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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入梦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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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条铺满落叶的小路,她走在上面,听着脚步踩在枯叶上的声音,然后,那猩红的颜色就这样入了她的眼,点点滴滴蜿蜒成线……再抬头,男人的背影已近在眼前:“阿焰……”心头的暖夹杂着某种悲伤的情绪,伸出的指尖最终僵在了男人的背后,不肯向前。

阿焰,你知道吗?我很想你……

“或许子墨说的不错,卓君君,你似乎真的变了不少……”男人侧身而立,站在她前面的不远处,双眸隐隐带着笑。

阿焰,我想回家,可你为什么不信我?

为什么??

捂着越来越疼的心口,她蹲下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好像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样委屈过……

一只大手伸到了她眼前,逆光将男人的脸打了一层虚无的光影:“卓君君,你至于吗?走不动就哭成这副德行……”男人说着弯下腰将她背在身后:“我真败给你了!”

曾经试着遗忘,曾经以为那些记忆早该被时间尘封,可偏偏总是在她以为就要淡忘的时候想起,午夜梦回间,都是他宽阔背脊上的暖……

“阿焰,带我回家好吗?”

画面突然一转,所有旖旎温存的画面都被冰冷的水面取代,她拼命的挣扎,仿佛身后有什么恶煞在追她,只要一个停顿就会丧命。

“阿焰!阿焰救我……”她大声的叫着,可是岸上的他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

好不容易靠近了岸边,她攀在石壁上疲惫的伸出手:“阿焰,你拉我一把……”

他却恍若未闻的抱着另外一个全身湿淋淋的女人:“左大哥,是朵儿亲眼看见的,卓君君她、她丢下老夫人独自游走了……”

男人冷然的目光这才缓慢的落在她身上。

不是的!她下意识的摇头。

“是真的,若不是朵儿会游泳救了老夫人,老夫人可能早就……呜呜呜……”湿淋淋的女人将头埋在男人怀里啜泣:“可是左大哥,那些鱼真的很可怕……会吃人的!朵儿害怕……都是卓君君啦!都是卓君君的错……”

不是的不是的!!她拼命的摇头,摇的眼泪都出来了,左焰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的!我不会这么做,我怎么会这么做?

左焰你信我!

可是他却说:“卓君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君君愣愣的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可她已经没有再哭了:“阿焰,你不信我吗?”

“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那没有温度的眼神仿佛在一瞬间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呵呵呵呵呵呵……”她笑了,笑的悲怆而美丽,与左焰的对视中,攀在石壁上的手渐渐失了力气。然后就像一只陨落的蝴蝶一样坠落下去……

…………

“君君丫头?君君丫头?”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声,她缓缓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凤鹫山。

“可是醒了?”许是察觉了她的动静,立刻有人过来查看。

“师父……”正要摸脉的夏侯清为之一愣,转而对上她的眼:“君君丫头?你听得见师父说话吗?”

“嗯……”

“哎呦你这个小丫头呀!你可把师父我吓坏了!”瞬间,君君就看见那前一秒还十分严谨的夏侯清,变回了她所熟悉的那个小老头。

君君笑笑:“我没事啦!对了,我师兄呢?”

“和那个一起来的小伙子出去了。”

“喔。”皓月也一起来了吗?

“君君丫头,为师有一件事要问你……”难得夏侯清一脸肃穆之情:“你可听说过隐城吗?”

卓君君也凝了神色,沉默了许久,忽而笑了。

“隐城啊,何止听过……”

她就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只是故事的一开始,她还不叫卓君君罢了!

三年前——

梁晓睿从睡梦中醒来,就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

倒不是因为所处环境的陌生,反正看这古色古香的设置,大概是「古街」里的某一间屋子吧!既然还在熟悉的范围内就没啥好怕的,而真正吓到她的是眼前——眼睛肿的像核桃,还依旧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姑娘。

这……这什么情况?

“呃,你还好吧?”

小姑娘哭得都打嗝了,听见她说话,瞬间就止住了哭,一双核桃眼眨巴眨巴:“啊!姑、姑娘你醒啦!”

“嗯,我醒啦!”晓睿笑眯眯的答应着,这小姑娘真可爱,自己昏倒她居然哭成这样:“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啦!”她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地找鞋:“只是,我现在该回家了,玲玲一定担心死了……”

“姑、姑娘?”核桃姑娘战战兢兢的开了口——

“怎么了?”

”你、你不认识瑚心了吗?”

咦?穿好鞋子的晓睿抬起头,她该认识她吗?

“哇呜~姑娘你不认识瑚心了吗?奴婢是瑚心啊!呜呜呜……”

这是闹哪样?=_=

但总不能看着她哭得肝肠寸断吧?毕竟那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哎——瑚……瑚心是吧?你别哭啊,别哭了别哭了,有什么话咱慢慢说啊!”晓睿跳下床,十分自来熟的倒了杯茶:“来,先喝点水……”嘴边的笑意突然僵住了,视线所及是距离木桌不远的一面铜质的全身镜,此时那里正影影绰绰立了一个人影——穿着白色单衣,面色苍白憔悴……

呃,阿、阿飘吗?

虽然这古街已有了些历史,可她混了这么久,还没听说过谁家闹鬼呀!

吞了吞口水,晓睿指着镜子向核桃姑娘求证:“瑚心,你看到那里有个人了吗?”

核桃姑娘正哭得打嗝呢,看了镜子一眼,一抽一抽的告诉她:“姑娘,那是你呀!”

“我?”晓睿指着自己的鼻尖,哧笑出声“怎么可……”在镜前转正身子以后,那个“能”字便卡在了她的喉咙——铜镜里折射出一张陌生的脸,正目瞪口呆的与她对视着……这又是梦吧?晓睿伸手就往自己脸上掐,铜镜里的人也抬起纤细的手,往自个儿的小脸上捏去——

会痛?!梁晓睿震惊了,居然会痛?!怎么可能?!

伸手拉过一旁还在抽嗒的核桃姑娘,震惊中的梁晓睿转眼变成了咆哮马:“你说!你说!我叫啥啊啊啊啊啊?!”

抽抽嗒嗒的核桃姑娘被摇的是断断续续:“姑、姑娘姓卓,闺闺闺闺——闺名君君。”

卓君君?好像在哪里听过?

“卓君君,我爱她!那是对着你时,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所以你死心吧!”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脑海,原来梦里的女人叫卓君君。

所以,她现在是怎样?穿越了吗?这……受不了打击的梁晓睿继续对着核桃姑娘咆哮马:“这怎么可能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这个下午她过得很幻灭,连老夫人来看她都不知道,只是一直盯着镜子发呆,直到瑚心推了她一下:“姑娘,老夫人来看你了……”

穿的十分庄重的老夫人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嘴里还直念叨:“君君啊我的君君,你可受苦了……”

正幻灭着的梁晓睿被这么一抱,总算回了神,十分茫然的问了一句:“唔,你是谁?”

被问得老夫人自然是一惊:“君君,我是伯母啊,你不认得我了吗?”转头问旁人:“瑚心,这是怎么回事?”

“回老夫人的话……”核桃姑娘语带哭腔:“姑娘、姑娘可能是摔坏了脑子,醒来时就连瑚心也不认识的……”

你才摔坏脑子!你们全家都摔坏脑子!幻灭中的某人明显被刺激的正烦躁呢,忽然被人拉进一个拥抱:“我可怜的君君啊……你怎么这般命苦这般傻呢……”

命苦和傻啥关系?

嗯,因为你傻所以才命苦的?

“君君,我可怜的孩子,你……”老夫人已经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你莫怕,伯母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呜呜呜……”

受委屈?她受啥委屈了?可还没等梁晓睿问呢,老夫人就一甩头,走了。

“阿焰!阿焰!”气势汹汹的老夫人拄着她的龙头拐,推门而入了一间房,房里的摆设极为简单,视线所及之处差不多都摆满了书籍和各种卷宗,一张书桌摆放其中显得并不是很显眼,老夫人闯进来的时候,坐在它后面的男人正在奋笔疾书,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阿焰!”老夫人气的直敲龙头拐:“你这次也太过分了!”

一声轻笑,主位上的男人还是没抬眼:“这次又是谁在娘面前嚼了舌根?”

老夫人语气一顿,哪会听不出他这是在讥讽谁,只是:“阿焰,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君君,你明知道她……”

“反正在娘的眼里,但凡是跟卓君君有关的,过分的那一个就总是我,那儿子是个什么态度当真还那么重要吗?”

“你……”老夫人放缓了声音:“阿焰,你可知今天君君那丫头她寻了短?”

男人手中的笔一顿,逐抬起头:“所以呢?”

“所以?”老夫人忍不住提高了嗓音:“她是为了你啊!”

“娘,孩儿说过,我不喜欢她……”

“好!就算你不喜欢她,那你也犯不着刺激她呀!还好救得及时,不然你教娘怎么和你死去的爹和爷爷交代?”

闭了闭眼,男人沉默以对。

“阿焰,算娘求你,君君这孩子身世可怜,即便你厌恶她也好,讨厌她也罢,可这么多年来,我们毕竟不是陌生人不是吗?现在她投了井,且是为了你,你不觉得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她吗?”亲眼目睹了君君那苍白的脸色,老夫人真是心疼极了,虽然君君并非她亲生,可自打将其抱回来的时候,她就一直视她为己出般教养着,十几年来,就感情上来说,早已形同母女……

座上的男人敛着眉,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线,面对母亲的质问他无言以对,也不想找寻其他借口推脱,卓君君确是为他寻了短见,只是连他也没想到,那个平日里胆小到一只老鼠就可以吓哭的女人,这次居然真的跳了井……

抬眸,对上母亲微红的眼睛,左焰还是妥协了,他不该让母亲如此忧心的:“娘,我知道了……”诚如母亲所说,他与卓君君并不是陌生人,所以不管这次是不是卓君君的又一个把戏,他都要去看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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