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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江州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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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七天后到了江州,他不急于一时,先到金乌门驻地打探消息,果然,得到了一个让他恼怒的消息:李荷碧十天前被人劫持失踪。召德在昆仑山三人动手前已在江州先下手了,他到底想要什么?南真的怒火在身体里狂奔,不过,这怒火最终没上升到头脑,保持冷静才是当前的重点,南真不会再犯错。

劫持荷碧是让南真投鼠忌器,南真想不通召德为什么比自己还了解自己。‘荷碧与自己关系不错不假,以为拿她就可以要挟自己吗?’南真想了几种方案,结果都以荷碧的存在而受阻。

第一、  铜鼎交给任意一个藩镇势力,结果,荷碧被召德杀。

第二、  击杀召德,解救荷碧,结果,荷碧可能被杀。

第三、  用铜鼎交换荷碧,结果,自己与荷碧都可能被杀。

第四、  交出铜鼎,结果,自己与荷碧一起被杀。

经过再三分析,南真都觉得此鼎无论交与不交都要引来杀身之祸,以自己目前的力量来看,生存的希望有阻力,因此,不能蛮干。

林觉兹大概已经离开江州,金乌门不知道他的踪迹。慈恩寺里不见召德方丈的影子,僧人们不知道他的行踪。‘荷碧是在金乌门的驻地被劫持的,林觉兹应该不会也被劫持吧’,南真坐在林府荷塘里小亭台的石凳上思考着。他深夜到此,是想在林府内查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南真想起那日在这小亭内的荷碧,她明艳而不媚俗、高贵而不失人间烟火,她既像妹妹,又似那画中的仙子。南真的内心就像这荷塘的涟漪,一层层微微地荡漾开来。

想到荷碧,南真马上就联想到了‘休书’。这休书之事总是让南真感觉怪怪的,荷碧这样一个对名节都不太在意的女人,怎么会在‘休书’一事上这么较劲。‘如果不是为了她那休书之事,南真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掺和进这权力的纷争之中,林觉兹会不会也像召德一样把荷碧当作对付自己的工具’,想到此处,南真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林觉兹想杀死自己亲儿子林怀义的事南真早就有所耳闻,林怀义在成都到底是怎么死的南真不清楚,不排除是林觉兹暗中派人所为。荷碧想要休书,林怀义是个障碍,林怀义一死,障碍无形中就消除了。南真不愿再这样想下去,这都是他的推断,他不能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胡思乱想上。

走出荷塘小院,他向左拐了一个弯,又是一个院落,院门上还上着锁,是林怀义生前住所院落的侧门。他顺着院墙外的石子小道缓缓走着,忽然,院内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南真之前一直没有用炁劲查看四周,此时在小院外只是凭借着耳朵的听力,这声叹息竟然这么强劲有力。

院内林怀义的书房里端坐着两人,两个黑影。南真站在屋外房檐下阴影中,混元炁感知到的是两人,两个他熟悉的人。

林府占地方圆一百五十丈左右,南真发现院内有人后,混元炁探测感知已覆盖了大半个林府,只有西北角的林觉兹卧房和书房一带超出了他的炁劲范围。

“南公子到了,大家就都现身吧”

话音刚落,南真就感觉到林府四周和西北角一股股强大的气息朝他身处的小院涌来,特别西北角的气息,沉稳而略显霸道。

南真闪身来到书房外的一颗大树旁站定,房门打开,走出三人,南真吃了一惊,此人的气息竟然无法感知。

林觉兹和召德的同时出现,南真还是有一点点意外,两个狐狸一样精明狡诈的人真的走到了一起,不得不说二人心机之深,让他叹为观止。

“今天两位把我拿捏得准准的,南真受益匪浅。除掉我,二位既报了仇,又得偿所愿,真好真好。”南真边说话,边观察着站在林觉兹身旁的道士,此人身形健壮,中等个子,头上扎个小髻,一寸短须包裹着下半边脸,左手垂于身侧,右手背负身后,器宇轩昂、不怒自威,有大家风度。

“南公子,林某甚是欣赏你的为人,慷慨仗义、年轻有为。若不是为情势所迫,林某到真想与公子坦诚相待,好好结交一场。只可惜这乱世真情总被假仁假义利用,林某也是无奈,还请公子行个方便,交出那物件,咱们好聚好散。不知南公子意下如何?”

“林先生,您说的那物件是不是召德方丈所要之物?交与方丈大师和交与你有区别吗?”南真突然意识到那召德与林觉兹可能不是一伙,不然何必如此大费周折来向自己讨要呢。

这时,小院正门处走过来几人。南真站的位置正对林觉兹三人,右侧方为走进来的几人。南真身后是院墙,墙下是一丛翠竹和花圃,后边无法容身,他不必担心身后来人突袭。

刚来的几人南真都不认识,为首的两人,一个是道士,一个是武将。西北角沉稳和霸道的气息应该就是归二人所有,他俩身后也是一半道士一半兵士。

林觉兹没有回答南真的问话,开口说道:“南公子,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随后,指着刚来的几人道:“宁远将军,都督府督护长史王奎王大人。岭南上清观住持成济道长。”然后又看着身边的道长说道:“这位是河南的张德光道长”。

南真看着三人,那上清观的成济听到‘张德光’三字后,眼睛紧紧盯着看了一会儿。

南真看完听完后对着林觉兹道:“林先生,您怎么不介绍大慈恩寺方丈,忘记了召德大师可大大的不该吧,我与大师可还有交易呢。”

林觉兹笑嘻嘻地回道:“召德大师今日恐怕与南公子不会有交易了,他已经把南公子与他的交易委托于林某了,请南公子把那物件交给我,其它的什么都好说。”

南真看着站在林觉兹身后的召德,那老方丈垂眉低首合十站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先前在院墙外的叹息声是老和尚所发,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是为我报警还是为我身处险境而叹,南真心里有了一个新计划。

“林先生,召德大师让在下为他办一件事不假,可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物件是什么,莫非大师交给我办的事与你说的不是一件事?”

“南公子是在开玩笑吗?召德大师难道不是让你取鼎吗?”

“林先生果然知道了,看来大师的确是委托给你与我交接了”

“既然如此,就请南公子把鼎交与林某,林某也好为荷碧写那份文书。”

“林先生等等,这一码归一码,召德大师让在下取鼎,答应的条件可不是您所说的什么文书,还请你问问大师,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的可是江州刺史之位。”

林觉兹听南真这么一说,马上阴沉着脸说道:“南公子可不要信口开河,这国之大事可不是我等布衣草民可以拿来交易之物,更何况召德大师就根本没有对你许过什么诺,快快把铜鼎交出来。”

南真见林觉兹有了反应,也马上接口道:“林先生,您要这么说,在下可是非常的不高兴了,召德方丈就在此地,您让他开口把话说清楚,是我胡说八道,还是方丈想抵赖曾经对我的承诺,或者是您也想要这江州刺史之位,今日联合方丈大师邀约了这么多人来此对付我。”

林觉兹被南真的话戳中要害,正当南真与众人都以为他要发作时,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南公子,老夫奉徐大人之命经办召德大师与你的交易之事,今日来到此处的人也都是有命在身,你不要再多费口舌,快快交出铜鼎。”

‘这老狐狸果然狡诈,如果这里的人都似铁板一块,那今日之事只有一战了’南真一心盼望着能分化他们的力量,可是此刻林觉兹表现冷静,即便有人想观望或退出,经他这么一说,谁还敢不奉命行事。

正在南真愁眉不展时,有人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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