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马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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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被全大陆通缉，你能去哪里？

只有两个答案：蛮族部落和神恩学院。前一个整天忙着做齐宣王跟全大陆开战，后一个兼容并蓄根本无所谓你有没有被通缉。

但如果你是一个心灵使徒，第一个选择神恩学院最好不要考虑，巴尔对心灵使徒的态度全大陆都清楚：能直接弄死绝对不多说废话。

王豆豆带着两个拖油瓶日夜兼程，在动乱开始前成功的赶到了蛮族部落避难。如果不是吴大维他们比较聪明，拖了一个星期才上报古格的事情，她很可能走不出东部行省。到时候只能绕路沃尔丛林，但丛林北方的魔兽也不是吃素的，像王豆豆三人这种，只能归类到小零***灵族引以为傲的驯兽技能可不包括这帮世仇，双方见面只会打得更狠。

王豆豆落脚的地方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聚落，距离七丘与蛮族接壤的娜美康城只有120公里，再往北一点就是著名的黑森林，蛮族的大本营。更北一点，靠近夏尔人的领地的位置，则是全大陆唯一的修行学院——神恩学院。

雄鹰人有很多分支，比如极北之地的夏尔人。这片地区曾经属于另一个部落，雄鹰人的另一个分支——娜美戈人，娜美康城名字的来源。

娜美戈人擅长锻造和采矿，颇有已经灭绝的矮人的风范，他们控制着七丘到北方的重要出入口。当时七丘很多武器、盔甲和盐都需要跟他们贸易获得，名义上不是盟友关系，但实质上互相依存。

大约100年前，蛮人追寻着财富和土地，入侵了这里。蛮人的数量和古怪的克洛托运用方式——战吼，让娜美戈人无力招架。他们向七丘求援，时任执政官的康尔博决定向娜美戈人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顺便为自己搏取声望，欣然同意为他们解决蛮族的威胁。

他是怎么做的呢？一场卑劣而且愚蠢的欺骗。康尔博遣使蛮族表示自己想要谈判，七丘的名声还是好用的，蛮族非常恭敬的同意了，并派来了他们的代表。代表们大多数是部落的酋长或者祭司，都是说话能算数的人。康尔博在谈判中假装释放善意，表示只要蛮族退回自己的地盘就不再追究，然后在代表们返回的路途中设伏杀掉他们。

怎么会有人蠢到以为杀掉一些代表就可以震慑住自己的对手？不必奇怪，康尔博这种奇葩执政官在七丘历史中并不少见。和那些作穿天地的前辈相比，康尔博的骚操作不过是基本款，小道而已。

希望康尔博捅过马蜂窝，否则他应该如何形容这件事的后果？愤怒的蛮人发誓要为自己的兄弟报仇，男女老少齐上阵，给七丘人展示了一次真正的兵海。没有战场经验的康尔博为他的自以为是付出了代价，3万七丘军队被杀死或俘虏，康尔博则用自杀来保全自己最后的尊严。毕竟按照康尔博当时在蛮人中的名气，一旦被俘，不死个个把月就算蛮人下刀技术不精湛。

七丘北方的大门被砸开了。

谁来够拯救这个将近700年历史的国家？不是那些趴在七丘身上吸血的贵族，他们的魔法和武技不能支撑这份勇气。拯救七丘的是一个破产骑士的孙子，一个勉强算是公民的人，他的名字叫马略。

得益于那个破产的爷爷，马略的父亲虽然已经落魄到给人当佃农，但武技好歹没落下。没有克洛托硬币的马略只能修行到掌握初期，为了更好的发展，他选择了参军。少年壮志，马略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七丘最高权力的掌控者——执政官，

他所有的行动都照着目标去进行，比如战场上悍不畏死的杀敌，比如刻意表现出暴躁的性格来获取军团长的好感，比如只留下非常少的战利品，剩下的分给下属收买人心。

在军团长的资助下，马略终于获得了最低限度的修行资源，这让他有机会在武技一途走得更远。不同于尤萨蛮不讲理的双料宗师，马略最终只走到入微级中期，但足够了。一个将军最重要的不是个人的勇武，而是他与士兵相处的方式，和对战场的掌握。

面对蛮族的威胁，元老院想起了这个以带兵精细和作战勇猛著称的将军，他们连法律都顾不上修改，甚至等不及马略从驻地回到七丘，就迫不及待的任命他为执政官。

但是没有军队。

可见给头衔不给军队是七丘元老院的传统艺能。

当时的军队一般在贵族、骑士和富裕的公民中招募，军人自行购置装备，属于耕战兼顾、兵农合一的组织形式。但七丘适逢大败，按照这个标准根本招募不到足够的人。马略的办法就是志愿入伍，他要求元老院改革法律，授权他从更贫困的公民中招募军队，由他以元老院和人民的名义给这些人配置装备、许诺军饷和战利品。

钱从哪里来？一部分是马略个人出资，一部分是元老院划拨。前面说马略为了收买人心，战利品一向留得不多，所以他比较穷，大头得元老院出。元老院那帮贵族哪能愿意，可蛮族的斧头悬在空中，不想死就给钱吧。

一部分贵族也曾抗议过，认为这种军队组织形式违背了七丘的传统，会招致野性家的独裁。这部分贵族很快被自己人堵上了嘴——独裁不一定会死，但蛮族打进来肯定死得很快。其实这些被下了封口令的贵族很有远见，正是这种募兵制度让七丘不可避免的向独裁滑落，才有了后来马略和苏拉的内战，以及更往后的尤萨-庞培之争。

马略统一了训练方式，规定了新的纪律，比如不允许再携带家眷和奴隶。他的这些举措缔造了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后来的七丘军团基本延续了他的这套方案，并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中验证这套方案的优越性。

最终马略打败了蛮族，让他们好好消停了几十年，一直到到雄鹰人引狼入室为止，那就是尤萨的故事了。

说到尤萨，纵观他的一生，其实和马略有非常多的相似之处。同样雄才大略，同样野心勃勃，同样为了权力不惜内战。要说起来，马略算是尤萨这号人的祖师爷了，他和苏拉的内战正是七丘人第一次把刀剑朝向自己。二人确实也有亲戚关系，马略是尤萨的姑父。

如今的娜美康已经是七丘的边境大城，而王豆豆所在的地区也被蛮族收入囊中。娜美戈人没有完全退去，他们在蛮人无法顾及的山地、丛林中继续繁衍，等待着收复旧地的时机。这些年蛮人因为在雄鹰的失败，又一次蛰伏了起来，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生孩子，不用十年，他们就能重新拥有用之不竭的军队。

那王豆豆呢？一个混血精灵在蛮族领地会被如何看待？

不如何看待，蛮族人跟精灵算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中间隔着大片的沃尔丛林，还是魔兽盘踞的区域，彼此要见面就得像王豆豆这样绕过七丘。所以蛮人对王豆豆更多是好奇，他们警惕的对象是尤文和柯木，两个长着七丘脸庞的男人。

凭借精灵对动植物的天赋，王豆豆收获了不少蛮族农牧民的好感，谁会拒绝一个可以为自家农作物和牲畜看病的医生呢？至于尤文和柯木，这两人干起活儿来比蛮人还有力气，为什么精灵会有两个七丘面孔的弟弟这件事，时间长了他们也懒得去追究了。

终于安顿下来，王豆豆感受到难得的轻松。她不准备继续修行心灵魔法了，王豆豆重新捡起精灵族的箭术和风系魔法，准备把自己培养成一个游侠。

可惜的是，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没有谁能保证按照自己的规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