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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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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红桑还是黄杨说道:“你先把玉蟾蜍抛过来!”

车旭对二女说道:“你们先去给焦夫人疗伤。鼎鼎大名的无名公子,难道会耍赖不成?”

“是!”二女此时在车旭面前乖巧可爱,惹人怜爱,让人很难想象她们对我痛下毒手时的狠毒模样。

无名带着一丝玩味说道:“两位姑娘难道不怕无名救了车大师之后,会小命不保?”

红桑黄杨脸色一变,迟疑地看了车旭一眼。她们打伤了我,车旭又栽在我手里,现在车旭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思,会不会再拿她们出气,谁也拿不准。

车旭微眯双眼:“我的奴婢不劳无名公子费心。杵着干什么,快过去给焦夫人疗伤,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后面的几句话,他却是疾色厉声地对红桑黄杨说的。

无名哈哈一笑:“无名只是担心车大师没人陪伴,日子会过得太孤单。”

车旭哼了一声,面无表情。

张鸣锋将我放开,扶我坐好,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生怕红桑黄杨会耍花招。无名则站在车旭面前,盯着他。

二女给我吃下几颗药丸,接着在我身上又拍又捏。我只觉得体内两股炙热的气流到处乱串,串到哪里我就痛到哪里。我咬牙忍耐,不多时已经浑身大汗淋漓。突然,热气集中到胃部,我一阵恶心,张口吐出几口带着恶臭的黑血。炙热和疼痛骤减,我坐不住,软绵绵的就要倒下。

张鸣锋眼疾手快将我抱住,低声问道:“师妹,感觉好点没有?”

我轻轻点了点头,说:“好多了,我不疼了。”躺在他怀里,我觉得很舒服,很安心。我竟然有了一丝错觉,觉得这个怀抱就是我的归宿。想到此处,我的心脏不由得加快了跳动,脸颊也微微发热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刚才真的好担心!”张鸣锋紧紧抱住我,泪水从他眼眶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我脸上,在我脸上划过一条弧线。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都没事了,他却委屈地哭得像个孩子。

“师兄!”我叫了一声,嗓子眼已经被更住,感动之余无法再说更多。他哭的样子很可爱,我想笑,又不忍心,只好强自忍住。大概我忍笑的动作太过明显,他有些恼羞成怒,用衣袖擦干眼泪,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红桑黄杨退到车旭身边。无名走过来,看着我躺在张鸣锋怀里,眼神之中透露出复杂零乱的情绪。他伸手搭在我手腕上,片刻,松了口气,道:“没事了!”又深深地看了我和张鸣锋一眼。

无名站起身,取出贴身佩戴的玉蟾蜍,抛了过去。车旭一把接住,面露贪婪之色,阴阴一笑:“车某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不到无名公子也算情痴,连这天山千年玉蟾蜍都舍得让出。可惜,美人却在他人怀抱。哈哈!”

“放你妈的狗臭屁!”我大怒,脏话脱口而出。都到这时候了,他还不忘挑拨离间。

无名和张鸣锋诧异地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般。我一脸坦然,姑奶奶我就是这样,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才懒得理!

车旭毫不恼怒,眼神有丝迷茫,像是着了魔似地喃喃说道:“当年见你展露琴艺,你对我嫣然一笑,倾国倾城,柔情似水,千娇百媚,让我以为非你不可;不料车某竟是错得彻底,念念不忘换来的竟是生平第一次栽在一个女人手上的耻辱。你不是她,不是我心中的那个她!罢了,罢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于你。红桑、黄杨,我们走吧!”

他说完,凄然大笑,红桑黄杨跟在他身后,绝尘而去!

我何时对他嫣然一笑了?我以前根本从未见过他!他对我做了这么多坏事,却通通赖在我头上,好像是我勾引了他!我仇没报到,反而让他得到了玉蟾蜍。我又气又怒,竟又昏死过去。

※※※

“小姐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睁开眼睛,我就看到殊儿双眼红肿,一脸欣喜地咧着嘴傻笑。这傻殊儿,肯定又哭了不知几遍了!

“小姐,你躺着别动,我去叫张神医和江夫人过来!”她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这房间很陌生,并不是我的。难道我在江家?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殊儿叽叽喳喳兴奋的声音传入我耳朵。张机、张鸣锋和夏小雅走进屋来,殊儿紧随其后。

夏小雅形容憔悴,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柔声道:“妹妹醒转就好!都怪姐姐考虑得不周到,害得妹妹受苦了!”

我想张嘴说话,却只是嘴唇微微颤动了几下,根本无法说出话来。我的状况怎么变差了呢?

我只好用眼光表达:这跟姐姐没关系,你不用自责。

张机把手指搭在我手腕上,沉吟片刻,便微笑着说:“芝儿不用担心,你体内的毒早已清除干净,只是受的内伤还需要再调养一小段时间,又受了刺激,所以现在还比较虚弱。休养个把月就会没事了。”

张鸣锋扭扭捏捏说道:“对……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啊?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要不是我跟无名怄气,没保护好你,你也不会被那两个妖女打伤了。”

呵,你这家伙居然也会觉得内疚啊!保护我又不是你的责任,再说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事,也不能怪你啊。无名呢?

张机站起来,说道:“芝儿,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隔壁那位公子。”

隔壁那位公子?谁啊?

见我询问的目光,张鸣锋答道:“就是无名呗。”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他怎么了?

张鸣锋闷闷地说:“他死不了,你就别管他了,自己安心休养。”

夏小雅说:“妹妹,我已经跟你婆婆说好了,这段时间你就在我这里养伤。你师父和师兄也会住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你回到焦家去,在我这里安全,我和你师父也方便照顾你。还有,我没有派人告诉你娘他们,免得他们担心着急。”

也好,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是现在回去焦家,还不知道郑玉敏会如何对我。反正师父说我调养一下就能恢复,娘他们不知道最好,不然白白惹得他们为我伤心难过。

过了一会儿,他们都走了,只留下殊儿照顾我。

接下来,我昏昏沉沉地睡了几天,不分黑夜白天地做着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昏沉,一会儿清醒。清醒的时候,不是看到殊儿,就是看到张鸣锋坐在床前守着我。张鸣锋守着我的次数越来越多,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柔和,看得我的心越来越慌乱,每次看到他,总会想起躺在他怀里的温暖。

这几天,殊儿叽叽喳喳地给我说了好些事情。焦丽卿和赵文都来过几次,不巧的是他们来的时候我都在睡梦中,并未见到面。焦仲卿的伤慢慢好转,只是人变得消沉不爱说话。郑玉敏提议推后他跟胡雪零的婚期,胡雪零却坚持要如期嫁过来。无名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把我送到江家之后,他便一病不起,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连张机也束手无策。

十天后,我白天不再昏睡,体力恢复了不少,总算可以下床走路了。我能下地的第一件,就是过去隔壁房间看无名。殊儿不放心我自己走路,非要扶着我去。

无名躺在床上,仍然带着面具。露在面具外面的眼睛和嘴巴紧闭,眼睫毛微微地颤动,在睡梦中似乎很是辛苦。我伸手想把他的面具摘下来让他舒服一点,刚接触到面具,他便抓住我的手,睁开眼睛,见是我,轻声说:“不要摘!”

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吩咐道:“殊儿,你先出去门外守着,我有话跟无名公子说。”

殊儿点头答应,出去了。

我想抽回被他抓住的手,他却抓得很紧。我轻声嗔怪道:“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有人来看到了不好。”

他坐起身来,闭上眼睛,喃喃道:“一下,一下子就好。”他不再生龙活虎,他的手冰冷得不像是一个活人。我有些不忍,不再挣扎,默默地坐在他身边,任由他握着我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睁开眼睛,放开我的手,淡淡一笑:“谢谢你,兰芝。即便我现在就这样死去,我也没有遗憾了。”

“你说什么?死?”我的心没由来地痛了一下,急促地问道,“你这是得的什么病,竟连我师父都医不了?”

我把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他的脉象很乱很怪,我闻所未闻。我苦苦思索,却毫无头绪。

无名轻轻摇摇头:“没用的,不用费心了。除非……”他不再说下去。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心里扑通扑通狂跳,叫道:“玉蟾蜍对不对?你不是得了怪病,你是中了毒,一定要玉蟾蜍才能压制得住的奇毒,是不是,你老实告诉我!”

他不回答,反而笑道:“你在为我担心?”

“你个死猪头!你怎么这么笨!”我更加笃定,又气又悲,忍不住哭起来,边哭边骂,“你早知道自己没有玉蟾蜍会死是不是?你为什么还要把它给那个坏蛋?你以为用你的命换我的命,我就会感谢你吗?不,我恨你!你要是死了,我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中。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我抽噎不止,情绪快要失控。无名深深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痛苦和挣扎。他抬起手来想给我擦眼泪,当他的手快要摸到我的脸时,僵住了。半晌,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哐当!耳边传来有东西跌碎的声音。我脸上挂着泪珠,循声望去,只见张鸣锋呆呆地站在门口,地上有只碗被摔得粉碎,汤药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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