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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遇到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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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渡河的地方在黄河与汜水交汇的渡口。后世汜水入黄的地方属于荥阳,在汜水渡口河面不过一里多宽。但在西汉末年,这里河面要有四五里宽。现在恰是丰水期,水流较平时更急。

章爷早就派人提前到渡口,联络了一批渡船。这时已经有大型渡船了,马车停上去也很安稳,一群牲口也能随船拉过去。当然,他们这个队伍比较庞大,所以只能分批过去。章爷和胡一飞带着胡家自然是排头的一批,之后是太学派来的队伍,最后是陈家。

胡一飞一边看着手下人做着准备,一边对着黄河大发感慨。突然,一只大手拍在他后背上,章爷凑了过来,小声道:“不对头,注意一下,这些船家有问题。”

胡一飞一听,心中也跟着一惊,抬头看出去,果然瞧出一些端倪,艄公、船夫眼神都不太对,手底下的兵器若隐若现。章爷又小声说:“别看了,我已经让石头去通知了。”

胡一飞果然看到石头在众人身边穿来插去,就小声问章爷:“对方什么来头?”

“看不出来,但肯定不是行伍上的人,可能是混河道的水帮。”章爷其实也觉得奇怪,河内、河南两郡一直是司隶下属最太平的两个地方,虽说也免不了有些山贼河匪,但大股的都因为太靠近长安和洛阳,会很快被剿灭。小股的是不敢打这么一支两百人规模队伍主意的,更不用提车队里还有太学的车辆,那旗子上标的很明白。

“要不然咱们就不找这队人了,改个地方换一家?”胡一飞问。

“前后两天的路程之内就没有能渡河的地方,再走几天,就算是有,也过不去车队,只能让人渡。只能这里了。以前这里很太平,没听说过有河匪,你看后面排队的百姓,应该对这些船工都很熟悉,也没什么异常。有问题的只是这些船工,或者他们就是想打劫异乡人。咱们先过,具体看看情况,一般的小毛贼,咱们还不用放在心上。”

正要开船,突然河岸边等船的人群中出来了一个背着小孩的老头,喊道:“贵人,能让小老儿背小孙子跟你们一起先过河吗?孩子病了,要去救命的。”

胡一飞一看,因为车队过河包下了所有渡船,本来要过河的百姓都挤在后面等着。这老人怕是急了,也管不了身份高低,开口央求了。章爷等人未动声色,胡一飞知道船家有问题,待会儿万一打起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道:“老人家,船已经载满了,你等下一轮好了。”

老头却哀求:“贵人,你这一船过去再回来,要半个多时辰,我这孙儿等不了哇!”

胡一飞低头看了一下那孩子,约莫六七岁的样子,感觉像是发了高烧,就说:“我车队里有郎中,就在岸上,我安排现在就给你看了,你就不用着急了。”

可老头却说:“贵人,我带着孩子之前已经看过郎中了,但却不顶用。我这是要过河去龙王庙里求签,那里灵验的很。”

胡一飞一听,这是搞封建迷信啊,那就没必要给你好脸色看了,说道:“信什么龙王,生病了就去瞧郎中,去去去去去,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安排郎中瞧病。”说着,就从队伍里喊了一声,让仆人找随队的郎中来。

这时,人群里又走出来一个道士,行了个稽首礼,道:“无量天尊,贵人有所不知,这孩子得了重疾,所要用药得来不易,汜水龙王庙的道士们能救他。”

胡一飞心想,我勒个去,不想让这爷俩送命,

这还非蹦出来个会超度的,该这孩子倒霉怎么的?一时间就无语了。

章爷看出来他的想法,冲他悄悄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阻拦,随他去吧,不然会打草惊蛇。胡一飞知道,上了船就是各安天命的事,他们一群人倒是武力值满满,但是这爷俩大概率要喂王八。但他同样也知道,这两个平民百姓的命是不值得贵族豪强们去关注的。只是胡一飞。有着后世的记忆,自觉的不想视性命如草芥。

那道士又说:“吉人自有天相,贵人且行一次方便,生死祸福,听天由命。”

胡一飞一听,总感觉这道士貌似知道船家的心思,但还是不确定他到底是真懂还是装神弄鬼,说:“什么吉人自有天相,他要是吉人还会生病?你这个道士信口开河,真要是出了事情,你能担着?”

“贫道刘根。”那道士再次稽首,自报家门。

“刘根,留什么根,名号很大吗?谁听说过?你听说过吗?”胡一飞心想,刘根这个名号,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听说过,他转过头,四下里大声询问起来。

“原来是刘道长当面。在下修武胡家护院,草姓张,随公子去太学就学。”章爷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原来认识啊。”胡一飞嘟囔道。

“飞儿,不得无礼。刘道长是颍川出了名的陆地仙人,名声在外,就是太一正教掌教前来,也要行礼。”章爷对胡一飞教训道:“还不赶快给刘道长赔礼。”

“不会是假冒的吧?”胡一飞说。

“胡说,谁敢冒用老神仙的名头?活腻了不成?”章爷训斥道。

“诺,师父。晚辈胡一飞孟浪了,请刘道长原谅。-”章爷已经是胡一飞师父了,师父的话就要听。

“岂敢,贫道山野之人,当不得,当不得。章师傅当面,贫道有礼。我看这位小友,也是有仙缘之人,贫道可真是羡慕不已。”刘根说道。

胡一飞一听,心里一动。说自己有仙缘,其他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知道的。黑七爷就是自己的仙缘,噬天尺还挂在裤腰带上呢。想到这里,他再一看刘根,可不眼巴巴的正瞅着噬天尺变成的玉佩么,心中更加笃定,这刘根应该是个真人,不是个假人,于是也真心的客气起来:“刘道长就是真仙人,遇到刘道长,是小子的荣幸。”

章爷倒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心想,这刘道长说胡一飞有仙缘,说的是过去还是未来?如果是未来,预言准不准,那倒不好说。如果是过去,那这个刘道长就是个神棍了。但是胡一飞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让章爷倍感欣慰,孺子可教啊。

旁边的船家们,这时眼神也有些变了。刘根的名头,他们是听过的,的确是传闻中的陆地神仙。传说刘根祖籍是豫州颍川郡,父辈迁到长安。刘根做过汉成帝的随从,后来在华阴山遇到了仙人,学了仙术,给人治过病,也帮人捉过鬼。本来他们想对胡一飞动手的,但现在有个高人在这里,动手就有难度了。

刘根继续说:“烦请各位能看在贫道薄面上,让这老人家跟上船,贫道护他周全。”

胡一飞一听,有个高手护这老人,那还说啥,放行呗。章爷也说:“听刘道长的。”说罢就让仆人放老人和孩子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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