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魔女与商业竞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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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金发小青年不带那根棍子，那么酒馆或许还会将这件事当成普通口角来看待，但既然带了家伙，那这事情的性质从一开始就变了，只能说小青年还太年轻。
其实卡洛要说的话一般会是“家伙都带了还说不是找茬？”、“你以为这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类。
但是姬莎小姐那个面无表情说“决斗吗”的样子好帅哦，难道这就是魔族思维吗？厉害厉害！
金发小青年退后半步，强撑着继续说：“你们……你们只是故意搞噱头而已！你们为了和地精酒馆同行竞争利用了露西！实在是卑鄙无耻！”
“还有……还有居然同时和两个男人暧昧不清，实在是不知检点！”
这无礼且无理的污蔑让周围几人都几乎要炸了，姬莎自己倒是没什么反应。
姬莎继续面无表情：“要决斗就快点，我还要上班，迟到要扣工钱的。”
她像握刀一样单手握住盲杖一端：“来，拿好你的烧火棍。”
感觉对方不太在状态的样子，她说：“算了，我还是倒数吧，三，二……”
金发小青年落荒而逃。
姬莎：“——一。”
姬莎：“……嗯？”
今天的姬莎在按摩馆工作，刚上班露西就匆匆地跑过来找她了。
露西喘着气：“真的非常对不起，姬莎姐姐，这事情都怪我……”
姬莎正想说那不是你的错，就听露西阴沉沉地继续说：“都怪我，没有把他踹进水里。”
姬莎欣慰地心想，看来确实已经看开了呢。
露西带来了一篮子苹果作为赔礼兼慰问品，姬莎因为暂时还没有客人，就当场洗了一个吃了起来，并称赞了几句。
这让露西心安了不少，也放松了些，她坐在姬莎旁边，说：“他根本就不是为了我而来闹事的，他收了那些地精的钱，我都看到了……”
关于这一点乔治先生已经确认到了，所以姬莎也已经知道。
说道最后，露西叹息道：“我居然曾经那么喜欢他，还一度认为他是我的命中注定，天哪，那时候的我是中了**药吗？”
爱意有时候确实是一种**药，姬莎心想，但她没有说出来，怕这样的话会吓着小姑娘。
但即使她不说，露西自己也已经有些害怕了。
“难道我真的那么傻，眼光真的那么差吗？我真的还能找到能让我幸福的爱人吗……”小姑娘愁眉苦脸。
“姬莎姐姐，听说蜂族很擅长占卜？你能给我占卜一下，看我能不能获得一段美满的恋情？”
关于蜂族，有一个广为流传的传言就是他们可以倾听风的声音，窥见命运的走向，也确实有很多流浪的蜂族人以表演歌舞和替人占卜为生。
姬莎却笑笑说：“占卜都是骗人的。”
露西：“诶？”
姬莎：“命运哪是那么容易窥见的呢？所谓占卜，不过是根据一个人的情绪和状态推测现状，然后说点模棱两可的话，骗你买护身符的把戏而已。”
“我们都这么熟了，就跳过那些麻烦的步骤，直接买护身符吧，”姬莎摘下一根玛瑙珠发绳开玩笑道：“今天搞特价活动，不要1999，也不要999，只要899，保平安旺桃包管用，来一个不？”
露西被逗笑了：“没有熟人价吗？”
姬莎一脸逼真的沉重：“那，就亏本卖你866，不能再低了，啊……我的心好痛……”
不知是露西，按摩馆里其他人也被逗笑了。
姬莎继续说：“虽然我也可以说几句好听的神棍话安慰你，但我更希望你能发自内心地自信和勇敢。”
“只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不要逃避喜爱，也不要粉饰厌恶，总有一天，你一定能得到美满的爱情——这不是占卜，这是祝福。”
姬莎将那根亏本价866的发绳挂到了女孩手上，又摸了摸她的头，说：“要开开心心的啊。”
露西眼睛发亮，道谢后给了姬莎一个熊抱，眉开眼笑地离开了。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汉娜女士笑盈盈道：“姬莎可真是厉害啊！”
姬莎：“嗯哼，那是当然了。”
小城里八卦的人很多，还没过中午，金发小青年的挑衅和姬莎的“决斗吧”就已经传遍了大半个戈乔，乔治酒馆连带着按摩馆都又一次火爆起来。
甚至在姬莎给客人按摩的时候，都有人探头进来“采访”。
“那么帅的‘决斗吧’，那么帅的起手姿势，难不成姬莎小姐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吗？”
“什么高手？我只是个普通的盲人按摩师兼盲人乐师，”姬莎淡定地回答：“对面的不也只是个普通人吗？既然菜得半斤八两，那就是可以平等决斗的对象。”
“可是你可以公主抱着成年人，连跳三支踢踏舞诶！”
姬莎继续淡定回答：“我吃得多。”
请走那群八卦群众之后，姬莎轻轻叹息：她想要的平静生活呢？怎么总感觉越跑越偏了呢？
在表演这一方面，地精酒馆几乎可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制胜的可能性，于是他们打起了歪主意。
乔治先生早有预料，他亲自守在厨房里，在下午时接连抓住了三只眼冒凶光的大老鼠，大老鼠的毛发里藏了毒，不会造成大问题，却会使人腹泻。
晚饭时有人尖叫着说在奶油汤里吃到了蟑螂，深藏不露的海勒先生展示了一手四阶的录影魔法，虽然清晰度稍显不足，但也足以证实只蟑螂实际上是那人自己偷偷放进去的。
还有人企图将散发恶臭的鱼干带进按摩馆。
因为绝大多数客人的需求都是放松，所以按摩馆是一个很注重环境的场所，室内长期备有熏香，带有强烈气味的东西不会允许携带入内。
那个人被拒绝之后就在门口骂人撒泼，说按摩馆的人在歧视他有体味。
那人长得人高马大的，撒起泼来很容易会让人感到害怕，而在不明真相的路人看来，一旦吵闹的其中一方露了怯，往往就似乎意味着理亏和心虚。
可是姬莎半点不虚，她嘴里一遍一遍说着“请您出去”，一边一步一步朝那人逼去，在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忍不住要伸手推她的时候，一棍子把人抽翻在地。
那条被他塞进了裤兜里的臭鱼干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恰好”飞了出来啪嗒掉在地上。
姬莎：“哦，这位先生，原来这是您的体味啊，那没救了，趁早火化吧。”
……
晚上终于打烊之后，酒馆和按摩馆两边的人聚在一起怒吃宵夜。
“太烦人了！那些地精！”
“没错！他们居然还放老鼠！天哪，我最怕老鼠了！”
“噢，老鼠的话我觉得还好，只希望他们下次别放蟑螂。”
“为什么？老鼠比蟑螂大了那么多，明明是老鼠比较可怕！”
“咳！给我闭嘴，因为那些可恶的地精我午饭都没吃饱，好不容易吃个宵夜，别在那里说老鼠蟑螂的好吗！”
“你看姬莎小姐不就吃得挺香的？”
“这个没有可比性！”
姬莎咽下一口面包：“不可以报给治安官吗？”
“已经报了。”乔治先生说：“但地精确实奸诈啊，真正动手的都不是他们，还找不到充足的证据啊。”
“这样啊，”姬莎平静地说：“那我们趁夜晚去把他们的仓库和厨房抢光吧。”
海勒哈哈一笑：“我们酒馆还不够你吃吗，姬莎小姐？”
莫莉神色复杂：“噢，亲爱的，我真好奇你以前跟你前上司是干什么的。”
姬莎：“嗯哼，其实我们是抢劫王宫的魔法怪盗呢，叫我一声黑暗中的大明星吧，小妹妹。”
她用的是开玩笑的口吻，结果也正如她所料，没人当回事。
面对像地精酒馆这样不讲道德的竞争对手，无所作为是绝对不行的，最终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从第二天开始执行。
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乔治酒馆和按摩馆这边派出四个人，作为光明正大地走进地精酒馆里去。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才正准备要出发，地精就自己赶上门来了，但地精不是来消费的，他们居然是堂而皇之来拉客的。
卡洛面露怒火，正要出去赶人，却被乔治先生制止了。
因为，作为今日第一批光顾乔治酒馆的客人，也恰好被地精视作目标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奇。
阿奇疑惑地望向那只扯住自己袖子的小地精，温和地问：“你有什么事吗？小先生？”
地精体型矮小，成年体平均身高大约一米二，寿命和人类差不多，但他们长到二十五岁左右的时候身上的皱纹沟壑就会开始变得明显，也就是说颜值普遍偏低。
他们显然也很清楚其他族群肤浅的颜狗本质，所以派来拉客的是两个水灵灵的地精小孩，和一个混血女性地精。
这两个地精小孩虽然也早慧，但到底没有成年地精那么多心眼，同行的女人就不同了，她立马认出了阿奇就是当初被姬莎抱着跳舞的那个男人，于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