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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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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张白礼救人有好报,俏佳人馈赠俊核桃。谁知风雪见真貌,好似大梦又一场!

张白礼独坐岸边宛若丢了魂魄自言自语。

“见鬼了?不对!鬼必害人且个个凶神恶煞,哪长出这般仙女的样貌?莫非是妖?可我大明朝欣欣向荣并非乱世,何来妖魔邪祟作怪?若是妖族定然吸人精魄,可我却不觉身子不妥,反而还赠与我礼物,这又是为何?莫非真是那天上的仙子下凡来考验我?为何又偏偏是我张白礼?”张白礼百思不得其解,脑中嗡嗡作响一团乱麻。

“相公说些什么?此处天寒地冻,风雪交加,为何独坐于此?”张白礼走神之间,张夫人携带丫鬟赶到身边。

张白礼听到夫人的声音这才回过神,问道:“夫人已有身孕,天气严寒为何来此?”张白礼对夫人疼爱有加,连忙起身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夫人身上。

“刚在府中听到夫君呼唤,听声音似有大事发生。心神不宁,不敢多想便出门查看,正看到夫君还未进门便呆立不动却又疯癫一般跑开,心生害怕追逐过来,才看到夫君在这大清河畔自言自语,这又是何故?”张夫人紧了紧衣袖御寒说些事情经过。

张白礼此刻的心思全在夫人身上,看到夫人瑟瑟发抖又怀孕在身心疼万分,搀起夫人的手臂便往家中走去。

“等回到府中一五一十说给夫人听,打消你的顾虑。”张白礼声音温柔的安慰张夫人。

回到家中,夜色早已深沉。张白礼心有余悸,呆滞的看着桌上两个硕大的核桃,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相公到底遇到些什么古怪事情?这核桃又是从何处得来?看成色想必原先主人一定爱不释手。”张夫人从丫鬟手中接过热粥汤轻放在张白礼面前,疑问道。

张白礼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夫人,又瞧了一眼核桃,唉声叹气道:“说来确实古怪的很,一时之间为夫难以接受,但是出现在眼前的核桃可是实实在在的。”

“无论发生什么相公不必忧愁,你我夫妻二人同心,定能其利断金。”张夫人温文尔雅,说出的言语也温柔体贴。

“倒不是什么难关,就是有些离奇,让人匪夷所思。嗨!让下人备些甜食,听我细细道来。”张白礼缓过神来也便随其自然了。

一直到夜半三更天,夫妻二人仍在窃窃私语。微弱的烛光之下只见得张夫人的脸色变得紧张又变的舒缓,不一会又惊愕万分。其中的奇奇怪怪跌宕起伏相必一个大家闺秀的柔弱女子不能接受。

直到张白礼吃完最后一口酥糖饼;直到热粥变成了凉汤;直到蜡烛的光亮忽明忽暗。这夫妻二人才说完悄悄话,上榻歇息。

之后的日子张府并未发生过任何离奇之事,更甚者库房一粒粟米也未曾见少,相反张府的收入更是如同那上古的神兽貔貅只进不出,就连仆人的伙食也因此变好,做工更加出力,一片欣欣向荣。

那张白礼自从得到核桃后便不离手,夜晚休息也要放置枕边。

––

时间宛若清溪,涓涓细流却不停歇,再说张白礼已是半年以后。

这天是张白礼的大喜之日,张夫人昨夜诞下男婴,足有七斤七两重。今日天晴,阳光普照大地,张白礼心性大好,一夜不曾入眠,精神仍是异常亢奋。

今日不同以往。得知张夫人生产,县令爷体训民情给足了张师爷假期。

昨晚三更有余,张白礼从接生婆处得知夫人生下男婴,激动之情就溢言于表。

张家有喜事,张府的下人也跟着高兴,不打紧的工作让下人停了。未到天亮便已经吩咐管家出门采购山珍野味,鸡鸭鱼肉,厨房的伙计起了早班,这是要备大席犒赏众人。

古人思想颇为封闭,若是女婴还会这等大操大办?张白礼读过圣贤书,然书中可曾出现男女平等的理论或者思想?纵观古今人事,从未有过如我新中国第一伟人般的胸怀!

妇女能顶半边天,敢叫山河换新颜!

言归正传,张白礼大喜之日,张府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午时分,耀眼的阳光分外火辣。张府此刻热闹非凡,大红灯笼随微风摇摆,吹鼓乐队奏的起劲,张白礼坐在席间脸色红润面对家中管家嘱咐道:“张家有后,家门必大兴!那便让整个蒲台百姓都沾些喜气,乐队要连奏七日,更要请戏台班子,明日去武定府找,定要最红的角儿!不必在意钱两,这都是身外之物。”

“师爷安心,今日一早便让人去了武定府,明日此时便能登台献唱。”管家在张府多年,这些琐碎的事情打理的有理有条。

张白礼推杯换盏之间,门丁赶来汇报:县令爷到。

张白礼闻声起身,不料起的太猛酒劲上头险些摔倒,管家巧妙的扶其后背,避免出丑。

“县令光临寒舍,实乃白礼之幸。有失远迎大驾,失礼了,失礼了……”张白礼弯腰作揖,毕恭毕敬。虽说张白礼是蒲台师爷,但是在封建朝代官大一级压死人,该有的礼节和客套话必然不可少。

“师爷见外了,今日并非刘某人有事而来,更何况刘某并未给张小侄备礼物,两手空空而来,岂不让人耻笑?而是得知张府今日大喜,张师爷有位老友特意从棣州赶来贺喜。”刘县令向张白礼说明了来意。

话音落,刘县令身后走出一位白鬓黄髯老伯。

“贺喜张公子喜得贵子,老朽今日携外孙突然到访实乃唐突了,还望张公子见谅!”张白礼微微皱眉,打量着眼前老伯,只见老伯一身白衣白履,虽不是孝服此刻穿却不合时宜。老伯头发已经变白,相必已过花甲,这长着黄色的胡须又让人捉摸不透。老伯虽一身衣着鲜亮,但看脸色苍白枯瘦,两个眼眶更是深凹进去,不像是富贵之人。一时之间张白礼未曾想到这是何方好友。

“老伯客套了,来者皆是客,快快入席间,同白礼与县令痛饮几杯!”张白礼作揖致谢,虽心中有疑惑不曾记起来人是谁,仍是彬彬有礼。

这便是:张师爷大喜得贵子,怪老伯唐突送贺礼。要问贺礼是何物?沏茶倒水还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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