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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嗯,我在写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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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诸伏高明、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的包括私人号码在内的所有详细私人信息都出现在了亚特兰蒂斯的电脑屏幕上。

反舌鸟独自坐在切诺基的窗边抽烟,左手拿着一张纸条,那是上原由衣偷偷塞给她的,上面写了三个人的私人电话。和电话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些零钱,上原由衣让她去买些试纸、必要的时候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

如果不敢让父母陪同,可以打他们三人的电话。

素昧平生,萍水相逢。

她能想到长野三人组对她这么好的唯一理由是他们是警察,而她的假身份是日本的好国民,除此之外再没有了。

森中明青打电话来的时候她还在放空,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问她:“窃听器怎么没放到诸伏高明身上?没成功吗?”

“因为觉得没必要。”反舌鸟慢吞吞的说,“他们三个又不是主角,加入主线剧情也很少,而且现在这个时间线,诸伏景光都还是活的,我们有更好的监听对象。”

“行。”森中明青简洁地回答,然后他提醒了一句,“记得早点回来,听到没有,别忘了你是真的……”

反舌鸟打断施法:“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然后她“啪”一声挂了电话。

挂电话之后,反舌鸟将那张纸条卷成细细的长条,用香烟点燃了其中一头,夹在手指间。

那看上去就像另一支苦涩的香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

永以为好也。

回程的时候反舌鸟睡得昏天黑地。

绿川景本来憋了一肚子困惑想找她对线,但对上她软硬不吃的时候也只能哑火。

倒也不是没有试图偷偷弄醒她,只是他刚伸出手,反舌鸟忽然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仁冷冷地望着他:“绿川,我忽然发现你和诸伏警官的眼睛很像,都是猫眼。”

绿川景的冷汗“唰”一下浸湿了后背。

反舌鸟接着说:“我蛮喜欢诸伏警官的,尤其是他这个人刚正善良、宁折不屈……我特别喜欢看美好事物脆弱的样子。”

她的话又s又变态:“可惜去搞一个警察不符合组织低调的宗旨,扫尾太过麻烦,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一个很适合的替代品,绿川。”

反舌鸟看着绿川景,忽然笑了一声。

她不明所以地说了一句绿川景听不懂的话:“这就是菀菀类卿吗,有点意思。”

是以绿川景在回程的路上安静得像一只被揪住后颈的猫。

他想,把一个底层成员铐起来揉碎屈折当做玩物,感觉反舌鸟也不是做不出来。

来接反舌鸟的是诸星大。任务完成到这一步绿川景就是待命状态了,宫野明美有她自己的日常工作,只有反舌鸟还需要去面见琴酒对此次任务述职。

反舌鸟睡了一路,恢复得精力满满,快乐地去找琴酒抒发此次长野游后感。

诸星大从后视镜里看着反舌鸟,敏锐地感觉她好像情绪不太好。

优秀的艾忽逼唉就是要抓住每一个套话的机会:“你怎么了?遇见了什么事吗?”

反舌鸟回他一句废话:“去做任务了。”

“我知道你去做任务了,任务途中碰见了什么事吗?感觉你不太开心。”

“有吗?”反舌鸟略一思索,“一定要说的话,我遇见了一个脾气很对我胃口的警官,想睡他,但是没找到机会。”

“……”

“然后我发现绿川和那个警官眼睛长得蛮像的,但是绿川也没同意。”

她惆怅地撑着脑袋:“当今社会的男人,都这么矜持了吗?”

反舌鸟又抬起头:“诸星你……”

诸星大冷酷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反舌鸟:?

从了我你们很亏吗!狗男人。

果不其然,一见面琴酒就用枪抵住了反舌鸟的额头。

反舌鸟小心翼翼地捏着枪管往旁边拉:“大哥,冷静冷静大哥,这不适合。”

琴酒面无表情地把被她挪到一边的枪口挪了回来。

反舌鸟接着推枪管:“大哥,多大点事啊大哥,你就说是长野那个肥头大耳的议员重要还是我重要嘛。”

琴酒额头青筋暴起:“你觉得呢。”

反舌鸟觍着脸说:“我觉得我比较重要。”

反舌鸟顶着一脸花哭唧唧地去找宫野明美给她擦碘酒,诸星大跟在她身后,憋笑得差点酷哥失格。

一顿好打,看得诸星大心情舒畅,恨不能海豹鼓掌。

伏特加看得叹气,悄悄给她一罐她最喜欢的肥宅水安慰她:“大哥其实对任务结果还算满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打了你一顿。

反舌鸟一哽:“我知道他满意……”所以才这么浪的。

狗男人!

再说一遍!狗男人!

总有一天我要亲手送你去吃猪排饭!西内!

宫野明美不在,她陪反舌鸟浪的那几天导致工作积压,不得不开始亡羊补牢。

诸星大仍然没有放弃他的裙带计划,主动请缨帮反舌鸟上药。

反舌鸟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趁机下毒毒死我。”

“碘酒不是内服药。”

“嘶……琴酒下手好重……”反舌鸟捂着下颚,左半边脸已经开始肿得发烫了,她不情不愿地说:“那你下手轻点哦。”

另一边,绿川景回到出租屋后迟迟不能入睡……他怀疑颠倒的作息让他的脑内组织出现了某部分的损坏,即使他知道反舌鸟尽管年纪轻轻,却已经手段疯狂凶名赫赫……

但他还是不希望她被琴酒打死。不管怎么说,至少铃木酒店里反舌鸟成功地掩护了他,回程的路上虽然在威胁他,但却没有把他扔到琴酒的枪下。

在世俗的眼光下她无药可救,但他此时年轻、愚昧、满胸腔都是滚烫的热血。

他总觉得是有药的。

于是他驱车赶到组织的据点,没看到反舌鸟被琴酒拿枪抵头的场景,却在医务室里看到明显挨打了的反舌鸟和正拿着棉签给前者擦碘酒的诸星大。

绿川景倒抽一口凉气。

难道说反舌鸟也x骚扰了诸星大,然后被诸星大给打了吗?

可诸星大长的也不像他哥啊!

诸星大理解不能,一脸困惑。

不知道为什么懂了绿川景脑回路的反舌鸟:……诸伏景光,你老实说,你在警校读书的时候是不是看过《只有神知道的世界》?

这是“反舌鸟”不长的人生中,最意气风发的一段时日。

诸星大和绿川景试探着问过好几次她的名字,不着痕迹的避开和直接的拒绝都遇见过,外出便装的时候就只能随着宫野明美的叫法,叫她“g”。

反舌鸟没有再表示过异议。

再过了不到半个月,安室透崭露头角。

她无法确定现在的安室透有没有学会易容技能,为了保险起见她像避开贝尔摩德那样避开了他,好在她低调依旧,安室透始终没有注意到她,只有绿川景给他透露了些许模糊的印象。

她自己也不是很想去见安室透,感觉他聪明又放的开,大概率并不吃她这一套,可能会极限闪避她的迫害。

直到琴酒给她送了份大礼。

扫尾人员和信息丰富的情报人员当然是绝配,琴酒的本意是把安室透指配给她当手下,也算是对上次痛揍她一顿的……礼物。

不是补偿,琴酒的字典里没有补偿这个词。

她能明白琴酒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她在看到远处那个浅金色脑袋时感到大难临头。

当然可以赌安室透现在不会易容、看不出来的概率,但她的天性让她不会把砝码压在别人身上,她只会自负地信任着自己。

被看出来是死,说过头了被琴酒一枪崩掉也不过是死,后者还更利落一点。

于是她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琴酒:“您的意思是,送一个年轻并且长的还不错的男人给我?”

琴酒皱眉:“反舌鸟,你在说什么蠢话。”

“任何一个人把他送我都可以,唯独您送,我会伤心的。”反舌鸟露出一个苍白的、病态的、神经兮兮的笑容。

“因为我仰慕您。”

在场的伏特加、诸星大、绿川景听得脑袋一懵,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反舌鸟接着疯癫地自说自话:“您是我弃暗投明的理由,您不可以这样伤我的心。”

琴酒的□□上膛,发出令人脊背一凉的声响。

“想杀掉我吗?”反舌鸟逼近两步,此刻两人之间绝不是正常的社交距离,“您知道的,我一直都疯得厉害,可难道我不是很好用吗?我是您最适配的扫尾者,我对您的作用没有人可以比拟!”

琴酒将枪提起,冷冰冰地看着反舌鸟,他那一张五官凶恶的恶役脸现在更宛如索命阎王:“去死。”

反舌鸟挑起眼睛笑了一声,笑声是一种很年轻的清脆,意象上来讲有点像烈酒撞击酒杯,她说:“我不能死。”

“因为我能随您出生入死,只有我能做到随您出生入死。”

琴酒很早以前就看过反舌鸟的报告,她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是自然形成的疯子,是兰花中孬掉的那一支,是鸟群中骨相畸形的反舌鸟。

她是他所用过的,最有用的扫尾人员。

琴酒的枪粗暴地捅//进反舌鸟说个不停的嘴里,枪口撞击牙龈,她含了满嘴血腥味和硝烟味。

但没有扣下扳机。

反舌鸟吐出枪口,弯下腰呸掉嘴里的血水,抬头从低处仰视琴酒,瞳仁黑得令人发毛。

她从腰际摸到自己的枪,拔出上膛一气呵成,然后用枪口对准自己,贴在琴酒握着伯/莱/塔的手边,“请不要用您的枪,用我的就好。”

此时此刻,她的眼睛里看起来只有琴酒一人:“请回答我,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反舌鸟上前一步,枪口抵住柔软胸膛:“请不要让我伤心,总不可能每个素不相识的人都比我重要。”

安室透在远处终于意识到了这里的异动,迟疑着向这里跑来。

琴酒持枪的右手还抵在反舌鸟胸膛,但出乎意料地,他举起了左手。

那是一个“禁止”的手势。

赢了。

反舌鸟的眼睛在这一刻亮得好像在发光,她热切地抓着琴酒持枪的手,枪茧与枪茧彼此相扣。

她的笑容灿烂到几乎要让人觉得她确实是发自内心了:“看来我终于在您这里赢了一回。”

琴酒的枪粗暴地敲在她手背上,言简意赅:“滚。”

然后琴酒转身走向安室透,伏特加看看大哥又看看还在原地擦嘴角血的反舌鸟,眉头差点拧成个蝴蝶结,最终还是选择快步跟上琴酒。

诸星大和绿川景则是被反舌鸟突如其来的疯镇住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反舌鸟摸了摸牙龈上的伤口,将子弹退膛,面无表情地回了车上。

绿川景感觉她的原本饱满的情绪好像忽然抽离了,整个人变得冷漠疲惫又困倦,但绝不是告白被拒的那种心灰意懒。

更像她原本就只是毫无感情的玻璃人。

“开车。”她捂着伤口,声音含混地、低低地说。

偏锋□□的结果是:

那天以后,琴酒再也没有向反舌鸟提起过安室透。

当然,琴酒也再没有任用过反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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