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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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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家,裴寒将备用钥匙交给池樱:“我家的钥匙。”

他拢起池樱的手,钥匙握在她手心:“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再喜欢裴寒,池樱也难承受烟味的侵扰,她小声问裴寒:“你还会在家抽烟吗?”

“我会戒掉。”裴寒平均每周一包烟,要戒不难。

池樱刚来这儿时,裴寒对她说,她要么改变所有人,要么改变她自己,没可能只改变他。而今天,裴寒说会戒烟,是代表他能为她改变吗?

她唇边漾开微小的弧度,又想到两个人的私人空间,问裴寒:“我不会打扰到你做事吗?”

“不会,不过我怕吓到你。”话被裴寒说得朦胧。

她怕虫子,怕突然的巨响,也怕鬼,但裴寒家里很整洁,外面的声音能用耳塞隔绝,世界上压根没鬼,池樱与其说怕鬼,不如说怕她延伸的想象。

那裴寒家能有什么吓到她的东西?池樱联想裴寒一贯的不正经,判定他想说“那方面”,而它并非洪水猛兽,至少她能和恋人大方提起。

“我接受过性教育的,不会怕的哦,害羞不等于闭塞嘛。”她解释道。

可性教育未必会教某些太过小众的知识。裴寒没说别的,两指夹住池樱的鼻子,调笑道:“据说多夹鼻梁会变高,来试试?”

一巴掌拍在裴寒手背,“啪”的脆响,池樱瓮声瓮气抗议:“伪科学!”

她软软的嗓音忽有几分憨,裴寒被池樱逗笑,败给她的可爱。他松手,如自家兔子刚长成的欣慰:“兔子有气性了,会打人了。”

“不光能打你,我还能……”池樱在后续的惩罚措施上卡壳。

“还能什么?”裴寒向池樱逼近。

裴寒的声势明显在吓唬她,池樱跺跺脚壮胆,仰视被她演成高傲:“早晚让你哭!”

她大概不知道,他确实很期待。裴寒应声停住:“好啊,我等着。”

“那你等着哦。”说完,池樱开门回家。

在床头柜里找出备用钥匙,池樱从猫眼向外看,裴寒家的大门开着,在等她。她换鞋回到裴寒那儿,把钥匙塞到裴寒手里:“给。”

“我平时没事,但你一定有事要忙。”钥匙放回池樱手中,裴寒摸摸她的头,“拿回去吧,你想找我就微信说,打电话也行,我马上到。”

“好。”池樱遵循裴寒和她的约定。

她伸出小指:“来拉钩。”

“拉钩。”裴寒也伸出小指。

打量裴寒的家,池樱才看出他们两家户型的不同。她那侧的客厅偏大,两间卧室一大一小,裴寒这边则是客厅小些,多出的面积应该加在卧室上。

直白说想进卧室看看,会被裴寒当成某种暗示,顺势再欺负她一番,池樱换种话术。她双手背在身后,歪过头,向裴寒提出请求:“我想参观你的卧室。”

“进来吧。”裴寒打开门。

这间卧室比她住的要大,池樱环视四周,星空图案的床边,墙上贴着数张海报,都是全球乐坛的经典作品。在披头士的《abbeyroad》旁,有张小照片,她靠得近些,看清它是裴寒和朋友们模仿专辑封面拍的,四个人横跨斑马线。

小照片里才四个人,池樱问裴寒:“怎么少了一个呢?”

“刘泽宇啊,他嫌我们中二,死活不过来,就负责给我们拍照了。”裴寒胳膊搂在池樱肩膀,食指戳她脸,“你居然只关心谁没在照片上,不关心我?”

披头士是四个人,而荼蘼是五个人,大家该都入镜才齐整。回想告白当天的仙女棒乌鸦嘴事故,池樱埋藏想法,只道:“当然关心你呀,下次我给你们拍吧。”

以为池樱单纯想和他朋友熟络,裴寒欣然应允:“我答应你,他要是不来拍,我们就把他架来。”

书桌上散落若干张曲谱,侧面立着裴寒的吉他,池樱绕开瑜伽垫,裴寒拉住她手:“不用绕,随便踩。”

这张瑜伽垫看上去用了很久,池樱蹲下按按,它有的地方失去回弹能力,都凹陷了。她问道:“你一般都做什么运动?”

“室外跑步和打篮球,室内会做卷腹、平板支撑、俯卧撑和哑铃。”裴寒拿起桌下的哑铃,“它也能当杠铃用。”

她举哑铃和裴寒举哑铃是两种风格,池樱星星眼望裴寒,撒娇央求他:“裴老师,示范示范嘛。”

裴寒穿了件落肩袖卫衣,他举了几下杠铃,手臂的肌肉都隐藏在袖子下,池樱想看的完全没看着。

总不能叫他脱了再举给她看吧,池樱正要鼓掌夸奖,却听裴寒说:“想看我举哑铃记得提前说。”

“裴老师也要搞预约制吗?”池樱打趣道。

“到时候我好少穿点,免得你看不见。”裴寒放好哑铃,勾起嘴角,“我穿不穿都取决于你。”

自己和乔茜强调过“不是那种好色的人”,池樱心虚地捂住眼睛:“我可没叫你不穿。”

“你这样好像一个表情。”裴寒握上池樱手腕,“手拿来,画给你。”

乖乖伸手给裴寒,池樱看他在她手心画出几笔,括号、斜线和字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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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眼睛,嘴在笑,是害羞的表情。

裴寒共画了五笔,指腹蹭得她手心有点痒,池樱板起脸,严肃纠正裴寒的简笔画:“这不是我,我才没像它这样笑。”

“别装了,嘴要咧到后脑勺了。”裴寒在池樱手心再画一遍,比上次的更夸张,“我画得太含蓄了,这才是你。”

小说里常见的桥段,男女主吵架,女主正在语言输出,男主就“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然后吵架翻篇。以防裴寒对她用这招,池樱抿紧嘴巴,含混地表意:“你胡说。”

“你的嘴太硬了,我来帮你软化一下。”裴寒用他的唇终结池樱的狡辩。

“马上就到”的承诺,裴寒每天都在践行,又一天晚上,池樱找他,要他到她家来。他进门,沙发被挪过,客厅茶几折叠回柜子的形态,挪到餐桌旁,它们原本的位置,被一块大号瑜伽垫取代。

“我还是不习惯小的,就买了块大的,正好客厅够大,放得下。”池樱拎起卷好的小瑜伽垫,“这块放你卧室吧。”

将瑜伽垫立在沙发旁,裴寒坐下看池樱锻炼。她穿了身浅灰色的运动装,戴着同色的头带,头发束成马尾,清爽又利落。

纤而不弱,运动练成的纤细感,和舞蹈赋予的轻灵感在她身上融合。

“我也想知道,你一般都做什么运动。”裴寒指指自己手臂,“你胳膊有肌肉的线条。”

“我吗?在家就普拉提,也上器械,闲着跳跳舞。”池樱在瑜伽垫上坐直,她盘起腿,“在这呢就练练瑜伽。”

瑜伽能舒缓身心,调整呼吸节奏,冥想也能放松精神。刚做完拉伸,池樱没急着做今天份的瑜伽,她张开双臂,向裴寒发出邀请:“来嘛,陪我做瑜伽,我教你入门。”

“其实我会一点瑜伽。”裴寒起身。

惊讶于裴寒会瑜伽,池樱转瞬又能理解——谁说男人不能会瑜伽的,那叫刻板印象。她好奇问:“你怎么接触到瑜伽的呀?”

“前几年我打篮球,一开始不懂拉伸,时间长了肌肉很僵,总是疼,去看医生,医生建议我多做能伸展的运动,举了瑜伽的例子。”裴寒讲述他接触瑜伽的契机。

他分享他有关运动的观点:“我觉得运动项目不分男女,只要能起到作用,什么运动都值得去尝试。”

高中的防身术课程,老师也这么说,池樱当时没懂,现在懂了。

“是哎。”她颔首认同。

买的大号瑜伽垫,横向够他们两个人使用,池樱拍了拍它:“幸好够大,我们可以经常练了,常练瑜伽柔韧性会变强哦~”

池樱俏皮的口吻,裴寒不禁笑了,又听她问起为什么不早说他会瑜伽,他答:“藏拙。”

“我不信。”裴寒的性格能藏拙才怪,池樱提议道,“我教你我的,你来学,我验收。”

“要不我们来比比。”她补充道。

如池樱所想,裴寒接下她的考验,她先做,他再学。她尽量抛去她恋人的滤镜,以她学动作时的高标准检视,而他平稳站立,气息平缓,该达到的角度分毫不差。

她的美神是力量与美感的结合,神话中记载的神祇,有最原始的魅力。

和池樱结束瑜伽,裴寒与她并排坐,他拨动她的马尾,含笑问:“算平手吗?”

好胜心被激发,池樱扬起脸,斗志满满:“我要跟你分出胜负!”

“下一个比什么?”裴寒问。

池樱贡献老牌热门体测项目:“仰卧起坐。”

“仰卧起坐做多了会损伤腰椎。”裴寒好心提示道。

朝裴寒做个鬼脸,池樱勾着他脖子,坏坏的、小魔女的语气说:“那和我没关系,你没伤到就行。”

上学时,体测的仰卧起坐两人一组,互相计数和压住脚,以防对方起不来,影响成绩。裴寒撤到瑜伽垫一侧,为池樱留空间:“要我帮你压住吗?”

追求个数,池樱点头:“要。”

把裴寒的手机调到计时器界面,她刚设定好一分钟,脚踝却突然被裴寒环握,他的拇指和食指。

“我早就说过,你的脚踝,我用这两根手指就能环住。”说着,裴寒点击计时开始的按钮。

看池樱脸上泛起红晕,他似笑非笑:“来吧。”

“你休想用美人计攻陷我,我不吃。”强烈的胜负欲支配下,池樱一个挺身坐起。

眼前,裴寒越靠越近,一手揽在她腰间,原来他想——

池樱捂住眼睛,像极了裴寒认为的、最像她的颜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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