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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舌战群雄与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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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舌战群雄与临危受命

李棘言缓缓地睁开双眼,他对死亡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原本就是处于遗忘的边缘,有何谈活着呢?

他只感觉自己漂浮在一个混沌的空间,这里一瞬间就迸射出无数的颜色,同时又如洪荒大钟的鸣动般吵闹,他惊诧地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肉身的束缚,只消自己的想像,便可化作任何外貌形状。

“卑劣的蝼蚁,还不速速参拜!”忽然上空中传来振聋发聩的声音,李棘言看向头顶,却无法看到那声音的来源

‘或许是阎王爷还是哈迪斯?’李棘言心想。

那声音又再次发话:“遵从你的内心,到深处寻找真实的我!”

李棘言回忆着自己的过去,总觉得自己的心空缺了一角。他闭上双眼,仿佛进入了一个更高维度的世界,在这里万物无穷无尽生生不息。

“你可知自己的罪过!”天空中雷鸣轰轰。

李棘言抬起头,他猛地发现自己身负荆棘,双手被缚身后,跪在通天阶梯上,边上浮云涌动。李棘言抖了抖僵硬的双脚,艰难地走在天梯上。

“我有何罪之有?”李棘言心想。

“汝之诞,困其母,囚其父。学而不识,惑而不解,碌碌昏昏,无录丰碑。上不请命舍众,下无修心自明,汝罪甚矣!”从那乌云隆隆中逐渐显现一个虚影,他怒目直指李棘言,声音震耳欲聋。待李棘言想看清时,却有似朦胧消失。

“你不肯直视自己,可知无能无过,有能不做才是过!”这些声音像是一把重锤,每踏落一步,就狠狠地敲击在李棘言的心坎上,顿时他的脸色就变得如纸般苍白。

“眼不净,心不洁,言不清……”

……

“焚毁业木,诛杀罪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

李棘言挪动着身子爬上最后的阶梯,他早已不知身上的罪过何其多,身心的折磨让他痛不欲生,他曾跌落这天梯,想在这荒诞的梦中苏醒,却又出现在起点,尽管意志坚强如他,也在途中崩溃大哭,他蜷缩在父母去世而自己未尽孝道的一阶,也曾痛苦地停驻在失去挚人的一阶上,在最后,他已经心死地攀上台顶,眼前的虚幻不能再让他有任何心理波动了。

“我们是审判者!”那声音洪武有力,却从四面八方传来。“你的情况特殊,现在对你的所有指责,你是否接受?”

“不,我不接受所有。”李棘言费尽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

“大胆!何言狡辩!”那怒目圆睁的虚影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打在李棘言的身上,虽是虚影,却直直的没入他的身体鞭笞着灵魂。

“且慢,听他所说是否有理。”另一个虚影叫停了鞭刑,它手持着厚书飘荡在虚空中。

“我自诞生于世,就经历着无数的痛苦,非我愿之事不断强加于我,所谓天道恢恢,不过就是痛苦他人取悦自己罢了,说我思想不端,却要我不讳世人看法突破时代,说我头脑中淫惰贪噬脑,却不知这些东西都是你们深植我心的!”

李棘言越说越激动,甚至忘了自己是个负荆的罪人,也忘了自己才在罪梯上磨灭了所有的棱角。

“所以我才说人类这种荒唐的生物真是狡猾!”那时常愤怒的虚影举起鞭子又要鞭挞他,李棘言却像个小孩般昂起头迎接他的鞭打。

“你可知我们降下苦难的本意,噩兆归恶本,若不是你们造下恶果,

得起恶报。我们设置困苦为得就是克服,教会你们克服恐惧。我们在你们的本性中根治七罪,是为了让你们正视自己,无人可评判他人,所有人都是不暇者,只有你们自己才有权力自视。”那另一侧的朦胧虚影开口,它看着此时倔强的李棘言,淡淡地说。

李棘言回过身,对着它说:“降下苦难却不舍怜悯世人,待到地狱人满为患之时,却口口声声说人类本性之劣,真是可笑!在芸芸众生中,总有人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总有人出生于旷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在黑夜中祈求庇护,却换来死亡与侮辱,所谓众生平等又作何解释!总是将自己视作救世主主宰者,从人类中攫取信仰,你们究竟何时降下神迹造福世人?”

此时从那持鞭的虚影中生出另一个虚影,它露出满嘴獠牙,将李棘言一把抓在手里。

“何须多言,罪人当遭万事业火焚烤。”说罢就要将他送入那血盆大口中。

“不可,望至飘渺,其缘可深矣!”

“对啊,他才走完万古罪梯,灵魂也涤尽了现世罪孽。”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着苦痛奇迹之一!”忽的众虚影异口同声地说。

那虚影恋恋不舍地把李棘言放下,李棘言看着围在他周边的虚影,隐约觉得那是七罪与七德。

一阵大风刮过,那虚影结合为三,各有其像,李棘言看着它们,像是古老传说中上帝、佛陀与安拉。

“既然你种下了恶果,那自当由你去了结,我们再予你重生的机会,但你的灵魂刻印与门,你要去解决你的恶果。”

“就靠我这样肉胎凡体,又有何抵抗之法?”李棘言反问道。

“万事当靠你自己去领悟,你并不是凡人,有其力不为实为罪,如是之。”

“我又何知自己的恶因呢?”李棘言再问。

“先从你自身开始吧,时机一到,你自然会知道下一步向哪。”

李棘言还想都说什么,却被它们一挥大手,再次从云端跌落,不过他看到了那扇门,以及在门前的单野。

‘单野啊’李棘言喃喃地说。

单野走向那扇门,她抚摸着那透露着生之气息的大门,沉醉着嗅着它。

“嘿!单野,我们合作吧。”李棘言走了出来,他看着沉迷着的单野。“我想这扇门只有接触过的我们才能打开……”

单野一惊才缓缓地扭过头,

“你怎么还在这?”她的语气里尽是震惊。

“啊!对对对!你瞧我这脑子……”那老者讪讪地笑着向两人走来,“只有你们一同才能推开这扇门。”

单野半信半疑地盯着李棘言,她可不会相信李棘言会好心放过她。但李棘言早已把手放到了门扉上使劲推动了。

“来吧,没必要多想,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李棘言没回过头,但单野迟疑着,始终没有把手贴上那扇门。相反,倒是老者有些着急了起来,

“快啊!只有你们推开门,我的孙子才能出去啊!”

单野看着李棘言,又回头看着老者,思虑再三后,还是把手贴了上去。

“轰轰轰——”大门渐渐颤动起来,带着深远的回响,攒动的狂风从门缝间冲出,单野看着光明,眼里也有着希望的光。

“啊——”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单野连忙回头看去,却是那王炙炎倒在地上,而他的爷爷手中我这一把利刃。

“你……你是怎么拿到我的刀的……”单野愣住了,而且那不是他的孙子吗,怎么还把他杀了?

“哈哈哈!你们可真天真!”他擦了擦手上的血,慢慢地向两人走来。“我本来就不是老王家的人,他孙子活该死在这!”

单野想抽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牢牢地粘在了门上,无论她如何使劲都拔不出来。

“啊!我还得谢谢你们呢,没有你们我还真的没办法走出这鬼地方,你知道我被困在这多久了吗?久到130年!”他走到门前,像是享受一般贪婪地吮吸着生的气息。“啊!多么美妙的气息啊!”

“我一定要杀了你!”单野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老者。

“下次记得不要轻信和你有信息差的人哦……”老者把那匕首扔到单野脚下,随即转身便想跨出大门。

“嘿!此路不通……”李棘言有些幽默地说,他松开了手靠在门上,那门随之渐渐关了上去。

“不!不!不!”

那老者看着门渐渐关上,便拼命地往门缝间挤,他的手伸向他一直梦寐以求阳光,却在最后一瞬间压成肉泥。

单野无力地瘫倒在地,她气喘吁吁地看着天空,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棘言向她走来。

“要杀要剐随便……”她扭过头去。

李棘言默默看着眼前的单野,把手伸向她的胸前。

“我问你,你会不会回到过去?”

单野被他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李棘言看着她,狠狠地拽下他胸前的玉牌。

“啊!”

单野痛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李棘言看着早已被恶魂侵蚀的魂牌,他掂在手里就感受到了无尽的怨恨扑面而来。

“怪不得单野变得这么阴险,这鬼东西放大了她的阴暗面……”李棘言摇了摇头,随手催出了牌里的冤魂。

……

待到单野和她的队员被发现后,单野已经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了,所幸她的队员在经过治疗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单野睁开了眼,她仿佛在梦里度过了一生,她眼角含泪地呼吸着医院里酒精的味道,那是她曾经最讨厌的味道,如今却如此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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