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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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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瑾是专门找薛向明,  向他道谢的。

唐小虎有多少本事,他还是能估摸出来的,  没有薛向明带着,他这个弟弟可不是挨一刀能了事的。

“谈何言谢啊公子,你可是连碗里一块肉都得给我的,”薛向明可高兴了,哥俩好地伸出成那长臂猿一样的手臂,直接勾住了温如瑾的肩膀,“公子的弟弟,  不就是我弟弟?”

听听这话说的!

温如瑾觉得薛向明和他亲叔叔简直是两个极端,薛青掣这个人看似冷冰冰不通人情世故,  实则他精明得很,  不会踩底线。

薛向明大大咧咧看着好相处,其实有点过于自来熟了,  要搁在其他上位者眼中,他甚至有些不知轻重,你第二次见面说你家主公的弟是你弟?

不过,  温如瑾是不在意这些的。

“死生之大,怎能不谢?”少年公子的满面慎重。

“嗐,  快甭说这个了,谢来谢去的岂不见外?”薛向明像是受不了这样的严肃一般,  “小虎子我看行,  给他点历练,他早晚超过我咯,  今日我带他,  改日便是他带我。”

这话是狗屁,  但是温如瑾只是笑而不语。

唐小虎根骨是不错,  但那也不是什么打通了任督二脉的绝世仙骨啊,这位薛小将军的根骨能差?更何况这厮打小就跟着自家叔父在战场摸爬滚打。

唐小虎想要超过他?十年八年后再说吧。

温如瑾和薛向明说一声就准备走人了,结果薛向明非要跟着他一块儿溜达去另一个营地。

问他原因,嘻嘻哈哈地说想去见识见识那只大名鼎鼎,还会甩金珠的神兽。

再问——

“哦,我被罚了,因为贪功冒进,被打了一顿,顺便被丢到冷板凳上,不给我上阵了。”

薛向明挠了挠头,有些羞耻,但还是把话说清楚了:“所以我跟着公子你转营地去,把我到李大将军的帐下,或者其他什么大将都行,就算是河南的大将也行,总之公子你帮帮忙安排我上阵杀敌,我可不要待在后边发霉。”

温如瑾:“……”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不过薛向明这小子是真的皮粗肉厚,挨了顿毒打,居然还能去凿开冰面冬泳。

温如瑾无奈之下去找薛青掣,言明要借走他侄子。

薛向明这位小将军在其叔父的帐下,说重要还挺重要,至少也得是第二梯队的上层了,但是说不重要那也不是特别重要,至少不是无可取代,不然也不会被薛青掣直接丢到冷板凳上了。

不出所料,薛青掣没有拒绝,反而还吩咐自家侄儿要保护好公子,完了又忍不住骂他:“成日里没个正形!像什么样!?”

然后他难得有些情绪外露,对温如瑾说:“公子,不必给老夫颜面,这小子,就该好好磨一磨!”

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温如瑾心中大呼惊奇。

没有外人在场,薛向明就不给他叔父面子,哼哼唧唧的,确实没正形。

温如瑾只能笑:“将军言重了,薛小将军轻重得当,前途无量。”

这话听着像是站自己这一边的,薛向明有些喜形于色地看向了温如瑾。

结果温如瑾话锋一转:“不过……这玉不琢,确实不成器。我会好好替大将军打磨打磨他的。”

这话一出,薛向明像是猫炸毛了似的,疯狂瞪温如瑾,满脸都是——“我怎么着就不成器了?在公子你横空出世之前,我是当世最有名最年轻的小将好吗!?”

但这话让薛青掣倒是满意了。

其实薛向明只是看着有些不着调而已,并不是真的在战场上也分不出轻重。

温如瑾刚刚问过520了,那所谓的“贪功冒进”,是因为跟着他的唐小虎见了匈奴人恨意上头控制不住自己,嗷嗷叫着就扑了上去。

身为领头的薛向明,为了把唐小虎捞出来,无奈之下只能迅速调整策略,冒险深入敌营,虽然也屡建奇功,但是扣他一顶“贪功冒进”的帽子,他还真的摘不下来了。

话虽如此,薛向明却是非同一般的有担当,他若是直接把唐小虎丢出来,那薛青掣也不会不理解,或许说,纵使他不推出不听指挥的唐小虎,薛青掣也不一定就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但是情况就是:一个不说,死扛,一个不问,直接罚。

温如瑾只能说,严明军纪,总该有人背这一口锅的,他们默契地做下了相同的选择罢了。

薛向明得了自家叔父的准许,可高兴了,恨不得立刻就跟温如瑾跑路,逃离亲叔叔的高压。

“不着急,待季先生回来,我还有事要同他商议。”

好在季明诚回来的也早,晌午的时候就回来了,一路风尘仆仆的,他倒是没想到温如瑾会专门等自己。

“公子稍作休息,待我换身衣裳。”季明诚拱了拱手,快速闪入了自己的帐篷。

像他这样的谋士,尤其是他这种出身名门的家伙,是很讲究礼仪的,至少他不能像是薛向明那样,光溜溜地就见人,见主公之子,未来的主公,如今的小主公,不说沐浴焚香,但至少应该慎重一些,换身衣裳,洗把脸还是需要的。

季明诚也没叫人等多久,温如瑾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薛向明会跟上,结果这货清零的情商忽然又上线了,说是要去看望一下唐小虎,临走了说:“公子出发可别忘了我,记得吩咐左右喊我一声。”

“你去吧,”温如瑾轻笑,“我都已经向你叔父借走了你,借都借了,还能不带走?”

薛向明于是快活地跑了,温如瑾的左右留下来把守了帐篷的入口处。

进去的时候,季明诚已经在煮茶了:“公子,请坐。”

“季先生,时间紧,我需长话短说,您见谅了。”温如瑾脸上的笑意收敛了,撩开衣摆坐在了季明诚的对面。

季明诚神色慎重地颔首:“可是公子自那些从长安城中逃出来的同胞口中,得知了什么?”

不愧是出身世家名满天下的顶级谋士,说话甚至不需要说一半留一半,开个头人家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季先生一如既往的神机妙算。”

季明诚闻言失笑:“这哪里是算出来的。”

没错,温如瑾要找他商量的事情,确实就和那些从长安城里逃出来的同胞有关。

虽然这些人死伤无数,但是还是有不少的人,一开始就被迫加入了匈奴的兵营中,而后在温如瑾安排的暗桩的组织下,有预谋地临阵倒戈,这些人都受了不少伤,也死了不少,但是还是有许多命大的,撑到了己方的阵营。

温如瑾就从这些人的口中,抓住了几条重要的信息——匈奴的粮仓。

季明诚略微沉吟:“虚连题坚老谋深算,且多疑善变,他遇事向来不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是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故而……”

“故而他一定会转移粮仓所在,不叫我等窥见。”温如瑾淡然一笑。

季明诚叹了一口气:“公子所言极是。”

所以同胞冒死抓住的消息,不一定是有用的。

其一,他们是华夏人,被抓去也是充当壮丁,底层的壮丁如何能窥见粮仓等重要物资所在?最多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一些细节罢了,而这些细节,很有可能并不是他们自己抓住的,而是虚连题坚有意透漏给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荆州;

其二,就算消息是正确的,那也不够精准,一旦打草惊蛇,此计就基本废了。更何况,以虚连题坚的谨慎,他很可能在发觉有人临阵倒戈之后,力求妥当地直接转移了粮仓。

“何不将计就计?”温如瑾接过了季明诚递过来的那杯茶水,垂眸吹开了茶面上的茶叶,“怕就怕虚连题坚沉得住气不动,他一旦‘动起来’,我们才能有机可乘!”

季明诚眉尾一扬,哈哈大笑:“公子好手段!”

确实如此,虚连题坚要是不动还好,毕竟他们拿到的消息驳杂又混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实在不好下手。但是虚连题坚偏偏就是个多疑的,他必然会有动静,而他一旦动起来了,就正好被死死盯住他的己方发现……

最准确的消息,当然得是虚连题坚自个儿无意告诉他们的。

季明诚没想到这一步吗?

当然想到了,就是因为想到了,他才那么着急爬山看地形地势。

他早已经在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了,这也正是温如瑾会不遗余力去寻找所谓名士的原因所在,实在是……这样的打工人,太难得了!

“公子此番前来,怕不是为了此事。”季明诚早就知道,关于这件事,他与温如瑾应该算是“心有灵犀”的,无需面对面地交谈,一切尽在不言中,所以答案一开始,季明诚就没打算挪动到李峰隆的营地去找温如瑾。

温如瑾点头:“确实不是为了此事。”

“谋其粮仓,彻底断其后路,已经箭在弦上,我等也算是万事俱备,无需着急,只需等待时机……”温如瑾说着叹了一口气,“我心知此一谋,已能大大加速结束此战,也可减少伤亡。”

“但公子仍觉得不够,想要将伤亡降到最低。”季明诚淡然地补上了温如瑾的未尽之意。

季明诚知道温如瑾在忧心些什么,被彻底斩断了退路的士兵会出现两个状态,一是兵败如山倒,二是破釜沉舟悍不畏死。温如瑾担心的就是出现第二种情况,届时虽然拿下长安是早晚的事,但己方必然伤亡不小。

温如瑾就是想要减小这部分的伤亡,季明诚其实不太在意这方面的东西,兵家之事,死生之地,生死乃常事!

一时之间,季明诚也不知道应该感叹这位公子还是太过年幼,心不够狠,还是应该欣喜他赤子之心,连底层兵卒的性命都如此慎重。

温如瑾笑了,也不再和他打马虎眼。

放下了杯盏,他凑近季明诚,盯着他的眼睛,问:“季先生,虚连题坚帐下有两员大将,皆是他的左右臂膀,其中一个,是匈奴与华夏的混血,你说……策反他,有多大把握?”

季明诚:“……”他的回答是手抖了一下,茶杯中的茶水直接倒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此处封闭的空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良久之后,季明诚吁了一口气:“原先是一成把握不到,但若公子真能断了粮草,又兼之能一针见血恰到好处的威逼利诱,或许……有五成把握。”

他放下了杯子,不紧不慢地拧了拧自己的衣袖,将那茶水拧尽,神色漠然道:“我亦知晓公子行事作风,向来身先士卒,不惧死地。但是,五成把握,不足以叫公子以身涉险。”

事若成了还好,减少了伤亡。

事若不成,那个匈奴与华夏的混血,直接逮了他们公子,砍下人头去邀功。

那他季明诚踏马的找谁说理去!?

“哈哈哈,”温如瑾一屁股坐了回去,“当然不是我去,一员裨将罢了,哪里值得我亲自前去?除非我等要策反的是左贤王虚连题坚。”

这就是扯犊子,虚连题坚能被策反?

“哦?如此说来,公子已经有人选了?”季明诚思索了一会儿,也便松口了,他人的命没有公子的命重要,五成把握,还是足以去冒险的,“只是你所说的那员大将,我不了解,亦无把握,遗憾我不能亲自前去,但交予他人,我却不放心。至于那风和颂,可惜了其仍在豫州……公子心中属意者,是何人?”

“不是旁人,正是排在这会稽临江仙前头的那个——兰陵云珠子!”

“刚刚季明诚所说的,你都听到了吧?你按照这个方向去查一查看有没有之前被忽略掉的蛛丝马迹?”

520嘿嘿地应了一声就跑了。

没错,温如瑾特意找季明诚,除了和他确定行事的细节,便是要问问他,那风和颂,究竟和云珠子有何等联系。

他有个重大的任务需要交由顶层的谋士去完成,如今思来想去,唯有主动送上门的云珠子特别合适,但是想要物尽其用,温如瑾必须赶紧搞清楚云珠子与临江仙之间的关系了。

季明诚出身名门,虽然年纪比风和颂要大一些,但再怎么着大家伙都是一个名士圈子里头的,甭管季明诚认不认识他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深入的交往,总归就那么些人,不认识你,指不定认识你老师,指不定我的老师认识你的师祖,指不定咱们求学的时候共同听过某某先生的讲学……兜兜转转,总归知道点什么。

根据斯坦利·米尔格兰姆描绘连结人与社区的人际连系网所提出的“六度分隔理论”:“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六个。”

也就是说,一个人最多只需要通过六个人,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

这还是针对那人口基数暴增的现代社会而言的,更别说是现在这个人口稀少的古代,还是限定了名士圈。

最后——你别说,温如瑾还真的压对宝了,季明诚知道一些,比520查到的多一些。

“此二人我皆不认识,”季明诚面上含着一抹淡笑,“但,多少知道些许。”

“云珠子是《捭阖策》的作者,璇玑老人的开山弟子……”

说到这个璇玑老人,那就是鼎鼎大名了,就是那种,在文化圈中地位崇高到振臂一呼,可以带动天下舆论的那种。甚至是那种,抵达了仅靠着这山海一般的名声,他只身深入敌营,敌将都不敢随便杀他,还得耐心听一听他要哔哔一些什么的程度。

“璇玑老人隐居山林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世人的面前,世人皆知,璇玑老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谓无所不知,想要求学者,山海之众。”

“云珠子,就是他的开山弟子。”

开山弟子是很重要的一个存在,是一个师者的第一个徒弟,甚至是直接可以这指定为继承人一样的存在,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开山弟子都十分的特殊。

季明诚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璇玑老人的弟子,我只知道一个云珠子,云珠子确切就是开山弟子,但……至于是不是关门弟子,那就不好说了。”

关门弟子,是一个师者另一个最特殊的存在,一个优秀到让他觉得收了这个弟子就不必再收其他弟子的人,是最后一个弟子。

温如瑾好像有点明白季明诚要暗示什么了……他怀疑璇玑老人有第二个徒弟,云珠子只是开山弟子而并不同时是关门弟子,但是没人知道这个“关门弟子”是否存在,存在的话,又究竟是谁。

“至于那位会稽临江仙风和颂,”说到这个,季明诚就忍不住发笑,“此人原名崔尚卿,是崔家的嫡系子弟,年幼时曾云游求学,至于学到了谁那里……就不得而知了。”

“十年前崔尚卿学成归来,但六年前崔尚卿又自崔家出走,不再以崔家子弟名声行事,自称会稽临江仙,取名风和颂,云游讲学,名震天下。”

这话说得,温如瑾都忍不住想笑。

季明诚的暗示几乎可以说是明示了,他怀疑璇玑老人有第二个弟子,他怀疑风和颂,或者说曾经的崔尚卿,就是那个关门弟子。

但是他没有证据,就只能这样含含糊糊地暗(明)示温如瑾。

“云珠子藏得太深,我见过他的手书,未曾见过他真人。”季明诚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此二人之间究竟有没有此等联系尚不可知,倘若是有,那又该如何?风和颂可从未提及过自己是璇玑老人的弟子。”

对!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

以璇玑老人的崇高地位,谁会不以成为他的弟子为荣呢?可倘若风和颂真的就是璇玑老人的弟子,他为何从未提及过,是不想提,还是不能提?

如果是后者,不能提的话,那风和颂和云珠子,恐怕就不是什么亲亲热热的师兄弟的关系了。

师兄弟之间并不一定是多么友好的关系,庞涓和孙膑是一对,苏秦和张仪又是一对。

得到了季明诚的“暗示”,温如瑾就让520按照这个方向调查了。

而他本人也领着薛向明踏上了回营地的路途,他要去把金毛犼叫上,一块儿去会一会那个云珠子,权当是给怏怏不乐了好些日子的守静放放风了。

薛向明跟了温如瑾一路了,自然也发现了他并不如表面的轻松。

他于是驱马凑近了温如瑾:“公子,你有何忧虑,可需属下给您开解开解?”

“就你,还开解我?”温如瑾都被他逗笑了,“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起先薛向明还以为自己能见到那个传说中威风凛凛、都毛下金的神兽,结果他只见到了一只睡觉睡到肚皮朝上,四仰八叉,还在哼哼唧唧打呼噜的小兽。

“这……这么小!?”薛向明的眼神明晃晃的就是“网友面基后的破灭”感。

温如瑾想叫他闭嘴的,没来得及,守静其实早就醒了,有陌生的气味靠近,它怎么可能睡得着?只不过是温如瑾的气息让它选择了继续昏睡,它哪里又想得到,居然有人敢当着它的面,吐槽它长的小!?!

终其一生,它最讨厌两件事,一是人家说它小,长不大;二是人家说它长得像狗。

“吼——”那只看着软乎乎的小兽,倏地跳起,对准了薛向明的脑壳就是一声暴怒的吼叫。

此一声,堪比裹挟了狂风巨浪的河东狮吼,薛向明直接被吼到兜鍪落地,头发如箭矢一般笔直向后。

“我认输!!!”薛向明顶着这只冲着他脑袋而来的十八级飓风,狼狈不堪地嘶吼出声。

狂风骤止。

金毛犼闭上了嘴,抖了抖胡子,骄傲又冷艳地瞥了他一眼,满脸的——呵,凡人!脆皮辣鸡!

薛向明:“……”就不敢说话,完全不敢说话,委委屈屈地把头发重新弄好,委委屈屈地满地找自己的兜鍪……

等他一回神,就发现不论是温如瑾,还是跟在温如瑾身后的那些随从左右,一个个都是满脸憋笑,要笑不敢笑,脸皮疯狂抽搐的模样。

“你们这是不是过分了!”

金毛犼跳上了温如瑾的肩膀,伸出爪子拍了拍阿贞:“嗷嗷呜~”不过分,给小爷继续笑,笑死他!

得了守静的暗示,阿贞直接大笑出声,哈哈不止,他早想看这位薛小将军出丑了,谁叫这厮跳得这么高?

初次见面,金毛犼凭借一声吼叫,成功奠定了在薛向明心中的神兽的地位——谁也没说神兽不能是个未成年啊不是吗?

温如瑾安抚住了他们,又派人去向李峰隆告知了一声,带着一小队人马,就往后方那座有仙山之名的浮屠山上去。

这一路十分不好走,先是不得不放弃了马儿,后是不得不换上了芒鞋,栉着山风沐着冷雨,劈了竹子充当拐杖,就这样艰辛地往前走。

阿旗在询问一个背着药篓子自山上下来的老者。

老者略微听了一听,道:“你们要找的那位先生,在更上面的山上。”

温如瑾抬头望了一望,云雾袅袅,山影迷蒙,他服了,这云珠子体力过人啊,这都能上得去。

阿贞忍了又忍,忍不住了问:“具体在哪呢,还望老翁告知。”

老者哈哈一笑:“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山峦高峻,云霞深杳,难觅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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