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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男扮女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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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嫚儿的姨父姓王,大家都叫他大头,为人老实本分,因为厨艺不错一直在大诏府府衙的厨房当大厨,牢头、府兵到是见过不少,但是今天突然看见一个小姑娘居然把三个大人打了飞了出去,着实吓了一跳,被赵嫚儿扶进了家还没有缓过劲来,等赵嫚儿把灯点亮了,尽一个劲痴痴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不可思议的漂亮小女孩。

“姨父,姨父,你没事吧?”赵嫚儿推了推他。

王大头这时才如梦初醒,回头看了自己的侄女一眼,说道:“是嫚儿啊,她是谁?怎么……“

“姨父,为什么他们要打你,为什么你会找他们借钱?“赵嫚儿是个天性好奇的姑娘,还没有回答自己姨父的问题,就向他问了一连串问题。

王大头也知道自己侄女的性格,而且也是她们救了自己,缓缓说道:“是姨父不好,你姨母走了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地,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每天回来无所事事,就被几个牢头带着去赌场玩玩,结果…….哎“

“姨父,你去赌啊?姨母不是最讨厌赌鬼了!“赵嫚儿知道姨父姨母向来恩爱有加,姨母生前最讨厌赌鬼,在她面前不知骂过多少次,她姨父也谨守规矩,不敢越雷池一步,结果现在居然被赌场的人追债上门,她自然惊讶万分。

王大头内心难过,况且侄女还小,也不愿在她面前多做说明,安慰了一下,还是向救了自己的那位漂亮小女孩问道:“小姑娘,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那么小就会功夫啊?”

“他叫云若水,是爷爷在幻海上救回家的,他来大诏府是寻找母亲和哥哥的,姨父你帮帮他嘛!”赵嫚儿向自己的姨父说明她们两人来的目的,云若水也上前说道:”嫚儿姨父,我叫云若水,是上游梨园村的村民,我的母亲和哥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无缘无故被官兵抓到了大诏府,我也差点死在官兵的手里,是嫚儿和她爷爷好心救了我,我听嫚儿说您是她除了爷爷最尊敬的人,又在府衙当差,求您帮帮我打听一下我母亲哥哥的下落!“云若水说着向王大头深深一拜。

“你就是北指挥使大人要抓的那个小孩?原来你是个男孩,穿成这样真是看不出来啊”王大头吃惊的说道。

“是吧,我就说我打扮一下,肯定分不清男女!“赵嫚儿不失小孩子的性情,还在为自己的办法沾沾自喜。

“孩子,你还是快走吧,我帮不了你,北指挥使大人可是大诏府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我一个小小厨子,怎么敢惹,看着你救了我的份上,就算我没有见过你,你赶紧走吧!“王大头挥挥手,想让云若水赶紧离开,要是得罪了指挥使,可是吃不完兜着走!

“姨父,求您了,您就帮帮二狗吧!“赵嫚儿拉着自己姨父的袖子,像往常一样撒气娇来,以前姨母在时,只要她一撒娇要什么,姨父准帮她去买。

“嫚儿,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我怎么帮啊!“王大头知道无能为力,有点急了甩开了侄女,冲她叫道。赵嫚儿没有想到姨父会突然将自己甩开,没有站稳一屁股摔倒在地,疼的哭了起来。

云若水扶起赵嫚儿,对王大头说道:“嫚儿姨父,我知道这事很麻烦,确实不该连累您,万一要是被发现,嫚儿和爷爷可能都会受牵连,我本来只是想知道母亲和哥哥是否平安,好上路去找高人帮助我,可是现在……谢谢您不告发我,我这就走了,嫚儿,你跟爷爷说一声,我走了!”云若水感觉自己又再次失去了方向,低下头,缓缓走出了屋子,心想可能只有那个在点苍山中的宥玄高人能帮自己了。

“你的母亲和哥哥还活着,现在被关在北指挥使大牢里!”王大头说道。他看着这个在三个壮汉手下救了自己的孩子落寞离开的背影,想着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和妻子唯一的房子就要保不住了,原本就善良的他,内心着实不忍,再加上侄女在身旁哭泣,让他再次想起了已不在世间的那位自己深爱着的妻子。嫚儿的姨母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为王大头生育儿女,为此他们夫妻两到处行善,希望老天能赐予他们一儿半女,但是多年来却依然无后,妻子多次让王大头再纳个妾,但是王大头深爱着妻子,坚持不纳妾,嫚儿又极为懂事,他们夫妻俩就都把嫚儿视如己出,结果好景不长,嫚儿的母亲失踪不久,姨母也患病离世,王大头痛失爱妻,无法自拔,日日酗酒,不久还染上了赌博的习气,将自家田产和妻子的嫁妆都一一输光,最后的房子也差点不保,现在帮助自己保住房子的小孩落寞离开的背影,让他内心深处的良善再次被唤醒。

云若水听到有自己母亲和哥哥的消息,高兴的立马回头冲到王大头面前,抓着王大头的肩头,连连问道:“真的吗?真的吗?我母亲和哥哥还活着?他们还活着?”连正在抽泣的赵嫚儿也不在哭泣,静静听着。

“我几天前在府衙和几个官差吃酒,喝多了后听他们在叫骂,说北指挥使那些当兵的太欺负人了,自己人手不够,居然让府衙老爷派所有官差去帮他们押犯人,说是要从北指挥使大牢押到镇扶使官邸大牢,就几里路要全部安排官差沿路把守,让他们这几天严正以待,连家都不能回!我也喝多了,就问他们是什么重犯,居然要这样兴师动众的,他们说什么重犯啊,就是一对母子!我想应该就是你母亲和哥哥啦!”王大头缓缓说道。

“真的吗?不会是其他人吧!”云若水担心母亲,焦急的想再次确认。

“要抓你的命令是从北指挥使传出的,现在押的犯人也是从北指挥使大牢到镇扶使大牢,又是母子,应该就是你母亲和哥哥没错,这样的话他们应该还活着。”王大头分析道。

“太好了,果然像季灵子爷爷说的一样,母亲和哥哥还活着。”云若水高兴的自言自语道。

“太好了,二狗,你母亲和哥哥都没事!”赵嫚儿也为云若水高兴。

“谢谢你,嫚儿,谢谢您,嫚儿姨父!”云若水缓过神来,再次对着赵嫚儿和王大头拜谢道。

“只是孩子,官兵为什么要抓你们啊?你父亲呢?”王大头关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我父亲出外找我爷爷,很久没有回来了!”云若水黯然的回答。

王大头看着这个不满七岁的孩子独自在外,在这世风日下的环境中漂泊,母亲和家人又被关在大牢,同情的扶着云若水的肩头低头不语。

突然云若水抬头,坚定的目光再次出现,他拜倒在王大头身前,看着王大头说道:“请您再帮我一个忙,嫚儿姨父!”

王大头见云若水跪了下去,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说道:“是你救了我在前,我只是告诉了你我知道的,我是一个小小厨子,能帮的了你什么,你快起来!”

“我救您是举手之劳,您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我想求您的事,您也一定能做到,而且我保证,绝不会连累您和嫚儿的!”

“你快起来,什么事你说”

云若水在王大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说道:“我想请您把我带进城去!”

“这……你要进城干什么?要救你母亲他们吗?这不可能,他们说押送你母亲他们的都是北指挥使的将军们,还有那么多官兵、衙役,你就会功夫,也不可能救出他们的!”王大头惊讶的说道。

“不,我知道救不了,您不是说他们要押送我母亲他们去什么镇扶使大牢吗?我只是想去看看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我母亲和哥哥!您只用将我带进城就行!”云若水说道。

“可是,最近进出城都查的严的很,我怎么带你进去呢?而且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我可以装成嫚儿,你就当带走嫚儿进城玩一下,进去以后您就不用管我了,就算我被抓住,我也绝不会说是您带我进去的!”云若水坚定的说道。

王大头看着云若水坚定的眼神,和赵嫚儿恳求的面容,为了自己的妻子也为了自己,默默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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