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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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城守将府的议事大厅。

待一众副将得到王剪的吩咐，依次告退回去准备之后，本来热闹的房间，只剩下老将军王剪和一脸英气的常羽二人。此时的常羽，身着黑色的铁陨拥身铠，背上背着一方不大的陨铁盾牌和一口黑色的短剑，无不散发着恐怖的金属光泽，那根盘龙铁朔更是杀意四溢，在门外由两个武卒锐士扛着。

常羽经过数年的戍边生涯，无数次的遭遇厮杀，已经早早褪去了初来时的稚嫩和鲁莽，现在俨然一副久经沙场的老兵模样，眉宇间的英气也越发的浓郁，一道剑眉横叉入鬓，衬托着那张英俊的脸颊更加刚毅。

“就这么决定吧。”

离开卧牛城后的王剪，本就不高的身材，因为失去女儿的伤心越发变的有些瘦削。他看着眼前这个英武勃发的年轻人说道。

“明天你叫阵之后，我会大开城门，你直接走北门去和李牧汇合，如果我还能活着，会去卧牛城找白泽。如果死了，记得逢年过节给我烧上一壶酒。”

“记得！活下去！见到白泽替我谢谢他，哪怕没有让我亲手宰了那个畜生，不过这个结果更好！”

“不用再说什么了。”

老将军摆了摆手，打断了欲言又止的常羽。

默然不语的常羽起身抱拳行礼，在门口停顿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了大厅。

翌日

耶城城下。胯下骑着一匹浑身挂着黑色甲叶的神武战马常羽，矗立在两军之间，在他对面，则是一身银盔银甲，手提两把八棱鎏金铜锤的慕容恪，他胯下的战马好像有些急不可耐，左右突进几次，被慕容恪一拉控住，安静的站在常羽对面。

慕容恪四十来岁的年纪，一张和常羽一样英俊的容貌，确有着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常羽，不禁发出喜爱的赞叹。好个英姿飒爽啊娃娃。

“常羽？耶城的副将？”

两个都没有戴着头盔的一老一少就这么看着对方，慕容恪忍不住首先打破了沉默。

“是的！”

“羯族残暴，皇帝昏庸，天怒人怨，必是取死之道！”

“小娃娃，可愿意到我麾下，我们一起为那些羯族畜生残杀的百姓复仇。你可愿意？”慕容恪兴趣盎然的看着常羽说道

常羽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低声问道：

“听说老将军勇冠三军，十五岁就领军厮杀。有万夫不当之勇。今天我真是想领教一下。”

“另外，羯族的畜生确实残暴，死有余辜，我背后这城已无汉人，等我跟老将军将军切磋过了，老将军可以随意进城屠戮。”

“还有，如果羯族的所作所为称为畜生，那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从十五岁带兵征杀，从不带辎重粮草，你们掳掠沿途的汉人为食，我看你们也是畜生。而你。。。就是那个老畜生吧！”

常羽提起盘龙朔，突然指着慕容恪以及他身后那些急不可耐的嗜血骑兵骂道：

“早早晚晚，我要杀光你们这些畜生，一个不留！”

常羽英俊的脸上散发出阵阵的杀意，但是他的脸仍然波澜不惊，语调都不曾变化，淡淡的说着。

对面的慕容恪的战马，好像感受到危险的杀意，一声嘶鸣扬起前蹄，因为愤怒和羞辱，马上的慕容恪满脸狰狞，怒不可遏地挺枪催马而来。

“汉族的贱种，我先宰了你！”

“啊啊啊！”

显然，一生骄傲如龙的慕容恪，完全没有听到过人如此的辱骂自己，作为一个天之骄子，只有他鄙视别人、俯瞰别人的份，哪会儿受过这种奇耻大辱，所以他催马挺枪的姿势饱含了愤怒和杀意，只求一枪就能把面前的常羽捅个透心凉。

不过事实，让他失望好多！

当常羽的一记回马枪将慕容恪挑在那杆盘龙朔上的时候，慕容恪一生征战从无败绩的骄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的屈辱和惊讶，还有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他的尸体被常羽像块破布一样一枪头甩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

然后满身是血的常羽飞驰过吱呀呀无攻自开的城门，瞬间就消失在无人的街道之上。那些滋哇乱叫的燕国鲜卑骑兵嚎叫着、挥舞着弯刀，绕过那具死不冥目的尸体，潮水般涌进了耶城。片刻之间，守城的羯族人和鲜卑人就绞杀在了一起。此起彼伏的兵器碰撞声、垂死的哀号声、战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不久之后，在奔往燕国慕容氏都城的那条隐秘道路上，出现了一只两万人的武卒骑兵，还有一只八万人的汉人步兵紧随其后。为首的正是常羽和李牧，他们要在几天内到达龙城，和早已埋伏在皇宫附近的典韦里应外合。。。。。