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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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在野迎着长空直直劈下，是带了十足的蛮力一击。
风随意在心里惊奇一叹，这招长空万里他见舟怀剑用过三次，次次都是不一样的出手方式，但无一例外都很适合当时情景，这是剑法本身就如此多变，还是舟怀剑凭着悟性自创的改变，他寻思着下次问问，这要是悟性，不得不说舟怀剑于剑之一道还是蛮有天赋的。
再观刀疤男子，面色从容，并无退意，在在野快要接近他的面门时才举剑格挡，并轻松防下舟怀剑这一击。
舟怀剑倒并不诧异，他这一击本意也只为试探刀疤男子的气力，所以用了十分的劲，但却是半分内力没加，自然容易化解。只是他本以为刀疤男这一出手能稍微探知其底细，不曾想人家也根本就是用了蛮力挡下的这一击，毫无内力波动。看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舟怀剑想，正合我意。
“在下舟怀剑，敢问阁下名号？”
“大漠，刀秉。”刀疤男子说完，取下酒壶喝了口。
风随意听到这个名姓，则是一惊，带着九分确定的问：“莫问客从何处来，客从大漠深处来，莫问客来所为何，刀下只有往生人？”
刀疤男子喝完酒，咧嘴笑道：“原来还有人记得我。”
风随意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您是使刀的，但那些使剑的都不敢不认识您啊，毕竟刀客排行榜上前三您可是连续十年次次上榜，一手大刀不知打落了多少人的剑，这才有了这首打油诗，就是警告那些剑术不精的人碰到这样一个刀客莫问名姓，赶紧跑就完事了。只是舟怀剑已经认真起来了啊，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跑吧。唉，也罢，打吧，毕竟跑得了初一，跑不过十五，打赢了刀秉说不定还能威慑一下后头的人。风随意没有发现，潜意识里他已经慢慢信赖且依赖舟怀剑，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刀秉先行出手，横刀一扫，仿佛想把舟怀剑拦腰斩断。舟怀剑看着这带上了醇厚内力的一记，心知不好躲，既然不好躲，只好以攻止攻——“十字斩！”舟怀剑在胸前划了个倾斜的十字，劈了出去，一道剑气一道刀气像一个叉对上了一横，颇有些绝不相让之意。
但最终还是横划开了叉，舟怀剑不得已侧身让之，刀气在空中飞行了一段距离后散去。
“你学过刀？”刀秉突然问。
“我只学剑。”舟怀剑回道，暗中调整呼吸，内力在府中（内府，储存内力的地方）转了几个周天。
“我觉得你更适合学刀！”刀秉提出建议，舟怀剑不为所动，并道：“不感兴趣。”
“唉，可惜了，打败一个剑客没有打败一个刀客有意思啊。”刀秉有些惋惜地说道，再次举起了刀。风随意想着刀秉虽然老了，这狂妄却分毫未减，而且这长得怎么也看不出有多大呢，真是奇了，难道是注重养生……风随意思绪飘远。
舟怀剑只道：“打败后再说也不迟。”亦迎了上去，还是那记“十字斩”，一横一竖，剑气凝实，却有着刀法的狂厉。
“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十字刀法吧。”刀秉不闪不避，在剑气逼近时才出手，画了个与舟怀剑一模一样的十字。刀秉的十字看似内敛，没几分内劲，实则力道都在十字中间那一点上，到两十字相撞，方才看出其中厉害。
相撞之时，刀气瞬间由一点向上下左右肆意开来，只一瞬就吞没了舟怀剑的剑气。吃招是刀法中常见的事，即相同一招，后者却把前者吃掉了，刀与刀的比试间，往往比得就是吃招。风随意暗道不妙，欲给舟怀剑出主意，“你用天圆地方试试啊！”
“对他，我不用行者剑法。”舟怀剑退后几步，又再次运气，握紧在野。
风随意不知他是不用就能打过，还是看到使刀的一时间狂气亦被激了起来，有些无奈，只想着一会是不是又要靠自己的逍遥步了。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刀秉狂笑道，再饮一口，将剩下之酒浇于刀上。
以酒祭刀，风随意知道，刀秉要动真格的了。
“秉刀之式，初式——七断！”刀秉喊道，随之出招，这次不再是刀气的试探，而是实打实的刀刃寒光。
风随意知道这就是刀秉的成名技，秉刀之式，分别有三式：初式，中式，终式。这三式又叫七断、八续、十五还。七断有七下，角度个个刁钻，让人难以抵挡，八续则是续上之前七断的一刀，只一刀，就能引爆之前七断留下的所有伤口，而十五还，根本用不到十五还，至少之前江湖中也是听说有那么一个终式，却从未有人见过，因为见过他前两招的人都死了。
“舟怀剑，不要接招，挡住就行！”风随意冲舟喊道，他寻思着要是都挡下来了，那下一招八续说不定就续不上了。
舟怀剑听见了，但并不觉得自己能都挡下，用“以剑为伞”说不定可以，可是他不能用行者剑法，他要以自己悟到的刀法融入剑法，与之对抗，刀剑其实不分家，刀法同样适应于剑法，他要证明给这个刀客看。
不过……以剑为伞，好像不算剑法，他想起孤的话：“不要被自然所欺骗，自然也是有迹可循的，而有轨迹之物必然会有破绽”，是了，就是破绽，看起来再厉害的招数也必然会有破绽，只要抓到那破绽，就能化解。
以剑为伞，于刀一法，也同样适用，“春风化雨！”舟怀剑顿悟后，使出这招，剑气肆意张扬，狂乱不羁，却恰好挡住了那七下刀上寒光。外人眼中，舟怀剑手里拿的究竟是剑，还是刀已无人在意，好像他想它是剑，就能是剑，想它是刀，亦能是刀。
“哈哈好好好，悟性很高嘛！再来，中式——八续！”刀秉见七断未伤舟怀剑分毫，也不在意，亦将那八续续上了，只是这次的八续却与以往不同，足足有八下，风随意见前七下约莫就是反向的七断，只是舟怀剑好像挡得更吃力了。
舟怀剑身临其境，自然有着不一样的感受，知道刀秉这前七下虽只是反向的七断，却力道更重，压得更深，要想完全防下来，他这刚悟出来的春风化雨还顶不住。如果硬接的话，对剑的损伤会不会太大，如果挨两下的话，我能不能挡住他的最后一招……在野突然震了一下，仿佛在告诉他，无须担心。
舟怀剑下定决心，在刀秉出第四下的时候急退了一段距离，左手握住剑刃一划，鲜血的映衬下，在野剑显得……更丑了，风随意在心里道。以血祭剑，舟怀剑你到底想搞啥子哦，他只听过一些凶剑开刃之前需要血祭，但在野，舟怀剑用这么久了，也没见用血开过刃啊，如今怎么……是刀秉太厉害了？可是刀秉虽来势汹汹，却并无杀意，他以为就是一场比试罢了，怎么这还玩出了生死局的感觉。
“在野！”舟怀剑一喝，握着在野剑向前一劈，没有别的花哨招式，连招名都没有，却不仅挡住了刀秉接下去的那一下，还吞掉了后面的几下。这八续，居然没续上？
这是吃招啊……风随意感叹，舟怀剑竟然把刀秉的中式吃掉了。
刀秉挑了挑眉，亦有些意外，一时间没忙着下一招，而是问了句：“小子，你师承何人？”
“师承家父，刀法乃自悟。”
“哈哈好好好，有没有兴趣学学我的刀？”刀秉突然一问，倒叫暗处那几人也惊了一下，暗道不好。
舟怀剑作思索状，然后道：“打完再说。”
刀秉一愣，想摸腰间酒壶喝上那么一口，才想起刚刚酒都祭刀了，复摇头笑之，“你真是狂妄，不过，很合我胃口，那就尝尝正菜吧——
终式，十五还！
PS:本来以为这一章能写完他们的比试的……看来还需要小半章收尾。
十五还（huan不是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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