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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登门谢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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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村庄,桃花树下、板桥上、庭院中,渐渐浮现出一双又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又渐渐地消失不见。...

苏长安和斑竹,来到一废弃的庭院,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沈如月,“太阴护汝,玄女护汝,急急如律令,醒!”少女沈如月感觉到一阵暖意,悠悠醒来。

沈如月,睁开朦胧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睫毛,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单眼皮眼睛。明澈的眼瞳,清雅的眼尾微微上翘。皎洁的月光下,少年身穿一件宽大的白色狩衣,身边还有一只额头有三色花的猫。苏长安微笑着对沈如月道,“吓坏了吗?没事了。”

沈如月楞了一下,怯怯地道,“你是谁?是白狐还是什么?你是要来吃掉我吗?”

苏长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我跟你一样都是人!嗯,至于什么时候吃你,我会好好考虑的!”

斑竹:“嘻嘻嘻嘻!”

人?沈如月轻轻眨了眨睫毛,环顾四周。

“你在找这个吗?”苏长安从地下中捡起来一枚双月蝴蝶玉佩递给她。

这是她十三岁生日那天母亲大人柳氏送于她的礼物,一直佩戴在身上,可能被白狐捉来慌乱中掉在地上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人觉得一点都不真实。

沈如月一股酸涩突然在心里蔓延,忍不住蹲下去,“呜呜呜”地哭起来。苏长安调侃的神情顿时有些慌乱,“哎呀,你别哭呀。”但是收效甚微,对方还是埋头痛哭。

“我们离开这里,回家吧!”

沈如月还是哭。

“这个给你,喜不喜欢?”苏长安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只小猫模样的环玉,轻轻转了一下。环玉叮当响起悦耳的响声,沈如月依然是哭。

沈长安满脸无语,他与沈如月的视线齐平,很认真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我叫苏长安,是一名阴阳师。受爷爷托付,来救你。刚才那白狐精已经被我杀死了,但是如果你还要继续哭下去,引来的就不止是白狐精了。”

斑竹:“嘻嘻!半吊子,吊车尾的,实习的阴阳师!”

苏长安:“闭嘴!”

“扑哧”,一声轻笑,沈如月停止了哭声。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停止哭声了,苏长安轻轻松口气。对于第一次见识女孩子的眼泪,他觉得,这种攻势,比妖怪要厉害多了。

“苏大人家的……苏长安吗?”沈如月眸光里闪着一丝不可置信,轻声嘟囔着。

“咦?”苏长安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难道我已经这么有名了?”

“我们走吧!”、

苏长安从腰间系着的符袋中,抽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纸,用两指夹住轻轻一抖“:仁灿管魂,凤凰护汝,急急如律令!”。一股淡白色的光晕从符纸中散发出来,薄薄地笼罩下来。

“这是什么?”沈如月抬起胳膊,落在衣服上的光晕立即消失掉,全身暖洋洋的。

“这是稳魂符,你受了惊吓,需要温养下魂魄。”说完就一起向外走去,站在了院子外面。

苏长安从身上的符袋里抽出一张淡红色的符纸:神入谷中,神离气散形无踪,急急如律令,速!”

这一切非常短暂,只有十几秒。当沈如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在沈府大门外,沈如月上前敲门。...

“谁呀?沈府现在一概不接来访客人。”小斯打开门,一边说道。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夫人和公子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担心死了,我去通报老爷夫人。”小斯说完,向后院飞奔,没站稳,摔了一跤,站起来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尘,去给沈将军和夫人公子报信儿。

沈府后院:“你就别在我跟前晃了,晃得我眼都花了,”

“不是你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不你不心疼,消失这么久,也没个消息,我的心始终不安。”

“我说夫人,我哪儿不心疼咱闺女?咱说话可得讲良心。”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就在门口,”小斯慌里慌张的,跑过来说道。

“小姐回来了?”“我们快过去。

“老爷,是这样的,小的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女孩一边跑一边稚嫩地喊道:“爷爷,爷爷,有个漂亮又好看的婶婶来找你。”...

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知道了,离着老远我就听见你说话声。”说着话苏轼向外走去。

“苏大人,我今天携夫人来府上,道谢来了,中午我们也一起小酌几杯。”

“贵客前来,沈将军,快快有请!”

来到正厅,进屋分宾主坐定,柳氏看到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竹工艺品:蜻蜓,小鱼,杯子,笔筒,竹扇,小鸟。这些东西,不仅编制精巧,而且实用。沈长青也看得欣喜万分。他没想到苏大人还有这高超的手艺。

柳氏轻轻拿起一件竹扇,细细欣赏赞道:“苏大人,您的手艺真好。瞧这扇身梅兰竹菊的雕花,还有这盖子上的字体,这刀工这构图,相得益彰,实在雅趣。真没想到,这些都是您平日里做的吗?

苏轼:“哎呀,人老啦,平日编些小玩意儿,逗逗小孙女玩儿。诺,刚才你们看到的小女孩是老二的孩子。你要喜欢的话就挑出来,放家里做个摆件。

沈长青:”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怎么没看见老幺?我今日是专门过来道谢的,多蒙长安施以援手,让小女得救。我和夫人还准备了些薄礼,还请苏大人收下。”沈长青说完,朝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走了出来把六个礼盒放在桌子上。

苏轼瞄了一眼,见礼盒上附有一张礼单,上面工整地写着:纹银一千两,纻丝两表里,豹皮囊藏墨一匣,东海珍珠一对,上好砚台一个,日月弯刀一把。

“沈将军你真的是太客气了。长安随他几个伙伴郊游去了,故不在家!这些礼物无论如何老哥都不能收下的。”苏轼笑着说道。

苏轼的夫人马氏知道柳氏喜爱甜品,特意寻了上好的红茶和糕点,给她做了糖红茶,还有红豆酥。一旁伺候茶水点心的丫鬟早已经得到了交代,细细介绍了这两样东西,见马氏示意才帮着倒了糖红茶。

马氏说,中午的酒宴才是重头戏,你少吃点啊。说着马氏去厨房她指挥着王妈妈和丫鬟两个人在厨房里折腾,准备做个糖醋鲤鱼和糖醋排骨以及荷叶烧鸡。

今天中午宴席上的重头菜则是佛跳墙。

佛跳墙是长安说苏伯父会来家里登门拜谢,马氏一天前就开始准备的,先是用鸡鸭猪蹄排骨等炖一整天,炖出来奶白的汤底。然后油发了蹄筋、鱼皮,提前泡好的干贝和辽参,还有冬日里做的腊肠,再加上冬笋、虾、鲍鱼、鱼翅等物。

这个时候距离正宴也没多久了,厨房里三个人忙得脚不沾地,马氏时准备了一个佛跳墙的大菜,还有一个苏式红烧肉,凉菜,两个热炒,加上糖醋鲤鱼和糖醋排骨以及荷叶烧鸡,一个桂花糯米糕,另外一人一杯葡萄酿。

葡萄酿是去年做的,今年拿出来味道刚刚好,葡萄酿里放了点儿冰块,烟花三月的天不算热,不过有点冰会让味道更好。

今天中午的宴席是马氏花了心思的,既不会太过于热闹,也免去了推杯换盏之间说出不适宜的话的事情。

正午,几个丫鬟鱼贯而入,先是上了开胃的凉拌小菜苦菊拌花生,再之后是热炒。糖醋排骨被排在了中间,那鲜亮的颜色一上来就人食欲大开。

最后上的就是佛跳墙了。佛跳墙一端出来,整个大厅的气氛就为之一变,那种浓郁的香味是没有吃过的人无法形容的。那味道香浓而不会太过油腻,汤汁的味道也刚刚好。

推杯换盏,一场酒宴宾主尽欢!

“什么话,你说。”

“跟小姐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名男子,现在深夜,跟一名男子一起回来的,让其他人看见了,对小姐的名声……”

“闭嘴!这也是你能妄加议论的。”

“老爷,他说的也没错,咱闺女未出阁,让人看到了,确实不好。”

“我说夫人啊,那是我让苏大人,出面去寻人的。咱闺女失踪的不太寻常,那天苏大人来家里做客,走的时候说,有麻烦,可找他解决,我想那男子,是苏家的娃。”说着话的功夫,沈长青和柳夫人柳氏已来到前院,正好与沈如月走了个碰头。

“闺女,这几天,你受委屈了!”

“母亲,我没事儿,就是昏迷了几天,饿了,苏大人家的小公子,苏长安还在门外。”

“夫人,你带咱闺女赶紧回后院,让厨房准备饭菜,烧热水,泡澡,我去跟苏娃说几句话。”

沈长清,带着小斯,向大门外走去,见到了苏长安:“苏家的,你是长安吧。感谢地话,我就不多说了后日,我登门去拜谢,你赶快进来喝口茶”

“沈伯父,我就不进去了,你看我这形象,衣服都破了,改日再来打扰”。

“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回去跟你爷爷说,后日我登门跟你爷爷小酌几杯!”

翌日清晨,沈长青让管家备好登门拜谢礼物,携夫人柳氏,一起出门。临行前,柳氏嘱咐沈如月,你还没出阁,就不要去了,在家好好养养身子。

苏府大门口,一辆蓝色的华贵马车慢慢的在门口停下,沈长青和夫人柳氏下车,看到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用树枝练字玩耍。柳氏弯下腰身,笑着问道:小丫头,你爷爷呢?”

小女孩这才抬起头,柳氏赶忙让丫鬟从车上拿了一个大橘子递给她。小女并没有伸手去接。她看似有五六岁的模样,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穿着粉蓝色裙子,微带着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是那么健康,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红。女孩看到有人向她走过来,立马起身跑回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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