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履行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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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漪彻底病了，打电话给伊薇，说自己下面几天有事，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就关了机在家蒙头大睡，睡得一个天昏地暗。
伊薇把这事跟林舒转达了，林舒在键盘上打字的手顿了顿，才应声表示知道了。
李映婉打赵漪的电话一直提示已关机，有些不放心，打了电话去公司，伊薇说赵总这两天有事没来公司，具体去哪了也不是很了解。
于是跑到赵漪的公寓，敲了很久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李映婉看到赵漪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头发散乱，唇角干裂，双眼无神，身体比上次回家时又瘦了一大圈。
“小漪，你这是怎么了？”李映婉心里很是不安，知道赵漪的状态一直不是很好，但除了那次事情后的初期几个月也有过类似状况，再没有这幅模样过。
“妈，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赵漪显然没想到李映婉会来，也是怪自己，好几天没给她打电话了。
“我打你电话打不通啊，有点担心你。”李映婉进门，换了鞋，赶紧把赵漪搀扶到沙发上坐下，又去厨房给她烧了点热水，煮了碗速冻饺子。
“你怎么这幅样子？”李映婉看着餐桌对面赵漪拿勺子舀了个饺子，又一次问道。
“没什么，最近公司比较忙，熬了几个通宵，可能有点累了。”确实是熬了几个通宵，但哪里是因为公司的事。
“我说，要不你给你爸打个电话，还是让他回来帮帮你吧，你看你这些年一个人，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吃得消。”
“没事，再看吧，要实在不行我再给他打电话。”
“诶……你啊，就是太要强，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要是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就好了。”
勺子里的饺子晃了一下。
李映婉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闭上嘴。
“妈，你跟爸还是没联系吗？”纵使知道结果，赵漪还是没忍住想看看会不会有新转机。
李映婉摇了摇头。
母女两各怀心事，一时间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吃完饭，李映婉给赵漪收拾了一下屋子，让她跟自己回家住，但赵漪这些年一个人住惯了，这边离公司也方便，就拒绝了李映婉。
李映婉知道赵漪好几天没去公司了，就想着去公司帮她看看，当年，赵氏是她们夫妻俩打下来的，虽然几年不曾管理公司了，但至少作为大股东、又是总裁的母亲，去转一圈多少能起到一些震慑作用的。
到了公司，先到各部门巡视了一圈，再刷了卡上了26楼。
李映婉做梦都没想到，会在26楼遇到林舒。
四目相对，都忘了要从电梯出来。
等电梯门再次合上，李映婉才反应过来，又按了一下开门键，走出电梯。
“林舒……”李映婉是认出她了，只是不敢相信。
“干……李阿姨。”林舒改了口。
“你……怎么在这？”李映婉知道，这些年赵漪都不曾和林舒有任何联系，想不到今天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她。
“我在这里上班。”又补充了一句：“才来不久。”
李映婉寻思着，林舒来了公司，赵漪的状态就变得愈发差了，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但赵漪如果因此事不痛快，为什么还会把林舒放到自己身边，而且林舒又怎么会同意来赵氏上班？
一连串的疑问在心里，却是没办法问眼前的人。
“小舒……”李映婉放下了刚才的惊讶，喊着林舒的小名：“我能和你聊一聊吗？”
林舒沉思着没开口。
“就一会，不耽误你太久，如果你不方便就……”
“好，可以。”这次没等李映婉说完，林舒就应下了。
两人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李映婉给自己点了杯咖啡，问林舒喝什么。
“水就好，谢谢。”
咖啡和水端上桌，服务员退下。
“小舒，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李阿姨。”一口一个阿姨叫着，显得很是生分。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妈。我……”李映婉自责道。
“李阿姨，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我妈临走前说了，她不怪你。”林舒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试图转移自己的悲伤。
“可是，真的能过去吗？”李映婉更像是在问自己。
“可以的，我们……都要向前看，我相信我妈在天上也是那么想的，她会希望我们都好好的，包括你和赵叔叔。”
李映婉抽了张纸巾，抹了抹就快要流出的眼泪。
“可是小漪……她这些年很不好。”这才是李映婉想找林舒聊一聊的真正理由。
林舒没开口，听着李映婉继续下文。
“或许她一直都没放下吧，我不知道当年我的想法和心态对她来说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虽然我没有直接拆散你们，但你们的分开却是跟我脱不了关系。”
“李阿姨，你不必自责，或许我们有缘无分吧，我们都没有经受住老天给我们的考验，或许……我们注定是要分开的，或早、或晚。”
林舒越是不责怪自己，李映婉越是内疚，于陈娟、于林舒、于赵漪、亦或是于赵父，李映婉自知都亏欠了他们，给他们都带去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现在自己也算是得到报应了吧，曾经的好姐妹陈娟去世了，自己的丈夫也不愿意面对自己，两个女儿过得都不尽如人意。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
时光永远都无法倒流……
“那你们现在……”李映婉试探开口。
“我们现在就是上司和员工的关系，我只想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小舒，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遇到，你又为什么会来赵氏，我年纪大了，也管不动你们年轻人的事了，况且……我也错过一回了。只是，有机会可以不可以帮我劝劝小漪？”
林舒抬起头看陈娟，眼神里有担忧：“她怎么了？”
李映婉叹了口气：“这些年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情绪也不稳定，刚我去她那看她，整个人都被自己折腾得不成人样了。”
赵漪的易怒情绪林舒这几次是发现了的，但这两天自己也没见到她，没想到她情况会那么差，可是……自己要怎么去劝她，赵漪嫌自己脏，可能连看都不想看见自己吧。
没敢随意应承，只说如果有机会，自己会的。
“小舒，当年的事，小漪她……问你了吗？”李映婉有些忐忑，她害怕赵漪知道后会不会怪自己、恨自己。
“李阿姨，你放心，我说过了，都过去了，我不会提。”林舒清楚李映婉话里的意思。
“诶、诶，谢谢小舒，也……对不起。”李映婉没想到林舒会替自己隐瞒。又是感激又是内疚。
两人之间多少还是有些尴尬，也没再聊其他的，李映婉表示不打扰，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天，赵漪依旧没来公司，但是能联系上了，林舒知道赵漪每天都有和伊薇通过电话或微信联系、沟通。
唯独没有联系自己。
林舒知道她是安全的，也就放下了心，把和吴熙的项目跟进好，等赵漪到时候来公司了，直接就可以步入合作正轨。
赵漪在颓废了几天后，想要努力调整自己，可每当夜幕降临，都会无比烦躁。
在又一次夜晚到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赵漪终于没忍住，起床，拿上车钥匙。
把车开到林舒公寓楼下，也不下车，一坐就是一夜，与她作伴的只有车载烟灰缸堆满的烟头。
早晨，在林舒下楼前把车开走，回家补觉，这样的作息虽然日夜颠倒，但至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赵漪连着两天把车开来林舒家，在第三天时，随手打开车里的电台，里面正播放着五月天的《爱情的模样》，思绪一下拉回到了过去，这首歌，是当年林舒在毕业晚会上唱的，赵漪知道，她是唱给自己听的，这对于内敛的林舒来说算是件很不易的事，可她就是为自己做了。
一曲终了，鬼使神差的，赵漪下车，上了楼，走到林舒的房门前，敲门。
不一会门就被打开：“赵漪？”林舒有些不敢相信。
赵漪看着眼前这个好几天没见到的人，心悸动着，没回答，往前一步，反手关上门，吻上林舒。
林舒连忙用手推她，赵漪把林舒的手腕扣住往上一拉，转身压到门板上，继续吻她，动作并不温柔。
吻到林舒喘不过气，用力把头转开，新鲜空气进入，得以缓解，看向赵漪：“你做什么？”林舒并不排斥赵漪的亲吻，只是前不久她才骂过自己脏，这会儿算什么？
“做什么？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你可是任职的贴身秘书。贴身秘书需要做些什么，我记得很久以前我给你科普过吧？你不会忘记了吧？现在该你履行你的职责了。”眼神如闪着寒光的刀锋，冰冷无情。
林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漪，有些陌生。
“赵漪，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所以你不愿意？好啊，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你等着赔偿违约金吧。可是你有钱吗？连同林妤的手术费一起还给我啊，看在曾经的那点情分上，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筹钱。”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可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赵漪，你这是在逼我吗？”林舒恨恨的看向赵漪。
“只是给你做选择，要么赔偿，要么陪睡，我不逼你、也不强迫你。”
林舒只觉得浑身发冷，从未想过赵漪会变得如此冷血，可自己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
如果只有自己，把命给她都行，现下，还有林妤。
见林舒不再挣扎，抱起她扔到床上……
飞到天上，跌入海里，有一团火正在燃烧……
天微亮，林舒转醒，身边的位置早已经失了余温。身上的痕迹告诉自己，昨晚不是梦。
昨晚……不只有进门时的那个吻。
林舒进浴室洗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清理过，是赵漪……
到了公司，伊薇拉着自己：“林秘书，你知道吗，赵总终于来了，谢天谢地，这几天真的忙疯了，不过还好有你在，帮我分担了不少。”伊薇显然已经把林舒当成了闺蜜：“赵总今天来，红光满面的，看来是有好事发生了。”
林舒只是听着，脸却红了个透。
“诶？林秘书，你怎么了，不会生病了吧，最近换季，天气时冷时热的，你可要注意啊。”说着用手去谈林舒额头。
林舒拉下她的手：“我没事，可能今天穿多了，有点热。”
伊薇打量了下林舒，可不是嘛，虽说天气是要转凉了，可……也没必要穿个高领毛衣吧，这是什么新时尚吗？诶，看来自己得补补课了。
一整天在公司，和赵漪碰了不少次面，双方都默契地没提昨晚的一夜荒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林舒回避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临近下班，赵漪接到电话：“赵漪，你丫的最近在忙什么呢，前两天怎么电话都打不通？”
“没忙什么，你有事？”赵漪对着这个多年老友不是很客气。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不是联系不上你，就赶紧跑回国内来准备报案寻人么。”
“你少来，肯定是你又惹你的未成年小女友不高兴了，人家又跑回国内了吧？”赵漪拆台道。
“诶诶诶，虽然我对你能那么了解我表示感动，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直白戳穿我。我已经够命苦了，我感觉我谈个恋爱真的是太难了，别人生气回个娘家，买张车票再远也就几个小时车程吧，我倒好，一生气，动不动就给我跑回国。追个老婆光机票钱都要养不起了。”
“哈哈哈哈，你少给我哭穷，谁不知道你高大公子妥妥富二代一枚啊，钻石王老五，别说追一个，就是十个咱都不带怕的。”
“你可打住，我哪敢有十个啊，这一个就够我受的了，话说你看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不得给我接个风洗个尘啊？”
“好不容易？上一次好像也就是……有二十天吗？”
“你就说来不来吧。”高铭恩拿赵漪一点办法都没有，索性单枪直入的问。
“地址发我，我一会过去。”
“你看，格局小了吧，我在你公司楼下了。”
赵漪倒是很认可高铭恩的体贴和绅士。也不让他等太久，就收拾了东西下楼。
一上车高铭恩就拽住赵漪的手腕，一副活见鬼的样子：“赵漪，我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拧断了，有谁能让高铭恩露出这种神情，其实不难猜。
“林舒。”
“我草，你怎么知道？不对，你俩暗通款曲了？破镜重圆了？私相授受了？”
赵漪额头三条黑线：“我说，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你是国外待得都忘了咱祖国的文化了吗？”
“不是，我就是好奇，你俩这是什么情况？”高铭恩觉得刚才在门口看到林舒，比自己彩票中了一等奖还激动。
毕竟一等奖扣除税，到手四百万，对自己来说并不算是一件多激动的事，可这会在这见到林舒，是过去七年自己想都不敢想的。
“你先开车吧，我都饿死了，边吃边聊成不？”赵漪倒是很淡定。
“行行行，一会你可不许瞒我啊，一个字一个字给我交代清楚了好吗？”高铭恩搓着手，看上去有些兴奋又有些猥琐，像是捕获到了一只高级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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