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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戏精夫妻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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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向阳有点拘谨,“大爷,我从乡下来的,跟靳红军是朋友。我叫张向阳。”

老大爷点了点头,去里面叫人了。

张向阳站在厂区门口,仔细打量周围的行人。街道两旁几乎没什么人,空旷的很。

没一会儿,靳红军就跟着老大爷一起出来了,看到他的时候,忙跟他握手问好,“兄弟,你真的来了?”

张向阳冲他点头,压低声音道,“我从水库那边钓了一条大黑鱼,想问问你要不要?”

说话的时候,他把木桶里盖的一层野草拨开露出里面的鱼。

靳红军往他自行车后面的桶里瞅了一眼,哎哟,还是条大鱼,他激动地搓手,“要,要,怎么不要。”

说着带着他往旁边的家属区走。

到了家里,张向阳把自行车停到门口。靳红军也没把门关上,张向阳一眼就能瞅到。

靳红军给他端茶倒水,张向阳接过来,笑着道,“我不卖钱,想跟你换点粮票,布票之类的。”

靳红军听他要这些,也只是略微思索了下,就点头答应了,“行。你大老远的给我送过来,我肯定帮你弄到。”

靳红军回了趟里屋,从里面拿出一杆称,手里还拿着个铁盒子。

张向阳这才恍然,他居然没想到带称。

张向阳把草绳放到勾称上,靳红军熟练地报出数字,“七斤六两重。这鱼还挺沉。”

他放下称杆,把手颠了颠,鱼还活着,他这一动,鱼尾甩个不停。靳红军笑眯了眼,从茶几上拿出一个本子,把刚刚称好的数目记下来。

记好之后,他朝张向阳道,“虽然咱俩是换东西,不过鱼是有价格的,这些票也一样。我们都按照市场上的来,谁也不吃亏,你看怎么样?”

张向阳点头,“成,就按你说的办。”

靳红军在本子上记下鱼的价格,“市场上里黑鱼是八毛钱一斤,地方粮票一斤值三毛钱,一张工业券是五毛钱,一尺布票是两毛钱,一张肥皂票是两分钱,一张洗衣粉票两毛钱,棉花票一斤三毛钱,手纸票一刀五分钱。”

他数了数铁盒子里的票,“我这里有二十斤粮票,五张工业券,一丈布票,六张肥皂票,三张洗衣粉票,五斤棉花票,三两煤油票和两刀手纸票。”

他在本子上写写划划,“鱼是六块零八分。”

张向阳微微皱眉,又把自己的背包打开,“我手里有件衣服,你帮我看看,能不能卖点钱?”

说着就把手里的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衣服。蓝白色格子布,颜色很好看。只是他媳妇非要卖,他心里纵使舍不得也只能作罢。

靳红军没想到他还带了衣服。他就是服装厂的,照理说应该不缺这些,可他那些老家人经常托他带衣服,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也不好推脱,所以倒也没有拒绝,“我看看。”

张向阳见他有兴趣,把手里的衣服递过去,“这种布县城应该也有卖的,这布非常贵,一尺就要四毛五。我媳妇的手艺很好,你仔细看看,针脚很密实。”

这几天他帮着做家务,他媳妇不是带孩子就是做衣服。这衣服真的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非常不容易。

靳红军摸了摸面料,摊开来看衣服的做工,发现针脚很密实,跟自己身上也不差什么,他侧头问,“这衣服怎么卖?”

“三块五”,张向阳算了算,除了布料要花一块八,还要针头细脑这些也要花钱。

这个价格倒不高,甚至还有点偏低了。靳红军在心里算了算,他还能有赚头,“成,这衣服我要了。”

他侧头看向张向阳,“你媳妇手艺不错啊,她还会什么?”

张向阳想了想,“她还会做鞋子。”

靳红军捏着这衣服想了想,突然有了个主意,“能不能让她帮忙做双跟这衣服同一款的鞋子?”

张向阳被他这想法惊呆了。

“上衣和鞋子同一色,穿起来更好看。”靳红军以为他不懂,忙给他解释。

张向阳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毫不吝啬地称赞起来,“兄弟,你不愧是在服装厂工作的。”

这种简单的搭配原理,没想到这么土的年代还有人懂这个。

靳红军哈哈大笑,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你可真逗,我在服装厂上班,还能连这个也不懂吗?”

张向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点头保证,“我媳妇做鞋子的手艺更棒。”

这倒不是他胡扯,而是她媳妇已经给红叶和红心各自做了双凉鞋。他看过,那手艺跟前世他穿过几百块一双的内联升也差不离了。

靳红军见他说得这么自信,看了眼手里的衣服,也有了点信心,“如果她手艺好的话,百货大楼卖五块,我也给你这个价。”

张向阳点头,又问,“你什么时候要?”

“你什么时候方便送过来?”

张向阳想了想,“下周末吧。”一周时间应该能做出来一双鞋。

“那成。”说完,靳红军还不忘嘱咐,“鞋子的尺码你就帮我做37码的。这个码穿的人多。”

张向阳点头应了。

靳红军又在本子上算了一笔账,“衣服三块五。鱼是六块零八分,加起来就是九块五毛八分钱,你自己看看都要哪些票?”

张向阳先是拿了二十斤粮票,一丈布票,两张肥皂票,三张洗衣粉票和两刀手纸票。

靳红军给算了下价格,“一共是十块五毛四分钱。”

张向阳立刻从身上掏了一块钱,“剩下那四分,你再给我两张肥皂票吧。”

他临走前,媳妇给了他二十块钱,让他换好票据之后,直接把东西买回来。

靳红军又拿了两张给他。张向阳把票全都收起来。

靳红军指着工业券看他一眼,有些好奇,“这票可以买许多工业品,你怎么不要?”

张向阳一怔,“什么样的工业品?”

纵使他演过这年代的戏,可他只是个小配角,也就一两句台词的那种,哪里知道太多。他以前约莫听人说过,工业券似乎能买铁制品,其他就不太清楚了。

靳红军耐心给他解释,“能买的可多了,可以买些毛巾,胶鞋,锅,暖瓶,手电筒之类的。”

张向阳有些心动,“我想要两条毛巾和一个手电筒,要多少张工业券?”

“毛巾只要半张就成,手电筒需要两张。”

张向阳又掏了一块五毛钱递给他,“我再买你三张工业券吧。”

靳红军无奈摇头,他倒是成了倒卖票据的了。不过他也没有拒绝,工业券不够找同事匀一下就够用的。

办完这事之后,张向阳推着自行车从服装厂家属区出来,直奔着百货大楼。这边的柜台要比供销社大一点,布的种类也比县城多。

像是在乡下卖得很紧俏的麻布,这边却是不怎么好卖。

除了二十斤粮票,张向阳把手里的票全都花光了,钱也花得一分不剩。

他临来的时候,特地带了个麻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这麻袋装得满满当当的。

第 20 章

夏季的阳光充沛,田里的农作物生机勃勃, 抬眼一望, 一片绿色,微风吹过, 青草味沁入鼻尖,让人心中喜悦。

何方芝跨着篮子漫步在野花缤纷的水库边, 只见流水潺潺, 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潋滟, 似一颗颗璀璨耀眼的钻石。低头一看,河水清澈见底,水底下的水草摇曳舞动, 偶尔有一群小鱼绕着叶子嬉戏,水库边上大树的叶子随风摇曳。

这样舒心的日子, 何方芝已经很久没有度过了。

哪怕她穿的是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 吃的是喇嗓子的粗粮, 住的是又热又硬的土炕,她依旧很喜欢现在的日子。虽然现在也要小心谨慎, 可至少她不需要时刻提防别人会害自己。

日子都是比出来的,比起前世那精致无比的生活,她宁愿过现在这种生活。

她趁着中午休息的空档过来水库这边找草药。

看了眼太阳, 想着很快就要上工了,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准备回家。

她沿着河渠往西走, 远远就能看到掩映在绿树丛中的村庄若隐若现。

何方芝走到一半的时候, 迎面碰到一个男人正飞奔着往这边跑,她微微蹙眉,觉得这人可能是来找她的,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

“方芝姐,可找到你了。”赵志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老远就冲她喊。

看到是他,何方芝心里一喜,“你是不是找到人了?”

赵志义点头,“找到了。前天晚上,我去找明秋,听她说魏玉红不在知青点,就觉得这人有问题。我昨晚一直在知青点外守株待兔跟踪她。可让我发现那男人是谁了。”

何方芝两眼放光,“那男人是谁?”

赵志义得意地昂着头,“我让你猜,你一定猜不到。”

何方芝呵呵笑,她在这里认识的人都不超过十个。她猜个鬼哦。

好在赵志义没有一直吊着她,见她不肯猜,直接给她解惑,“是红旗生产队的,听说他家里给他找关系在县城找了份临时工,娶了个城里媳妇,他脾气不好,跟他媳妇老吵架,两人正在闹矛盾。听说他现在每天都要回生产队,谁成想居然跟魏玉红扯到一块去了。”

何方芝心里忍不住激动起来,交握在一起的手心都开始往外冒汗,她眼巴巴地瞅着赵志义,“那两人到了什么程度了?”

赵志义有些窘,脸色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开口,“已经……已经那个了。”

昨晚听了一夜的壁角,他差点流鼻血。

何方芝双掌相击,忍不住弯起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替原身报仇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围堵他们。”

赵志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可他们约的都是荒郊野外。我一个人也逮不住他们。”

何方芝微微蹙眉,“你可以把我男人叫上。”

赵志义猛地一惊,惊讶地看向她,“这……”

“他不是你的好兄弟吗?你叫上他才不会让人生疑。”何方芝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她还有一重考虑,以张向阳和魏玉红的关系,如果他知道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肯定气得不轻,到时候追两人会更用心。

赵志义自从在未来媳妇和好兄弟之间选了未来媳妇,他就有点不敢面对好兄弟,现在听她说要让他去找张向阳,他心里就有点突,还想垂死挣扎,“能不能换个人?我觉得我大哥这人也挺好的,他干活是把好手。”

何方芝蹙眉看向他,“那你以什么理由让你大哥大晚上不睡觉,跟你跑到荒郊野外捉奸呢?”

在这边生活了一个多月,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别看表姐总喜欢管她家的事,那是因为表姐心疼她,总担心她受张向阳的欺负。本质上表姐不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毕竟热闹看多了,可是会得罪人的。

大多数人信奉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赵志义的大哥肯定也是如此。捉奸这种事,干了又没有奖励,何苦折腾?

这?赵志义有点词穷了。想到大嫂一直跟他不对付,尤其他总是拿家里的粮食给明秋吃,大嫂总是对他阴阳怪气的。如果她知道他让大哥跟他去捉奸,一定会骂得他连头也抬不起来。

赵志义也是到今天才发现,他除了张向阳,居然没一个能信任的朋友。

他抿了抿嘴,有点垂头丧气,“好吧!”

何方芝叮嘱他,“这事,你别让他察觉跟我有关。”

赵志义一怔,看着她的眼神颇有几分不解,“为啥不能告诉他?难道你还想离婚?”

阳哥现在已经是工人了,每个月有三十三块钱的工资,方芝姐干啥要想不开离婚啊?

何方芝见他误会了,忙道,“不是离婚。而是我不想破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除了赵志义,这生产队的其他人都没有见过她的真实面目,都以为她是一朵任人蹂|躏的小白花,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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