一次的生卡，让他烦闷。
卡片纷飞间，杨业在考虑要不要再次出手，帮周琳月把卡抽出，他很犹豫，运气这东西谁也说不准，生与死的概率是一样的，他不能保证每次都有好运，因此十分地纠结。
“哗哗！”
卡片已整理好，杨业呆若木鸡，心情如过山车一般起伏，因为那一摞高耸的卡片，依然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